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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与地坛》里与史老师聊天

发布时间:2021-12-28 16:14:58

  在《我与地坛》里与史老师聊天

  文/观鹅会意

  我真想不顾地位、能力、学识而冒昧地称作家史铁生先生为老史,并不是笔者狂妄自大而缺失了礼貌修养,而是打心眼里崇拜佩服到了极致,有一种心照神交心虔志诚知音挚友志趣相投的感觉,佩服归佩服,我终久还是不敢叫出口的,叫老师还是比较妥贴。

  在史老师的诸多文学作品中,甚喜《我与地坛》这篇散文作品,作者生前对其反复修改,在文字里倾注了作者的心血,定然是作者比较满意的得意之作。笔者认为这篇散文是作者学识修养、写作技巧、人生感悟成熟到了登峰造极,是作者看破红尘彻底静下心后,是作者思想境界上升到了禅意从灵魂里流泻出的心声。

  这一篇散文就像一面大大的对话窗,回答着看客提出来的咨询问题。细细品读、品味作品的七个篇章,在字里行间感受着史老师谦和做人的教诲,倾听着他友好善良细言细语地漫谈着一个孤独者对大千世界的感悟。他用心笔把大自然之万物都赋予了生命、品格、思想与境界,用智者的超凡脱俗为看客打开了一扇“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的窗子。联缀在字里行间的不仅仅是作者的文字,而是作者的心性刚毅,看到的是作者泰然自若面对生活呈现给他的一切苦难,他没有被生活打垮,而是他刚强勇毅地打垮了生活。你细品史老师那一段段闪着智慧火花的文字,在恬淡愉悦中陶冶了你的情操;厚实了你的品性;历练了你的骨气;纯粹了你的修养;启迪了你的思想;提高了你的境界;完满了你的灵魂。

  大自然之一切包括人,他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呢?他认为就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增添永不衰败的生机。你看他行笔写到“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竟相生长弄出的响动,悉悉碎碎片刻不息。”

  他对人之不幸与幸运在文中举了三个例子,一个是唱歌成功的年轻人,一个是天生的弱智女孩,一个是老不走运的长跑选手。“我也没有忘记一个孩子——一个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我第一次到这园子里来就看见了她,那时她大约三岁,蹲在斋宫西边的小路上捡树上掉落的“小灯笼”。”十五年后他看到“那是个礼拜日的上午。那是个晴朗而令人心碎的上午,时隔多年,我竟发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原来是个弱智的孩子。”作者在地坛公园认识的一个拉板车的朋友,“他盼望以他的长跑成绩来获得政治上真正的解放,他以为记者的镜头和文字可以帮他做到这一点。第一年他在春节环城赛上跑了第十五名,他看见前十名的照片都挂在了长安街的新闻橱窗里,于是有了信心。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是新闻橱窗里只挂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没灰心。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橱窗里挂前六名的照片,他有点怨自已。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橱窗里却只挂了第一名的照片。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几乎绝望了,橱窗里只有一幅环城容群众场面的照片。那些年我们俩常一起在这园子里呆到天黑,开怀痛骂,骂完沉默著回家,分手时再互相叮嘱:先别去死,再试着活一活看。现在他已经不跑了,年岁太大了,跑不了那么快了。最后一次参加环城赛,他以三十八岁之龄又得了第一名并破了纪录,有一位专业队的教练对他说:“我要是十年前发现你就好了。”他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只在傍晚又来这园中找到我,把这事平静地向我叙说一遍。”他对人之不幸与幸运的感悟是:“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设若智慧的悟性可以引领我们去找到救赎之路,难道所有的人都能够获得这样的智慧和悟性吗?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康、漂亮、聪慧、高尚,结果会怎样呢?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条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我常以为是丑女造就了美人。我常以为是愚氓举出了智者。我常以为是懦夫衬照了英雄。我常以为是众生度化了佛祖。”看来人生与机遇相逢不光是在于奋斗,还夹杂着运气的成分。

  他对母爱的理解为:母爱是为了自己儿女幸福的活下去可以去以生换死的一种情感母亲是来到这个世上为儿女担忧的那个女人。母亲是牵挂儿女一生的那个女人。母亲是期盼着儿女让她骄傲的那个女人。

  他对夫妻的理解就是相互在一生中有个伴侣,他仔细地观察了一对夫妻十五年,“十五年前,这对老人还只能算是中年夫妇,我则货真价实还是个青年。他们总是在薄暮时分来园中散步,我不大弄得清他们是从哪边的园门进来,一般来说他们是逆时针绕这园子走。男人个子很高,肩宽腿长,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胯以上直至脖颈挺直不动;他的妻子攀了他一条胳膊走,也不能使他的上身稍有松懈。女人个子却矮,也不算漂亮,我无端地相信她必出身于家道中衰的名门富族;她攀在丈夫胳膊上像个娇弱的孩子,她向四周观望似总含着恐惧,她轻声与丈夫谈话,见有人走近就立刻怯怯地收住话头。他们走过我身旁时只有男人的脚步响,女人像是贴在高大的丈夫身上跟着漂移。”“十五年中,他们或许注意到一个小伙子进入了中年,我则看着一对令人羡慕的中年情侣不觉中成了两个老人。十五年前的旧人,现在就剩我和那对老夫老妻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这老夫老妻中的一个也忽然不来,薄暮时分唯男人独自来散步,步态也明显迟缓了许多,我悬心了很久,怕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幸好过了一个冬天那女人又来了,两个人仍是逆时针绕着园子定,一长一短两个身影恰似钟表的两支指针;女人的头发白了许多,但依旧攀着丈夫的胳膊走得像个孩子。“攀”这个字用得不恰当了,或许可以用“搀”吧,不知有没有兼具这两个意思的字。”他在感叹人生之短暂之余,感悟出恩爱夫妻的一生就是一个从“攀”到“搀”的过程。

  在他那积极进取的人生和超人的思维想象中,在他笔下大自然的一切都可以对应一年四季,“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扬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冬天伴着火炉和书,一;遍遍坚定不死的决心,写一些并不发出的信。还可以用艺术形式对应四季,这样春天就是一幅画,夏天是一部长篇小说,秋天是一首短歌或诗,冬天是一群雕塑。以梦呢?以梦对应四季呢?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看来一个人的睿智在于积极的去思想,一个人的智慧而在于去体验生活。

  他用那豁达的心胸和超脱的思维,用太阳的例子阐述了对人之生死的感悟,他认为人之一生只不过是一次轮回而已。“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当然,那不是我。但是,那不是我吗?”

  我想在这个对话窗给史老师留言,也不知道他是否上网或者浏览散文网站,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给史老师留几句话:“ 史老师您好,也不知道您在不在天国了,或许正就像您说的,已经变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子了。或许您正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您会看到我正奔跑着去迎接着旭日,我不知道您的朝辉驱走了我的欲望对不对,至于我的姓名正如您说过的,大可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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