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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好人》的观后感10篇

发布时间:2022-10-06 19:29:56

  《三峡好人》是一部由贾樟柯执导,赵涛 / 韩三明 / 王宏伟主演的一部剧情 / 爱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三峡好人》观后感(一):由《三峡好人》所想到

  近日得闲,在网上观看了贾樟柯先生执导的《三峡好人》。关于该片各种评论多如牛毛,评说角度也是多种多样。笔者对于艺术虽然极为喜爱并尊崇,但限于学识和素养,不敢妄作评论。现在提笔为文,只是想借《三峡好人》的故事背景略为展开谈点想法而已。

  贾樟柯作为一个山西人,对于三峡一带民风民俗的了解必然是有限的,更不用说对三峡人精神世界的理解和把握了。但贾樟柯毕竟是一个艺术家,他还是能够凭着自己的艺术感觉来讲述一个具有浓厚地域色彩的故事。的确,贾章柯做的是一部艺术电影,他的任务不是描绘峡江风情和人文,三峡只不过是故事的一个背景甚至一个工具而已。所以,他作为一个外来的过客或者说观众,可以随手在他的作品中添加飞碟和纪念碑飞升之类荒诞的情节而不必有所顾忌。如果是一个本土作者,即便是要添加魔幻成分,大约也会是别样一些东西吧。

  我把贾樟柯定义为一个外来人,把《三峡好人》定位为一个以三峡为背景的艺术电影,那么,我等三峡土著,我们在《三峡好人》中看到和听到的当然是亲切的,但难免不满足。作为一个普通观众和文艺爱好者,我认为《三峡好人》在国际上获奖是有道理的;作为一个三峡人,我认为正是《三峡好人》让我感觉到三峡的风土人文急待挖掘和提炼。我们应该有真正代表三峡风物和人文的艺术作品,而这个靠没有三峡背景的外地人恐怕是不可能的。

  宜昌著名作家鄢国培先生曾经有一部以解放前川江航运为题材的鸿篇巨制——《长江三部曲》。这部作品为宜昌增添了不少光彩,也为鄢国培先生带来了荣誉和地位。可惜这部作品受到时代和个人才力的限制,存在故事性大于艺术性,人物大于人文等诸多缺憾。尽管如此,我认为这部作品依然是目前反映峡江生活的唯一全景式巨作。是本土艺术家贡献出来的最优秀的作品。时至今日,无出其右者。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宜昌著名画家汪国新先生耗费大量精力,把这部巨著精心绘制成了连环画。窃以为,汪国新先生的连环画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原著的艺术品格,更好地描绘和反映了川江浓重绚烂的风土民情。这部连环画尽管在国内国际都曾获得某些奖项,但它的重要意义似乎并没有得到足够的评价和重视。

  由此,我想到了一个名声更加显赫的作家,他就是沈从文先生。沈从文先生关于湘西题材的小说和散文可以说是关于一个地域的风土人文以及人的精神的绝佳作品。湘西这样一个偏远落后地区所蕴积的美好和深沉通过沈先生的笔墨得以完美地展现。这其中所包含的人与地或者说地与人的关系,恐怕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明白的。当然,有着这样的人地关系的作家也还是不少的,比如张爱玲与上海,老舍与北京等等。不过,上海北京与湘西是不好比较的,所以沈从文先生之于湘西的意义应该大于张爱玲对于上海的意义。

  写到这里,不得不提到近期走红网络的武汉姑娘段思思。对于这位姑娘,我是极为推崇并抱有一定的希望的。我认为她的最大贡献在于对武汉本土文化的概括和总结。她的歌是通俗的,从表象上看甚至有一点粗野。但这只是在吸取本土文化过程中的阶段性表现,并不影响这种努力方向的正确性。尽管武汉有知名的“汉味”作家,但我个人认为对真正“汉味”的把握和开掘都是比较浅薄和表面的。作品固然不少,但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短短的《信了你的邪》来的精彩和准确。这样讲可能是失之偏颇了,但在艺术问题上,有时就是这样,它是无法用数量和名气来衡量的。天才和平庸的区别看起来就在一线之间,但这一线以外和以内是不由人情世故所左右的。当然,段思思对于武汉或者说武汉本土人文的价值究竟如何,现在下定论尚为时过早。

