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爱,我不后悔
《十年的爱,我不后悔》描写了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从狂热悸动的幼稚懵懂,到平静理性成熟,作者以倒插笔的形式把这段感情一一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春节期间翻威尔·杜兰特的《落叶》,他在“论中年”里说道,“于是年轻人结婚了,年轻由此终结。”我想到了你,有些心痛让你终结年轻的人不是我,又万分庆幸那个人不是自己。毕竟,有十年,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楼下的麻将声,院子里小孩的嬉闹声,远处的烟花爆竹声,齐齐涌向了我,但我的世界还是很安静,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我站在楼顶安静地看着这一切闹腾。如果硬说有什么不一样,或许是今年我习惯了没有你的打扰,就像曾经习惯你在身边一样。
----题记
2016年。
你给我打电话,说在市场里看到了我的妈妈,直面而过,她没有认出你,你不知道该不该叫她一声“阿姨”。
我想了想,其实叫与不叫早已无关紧要,不是吗。我的妈妈可能真是认不出你来了吧,毕竟距离她上次见你,已有六年。
电话的间隙有尴尬,刚好门外有敲门声,我顺势便说挂电话吧,你停顿片刻,问我是不是男朋友来了,所以担心接听电话会让他误会。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挂了电话。开门时,抄水表的阿姨问我为什么这次开门的速度有些慢,我说在看电视声音有些大没有听见。
阿姨走后,我长长的吸气、吐气,心想你至少半年之内,应该不会再给我打所谓的出于朋友间礼貌问候的电话了吧。
新过门的媳妇在家安心养胎,为了生计你不得不每日奔波,你终于还是妥协了。但我想,现在的你,一定不是最好看的你。
2015年。
年初,你每每喝酒后便给我打电话,絮絮叨叨的说以前的事儿,在我说了你烦不烦后,你开始让你的朋友给我打电话,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你又在开始怀恋以前的日子。我说你们再给我打电话,我就把你们拉黑了。
就此,清净了小半年,你的故事又开始飘到我的耳朵里,如果说有着同样的朋友圈会有什么不安逸的地方,大概就是这点吧。
她们说你在追我的好朋友,追得很辛苦,也很痴情,可她似乎并不买账,终日依旧为你的表哥以泪洗面,爱得撕心裂肺。你无计可施,就算已温暖到半夜一个电话你就去陪着她的地步。她没有得到你表哥全心的爱,也没有接受你的疯狂追求。这是我能想到的结果,毕竟你的表哥太花心,而她也不喜欢你的“不是人”。爱情里一物降一物尤其明显。
再后来,她们说你去相亲了、恋爱了、分手了,然后便是突然的结婚,说那么着急是因为女方已有身孕。这些都是后来她们在谈笑间告诉我的,没有细节,不过是话从口中过,像聊无数的其他人那样,一带而过。
你结婚那晚后半夜,在QQ上给我留言,问我为什么那么晚还没有睡。第二天起床看到消息时,我回复你说怎么可能没有睡,前一晚睡得很早。事后才知道,那一天你结婚了。
朋友们后来打电话问我,知道你结婚没有邀请我是什么感觉,以及知道你结婚后又是什么感受,其实我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或者说这些年来已消耗的差不多了,即便曾经我是幻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你的新娘。
分手时,你问我结婚时会不会请你,我决然说不会,你万分肯定的说你结婚一定要请我。而你最终没有邀请我,这一点,我是感谢你的。因为那段时间我真的很穷,没有送出的礼金让我不至于过得太窘迫。
2014年。
你在回老家之前,我们走在科华北路的街道上聊起了各自的打算。我望着街边一栋栋高楼,问你以后会不会想在成都买房子,你半分思考都没有,随口而出怎么可能,说成都的房价那么贵,这辈子怎么可能会买得起。那时候与其说是对你感到绝望,不如说是对我们原本没有过多希望的未来感到绝望。
你还那么年轻啊,大学毕业才没有多久,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否决了对美好生活的期许。你离开成都的第五个月我在靠近三环的地方买了一套小房子,没有告诉你,就像当初默默的给你存三万块钱,想让你有机会和高一样去法国学习三个月。只是还没有等到那时我们便分了手,分手后,莲还是偷偷的把这件事告诉给你,你有惊讶,我却不能再多想了。后来你知道了买房的事,说很佩服我,我不知还能对你说些什么。
