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村》观后感精选10篇
《寡妇村》是一部由王进执导,牛士军 / 陶泽如 / 谢园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寡妇村》观后感(一):寡妇何苦为难女人!
quot;这里的婚俗规定:只有清明、中秋和除夕夜,妻子方能到夫家团聚;成亲不满三年,男女不准同床;结婚三年内,女人不准有孕;结婚三年后,妻子若不生孩子,就要受到耻笑。谁违背了祖训,就得去跳海自尽。"
看着这些奇怪的规定,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制定出这么残忍的规定?而又是为什么如此规定能够延续至今? 女人们为什么又如此的热衷于跳海?
阿姐和阿福,结婚数十年,一年同床3次,有时还可能遇月经,怀不上还被人耻笑!
阿福的妈妈对阿福说,“当年我和你阿爸结婚后,5年同房,6年后才有了你,。。。阿福,你得再熬几年啊。”
多妹和四德结婚4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女方天黑后去父家,隔帘而坐,天亮前又得离去。
外来的阿来是反抗者,她从心理上不接受如此奇怪的规定,处处与旧的陋习斗争。
我大胆的假设一下: 寡妇村原本不叫寡妇村,也没有如此折人的习俗,但由于某次海难,村子里的男人们全死了,寡妇们守着死寡,煎熬忍受着将孩子拉扯长大, 熬不住的呢就去跳了海,或莫名怀上的被人耻笑也跳了海。最终熬下来的一群人成为真正的老寡妇,她们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仿佛在说,“看,我们都不容易,我们守了一辈子的寡,培养后辈。你们的生活来之不易,都是我们熬出来的,你们应该也体验一下我们所经历的痛苦,才能更好的珍惜自己的生活。”
于是,就有了这一系列折磨女人的规定。 正如阿姐说的,“祖辈们守的是死寡,而我们守的是活寡。” 祖辈们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高傲的站了那里,俯视并耻笑那些没有遵守规定的女人们,而熬住的后辈们已同样的目光监督着她们的后辈们。 如此代代相传,代代监督,一代一代的女人们为难着后一代一代的女人们。
祖辈的规定,长辈的经历以及村里人的目光,形成了沉重而无形的道德压力,这是一种道德上的绑架,所有人都认为,违反了规定,被人耻笑是应该的,跳海也是应该的。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信息的闭塞,村子里的生活就是他们的世界的全部。她们的邻居,亲戚朋友,见到的,听到的都有着同样的道德观念,所以她们也就有了勇气去跳海。
哎,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难道她们不知道,女同胞被折磨的同时,更难受的其实是男人们, 这不是逼着男人去搞基吗?!
-阿太
2015.04.20
《寡妇村》观后感(二):《寡妇村》
看老片子就是不能以现在的眼光去评价,无论是在技术还是在题材上。一部片子体现的是一个时代的精神。
我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不仅仅是这个小村庄。中国的历史早就告诉我们,我们需要性却又压抑性。我们需要这种原始的方式去繁衍,可是性却又被我们认为是羞耻。我记得片中有一段是三姐妹一起在床上说话。从他们的谈话中不难看出她们对性的好奇和需求。从某方面来说她们的思想是较为开放的。甚至是比男人还要大胆。
最为恐怖的不是武力的拷打而是思想的控制。你掌握了一种思想你就掌握了人类。
《寡妇村》观后感(三):谁敢做三妹?
我觉得这个村子的习俗和他的历史很不相符合。这是一个曾经全没有男子的村子,这样的村子应该是女性至上才对,这样的村子应该更加珍视繁衍后代才对。可是为什么他们心理非常重视繁衍,却在行为上对男女之间的正当合欢多番阻挠呢?三年有什么意义呢?三年能说明什么呢?