  正如刚才所提到的,湘西不比北京和上海,武汉也不比三峡。我相信武汉迟早会有本土艺术的精品问世,这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对于三峡来讲,《三峡好人》提醒我们应该重视我们自己家乡的本土文化,这种本土文化正在受到强势外来文化的侵蚀,加上三峡工程对于三峡地理环境上的强迫性改变,三峡的“现代化”进程正在以超过历史上任何时期的速度猛烈推进。这中环境下成长的三峡孩子也许将在失去故乡的同时失去关于故乡的记忆。

  《三峡好人》观后感(二):《三峡好人》:谁为我们的时代立传

  看到贾樟柯的这一句话:“人有的时候是善于遗忘的族群,我们太容易遗忘了,所以我们需要电影。”

  想到里面的小马仔最崇拜电影里的小马哥,电影里的小马哥说,我们已经落伍了,因为我们太过怀旧。

  在三峡移民的进行时,在外面的世界已经将发哥遗忘的差不多的时候,那里还有一个年轻人对发哥迷得如醉如痴。真的吗?或者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过于理想化的一厢情愿。看见电影里七八岁的孩子,可以将《老鼠爱大米》和《两只蝴蝶》唱得荡气回肠,你就知道,这里,并不是一块与世隔绝的净土,而小马哥,真的离我们太远了。

  这里有两种人,怀旧的和不怀旧的。怀旧的如三明,木讷,本分,厚道,来看孩子,还要花3万块赎回从前花钱买的媳妇。怀旧的如小马,被压在砖石地下。不怀旧的如斌斌,几年可以对老婆不闻不问,老婆找上门来,也很是冷漠,老婆说想离婚不多时就应允。斌斌做着拆迁的大生意,正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的大红人。

  时代的洪流,就像已经被淹没的那一片城市,已经把很多东西裹挟走了,而我们,在这样的变迁面前,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谁还能记得他们,记得说着“我还有一些烂朋友”的和善也狡黠的老人,记得5块钱摩的把人拉到一片汪洋面前却又振振有词又不是我淹的古惑仔,记得干苦力每天只得三五十元就心满意足的汉子,记得那些残垣断壁上大大的“拆”字——谁为我们的时代立传?

  拆,一切都在毁坏中,一切又在重建。在三峡那个地方,在电影与拆迁争速度的那些残垣断壁的画面中,其实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内质,破坏,张爱玲说过,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既有的价值观被破坏,既有的人际关系在打碎重建,不管你留恋与否,怀旧都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时代的潮流就是这样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能做的,也只有这样留下一些思考,一些个人渺小的存在,汗水与眼泪罢了。

  但我们需要怀旧,为了未来。为了未来不过于苍白,有一个根基。有一片土地上的故事。千里寻妻儿的老实挖煤男人的故事,人家要3万块赎妻,可以眼睛不眨的说,行,等我一年。还有女人的哀伤,逝去的感情,新的利益关系在结成,感情如风雨飘摇,金钱在膨胀情感却稀薄。

  《上海滩》和《酒干倘卖无》,总是喜欢把流行歌曲放进作品里的怀旧的导演,在本片里选择了它们。它们响在马仔的手机上,响在民间艺人戏谑的歌声里,本身所有的豪迈或者高亢已经变了调子。物是也非。听着《酒干倘卖无》的民工们都被逗乐了。

  内容已经不再重要,能在大众化的娱乐里被逗的哈哈大笑,就是文化的现实。这是可悲,还是可乐。

  什么是是,什么是非,前所未有的模糊不清。所以以“三峡好人”这样的名字来命名,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混乱的时代,打碎与重建中,一个偶然的回眸。能有人向这块土地投向一个苍凉的眼神,已是足够。

