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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火

发布时间:2022-06-24 00:44:29

  爱,其实就是火。爱的越深,火就越旺。爱的越真,火就越烈。爱的过程,其实就是火燃烧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奉献和牺牲的过程。这是一个兼并死亡和新生的伟大征程。

  ——题记

  不知是哪个时代,哪个祖先发现了火,从此,人类便告别了食物生食的时代。黑暗的恐惧和悲哀在火焰中化为余烬。

  人类象热爱阳光一样热爱黑夜的火。原来火和阳光一样慈善和美丽、重要和永恒,是这般被人类看重和爱护。

  当火折成为人类必备的行李,踪随人类走过一个又一个的世纪,有谁能说,火,不是人类的生命?不是人类的爱?不是人类发展最忠肯的旁证?

  人和人类在各种火焰的煅燃中死亡和诞生、求索和发展、颓废和更新、进步和文明。火,是人类的动力,是人类的情爱,是人类的灵魂。

  当我的忆库开始辨别并储存记忆,在我的十九世纪六十年代里看见外界缤纷的火。而我的山一片漆黑,我的水没有波光,我的白天没有阳光和温度,我的黑夜只有无穷无尽寒冷彻骨的风。

  我扯掉窗帘,拆掉窗,砸乱窗框,然后静静地在窗洞口守候。可始终等不来我的月儿,

  哪怕只是一线月光。可守候着的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等待。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悲哀。

  后来的每个夜晚,我总在身后,造一盆用黑色的木炭燃烧的火。放眼深邃而浩渺的夜空,沉寂而旷达的荒原,山没有棱角,水没有声息,风无形无踪。只有我的心跳,在荒原深处博动,重复着远古时代时断时续的更鼓。

  今生,这般孤独,孤独成荒原的一个点物。今生,又这般富有,富有一颗仍在跳动的完整的心。人生的书页刚刚打开。

  火,就在我身后黑夜的最深处燃烧。虽然不知道她究仅是从物体的表面,或者是从物体的核心开始

  ——由内及外,或者是由外及内的一个自我灭亡的过程。也许,余灰,这个最终唯证

  根本论不清这个过程是惨痛或者是悲哀,是辉煌或者是伟大。但她却在我殷红且漆黑的心空下的心蒂上隆重而永恒地燃烧着。

  我敢断定,我身体的火,是由核心及至外界的。早感觉到她已照亮寸许近地或者更远。假如有人或者有地方需要这种火烟,我宁愿烧完自己直到余灰不剩。

  我敢断定,我的火,至少可以再烧五十年。尽管它在人间只是那么一线线,只是那么一点点

  ——可怜的一点点。就象我身后正在燃烧的墨木炭,它终究照亮了我和周围的一切。这是我和我们在黑暗中或者是光明中都十分渴望的,也是正在续写的一首首洗礼、煅铸、奉献和牺牲的颂歌。

  你知道狼烟吗?还记得狼烟吗?对于今天它只是一个远古的典故。它就象火的进行曲中最早期的跃动最具生命力的强烈音符。曾多少次惊醒了人类,又曾振救过多少个民族!

  你知道圣火吗?见到过圣火吗?对于今天她只是刚刚开始的壮举。它就是火无限的生命中最现代又最壮观的表现,而正是这种既现代又壮观的举措,曾造就了多少个冠军英雄,又曾多少次溶合了种族的不同肤色?

  火,就这样默默而少有痕迹的燃烧和毁灭着自身,去照亮身外的一切。无怨无悔,无语无吟地煅铸着人类强大的生命力,展现着人类伟大而精深的博爱,与太阳同辉,与地球同命。

  我开始搜集全身的血液,因为它是我最主要的燃料。我不断地用力扇动我的肺叶,因为它能加快我燃烧的速度,希望自己燃烧的更加彻底,甚至是光芒万丈。

  因此,我开始漂泊流浪,在一条七曲九湾、千坎万坷的道路上,寻找和探求火的能源,狂人般地吸收阳光露,补充我频临枯歇的血脉;疯子般地涉取山石净土,加固我日趋萎缩的骨肉。

  山还是那个山,水还是那个水,我还是那个我。就这样,我的火,一直燃烧在来路,照亮着我的前途。

  火,曾经是那么孤单而又辉煌。大地老爱沉睡,山谷象人类的阴影,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的存在。嶙荀的怪石象人类的玩癌,根深地固。