谁敢做三妹呢?勇敢的打破祖宗规矩,顶着被耻笑的风险,追求自己想要的。这是违德的还是遵行天性呢?道德应该是以人的天性为基的,对人的欲望进行克制,但绝不是压制。一旦道德以压制人天性的欲望为目的,德也就违背了自然的规律,这种德的形式必将灭亡的。
还有一个我十分诧异的就是结局的时候,二妹竟然能够看着姐姐就这样走向大海,走向死亡,而没有任何的劝阻,感觉好冷漠啊~无法理解。
《寡妇村》观后感(四):《石头祖训》
看这部电影是在微博上看到了,衔接页面是一个男人摸女人乳房的图片,加上“寡妇”的诱惑,刚好有空我就看了一遍。不算是失望,至少完整讲述了一个唯美的悲剧,算是一部好片子。思想性和娱乐性可算中等。
故事发生在台湾附近的小岛上,一次十岁以上所有男人都出海的集体打渔导致了这个村庄几乎失去了所有男人,整个村庄留下了一群寡妇,同时留下了一系列“祖训”,互相牵手(相当于结婚)后,每年女方可以到男方家里三次,但是只能是晚上到黎明前离开,而且未满3年婚姻是不能在这三个夜晚同房的,只能坐到天亮。三年以上才能在“夜会”中同床。故事里的这个家庭有三个姐妹,纯真叛逆的小妹和憨厚的阿泰,守满三年婚期担心受人耻笑而不敢发生关系,最后这两个年轻的生命终于不能压制血液里爱情冲动,违背了组训。二姐和夫家结婚四年却互相不知道长相,因为大姐得病,不得不卖出家里的牛,卖牛时遇到一个为自己牵手人买牛的汉子,被其行为所感动视其为理想对象,并对自己的夫家嗤之以鼻(自己并不知道夫家的长相)。“二姐夫”经过母亲的“教导”后,在接近四年婚期的“夜会”中企图和二姐圆房,二姐激烈反抗后逃走,受到羞辱的“二姐夫”刚好遇上征兵,遂毅然参军。二姐抱着自己的理想去夫家离婚,却因此了解到自己的夫家就是“卖牛郎”,只得感叹命运弄人。大姐和夫家结婚十几年,却仍然没有怀孕,又是巧,一年三次的“夜会”老是和月经期相撞。急切的生育愿望迫使大姐夫妻谋划逃离,想借出去修庙来相处来增加生育可能,愿望是美好的,但就在这时,一场征兵浪潮把也“大姐夫”卷走了。这个村子再一次变成了寡妇村。
他们的共同的特点是以祖训形成了独特的荣辱观,认为保持祖训才是光荣的,而违背祖训的则是羞耻的,而这份羞耻只能用跳海来偿还。唯一富有反叛精神的“小妹”不服这一套,整部影片也只有“小妹”这个人物对祖训抱有深切的怀疑态度和不屑。
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组训?
看过三姐妹的经历,最快乐的莫过于小妹夫妇,他们是新生代的代表,敢于质疑传统,有担当,虽然在压抑的大环境下面很难获得幸福,但他们年轻血液帮助他们挣脱封建的枷锁,在困难重重之中寻找幸福。最富戏剧性的莫过于二姐夫妇了,结婚四年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夫家,抱怨自己夫家是“臭人”的同时向往“买牛郎”一样的夫君,后来真相大白只觉无限怅然。包括大姐在“一年三会”倒霉地和月经期撞在一起,这些都具体的控诉着死守组训如何制造矛盾引发悲剧。同时提出一个深刻的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祖训?”。因为怕被人耻笑而集体投海的镜头也十分让人玩味,也让我们重视一个问题:“被人耻笑就不值得活着了吗?”
