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的“师生恋”
我在家习惯叫关悦“关老师”。把自家的太太称为老师,多少透出一股子恭顺和敬畏,但这个称呼符合我们家的“家情”。一是因为,她来北京前在长春当音乐老师,后来从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毕业后又留校任教;第二个原因,在我们之间,她总是扮演老师的角色,而我则是被她耳提面命的学生。
享受被她管束
我俩认识时的确是师生关系。那时我的发音不大好,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关悦。虽然她不是什么声乐方面的专家,但还是比我内行很多。她诲人不倦,特别热情,帮起别人来不遗余力。有段日子,我每晚跟她学习发声两小时,我们就这么慢慢熟了。
不过,关悦的个性不太像老师,她是那种很坦率的人,一点儿也没有老师应有的派头和威严。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
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比较能干的男人,几乎所有的家务活儿我都做得很顺手,可后来与关悦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关悦是个好强的女人,眼睛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不光为人处事,生活上也是如此。她不仅把自己收拾得利利落落,对身边的人要求也十分苛刻。 比如要求我两天必须洗一次头,外套不能穿得超过一周,指甲缝里不能藏污纳垢,不许胡子拉碴地出现在她面前……这种严格的管束,其实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也有反抗的时候
我觉得关悦跟我妈是同一类女人——能干,且有一颗坚强的心。有一次,我跟妈妈谈起关悦对我的严格管束,妈妈马上就夸她是个好女孩,让我好好珍惜。
我也有过“逆反”,毕竟男人都有虚荣心,或者骨子里都有点儿大男子主义。明知道关悦让我养成讲卫生的习惯是为我好,但老是被她管束着,也会情不自禁地有些逆反。就像一个小孩子,明知道打针吃药是为了治病,但还是会反抗。
摩擦的缘由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她让我换下围巾,我不乐意;她让我加件衣服,我不搭理。然后,二人唇枪舌剑,扎扎实实地闹将起来。闹到最厉害时,我们两人都叫嚷着分手,各自转身走人,谁也不回头。
我尝试过换个女朋友来淡忘关悦,但失败了。不是找不到新的女伴,而是我压根忘不了关悦。吵归吵,到最后还是我主动要求复合。这么分分合合几次之后,我越发坚定一个信念:我离不开关悦,哪怕我俩将来离婚了,我估摸着自己熬不过两个月,最后一定会求她复婚。
老婆认真可爱的一面
跟关悦在一起后,我有时会在她入睡后打开灯,一点点地审视我们的屋子:我以前到处散落的照片被分门别类地摆好了,放在电视柜的第三个抽屉里;厨房每一格橱柜上,都铺了报纸;浴室里,所有的洗发用品都换成了自动组合盖——以往我总是不喜欢盖瓶盖,任凭里面的液体挥发变干;最让我意外的是,她还不时地给我妈寄明信片,用的是我的口气。
关悦为我做了很多我没想到的事情。她不声不响地在抚顺给我爸妈买了一处带院子的房子,还在2007年我妈过生日时,特意给她安排了一次欧洲旅行。关悦就像一根根羽毛,轻柔地撩拨着我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虽然她在我面前从不提起,但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在心里。
一转眼,我们的“师生关系”已经走过10年,结婚也已满3年。如果要给一路走来的历程加上一段注解,我要说的是:“在俺们家,老婆也是老师,大丈夫也是小学生——这,就是俺们家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