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评:《爱的发声练习》(My So Called Love)
爱,是什么?看着电影中的小猫,我不经感叹,爱的出发点是如此的简单,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有上百种,甚至复杂到难以说明。她爱阿良,阿良也爱她,但是他们不是恋人,而是家人;她爱小古,小古也爱她,但是小古却是有妇之夫,她要得他给不起;她爱Sunshine,Sunshine也爱她,但是Sunshine太过幸福,她承担不起也自觉配不上他。小猫在寻找的究竟是什么,我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其实相信很多人看完电影之后,都会和我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小猫追求的不是爱,而是幸福」。她从小就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但换来的却是母亲的不信任及继父的偷窥,所以她只能让自己的心流浪。她在最徬徨的时候,阿良带着她远走高飞,他们开始构筑小猫心中那个小小窗户里的幸福。只不过随着阿良从军,许多事情开始变调。毕竟他们都太过天真,小猫很快就遇到经济上的困境,于是她上网援交。
正因为爱,所以才会爆发。小猫反问阿良:「你凭甚么质询我?」那一段,让人心头微微发酸。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呼喊着:「都是你害得,都是你害得……」,为甚么两个两爱的人要落到这个地步。「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让我成为一个坏人!」,没有人可以回答小猫,因为那年的他们都还那么年轻。
阿良困惑了,他带着阿杰回家缠绵时,表情是木然的,因为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报复小猫。他们明明爱着彼此,但却也相互伤害彼此。但面对死亡关头的那刻,他们坦承的面对:「我们都太不小心,不小心爱上彼此,不小心爱上别人。」他们跨过那个障碍,从爱情升华成亲情,他们就是一个家,阿良是一号家人、小晴是二号家人、阿杰是三号家人,即使外人看来觉得奇怪,但他们过得很幸福。
面对小古,小猫企图寻找那份在阿良身上无法得到的爱,那种〝灵肉合一〞的情感。小古告诉小猫:「身体会告诉你,什么是爱。」,一个三十四岁事业有成的已婚男性,在面对年轻的小猫,竟然也陷入爱情的不知所措。当小猫知道他的年龄及已婚身份后,她把自己反锁在厕所里,小古费尽唇舌都无法劝她开门,最后无助的说:「让我们把感觉用完,好不好?」那时的他,不是玩玩而已,而是真的已经爱上小猫。
小古放不开小猫,无法看她和别人援交,所以给她钱以供生活所需。但是他真的有资格给小猫幸福吗?当他们在餐厅见面的时候,小古老婆出现的同时,他没办法反驳老婆,没办法保护小猫。小猫最后逃了,失控的笑,大笑,笑自己的笨,笑自己的天真,原来曾经有过的希望是那么的渺小,小到轻轻一碰就会消逝在风中。小古不是神,尽管他再怎么爱小猫,他不能给她一个小孩,这个问题她问了十年,也没有结果,即使这明明很简单就可以办到。
他默默坐在和小猫最常见面的咖啡店中,在卫生纸上写下来不及和她说的对白:「妳值得拥有一个小孩。」小古最后还是选择放手,因为他很清楚,能够给小猫幸福的,不会是他。而他只能把悲伤藏起来不让她看见,十年的岁月流逝,小古面对小猫,却依然像个在爱情里跌跌撞撞的蒙懂少年。他的眼泪静静的流进我的心里,这一幕戏,让人很感动。
自以为再也无法遇见真爱的小猫,最后遇见了 Sunshine。他听见了她发出寂寞的求救讯号,他真心真意的深爱着她。即使天生有缺陷,但是却充满自信,他是在幸福呵护下长大的孩子。尽管小猫想爱,也怯懦了,她觉得自己的残缺配不上他的真心,于是她逃,逃避 Sunshine,逃避面对爱。小猫就像是刺猬,虽然渴求一个拥抱,但却把对方刺的好痛。Sunshine 最后的简讯,希望小猫真的懂。她值得拥有一个小孩,也值得拥有爱。
最后 Sunshine 部份,比起前面两位其实真的太薄弱,因为戏份都被大刀阔斧的剪掉。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最后导演想要给大家的是什么?原本 Sunshine 的桥段就是小猫真的找到她的爱,他是她最后停泊的港湾。但是李鼎在剪完这个〝爱的版本〞后反思许久,于是他最后剪出这个版本,留下无限伏笔的结局。没有一部电影可以教我们如何去爱,因为爱情从来就无法复制。
这种手法当然有好有坏,我最初也是对这边感觉到小小的遗憾,因为我期待看到的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一个让人服气的结局。但好处就是让看完电影的我们去反思人生至今的每段发声练习。也替饰Sunshine的东明相感到可惜,最后剪出来的版本,他完全变成男配角了,不然我原本满期待他的表现。(是说,出DVD的时候可以放完整版的吗,我私心的很想看送金马奖的〝爱的版本〞)
《爱的发声练习》除了前面提到小古的眼泪部份之外还有两段令我印象很深刻的段落。一是电影开始的口白「你会不会这样…… 有些地方,你一辈子再也不想回去;有些人,再也不想遇到;有些电话,从此就想Delete掉,但没有办法,对不对…… 就好像有些事,你已为你早已忘记,没想到,却影响你一辈子……」大S念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