这些祖训制造了太多的悲剧,对于祖训,我们觉得应该披沙拣金,是糟粕的该舍弃的就舍弃,装着石头的包袱只会影响旅行,不能因为是老祖宗留下的石头就不舍得扔,甚至不敢扔。
《寡妇村》观后感(五):人类学视角:《寡妇村》——生者与死者的精神搏斗
由广州珠江电影制片公司和香港银都机构有限公司联合摄制的广东本土电影《寡妇村》 在1989年上映的时候曾一度被定位为儿童不宜的“禁片”而轰动一时。所幸的是今天的我们并没有因为它曾经被禁的历史而与之无缘。
电影讲述的是1949年解放前夕我国东南沿海一个拥有奇特婚俗的渔村里三个女人的故事。渔村为何被称为“寡妇村”?影片开头的旁白便给出了解释:许多年以前,这个小渔村碰上了百年一遇的大鱼汛,只要过了十岁的男人全部都出海捕鱼了,谁料在出海的过程中遭遇强台风而统统遇难,村子里只剩下女人和孩子,因此渔村被后人称为寡妇村。影片中的三个主人公是姐妹,大姐叫阿婷,二姐叫阿多,三妹叫阿来。三姐妹自幼父母双亡,她们三个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和家里的一头黄牛艰苦耕耘,相依为命。影片一开始时她们已依据父母生前包办的婚姻各自嫁为人妇,可由于本地奇特的婚俗,三姐妹的悲剧很快便拉开了序幕。
寡妇村的婚俗到底如何奇特?渔村少男少女的婚姻由父母包办已经不足为奇,最奇异的地方在于:婚后妇女在未生育之前不得入住夫家,一年中只有少数几个节日,如清明、中秋和除夕之夜,妻子才能回到夫家团聚,但必须天黑之后进入夫家且天亮之前必须离开。结婚不满三年不可与丈夫同床,只能在丈夫家中坐夜,新婚三年内不得有孕,结婚满三年后,夫妻必须抓紧每年只有三次见面的机会来怀孕,若怀不上的话也要受人耻笑....这些祖训虽荒诞怪异、违反人性但仍被村里人奉为金科玉律,直接导致了种种悲剧的诞生。
影片中三姐妹各自的遭遇即是寡妇村婚俗悲剧的折射,比如大姐阿婷,婚后多年不育常年活在被人耻笑的阴影之中,眼见逃到村外去受孕的机会来临,丈夫却被招去当兵不幸身亡,自己也只能跳海结束余生;二姐阿多婚后一直没见过自己的牵手人,甚至在集市上面对面交流做买卖时仍不知道对方即是自己的成亲对象,导致最后夫妻不合,一对有情人不得不忍受分离之苦;最幸运又不幸的三妹阿来,结婚未满三年却擅自与丈夫同床而怀孕,原本违反了祖宗规矩本应跳海自杀,因丈夫被征兵而侥幸保住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可从此也变成了日日夜夜在海边守望丈夫归来的悲情女人。人类要繁衍,却又不给繁衍的机会,寡妇村荒诞又不近人情的“祖宗的规矩”造成了村民后代子嗣单薄的局面,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悲的是,寡妇村里活着的人活得还不如死者有地位和话语权,仿佛那些死去的人才能决定生者的人生。村民愚昧传统一味信奉祖先的依附思维最终把自己推向了有情人生离死别的悲惨境地。透过三姐妹的悲惨故事,我们看到了腐朽落后的封建思想和伦理道德对人性无情的打压和摧残。
笔者在本文中将试用斯特劳斯“二元对立”的人类学方法对影片中的矛盾与冲突进行几点分析。列维·斯特劳斯1958年在《结构人类学》一书中提出“二元对立”的概念,是他对早期人类社会结构进行分析时的贡献之一。他认为,人的意识的全部活动和形式都服从于统一的严格逻辑,这种逻辑通常具有二元对立的倾向,即根据两种对立的东西来思考问题或认识事物,然后根据第三种概念来调和这种对立的倾向。此外,他的“二元对立”中的“元”指的是文化要素,例如男与女、天与地、生与死等元素。文化要素的对比变化对结构系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男人与女人:繁衍的阻力
