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伊始,18岁的成长
那一年,我高考失利,与大学失之交臂。正值青春年华的我,彻底绝望了。那一年,我18岁。我绝望到崩溃的边缘。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渺茫。未来,梦想。我没有谈论的资本。我穷得只剩下绝望罢。莫名的惶恐在心头徘徊,压抑着,让我窒息得喘不过气来。我躲在房间痛哭。我不敢让父亲看见懦弱的我,更不敢去看父亲失望的眼神。我痛苦的想了一夜。那是我人生中最漫长,最黑暗的一个夜晚。
复读,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农民家庭,是不能承受之重;上技校,更是一个奢侈的愿望。我颓然的叹了叹气。第二天,我离开了家。“这就是你想了一夜的结果?”父亲沉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头也不回的上了车,用身上仅有的钱打车进了城。身无分文的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繁碌的人,我感到真窝囊。没有商店招工,也没有工地需要苦力。八尺男儿竟找不到一口饭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逼仄的夏夜让我难受。露宿街头的落魄,也始终让我不敢回家。我害怕村里人奚落的目光,还有父亲的失落。我去饭店打工,给人洗盘子,却摔破好几个碟子。我被赶了出来。那几天是我最煎熬的时光。如此,在城里混了两个星期。我狼狈的逃回了家。远远地,看见父亲,坐在门槛上吸烟。看着远方的夕阳。我踟蹰不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亲。
父亲向我招了招手,我怀着不安走去:“爸。”他向喂鸡的母亲努努嘴。母亲淡淡的一笑,走进厨房:“进来吧。平儿,快来吃饭。”我狼吞虎咽的吃着成长的第一顿饭。饭毕,父亲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对我沉沉的说:“走。”我与父亲走在乡间小径上。静静的夜,沉稳的呼吸着。故乡的每一丝空气都如此蓊郁,每一寸土地都如此稳实。内心的那份沉重的担子就此卸下来了。
父亲在草甸上席地而坐。我躺在草地上,头枕着手。就那样静静的。周遭的蛐蛐,蝈蝈聒噪的鸣叫着。蓦然,望见那方广袤的夜空。星空绚烂,最亮的那颗星是北极星吗?也许是吧。即使被乌云遮住,也能闪烁出微弱而又强大的光芒。忽然忆起十年前的一个夜晚。“爸,为什么月夜没有星星?”父亲笑了笑:“孩子,不是没有,是看不到。因为月亮的光芒使它们隐没了。”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月亮的光芒也只不过是从太阳那偷来的罢了。”是啊。
拥有自身价值的星星,是没有任何一片乌云可以隐没它的光芒的;而那些打着昏暗的灯的星星,隐没便隐没了。“啊,父亲,我明白了。”我忽然起身,大悟似的说道。父亲在夜中深深地笑了笑,手中的烟锅,在夜中一红一红的。
翌日清晨,我与父亲下地干活。父亲递给我一把锄头。“该面对的总是逃避不了的。”我紧紧握住锄柄。是的。源于内心那份对土地的热爱,曾经,我想报考农业大学。可……既然名落孙山,我想自修学业。往后,我向村里的那些老农民请教耕种知识,晚上攻读农业书籍。正午,我顶着骄阳在农田里考察;雷雨天气,我测量水量升降。
有时,真的很想放弃。但是,打开房顶的那扇天窗,仰望着星空。莫名的力量和对土地的执着支持着我一路走来。在磕磕碰碰中,竟申请了一项专利。看着那份证书,仿如看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却比大学录取通知书更切实,更沉稳。在
这一张纸上,我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让我重新找到自信走向明天。不久,我建立了村里第一个蔬菜大棚。于是,我又想起了那句愚蠢的话:没考上大学的人没资本谈未来和梦想。原谅我吧,上天。年轻人。让我悄悄告诉你: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不去追逐他们的梦想,这是生命的意义赋予每个人的义务。在那个仲夏夜,我的梦想,悄悄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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