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田
编辑荐:我回到到故乡,在故乡的街头,我突然那么强烈的渴望你能不经意的走来,携着我的手,陪我度过一段漫长而又漆黑的路。一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那是春天:蝴蝶在空中飞舞着,飞舞着……
漫天的雪花正纷纷扬扬包裹着这座寒冷的村庄。蝴蝶远飞,带走整片芬芳,留下了向往。
朦胧中,我睁开双眸,褪去颜色的窗被寒风无情的拍打着,发出“吱吱”的声响,些许从缝隙中闯了进来,刮在我的脸颊上,是无情的。走出门,屋檐下结了些冰柱,或许一不小心便掉下来了。厅堂内,父亲正在椅子上打盹。
“爸?”父亲没醒,父亲确实累了,日渐消瘦,也许就像门外的干枯的柴火一般。厨房的大锅里面躺着些懒散地面条,看起来似乎凉了许久。我披上一条围巾,到我熟悉的那个地方去。儿时,那年蝴蝶,蜻蜓,蚂蚱年年如旧;开春,母亲便带我到田埂去。疯着,跑着,跳着;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洪流便到了,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剩下的是一个被岁月深深刻下印痕的伤痕累累的躯壳和一颗沧桑的心。
家中我往火坑里放了些火干柴,将它点燃,屋子里便不会太冷了。正准备收拾行李,抬头,我又看到摆在柜头的母亲的相片。不免泛上一阵心酸。我的泪水要滴落下来了,“要走吗?”父亲进来了。我不想,不想父亲看到我的泪水,久久没有转过头去,直到收回了泪水;“恩!”“现在吗?”我点点头。父亲取了一大袋秋收的高粱,硬是要我带走。
深秋,母亲便在秋收中逝世,家里都忙着替母亲办丧事,可偏偏又是秋收,哪里有时间管;因此,家里今年的粮食少了。
父亲倔强的性子,我只好先答应。父亲当我提着行李,走出门口,便点了支烟抽着,他走在前头,脊椎越来越佝偻了没有以前那样壮大了……到了车站,我从窗边将那袋高粱塞给父亲,列车匆匆走了,父亲无奈地在站台挥手。我经受不住这样的场面,眼泪哗啦啦地落下。一切仿佛都在倒退:一切本来是多么和谐,宁静,却不知从何处爬来一只野兽,将我拉到一个混沌,黑暗的世界,我挣扎不了,也许我有所能力,但只是我不想去使用它;高考那天,我我并没有去,反而回了家,原因是多种多样的,也许是我疯了,也许是我害怕,也许……那一天,母亲哭了。随后,我在家里干农活。时间一晃,竟不知过了几年,今年秋收,母亲逝世了。
“喂,车到站了!”一切又前进了,现实,残酷的现实。
城市,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就如我这样的人,只得在最底层工作,即使付出的努力再多,得到的回报却很少。只得继续努力,继续努力。待我的工作有些起色时,洋洋得意。我要告诉父亲,我要跟他分享,打开手机,竟数不清有多少个来自家里的未接电话。这夜,我却高兴不起来了。在窗边望着月色,手里攥着手机,踌躇着,踌躇着。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却没人接通。
我的心里是不安的……
我上了列车,列车又带着我走,是缓慢的,缓慢的行驶着。心急如焚,落了泪;心痛,不忍在此刻交集在一起,我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犹如井底之蛙一般。列车停了,路旁的三桑树叶已落的差不多了,风一卷,落叶在地上跑着,可始终跑不到这路的尽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家门外,一切是静悄悄的,我不敢推开门,蹲踞在门外。刹那间,我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呼吸声,是父亲,正在慢慢向我靠近。门开了,转过头去,父亲驻着拐杖,眼睛眯缝着,白发苍苍。父亲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找谁呀?”
白衣苍狗,工厂倒闭了,我的心情就像当初那样,而且比当初还要痛苦……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颗沧桑的心。
我回到到故乡,在故乡的街头,我突然那么强烈的渴望你能不经意的走来,携着我的手,陪我度过一段漫长而又漆黑的路。
一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那是春天:蝴蝶在空中飞舞着,飞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