  《三峡好人》观后感(三):三峡好人

  电影的主角是一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他们分别来自山西和四川,三峡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山西曾经是移民的大省,而四川则成为新中国成立后最大的移民省,整个三峡工程移民达到120万人,多么惊人的数字。拆迁、移民、离别使整部电影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乡愁情结,影片中随处可见的场景是人去楼空、残垣断壁、砖头瓦砾。每一个小人物都有自己的梦想、困惑与无奈,当过矿工的韩三明、跑船的麻老大、麻幺妹、开小旅社的老何、小混混小马哥、拆楼的民工队、爱唱歌的小男孩、想当保姆的小女孩、他们像一棵棵卑微的小草,无人关注,无人关怀,却拥有顽强的生命力,无论散落到再贫瘠人土地,依然能扎根生长,在艰难的岁月中,他们相互慰籍,相互取暖,产生了深厚的友情。他们都是倔强的,认准一个目标从不轻言放弃,必须说个清楚。寻找女人和孩子的韩三明如此,寻找丈夫的沈红也是如此。贾樟柯的电影总是给把这样的小人物放在舞台的中间,给予他们最深切的关怀,就像我们身边不起眼的普通人。

  影片中几处颇有魔幻色彩的镜头耐人寻味:夔门上空发光移动的不明飞行物、山顶上建筑物框架突然发射升空、片味处走钢丝的人,如惊鸿一瞥,意味深长。

  《三峡好人》观后感(四):三峡好人

  这是一部广受赞誉的片,直到看完最后一秒,才明白它成功的原因,真实性 荒诞。因为生活就是这样。

  一个城市某乃至一个国家的繁荣或辉煌的背后,总要承受着如何处理大小利益的平行性问题。

  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哪有我,没有我哪有你。但是人们忽视了家、国、社会、天下是由一个个最不起眼的个体组成到。

  故事通过烟、酒、茶、糖演绎着日常人的生活,演绎着中国的事实。贾樟柯用他一贯的手法,表现着底层人被迫离开家园的沉重主题,既不夸张,也不渲染,点到为止。

  “长江里的一艘船,慢慢开着。然后镜头拉进,我很仔细地拍摄每一个人,一共拍摄了80 多个,有人在说闲话、有的人在打牌,有的人在看手机短信,有的人在算卦。众生相看上去没有什么痛苦,但是镜头一收,其实那是一条很孤独的小船,在长江上漂流着。”

  全片的镜头细腻,不慌不忙。

  三峡是悲情的,人痛苦的生活着。

  镜头前一批又一批劳动者来来去去,他们如静物般沉默无语的表情让人肃然起敬。

  我想多说一句,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三个唱戏的围坐一起,玩着掌上游戏机;连拆迁工地都提供妓女服务。。。也许对错只能在时间无情的跨过后才能让我们看明白。

  这部片的英文直译-“still life”-“仍然活着”。

  《三峡好人》观后感(五):体制之外的“三贴近”原则

  贾樟柯的电影很大力度上纠正了我过去对国产电影的偏见,很惊讶他电影里的展现的中国人,很纯粹是没有一点杂质的中国人,不像很多导演电影里呈现的中西杂糅的,奇异化的,那种连中国人都不知道的中国人。看《天注定》的时候,咋一看这这明显是城乡结合部嘛,确实在这个经济高飞,社会变迁的时代,没有人在坚守,贾影片中的人物在承受周围的巨变时候所展现出来的就是中国人特有的东西,但你不能说那是中国典型的实用主义,他电影里每一个中国人都能活着,随便背着一个包到陌生的城市,无论打什么工都可以活的很好,即使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很顽强的生命力,受到挫折困难,就被内化吸收了暂存起来,这点和西方人完全不同,西方人强调teamwork,西方人都很热情就是因为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承受冷漠,擦,又扯多了。贾电影中的人物在承受周围变化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即使很微妙,就是贾想要展现的东西,贾大多影片中的人物都在漂泊,都是因为某些原因离开家乡去了另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却和家乡一样早已破碎不堪,包括贾导的新片《山河故人》,这和贾常年游离在体制之外拍片不无关系啊,就像电影中说的,"一座两千年的城市,两年就拆掉了,怎么能没有问题",贾把导致这些变化出现问题的剪头指向哪了,影片中通过电视机播放毛,邓勘察三峡大坝工程的影像资料,当然《天注定》很明显,贾是体制外拍片嘛,中间有几个展现楼房废墟的镜头让我想起了《天地玄黄》,讽刺性的是长江三峡被印在人民币上,两个角色都几次眺望这片废墟搬的县城,都碎了,早已物是人非,影片中人物被淡化了,人物都没有了情感,导演把情感给这片废墟,给了这部电影

