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没有家的散文
女人是没有家的。
小时候,我们绕着父母。成人之后,出嫁从夫。夫家,就是女人的家。走的再远,飞得再高,在出生地,只是个过客,在娘家,永远是客人。夫家,才是女人的归宿。所以很多时候,女人是很纠结的,家在哪儿?哪儿是家?
我却和许多女人不一样。
我既是娘家的客人,又是夫家的过客。
我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
就像站在十字路口,我不知我该去哪儿。想家的时候,只能面对着家乡的方向,准确的说,对着娘家,我望啊,望啊。对于夫家,我几乎没有家的概念。每每回去的时候,我很拘谨,公婆对我很热情,很好,可我就是心里拒绝他们,我叫他们“爸,妈”的时候,甚觉得难为情。虽然我已近不惑之年,可是,还是没有和自己父母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那种礼节性的问候,客人般的待遇,令我感觉很做作。
我,还是喜欢我的父母,我的家乡。
可是,我只是个过客。即便我的父母再怎么待我,他们骂我,打我,我也从不怨恨,即便任性的逃跑,我也会回到他们的身边,享受那种亲情。可是我只是个过客。
望着家乡的方向,精神游离着,太多的漂泊,家乡的人几乎要忘了我。特别那些小孩子,甚至根本就当我是个陌生人。男人和女人还是不一样的。男人就像村口的老槐树,枝叶再伸展,槐花再飞舞,那根始终是虬在家门口的,乡情始终是眷恋他的,即便是游子双鬓染白,故乡的大门依旧敞开。而女人就是家乡上空的白云,你留也罢,去也罢,没人在乎你。甚至白云望乡落泪,也只是自作多情而已。
不管怎样,家乡人是接受也好,拒绝也罢,我的情不变,我爱她,她的一举一动,一朝一夕都牵动着我。
离开家乡很久了。
那儿,是我的伤心地。
在那儿,我失去了我的双亲;在那儿,我成了游子。
我想我快要遗忘它了。
灵魂无巢是可悲的。开始时,流浪在许多大大小小的城市,在那些城市撰写我人生的辉煌。在我还意气风发,意犹未尽时,家乡召唤我。从此与天涯作别。
然而,为了生活,我只能在它附近徘徊,每日看着她,希望她与时俱进,勃勃生机。愿望,渴望,期望。等待随着岁月不变,无数次之后,我梦不到她了。是我善于健忘,还是大脑的储存没有了家的概念?是我被遗失,还是我丢落了她?难道灵魂已麻木?
人一生就是这样,命运一半掌握在自己,一半却是老天。无数次盘旋,回转,又回到了起始。始就终,终也是始。起起落落,可是总有一个信念在支撑。无论历经怎样的风风雨雨,总有一个地方是温暖的,那就是家。或许,太多的动荡,让我们无数次的迁徙,可是那个无需华丽,无需大小,只要温馨的地方对我来说又是那么的奢侈。
花开花谢,四季轮回。我的心居无定所,无数次在梦里建造着属于我的巢,属于我的家,可是依旧失败。
仿似檐下燕,生存就是在寻觅。寻觅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我不知道我的巢在哪儿?我逡巡在心灵的某一处挣扎,或左忽右,一会儿夫家占了上风,一会儿又是娘家。可是,任凭思绪怎样的动荡不安,随着年龄的增长,思乡之情有增无减。家乡,成了我的牵挂,无关乎悲与喜。
特别在过节时,好想好想回家,携子搀女。
常常梦里笑醒,哪是我温馨的家?
梦,若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