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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冀星霖诗作《挥泪汶川废墟(外一首)》

发布时间:2024-08-10 17:14:37

  诗友冀星霖,对于我来说,也是个陌生的ID,因此,同样也只能从他为地震灾区创作的《挥泪汶川废墟(外一首)》两首诗歌中来认识冀星霖朋友吧!

  这两首诗比较长,特别是《挥泪汶川废墟》一诗,有五个部分、十一小节、共八十行。该诗我这几天读到的佳作之一,具有宏阔、联想与深沉、含蓄相结合的特色。这一类诗歌同样适合朗诵,诗歌写得激情而悲壮,诗行中自然地流露出对地震灾区的悲壮和惨痛,他在诗中这样沉吟道:

  “……//我翻越红土高原而来,像不合时宜/的确,衔着西周以前的甲骨文刀。/叹一江竹排,没有我溯游的纸帆。/我不相信汶川是人间地狱:/山体滑坡,是深谷雨季的旧事。/枝叶横陈之际,我的刀!不刻字,/用于拐弯处划一道缝隙,爬过坍岩:/江水滔滔,掩饰不住人间的鲜血。/他们,曾经活着,说话幽默……//那些美好的、悦耳的景致,/如帛碎裂,如沙,如尘,/像蝇头小篆,从指缝间滑落。/我的双手颤抖,用一生的时间,/无以忘却残肢断臂,被弃掷污泥中。/血肉难堪,何以同江南风光并陈。/我挽不住一方异乡的尘土:/他们是我三世的亲人,/年轻,无罪而逝!”

  另外,《汶川羌笛,杨柳三江》一诗同样能唤起我想朗诵的欲望:“……//油竹儿抽穗,邛笼无折,/亲人哪!如果前天,倾城而出,/鸳鸯沱岸,碉房若望,/我击爆羊皮鼓,祝福平安!平安!/亲人哪!羌寨连山,/我会是峡谷中回乡的珙桐猎人/邀来梅花鹿,三江兑渡。/鞠水为酒,城里的楼房尽管坍塌,/我们通宵达旦,笑谈星月困顿……//羌笛的穗饰猎猎哟花儿纳吉,/三江上,悬筒晃荡,溜索悠悠,/愿是三生桥上的慧眼沙弥,来生啊!他们家住桃花源头:/读书,牧鱼,唱歌,饮酒。”

  我曾经在评论诗歌时说过这样一段话:“纵观一下目前的网络诗歌论坛,尽管泥沙混杂,但不能说没有好诗。问题则是如何让诗更好地走到群众中去,不要仅仅限于网络上这些写诗的群体,不能这诗歌除了写诗的人读之外就没人读,要让普通民众去读、去朗诵。”

  冀星霖这两诗正好适合朗诵,可以在适合的大众场合进行朗诵,让更多的民众耳目染睹。诗应从纸面上、网络屏幕上走出来,通过朗诵、或者制作成MTV直接与群众见面。诗歌只有和群众结合起来,才能产生巨大的社会效果。愿我们所有朋友在写作其他题材的作品同时也多写些这一类诗歌。

  附:冀星霖诗作《挥泪汶川废墟(外一首)》

  (1)

  带着空瓶而来,像酒一样品尝,

  我不相信岷江的水是苦涩的。

  它来自雪山,山上开着雪莲,

  一路彩蝶飞,瀑布相连,绿树婆娑,

  它们的影子投在水中,像少女

  自恋青春。岷江啊!

  来自洁白的高空,简单,由水构成。

  我翻越红土高原而来,像不合时宜

  的确,衔着西周以前的甲骨文刀。

  叹一江竹排,没有我溯游的纸帆。

  我不相信汶川是人间地狱:

  山体滑坡,是深谷雨季的旧事。

  枝叶横陈之际,我的刀!不刻字,

  用于拐弯处划一道缝隙,爬过坍岩:

  江水滔滔,掩饰不住人间的鲜血。

  他们,曾经活着,说话幽默。

  (2)

  我不渺小,脚踏废墟,

  这些房子啊!不堪一击。

  混泥土干燥了,形同刈草,低矮。

  它们的骨头那么细弱,瘦小的钢筋

  长着自负的黑皮肤。

  多么可笑啊!翻译过来的建筑材料。

  我看见它们裂开、坍塌,

  拙笨的身子,断口处龇着牙,

  它无以自保,还戕害了多少生灵……

  我的思想迷乱,逝去的青春盲目,

  若非弃理从文,放纵内心的冒险,

  我会学习东汉张衡,深爱着人类:

  活一天,就用二十四小时守望地球。

  人们,是我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

  一个写诗的人,灾难之后,

  眼泪是可怜的。我放纵了青春!