《寡妇村》里最显而易见的“对立”存在于男人和女人之间。首先,由于“祖宗的规矩”,村里所有已婚妇女在未生育之前不得入住夫家,一年中只有三个节日才能回到夫家团聚。在大多数情况下,寡妇村的合法夫妻在所处的空间和时间上一直存在着一种有距离的对立关系。哪怕妻子身在夫家,结婚不满三年竟不可与丈夫同床,只能在丈夫家中隔着帘子坐夜,可以说新婚三年内的合法夫妻只是有名无实的远距离夫妻,无论在身体或是心理上都是对立的。
影片中二姐阿多即是最明显的例子,她婚后依然不知道自己的牵手人的样貌,哪怕是去夫家坐夜也是处处提防,对于她来说,合法丈夫就像危险的陌生人一样可怖。某晚,阿多的丈夫四德起来解手的时候碰见妻子,阿多面对着近在咫尺的结婚满三年的牵手人,反应却如惊弓之鸟,破口大骂后便夺门而逃。后来大姐生病,她把家中唯一一头黄牛拿到市集上售卖,遇到的买牛郎正是自己的丈夫,荒谬的是,夫妻俩暴露在日光下直面彼此的时候竟如同陌生人,结婚三年,夫妻连彼此的脸都没见过,这荒诞可笑的“祖宗的规矩”直接导致了阿来与心中所爱失之交臂的婚姻悲剧。
大姐阿婷和丈夫万福结婚十多年,尽管可以同床,可祖宗的规矩规定未孕夫妻每年只有三次见面的机会,一年区区三次机会对于怀孕来说简直是苛刻的限制。如果恰好碰上女方“身子脏”的时候,那就更没机会受孕了。阿多丈夫的母亲在祭拜祖先的时候也和儿子说,她和他父亲结婚三年,第五年才认识,第六年才同床,第八年才怀孕生子。可见这渔村可笑的祖规造成了一个死循环的局面:夫妻必须繁衍后代,又没有充分的繁衍机会,繁衍这项必须完成的责任变成了难以完成的义务。
此外,一年只有三次的同床机会对于成年男女的正常性需求造成了不良的压迫,阿婷与丈夫万福相会那天恰逢经期,丈夫虽多番克制,最终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性欲强行与血流不止的妻子同床,结果对妻子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过了不久阿婷便得了血崩,以至于后来二姐不得不把家里耕地的黄牛卖掉来给阿婷买药。可见,寡妇村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性关系也充满了对立的硝烟味。根据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性需求属于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对性的压抑其实对人性的扭曲。根据祖宗的规矩,结婚未满三年不可与牵手人同床,不许有孕,血气方刚的三妹阿来在去丈夫家之前被姐姐们强行在肚脐眼上做记号,回来后必须由姐姐们检查,这样的规矩近乎泯灭人性。性是调和两性矛盾的重要因素之一,夫妻间性生活的缺失对双方都有可能造成生理或心理的打击。从性关系上看,寡妇村的男人和女人因为祖规而不得不站在对立的两头。
列维·斯特劳斯认为:“男和女是二元的关系,随着男女在经济形式中的作用的改变,他们的权利和地位也随之改变,社会也因此出现母系或父系的不同结构形态。同时,男女间的婚姻和交配,又会产生第二代力量,这种力量就是斯特劳斯所说的第三种概念,于是便产生了以子女为中心的家庭形式”。能解决寡妇村男人和女人之间二元矛盾的唯一途径即繁衍下一代,子女是唯一能够解决夫妻矛盾的“第三元”。而“祖宗的规矩”却妨碍了能够解决矛盾的“第三元”的诞生。可以说,在寡妇村,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二元对立是难以调和的。
二.生者与死者:祖先崇拜与巫术