  《三峡好人》观后感(六):世间的风貌与孤独的寻找

  突然很想对这部影片稍加评论几句。

  我认为导演本人无论在话题还是整体影片的把握上都是尽善尽美的;而我认为引发争议的原因在于——我们无法分辨清楚、或是难以客观而公正的对这部影片或其中蕴含的意义加以评述。我认为“三峡”仅仅是作为一个影片的舞台元素出现的,而“标题”则多少反映了导演的倾向。但是我们该如何来进行解读?首先我不认为导演想控诉历史或游说大众,否则影片将无法以如此静态与伤感的方式呈现出来。没有绿树与花草——充斥着古老山城、混沌江水、残砖乱瓦与贫瘠荒凉的世界。

  与其说沉入水下的是一个小村子,倒不如说是容许我们安身立命的旧有之物。而主人公就仿佛是我们本人,寻找一种归宿与起源、或是能够挽回而不至于迷失自我的东西。

  另外我要说的是——我很欣赏这种法式手法的运用,虽然会让人感觉沉闷,但是只要沿着导演的脚步走过去,便能领会到美妙之处。而我不太喜欢的地方是加入的3D动画部分;虽然能使本片多了一些魔幻的元素,但却多少有些太过突兀了(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即使我们都知道三峡是有拍摄到世界最经典UFO纪录片的地方)。不过除此外我还很佩服导演的苦心——至少在我看来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拍摄电影,又运用一大堆的群众演员,怎么感觉也是非常不易的事情。喜欢片中的那个小青年,他对周润发的模仿实在是太惟妙惟肖了,真不知道导演是如何发掘出,并让他成为片中的一个角色(或者说此人在生活中就是如此,而导演想办法为他安排了剧情?)的。喜欢海报制成的犹如人民币的感觉,而我想从这点来说,也许真的是对三峡的一个讽刺了(为外国人和本国人提供了虽有文化区隔,但却彼此独立的两重寓意的解读方式)。

  《三峡好人》观后感(七):三峡好人——贾樟柯创作的转变与坚持

  第一次在情节上贯穿式地把这部电影看完了。正如原来听介绍所说的那样,两条线发展,一条是韩三明十六年后来寻老婆,看女儿;另一条是年轻的赵涛来找她两年没有见面了的老公要求离婚。背景是一片残破,赶在三峡淹没之前进行拆迁的奉节老城。可以看得出贾樟柯的创作思路。两个山西外来者(巧妙地继承了以往创作的经验,山西人,说着一口山西腔。他们的生活习性,谈吐举止,导演是熟悉的,两个演员也是他御用的,在导演其他电影反复出现的赵涛,另一个是他真实生活中的表哥,这一个角色在站台中出现过。)的介入,借用他们的目光让我们看到了一座行将消失的城市的败景。

  为何创作这样一部作品,我记得看到过一个访谈中聊到,贾樟柯当时帮刘东(中国另一个密切关注普通人现实生活的当代画家)做一个关于三峡库区人们的纪录片,在拍摄当中,贾樟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好多要拍,有好多想法要表达,这部纪录片已经承载不下了。于是萌生了要创作一部故事片的想法,情节当时就想好了,以两个山西人各自来到奉节寻亲的故事来串联影像。

  这一部电影的创作,可以看到贾樟柯越来越朝着个人化的表达迈进了。密切关注过贾樟柯风格转变的朋友,如果有看过《海上传奇》的话或许会更加同意我的看法,因为在那部在我看来不是很成功(《海上传奇》零散碎片式的表达,让电影流于浮浅和琐屑,)的电影中,可以看到在这部电影之后相似的更为突出强烈的个人风格延续。晦涩略显暗绿的画面色泽,诗意的镜头语言,贾樟柯的电影追求,在走向个人化,作为观众,需要更多的宽容和耐性才能读懂。