  阳光下,始终有不同的阴影存在,月光里永远有深黑的幽谷诞生。火,是阴霾唯一的克星,她,可以烧毁一切残渣,撕碎一切黑暗。

  在火的光明中,人类就不会面临黑暗。没有黑暗的日子是仙日,没有黑暗的地方是天堂。至少,火的周围没有黑暗,没有寒冷,没有恐惧,没有悲哀。

  因为她正在燃烧和照亮人类原始顽疾,现代的结症,未知的希望、进步、和文明。

  有人曾问过我,人,为什么要活下去?除了延续生命的本能外,其实,就是为了燃烧的希望。我只能说,其实人类,一直都生活在希望之中。

  假如你将个人、民族、国度的希望溶为一体,你就看到了人类的希望:人类要不断的换代和更新、进步和文明。

  这,就是人类希望之火地燃烧,燃烧着一个不灭的永恒,永恒的求索和进取。一个永不衰歇的统一和完整,一位也会衰老的地球母亲

  母亲的心装满各种爱的火源,分别是殷红的血液、甘甜的浮汁、博大而精深的爱。

  当窃火者完成一次自认为悲壮的举措,反判的罪恶也在轰然中诞生。残草断墙、瓦烁余灰,虽然无法表达愤怒的见证,但它们无奈的沉默,曾让多少人倾出多少无声的眼泪、新生或者残喘的生命!

  谁能道白这种疯狂说明了什么?人们只能在内心呐喊。这种火是民族的悲哀,是人类的无奈。何尝不是?就连小说家的笔下,除了呕歌正义的形象,必须塑造反面的素材。

  但我和人们一样坚信窃火而放火的举动,不过是人类进行曲中偶尔出现的杂音,正如美玉必有疵,也许,这些都是客观的定律。

  圆明园的火是那样的卑劣和无耻,而奥运圣火又这般伟大而辉煌。窃火者注定是火的殡葬品。他只不过扮演了一次历世的,可耻而又可怜的角色。窃得的火,永远不会有热度和光焰。

  多少年?记不清我的心平如镜湖,在那坎坷曲折交替的忙碌中,拖着伤痕累累的疲乏,在忘却中保存着本性的火种。重新回到那个被我自己拆毁的窗洞口,细细地咀嚼着原始的真和现代的柔。

  曾经,已如史料被压在火底,作为待烧的材料;拥有已成风,将慢慢地吹旺燃烧的火苗。浸透伤感的心血,地下河般无声而不停地涌动;往事在心中燃烧,在燃烧中研究和论证某年某月的某种死亡和某种诞生。

  我想我的心已火葬了某些年月以及这年月中的人和事。火葬的火如斯的旺,因为它的燃料是解脱和遗忘。

  我感激这种燃烧和燃烧的毁灭。在这种被燃烧的忘却中,我的心得到了煅铸。

  我发觉煅冶过后的我能够并且已经站在了亿万年前的猿人肩头,远眺今生和来世;我已录下了猿人的心的犷达与真实。他们硬在用求索者的手,在化石中擦出火来告别了生食代。

  于是,我将求与索,真与实,铭刻在那早似化石般的心上。奢望,只是一种永远的梦想

  而所有的现实都是将梦想放进某种烈火中煅冶而出的。

  我,这,仅剩余烬的心,我以为从此又可以平静的象镜湖。

  也许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注定我的心火要再次烧旺。除了我的血脉的本能,你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燃料。

  理智有时候挺有效果,对于你我无法控制自我。原来我是一只投火飞蛾,在被你烧旺的火焰中坠落。

  有个流浪诗人在心中默默地说:飞蛾投火是在寻找真正的自我,而我要高声向世人呐喊:

  真爱的拥有和失落,不光是爱情惹得祸,就把它留给世俗评说。

  我想,我最多只能再有五十年的时间,完成我的燃烧。在空旷的荒原,在孤独的海角,燃烧再燃烧,为你而燃烧。

  除了真诚的祝福和祁祷,你会在风中听到我的诺言:为了你地带的安全,我会遁迹远方,即便是咫尺,我也会拉长成天涯,因为这是我个人的事情。

  尽管你在阳光地带,一直用冷眼淡观光年外的我的自烬,但余烬中唯一留下的,是你,你的倩影。

  今天,太阳老早从远天山峰藏进峡谷。暮色早远,鸟声已绝。只有凉凉的风抚扶着沉睡的山水,拍打着年青而充满朝气的城镇,摇曳着我遗憾和失落的心火。

  天空无月,海天同一颜色,将我深裹进黑色的幔之中。尽管我不知道你的心,在哪方热土上的哪个宽厚的胸膛上倘佯,但我仍能看到你,就象我,也正在为另一个人、民族、国度、

  时代、世界而燃烧。

  我终于解开了,那个既原始而又古老的方程中,未知数的精确答案:伟大而精深的博爱。

  这种世界的、时代的、国度的、民族的、家庭的、及至个人的爱,就是生生不息的火。这火,就是人类的生命,就是日月的灵魂。

  尽管我们的火焰是如斯的渺小,尽管它将煅燃我们无限的渴望,但我还要向你狂啸: 

  我毕竟为你燃烧过,这火,也是我今生不灭的火!

  文/鄢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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