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时间里张曼玉完成了“花瓶”到实力演技的飞跃，人们很难再将她同刚出道时候的寡淡僵硬的张曼玉联系起来了。她的双眸变得神秘，清澈而深沉的内在气质开始慢慢地自然流露出来。虽然在一年内获得港台两地电影表演的最高奖项，但张曼玉并未像其他演员一样只是风光一时，而是一口气拿出了《阿飞正传》、《客途秋恨》、《滚滚红尘》等优秀作品。时间可以像水，消解永恒；时间也可以像刀，镌刻痛苦，但它同样也可以雕刻出震撼千古的艺术境界！1991年，她在香港著名导演关锦朋执导的影片《阮玲玉》中成功地扮演了阮玲玉，她的身姿与30年代的衣香鬓影重迭，伴着惆怅伤感的小资音乐，张曼玉自如地跳起了自编的舞蹈，很沉醉地跳着，她不想和别的红男绿女一样千篇一律地跳舞。这个瞬间打动了观众甚至打动了导演。当她俯在雪地里，当温热的身体与冰雪初次接触，她的痛苦令人感同身受。人物内心矛盾和天才的艺术气质被张曼玉传达得栩栩如生。那种孤独无奈、空虚寂寞、复杂混乱的心理状态在张曼玉的深刻地演绎下，让观众分不清楚那个是张曼玉还是阮玲玉。此时，观众忽然会强烈地感到，阮玲玉这个角色非张曼玉莫属。因为只有她才能表演出这样一个让人爱怜与心碎的活生生的角色，只有她才能和这个角色融为一体。似乎也是某种精神催逼出了张曼玉从生命内部发射出来如此耀眼的光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