  我不晓得对于自己这样的风格转变,他是有意识地进行还是艺术创作中的不自然迈进,至今没有看到他对自己风格的这种转变相关的任何评价和解释。相比于他早期饱满写实的现实风格,现在他的创作越发走向空灵诗意,有些地方甚至有一些大胆的想象,比如《三峡好人》中的飞船升天。很多场景都走向了隐喻,符号化,变得不那么写实了。

  按照一些中国传统创作规律的观点来说,我们也许可以寻找这样一种理解,贾樟柯现在是步入一个新的境界,不仅仅是关注风格的写实和细节,他开始追求电影中更难把握的神韵,也就是所谓一部电影超脱于情节之外的东西。影片在摄影师余力为的镜头下,确实在缓慢推移中,让我们在三峡那雾气飘渺的山川和一座静默的城市中,感受到一种神秘悠远的韵味。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部电影贾樟柯还是一以贯之的秉承一个艺术家的良心和勇气,依然坚持关注普通人群,社会底层那些被喧嚣的主流掩盖了的人群,挖掘他们的喜怒哀乐,呈现他们的面貌,讲述他们的故事。这依然是他的创作最动人最宝贵的特色和标签,从这一点来说,贾樟柯没有变,他一直在坚持,从来都很清楚自己在拍什么,会拍什么,应该拍什么,他是这个时代最伟大最自信的纪录者,他是一个值得崇敬和赞扬的艺术家。

  《三峡好人》观后感(八):无言的山水,奔波的好人。

  刚开始看这个片名的时候,想起另一个叫好人的故事《四川好人》,唉,都是好人的故事,不过更像是好欺负的人。从我看过的两部贾章柯的片子《世界》和《三峡好人》来说,他一直非常直白的诉说生存状态,没有阶级对比的戏剧效果,横向的摆放着各种生活姿态,一一看起来,就像是雕塑展览一般。片子里有一句话,我觉得可以成为主题,“寻人还是找活路”,每个人一生要面对的问题。

  片子给我印象深刻的有几个地方,一个是民工们问韩三明:你来的时候看见夔门了么?

  韩三明说没有,然后民工就拿出一张新版的10元人民币,指给他看:看嘛,这个就是夔门。

  韩三明拿出一张旧版的10元人民币说:看,我的家乡也上上面,黄河壶口瀑布。

  众人传阅:你们家乡的景色很美啊。

  我们可以这般留存生养了我们的山水,它们无言的存在于货币上,就像它们无言的矗立在身边,货币在过客手中流通,山水在改造中变化。

  还有一处,韩三明跟着一个妇女进了房间,妇女对房间里正在抽烟的丈夫数落了几句,丈夫掐了烟头,打量了三明一番,起身,离开。妇人去关上了门,韩三明这时候淘腰包,妇人说:等会再给钱。谁知道韩三明只是拿出前妻的地址,是要跟她打听前妻和女儿的下落。

  我理解这个妇女是个暗娼,后来她在话语中透露自己的女儿和韩三明的女儿是小学同学,既而拿出照片给韩三明看。最后离开身残的丈夫去广东打工的也是她,而且已经和韩三明熟悉了很多。没有太多哭穷的台词,即使对困境的描写也是三言两语平淡的很,她的工伤致残的丈夫更是沉默无言,几次出现,都展露的是自己残疾的身形。其实导演没有交代韩三明跟暗娼有没有交易,但是我更理解为这是一种帮助。

  还有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韩三明前妻哥哥两次见面态度的转变。从后来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他在第一次结尾收下了韩三明送来的酒,因为韩三明坚持着给他,也有可能没有,但是为韩三明坚持留下来感动了。很朴实的表达了仇恨的无意义,要寻活路,就不能停留在历史的仇恨里。

  还有那个在路边拦住郭涛的少女,她想去外地当保姆,她直接浅白的对陌生人暴露自己的欲望,我想,她一定相信世上好人多。

  还有那个小马哥,非常鲜活,他简直就是我记忆里的烂仔模样,很可爱,他到死都很快乐,超越现实的快乐。

  影片不只一次的刻画山水的模样,很壮丽,让人有释放的冲动,和轰轰烈烈的建设相比,无言的山水真的很宽厚悠长,而城市的废墟中,那些将被历史淹没的砖瓦,将幸运的融入这无言。

