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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纳的千层底亲经典优美散文

发布时间:2022-04-06 23:24:21

  无聊的我打开了QQ音乐,听了几段90年代的流行歌曲,我跟着歌曲中的节奏陶醉忘情,那时候的歌曲是朴实无华实实在在的侵入肺腑,我最喜欢听陈红唱的常回家看看,那歌中的词句让人感到特别的温暖。毛阿敏唱的篱笆墙的影子,还有那英唱的山不转水转等等等等,这些歌都让我听的如痴如醉。尤其是当我听到解小东唱中国娃的时候,里面有一句歌词是: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这句词就像是回忆器一样,一下子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因为我就是穿着妈妈纳的千层底长大的。

  妈妈纳的千层底亲经典优美散文

  小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人春夏秋冬穿的鞋都出自我母亲的那灵巧的双手,在我刚刚记事起就常看见母亲盘着腿坐在炕上,嘴里一边给我们姐弟两个讲着童话故事,一边右手抻着麻绳线,左手握着鞋底飞针走线的给我们做着新鞋。她手里的动作加上她嘴里的故事,好像是母亲在给我们说评书,我们两个小观众静静的听着很入神。

  据母亲讲;母亲在7,8岁的时候就跟着姥姥学针线活,那时候的女孩子没有现在的女孩子们有福气,能每天无忧无虑的上学。姥姥家里一直很穷,没有钱让母亲上学,再者老封建的人们不让女孩子上学,只有乖乖巧巧的学做针线活,给自己将来找婆家打基础。就这样母亲在姥姥的调教下,白天和姥爷去庄稼田里干活,晚上对着煤油灯学做针线活。小小的年龄早早就学会了怎样操持家务。

  母亲在18岁的时候嫁给父亲的,出嫁的时候,姥爷姥姥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给母亲做陪嫁,她随身的陪嫁就是有一双会做针线活的巧手。

  那个年代每个人都穿的是手做的鞋,根本没有钱去买鞋穿。母亲就一年到底不歇息的做鞋,那个时候不管是哪一家,都有做鞋用的麻皮。母亲有空闲的时候就用家里的麻皮打麻绳线。家里有一个打麻绳线用的两边宽圆,中间细的脖吊儿,是用木头做的,上面有一个铁钩,母亲把麻皮绕在脖吊儿上,然后用手把脖吊儿一转,那脖吊儿就突突的旋转了起来,就像是孩子们手里玩的陀螺和风轮一样,旋转的特别快,那麻皮自然就被这脖吊儿给拧成了麻绳线了。我和弟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母亲就像变魔术一样,一会的功夫就打出了那么多的麻绳线。

  麻绳线准备好了就该准备鞋料了,母亲从柜子里面取出一包烂布头来。现在想起来,当初那是什么烂布头啊,连现在的垃圾都不如,布块最大的就是巴掌大,而且质量还是大窟窿小眼睛的不耐用,连指甲盖大的小布块,母亲看了都是宝贝舍不得扔掉。母亲先用一点白面做成稀稀的浆糊,然后找来一张破报纸,在上面刷好了浆糊,然后就是把那些小的不能在小的布块,一块紧挨一块的粘贴在上面,一层浆糊一层布块,那零零碎碎的小布块在母亲的巧手摆弄下,块块层层粘贴的是那么的均匀。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母亲已经粘贴了好几张像纸箱子一样厚度的布苔,然后再把它们贴在院子的墙上让太阳晒着,等一两天晒干了以后。母亲就按照我们家四口人脚上的尺码开始做鞋了。首先把先做好的鞋底样儿在石板的下面再压上几天,说这样压出来的鞋底子结实耐用的。

  几天以后鞋的各种工作都准备就绪。母亲开始纳鞋底儿了,她先用针锥子在鞋底儿上“开道”,然后再用大眼针带着麻绳线在后面通过,就这样一针针一线线的不停的飞梭,母亲不知道做了多少双冬天的棉鞋和夏天的布鞋。久而久之母亲常拿针锥的右手托上聚成了厚厚的一块硬茧。

  有句古话说的很现实:洗手做鞋泥里踩,这句话在我们姐弟两个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母亲辛辛苦苦给我们做好的鞋,我们穿上以后还没有新鲜半天,就把它改变的面目全非了。弟弟的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勾破了一个三角口子,我和小朋友踩踏河上的冰水,把一双干干净净红底黑花的条绒鞋,一瞬间弄得成了泥鞋了。在那个天真无邪的年龄里,我们哪能够理解母亲做鞋的辛苦呢。

  岁月热心的伴着母亲手里的脖吊儿飞转着,母亲的青春也随着那飞转的脖吊儿和纳鞋底抽拉的麻绳线悄然而逝。母亲辛辛苦苦的用她那灵巧的双手打扮着家里的一切,不管家里有多穷,那怕是补丁摞补丁,我们大人小孩都是穿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我和弟弟随着母亲那脖吊儿的飞转也长到17,8岁了。年龄长了人也懂的俏色了。那时候条件好一点的家庭已经开始买鞋穿了,我看见和我同龄的孩子们脚上都在“更新”。我自己的脚还是“原型照旧”,在同学们面前很是“抬不起头来”。所以我每天下了课回到家以后,就软磨硬泡的缠着母亲给我买鞋穿。

  时代的变化,让一天比一天苍老的母亲不得不从那旋转的脖吊儿中解放出来。岁月的飞刀很“亲切”的在母亲的双鬓上镶上了摘不去的霜花,但是永远改变不了母亲那勤俭节约的性格。母亲那布满硬茧和深沟的双手,刻印着她一生中经历了多少的坎坷和苦难,那一只只鞋底就像是一张张书笺,又写满了多少母亲的艰辛录迹和对儿女们的无限牵挂。当母亲看见她的孙子辈们穿的从商店买的鞋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的说:奶奶老了做不了了,要不然奶奶给宝贝们做的鞋不比买的差,那样就不用去花那冤枉钱了。

  母亲风烛残年的瘦影就像是末秋的一片枫叶,在夕阳的拥吻下,摇摇欲坠。她颤颤巍巍的“叩着”暮日的“门闩”,总结了一生的成绩向大地做着汇报,大地敞开宽厚的胸怀,不征求我们任何人的意见,就把这个一世善良和满身苍桑的“孩子”接回了“家中”。

  多少年过去了,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不管是晚秋的“拐杖”,还是初春的“嫩芽”,穿得戴得都是应有尽有。各个商店时尚的鞋种是琳琅满目任意挑选。现在不管走到哪里再也看不到打麻绳和纳鞋底的人了。那妈妈纳的千层底鞋在解小东的歌声中成了永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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