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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战》评论:黑暗力量蓄积之作

发布时间:2022-09-24 11:03:53
感受《天与地》的凝重情节仿佛还是昨日之事,哪里料到在不久之后,TVB监制和编审里的异类戚其义和周旭明又联手带来了黑暗力量蓄积之作《心战》。

这部剧不似《天与地》那般享受观众一边倒的赞誉,反倒是喜欢这类黑暗风格的人将之奉为神作,被精神摧残的另一类人边骂边看,而更有一部分人因为无法承受它的压抑氛围而直接摒弃了它。

《心战》类似于《天与地》的叙事风格在香港这个以师奶作为庞大观众群的城市来说,收视率低是意料中事。原因无他,剧情、对白过于深奥,师奶们看不懂,加之《心战》又突出了血腥、暴力、悬疑的特点,从第一集开始就遭到观众不断投诉,首周收视平均27点,最高30点,接下来的几周下滑,维持在23点和24点之间,直到最后一集,收视才因为观众的好奇心攀升到平均30点,最高34点的好成绩,虽然如此,投诉却是一直没有断过。

周旭明编审的剧向来剑走偏锋,《金枝欲孽》拉开了宫斗剧的帷幕,相比其他吵吵闹闹的宫斗剧来说,这个鼻祖之作显得更文艺,更不食人间烟火,有一种更直达人内心的力量在里面。

平平静景象下暗藏波涛汹涌,各人表面相安无事,说着表面隐晦实则犀利的话语,内里却各怀鬼胎,见招拆招,各方势力拉锯的结果就是最终爆发一场难以收拾的战争。周旭明和戚其义的剧一向如此,《金枝欲孽》、《火舞黄沙》、《天与地》、《心战》,哪个不是阴暗压抑的基调,让人心力交瘁地投入看剧,结果和剧中人一起来个两败俱伤。

要说故弄玄虚也好,文艺范儿也罢,开放式结局一向是周旭明和戚其义的菜。《金枝欲孽》结尾,安茜背部中箭,虽然按剧情理解下来,最后她应该在马车上已经死了,但编剧却未直白地表明她最后究竟有没有死,给大家留下了希望,留下了发挥想象的空间。

《火舞黄沙》里,只从茅土叔口中得知春分下落不明,而结尾出现的那位婆婆则多被人误认为是老年的春分在几十年后回到了被改成影视城的阎家铺,但是算算年纪,过了70年,这位看上去最多也只有七十多岁的婆婆多数情况下是春分的女儿,她出现的目的只是带观众重遇故事的主角,如果人无私心,大家和平共处,那么故事中的人们将在阎家铺过着平静的生活,就像结尾看到的一样。这是我所感悟到的。但也有可能编剧原本的用意是让年老的春分回到阎家铺,(电视剧评论)回忆大家年轻时的美好,并在城头撒上东升的骨灰,寓意最终春分是在某个地方重遇了东升,两个人白头到老。虽然婆婆的年龄并不太符合应该已经九十多岁的春分,但也不妨碍大家对故事主人公美好结局的臆想。有网友说连佘诗曼自己都承认那个婆婆就是春分,这个无从考证了,只是我们知道编剧周旭明在微博中表示,“心戰完了,得向為意這個劇的網友回個話:恕我不會澄清誰死誰活誰是誰女兒的問題,一如昔日火舞結局老婦是何人的提問,未想多言只因劇本早寫明白。”如果剧本早已写明,那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结尾,就是监制戚其义的别有用心了。

《天与地》的结局,说得很明白,鼓佬为了救一个叫家明的小朋友被车撞死,算是冥冥之中还了条命给家明,也使自己的内疚的心灵得到了平息。Ronnie最终双目失明,黑仔得到了阿Yan的原谅,但是他的内心始终无法得到救赎。阿Yan幻想自己当初如果留住家明的话,现在一切将会不同。在一个平行空间里,四个人没有上天山,大家继续过着平凡的生活,继续追逐着心中的音乐梦想。这个假设的结尾和《火舞黄沙》类似,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些事,现在的结局会变得多么的不同。人也许会因为一刹那的决定而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扼腕痛惜是最令人悲伤的结局。

很多励志故事都会告诉大家不要回头望,要学会放下,学会珍惜当下,学会接受自己曾经的选择。但是戚其义和周旭明很明显是骨子里消极的那一派,他们不断地重申这个社会是肮脏的,人性是丑陋的,人类正在用自己的双手毁灭这个世界。他们不断地怀念曾经的时代,我不太清楚那是个怎样的时代,有人说是97年回归前的香港,总之不管是多久前的时代,他们要怀念的是人类互相关怀,不冷漠的时代,是个大家都怀有梦想的时代,是个积极向上的时代,或者换句话说他们怀念的是自己曾经拥有的美好青春吧,那个曾经有着无数梦想的纯真年代,以及那个年代所附带给他们的一切。

回到《心战》,故事阴暗的基调一直充斥着整部剧,不像一般的TVB剧那样给人积极阳光的感觉。整部剧一开始讲了这么多,两位男主角怎么样从相识到相知,都是为了结尾两个人之间的心战做铺垫,未免冗长了些,且流水般找不到重点。每个角色的性格只有一种——压抑而沉重,每个角色的说话方式也只有一种——充满哲理的无尽说教。多看了戚其义的剧,已经对这种表达方式产生了厌烦情绪,当我看《天与地》时还对这样的剧怀有崇敬的心情,但到了《心战》已经被消磨殆尽。

两个主人公的心战其实是从Ivan杀了Jerry,但因为熔炉出了问题而无法毁尸灭迹开始。这时候,整部剧才开始精彩,才开始折磨人心。不可否认,编剧总是喜欢拿一个小小的转折点来虐待角色,《心战》里恰恰是因为坏了的熔炉,才使Ivan思前想后的挣扎到底要怎样毁尸才好,而等到他把一切搞定,第二天,才有人告诉他那个炉子其实是好的,因为修炉的师傅不专业才给了错误的讯息。又是和《天与地》一样的令人懊恼和惋惜,如果那个炉子没有坏,Ivan可以和以往那样杀人毁尸,而不被发现,那么也没有后来Esther变成星期三杀手来替他掩盖罪行这回事,Esther也不会和他分手,也不会自杀,一切悲剧就都不会发生。

如果《天与地》里的阿Yan没有因为赌气而留住了家明,那么后来也不会发生天山上人吃人的事件,其他三位男主人公也不会因为这个事件内疚一辈子,家明的生与死改变了四个人的一生,换句话说,是阿Yan的一个决定左右了四个人的生死。

《金枝欲孽》里是一块手帕,因为这一块手帕,孔武进了皇宫,认识了安茜,认识了如玥,然后参与了一系列关于她们的很多事。于安茜,则是她奶奶的死,如果小禄子没有告诉他皇后杀害她奶奶的阴谋,安茜就不会留在宫里,也就不会带着仇恨过完她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

《火舞黄沙》中,如果东升一早就娶了春分,阎家铺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或许她真的是一个不详人。孽缘往往天注定,有些人生下来就是来经历磨难的。于戚其义和周旭明,也许也有他们自认为的悔不该当初的事情,都表达在了剧本里……于每一个人,世事也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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