  关于爱情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偏见,总觉得贾章柯喜欢把决定权都交到女人的手里,而且赋予她们沉默宽厚的表象,像大地母亲,像交到人民手中的山水。《世界》里郭涛和《三峡好人》里的她有延续的和谐,面对永远不知满足的男人,女人是被动的,但也是勇敢坚决的。还有韩三明的前妻,她说:这么多年了,你怎么才想起来找我。那个暗娼:没办法,总比两个人在这等死好。她们真的很善良,就像《四川好人》里的沈黛。好人,是女子组成的。

  《三峡好人》观后感(九):《三峡好人》:在拆与建之间

  一颗大白兔奶糖连接起一些记忆。那是不幸与幸福的连接点。

  喜欢周润发的小马哥于是自称小马,表情桀骜,叼着牙签,对韩三明说你有事找我我帮你摆平,他还很年轻,他的义气里还有很多稚气。小马在街头偶遇韩三明,高兴地分他大白兔奶糖,说有个老板叫他们去摆平别人,老板很大方,一天给50块呢。韩三明接过糖,说晚上请你喝酒。却没有后来。在拆迁的工地上的砖堆里,伴着小马手机里他最喜欢的那首歌——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三明他们发现,小马被掩埋其下。

  以后这县城也将被淹在下面,一切都将被渐渐遗忘。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喜欢义气,喜欢小马哥的青年,还未展开的青春骤然枯萎。韩三明在他遗像前点燃三支烟。静默无语,暗自回味。

  从山西来找前妻和女儿的韩三明终于见到了16年未见的妻子,这个花了3千元买来的女人被解救后带走了女儿。两人见面,韩说,你比以前黑了,女人说,也老了。女人过得不好。韩说,我们对你那么好,你做月子我母亲都不让你下地。女人很后悔,说我再帮你介绍个。韩说不要。他要女人带她去看她跟着的、“不是老公”的男人。在男人的船上,女人找出女儿的照片,16岁的女儿在东莞打工,笑容纯真而灿烂。女人在窗外立着,看着两个男人喝酒。韩说,我要带她走。那男人说,可以,她哥哥欠我3万,还我就行。一向沉闷乏味的韩三明嗓门突然大了,说,没问题,你等我一年。

  一下子有了承诺的两个人,走在县城如今千疮百孔的废弃房屋之间,走进一处行将拆除的楼里,停下来,四下看着,残垣断壁,突然,远处一处断壁訇然倒了,好像是一种礼花轰然炸响。韩突然想起小马给自己的那颗糖,从裤兜里掏出来,剥开糖纸,咬了一半,再递给女人,说,大白兔,女人顺从地接过含了,也就地蹲下,两个人面对着面蹲着,嚼一颗糖。什么在落败什么在重建。毫无疑问,此时此刻的这两个人,感受到的就是那种叫幸福的东西。

  这是电影里最令我感动的一幕。所谓幸福,还不就是这样。两个人,一种心情。

  同样的一颗糖。快乐时从一双手那里递过来,幸福时再从这只手递出去。拿出这颗糖的人已不在,这并不妨碍另两个人一起品味甜美。生活的旋律也是这样,奏着时而欢快时而哀伤的调子。

  拆字俯拾皆是,就像每一个城市。不破不立。拆的不只是房子,还有感情。两年未见到丈夫的沈红来找丈夫。他很忙,他做着大项目,承接拆迁。终于见到了,她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了别人,要离婚。刚刚几分钟前,他还拥抱了她一下,有点陌生。就在前一晚,接待沈红的丈夫战友见到了她流泪,因为丈夫留给她的最后一个号码还是升位前的,简短的电话里只是问问你有事没,没有就挂了。前一天,她还关心他是不是跟别的女人有了什么。可是见了面只是无言。男人说我也很无奈。可是听了这话却说,离就离吧。似乎有点不舍,却也没什么。拆掉一段感情原来比拆房子还容易。拆房子还得着人砍打,拆感情只要几句话。有点悲哀。