  (3)

  我依然流出眼泪,像做了错事

  并且伤害到最亲爱的人。

  我的力气这么小,掀不起这道斑驳的

  喷漆拱门。门扉帖着神像:

  “马到成功”四字,青龙偃月刀,

  红脸关公,长髯;赤兔马身子破裂。

  门下露出大半截短腰上衣,

  湖水蓝呢布上血块凝结,边缘处

  被连日雨水溅湿,浸成难看的褐疤。

  衣裳的主人应该在三米残壁下,

  却像千里之遥,听不到呼救。

  广场上盆花倾圮,大道状如台阶:

  我敌视裂缝造型:不笔直,也不弯曲,

  胡乱转折、错位。不管是这一半抬升,

  还是那一半沉陷,同样丑陋!

  (4)

  今天,我发现,大自然并不美丽。

  岷江浑浊,老气横秋,

  它未曾拒绝嚣张的洪水。

  这些洪水,来自乌云,天上的雨

  不制造浪漫,乘着地动山摇起哄,

  在邪恶的水雾掩饰之下,不舍昼夜。

  波涛翻滚,我不用“浪花”来形容,

  它如此可悲,声音嘶哑。

  山岗上的兰草啊!四季开花,

  它们的清香必定是虚假的。

  人们在安静的生活中,盲目感恩鲜花

  像虚构神象一样,幻化出它的芬芳。

  ——山岭上,开放着暴唳的花朵,

  竟然随页岩滑落,给奄奄一息的人

  最后一击。

  (5)

  多么孤单啊!活着的人,

  像山岚间有幸未倒的电缆架子,

  失去很多联系,就像失去了翅膀。

  在精神世界,从此,我无以起飞:

  这片土地,汲取了人族的血液。

  我蹲下,捧一抔尘土。

  淋过雨水、随大地震颤过、被慌乱的

  脚步踩过、曾经覆在绝望的身躯下的

  尘烟,粉碎了我捏造的人间天堂。

  那些美好的、悦耳的景致,

  如帛碎裂,如沙,如尘,

  像蝇头小篆,从指缝间滑落。

  我的双手颤抖,用一生的时间,

  无以忘却残肢断臂,被弃掷污泥中。

  血肉难堪,何以同江南风光并陈。

  我挽不住一方异乡的尘土:

  他们是我三世的亲人,

  年轻,无罪而逝!

  《汶川羌笛,杨柳三江》

  五千年过去了,也只能轻轻的呼气,

  双簧,十二孔,和我悲凉的手指。

  羌笛啊!他们死了,九千零九人,

  他们落尘的衣裳还来不及洗净。

  川字三条江,节节马儿舍

  再长再足的气力,唤得岷江浪回头。

  杨柳依依,杜鹃花满山苍白,

  像大雪欲崩,飞鸽跌落。

  生命之轻,袅比炊烟。

  油竹儿抽穗,邛笼无折,

  亲人哪!如果前天,倾城而出,

  鸳鸯沱岸,碉房若望,

  我击爆羊皮鼓,祝福平安!平安!

  亲人哪!羌寨连山,

  我会是峡谷中回乡的珙桐猎人

  邀来梅花鹿,三江兑渡。

  鞠水为酒,城里的楼房尽管坍塌,

  我们通宵达旦,笑谈星月困顿。

  羌笛呜咽哟花儿纳吉,

  他们像无情的人,从未谋面,

  那么匆忙,好象来生有最大的幸福。

  他们,那么无情,没有挥别。

  大雪山,你的丘壑连绵,

  像我的羊儿,听令羌笛,

  我的牧鞭飞扬,节节马儿舍…

  杨柳依依,飞雪迎迓人间的春天。

  在此之前,他们为情所困,为钱忧愁。

  羌笛的穗饰猎猎哟花儿纳吉,

  三江上,悬筒晃荡,溜索悠悠,

  愿是三生桥上的慧眼沙弥,

  来生啊!他们家住桃花源头:

  读书,牧鱼,唱歌,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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