所有关乎物质的我都妥协了。
你每去一个单位上班,总要不了多久便觉得什么事都不顺心,然后由着性子辞职不干,我想你也许真的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你无所事事,在游戏厅里打鱼,欠下了上万的债务,我想只要你以后不再去了就好;你去会所上班,混迹于形形色色的人之中,甚至有了想碰—毒—品的危险想法,我忍受了你的青春漫想;你帮朋友卖盒饭,挣得钱不多,倒也算充实,我觉得年轻多体验也挺好的。
可如果连身体也给了别人,我不知道所期待的爱情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你不敢说,让攀告诉我你睡了会所的一个女孩子,你猜到了,至少这一点你是了解我的,我们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性了,即便有些挣扎。
说到底,我们可能还是没有那么喜欢彼此,不然就是真的太累了。
更加心寒的是,和那个女孩子分手后,你还是没有醒悟,有些怨愤的认为是那个女孩子害了你,说她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打胎没有多久后又找到了新的男朋友。
真的,哪怕你说句你错了,我都依旧会觉得你只是还没有长大。
2013年。
毕业后,我们仍旧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你有你的各种暧昧,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从高一到现在的留言,我一直留着不曾删除,不是舍不得,是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所有的留言我都留着,你的,其他人的。
在与朋友的小聚中得知,你曾经和我在一起时,也追了我的好朋友,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只是骂你“不是人”,说你对不起我。聊天时,我波澜不惊,上了的士,有些情绪便控制不住了,所以你打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有接。
那时我觉得,相同的朋友圈有时简直是一场灾难,以后要尽量少参加。因为我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什么,但做不到熟视无睹。
明明已经分手,这些小情绪还在,让我觉得有些可笑。
2012年。
很多人后来问过我,问我们为什么会分手。我按照记忆说:
那天芸要回雅安,我们事先约好第二天一起送她去北站坐车。
第二天我一直打电话给你都是关机,打了很久,还担心你发生什么事故。后来我一个人送芸去了北站坐车,来回的转车,怨气直接把自己逼哭了,我怎么能是一个路痴呢。
你打来电话解释,已是下午。说是前一晚朋友有事,去绵阳了,手机没有电,一直也找不到充电器。我生气的嚷着分手吧,挂了电话。如果其他人的电话也都没有电了,至少公用电话的几毛钱你应该是有的,可是你没有打。
之后,你一直打电话进来,我都没有接。晚上玩手机时,发现你已经解除了情侣空间,因为赌气,我们就这样终结了几年来的关系。
没有了彼此,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有不适,但最终我们还是错过了。我惋惜,想要挽留时,你很决绝;你不舍,认错回头时,我已经觉得意义并不大了。
我想,或许你最遗憾的是我们始终没有突破那层关系,而我最满意的是,我不会由此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怀恋里。
我一直是个清醒的女孩子,在爱里也丢不掉清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2011年。
这一年,你有时间就跑到学校里来陪我,说想吃这边的柚子,然后赖着不愿意回学校,除了那一次,几乎每一次我都把你送上了公交车。可即便只有一次,我们仍旧只是躺在宾馆的床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你要求过,但我不愿意,你从不会逼迫我半分。这也是我觉得你在乎我的原因之一,你从来不会让我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没有给我发过什么脾气。