  所谓的三峡好人都是那些最平凡的普通人。帮着韩三明砍房价的摩的小伙,跟韩三明称兄道弟的小马,与韩三明同吃同睡同打工的拆房子的民工,还有,开旅馆的老头,前妻的哥哥……刚开始或许都有点沟通的不畅,后来知道都是好人,也都不过是混碗饭吃,也愿意互相帮忙,互相信任。

  那一首《酒干倘卖无》,被一个光着膀子一身肥肉的大汉唱成了高亢的有点兴奋的调子,伏天里的奉节闷热不堪,他的汗流了一身一脸,可他的表情兴高采烈,格外投入格外卖力,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底下的看客,那些平凡的好人们,也是跟着他一起如痴如狂,无一不欢乐着陶醉。原来这首歌也可以用另一种唱法,用另一种方式让人们开心。

  平凡的好人们,有他们觉得快乐的方式,有他们的简单的满足。被烟酒糖茶贯穿起来的他们,在一个行将被拆毁的城市,依然过得从容。

  《三峡好人》观后感(十):三峡人评三峡人

  这次回万州,其中一个打算就是要在三峡地区看《三峡好人》。回去后才发现满城尽是黄金甲,票价20元,广告说全国最低价。张艺谋们真狠,连三峡好人也不放过。我两度特意去问售票处《三峡好人》什么时候上映,她都说不知道。在万州呆了十天,最终还是回成都才看。

  电影看完,感觉没那么好,当然也不算糟。评判的标准当然不是张艺谋陈凯歌,而是贾樟柯自己。在他的作品中,我认为,《三峡好人》的水准仅高于《世界》。现实为贾樟柯准备了最伟大的场景,提供了最震撼的题材,可是他却浪费了。

  的确是浪费,但绝对没有歪曲。这是贾樟柯有别于那些人的地方。他向来不缺乏直面现实,处理现实的勇气,但还是缺乏处理现实的能力。可能正是因为现实提供的场景正在被假象所淹没,贾樟柯才迫不及待地进入一个陌生的场域,凭借擅长把握底层生活的自信,迅速地完成了一次“北风南移”。但显然,他把三峡地区人们的生活扁平化了,那里的人在电影中似乎只剩下两种人,一种是被拆迁的穷苦民众,一种是在拆迁中捞取利益的奸商。这种简单的二元对立让人失去了探究的兴趣。他没有,可能也来不及探察三峡人不同的阶层在巨变前表现出的丰富细节。

  当电影中移民办那个女办事员说:“这个破电脑,又死机了。”我就笑了。在现实中,那里的人在此刻绝对不会说“破”,而只会说“烂”的。就这样,以北方的遣词造句方式,贾樟柯的剧本台词从那些奉节人口中吐出来变得格外别扭。剧本太单薄了。似乎是害怕露馅,电影中的人都沉默寡言。看来贾樟柯对三峡人缺少基本地认识,要知道,那里的人从来抱着不平则鸣的生活态度,再苦再累再痛,他们都要大声地说出来的。在那里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三峡人说话声音大,语速快,交谈密集。因为那里不是贾樟柯的北方,北方可能敦厚沉默,但三峡永远是喧闹地、狂欢式的。三峡人有一种独特的幽默感,甚至可以说有一种“酒神精神”。用时髦的话讲,他们活得很HIGH。再苦再累再痛,他们都很HIGH。相比之下,《疯狂的石头》就把握住了川东人的特质。

  有人对《三峡好人》中的“小马哥”印象深刻,其实那个形象不过是贾樟柯以往“小城 残酷青春”风格自我复制的明证,不值一说。那个白日出现的UFO,以及夜晚忽然腾空的建筑好像也可以引起观众的惊叹,可是,这种拼贴式的魔幻真有必要吗?难道三峡地区的现实不够魔幻吗?还是贾樟柯担心中国观众智力过低,非得要有UFO和腾空而去的纪念碑与现实平行比对才能看出现实的荒诞?

  当然,《三峡好人》仍然是一部非常好的电影。贾樟柯和他的电影都仍然值得我们期待。我希望,有朝一日,贾樟柯能重拍一部《三峡好人》。到那时他会发现,那些伟大的令人震撼的人都还在那里,等待着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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