记得,我姐到成都来玩时,你陪着我们一整天一整天的逛,几乎每个细节都有注意到,给我们买可爱的小物件,温暖体贴的照顾着我们。我因此感动了很长一段时间,遇到你,真的已是十分幸运的事。
这句话,放在现在也是对的。
2010年。
我第一次把你带回了家,家里的人都很喜欢你,你也感觉到了。
后来你告诉我,一直记得我站在车站等你的样子,觉得那是我最好看的时候。就是这段话,让我在无数想要果断放弃的日子里,变得优柔寡断。
你离开我家的那晚,我像个等着结婚的小媳妇,一会儿紧张不安,一会兴奋开心的不行,好像第二天就可以嫁给你了一样。
我把你妈妈给我做的那双鞋子翻出来不停的试穿,没敢告诉你其实做小了,我38码的脚根本进不去,可还是很激动。之后,我把你送我的那本日记本一遍遍的读,虽然写得极其幼稚,像个小学生,但看到每篇里我的名字,你因我所有细小情绪变化而变化的情绪,或烦忧或幸福,都让我觉得无比真实的拥有你。
这一年,我们都不曾怀疑过彼此会永远在一起的决心。
2009年。
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放弃的可能性。
我的志愿填写的是成都的一所大学,你担心走得太远,依我的性格估计多半会选择分手,所以你放弃了更好的机会,来到了成都,和我在一起的城市。
爸爸亲手把我的行李交给了你,让你好好照顾我。那一刻,我觉得同时被两个在乎的男人呵护着,真的好幸福。
在成都的半年,我一直不曾真正懂得你的焦虑,埋头在社团、团委的工作中,以及学习上,没能认真想过你说担心我会离你越来越远的言语。
我不喜欢听到你说感觉不到我的在乎这样的话语,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一种人十分重承诺,能够做到“你若不离,我便生死相依”,那一定就是自己。这也是那么多年来,我从没有说过类似“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话语,因为太了解自己了,一旦承诺,必是会过分较真。但我并不想给你压迫感。
如今,经历之后就会懂得,感情需要维护,不离的陪伴里倘若只是敷衍,那么眼前的人便会时刻折磨着自己的心。
2008年。
我生日那天,我们逃课出去,你陪着我一圈圈的环海。在我心里,你变得越来越重要。
你倾其所有的给我,把所有能给我的浪漫都给了。
走进校门,在广播里听到你的表白,听你点的“只对你有感觉”,“今天你要嫁给我”。
在海边的下跪与鲜花,在海盗船上我们吓破胆。
每一节课下课,你都着急的冲到我的桌子前,即便那个暗恋你的女孩子在楼道上以开玩笑的方式再三的阻止你,你还是会想办法进来陪着我。
你每天给我打饭,还不让我洗碗。觉得我洗不干净衣服,在大冷天也一件一件的给我重洗。
反反复复的强烈要求帮我洗头,手总是很温柔的滑过我的头发。
你的朋友喝醉后,抱了我一下,你紧张的不知所措,用力的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好好学习时,班主任和政治老师都来告诉我你不听话,让我管着你,你觉得那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儿。
周末回家时,遇到吴校,他总是开着玩笑问我们是回哪个家。我们不好意思的说回自己的家,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们选择同一辆班车,晕车的我上车总是希望可以快速的睡着,免得头会晕。你每次都担心我靠在你的肩上会不舒服,总愿意让我多睡一会儿,看着我难受,你会很着急,给我讲故事,给我准备吃的。
我说我喜欢腹肌,晚自习下课后,你就坚持锻炼,保持着腹肌。
是你让我的高中生活变得很甜蜜,不管今日的关系如何,我都不想去否认这些美好。
2007年。
你开始换座位坐到我的身边,面善的老师上课时,你竟然偷偷的牵我的手。我好激动,但没有退缩,至少喜欢是没有错的。
我们在一起后,我开心了好久好久。
2006年。
开学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你,就坐在我身后,只是一眼,我便喜欢上了你。然后,我和你的同桌成了好朋友,只要老师的脚一踏出教室,我便迅速的转身和她聊天,不管好不好笑,我总喜欢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你开始对身边的朋友们说起我性格真好,是个爱笑的女孩子,我想你记住我了。
如今再回首,从不曾后悔,只是我们终究还是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