原始信仰是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和社会组织形式的反映,人类的原始信仰包括自然崇拜、图腾崇拜、鬼神崇拜、先王先公崇拜及英雄崇拜等,其中后三种崇拜有可以统一归入祖先崇拜。寡妇村本身是中国东南沿海一个小渔村,与依傍着土地以传统农耕为主要生产生活方式的村落不同,寡妇村的地理位置有其特殊性,由于它坐落在海洋旁边,主要生产生活方式以出海捕鱼为主,渔村的精神文化形态更接近“海洋文明”形态。在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原始时代,大部分依附着海洋发展起来的地区或国家里的人们,出海捕鱼的时候总会拜祭海神或仙人或其他神明,人类相对于浩瀚又波澜起伏的海洋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人们对海洋的恐惧催生了对神明的崇拜,靠海而生的人群需要依靠神力的保护来获得心理安慰。
在影片中,寡妇村处于一个生产力相对落后的发展阶段,靠着海洋求生存的又男丁稀少的村民显得无比软弱渺小。因此,村里的人事事都喜欢先求得祖先保佑,他们的口头禅几乎都与祖宗有关:“这是祖宗的规矩”、“得罪了祖宗,祖宗会惩罚的”。对祖先的崇拜和对鬼神的敬畏是支撑着寡妇村村民在未知海洋里求生存的重要精神力量。影片一开始便展现了村民们在清明节祭拜祖先的场景:大姐观阴求得卦象,发现过世的双亲在阴间没有房屋可住,清明节便给他们烧纸屋;大姐丈夫的母亲在死去的丈夫坟前问卦,求问儿子是否能得子,因求得了受杯卦象显示有子嗣而兴奋不已;二姐丈夫的母亲叮嘱儿子多给死去的父亲烧纸钱,说是清明节的孤魂野鬼多,会向阴间的父亲讨钱用...随着剧情的发展,这种对祖先的精神依赖更展现无遗。
大姐阿婷的丈夫万福为了让妻子怀孕,打算带着阿婷一起去新竹造庙,在新竹住上一段时间等有孕了再回来。阿婷犹豫地问丈夫“祖宗的规矩怎么办”?心有顾虑的万福跪在祖宗的神位前问卦象,求得了受杯,意味着“祖先同意了”。两夫妻这才把心一横准备逃到新竹受孕以掩人耳目。眼见夫妻团圆的好日子即将来临的时候,全村的男子又要被强制过海当兵了。阿婷只好在村里日盼夜盼着丈夫归来,可过了半年,丈夫还是毫无音讯。一夜做梦,阿婷梦见妈祖对她说:你的牵手人早就逃回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的话你赶快去观下阴吧。于是阿婷请了村子里的神婆做法,到阴间请魂,老神婆观阴见到了万福的魂魄,他告诉她,他回不来了,让阿婷到阴间给他生仔,否则他会变成孤魂野鬼的。最终阿婷还是难逃跳海的命运,她死了,到阴间完成她给万福生仔的任务了。阿婷这生者的命运从始至终都掌控在死者的手中,女人怀孕生子天经地义得先征得祖宗的同意,对丈夫的生死判断也由鬼神的话语来决定,牵手人的鬼魂叫她下阴间陪他、给他生仔,她一个活活的生者对死者的“话”也依然马首是瞻,阿婷死了,生的时候不能繁衍,只有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二姐阿多的牵手人四德与阿多产生误会后一心想去当兵,阿妈不让,四德便在死去的父亲神位前拨杯问卦,求得受杯,意味着父亲的鬼魂同意了。母亲只得含泪送别儿子,临走前母亲嘱咐四德以后一个人做事前都要先拨杯,这样才会得到祖宗保佑。多么可悲!如果死去的祖先真的在天有灵,何以阻挡在生者之间?生者放着现实存在的鲜活生命于不顾,对过世祖宗的规矩执迷不悟。如果不崇拜祖先,以祖先的话马首是瞻,阿多也不会与心爱的牵手人失之交臂,四德也不会因为心灰意冷而去当兵,造成这种生别离的痛苦结局。
寡妇村先天自然环境导致的心理弱势是其村民封建迷信,崇拜祖先的根源。生者对生感到迷惘恐惧,只有靠对立面的死者给予生的力量。然而生与死本来就是二元对立不可调和的两极,如果生者要依赖死者而存在,那么他便无异于行尸走肉。生者与死者的二元对立其实才是寡妇村最严重的最无法解决的矛盾,正是这对矛盾酿造了一切悲剧。
三.人与规矩:人性的摧残
影片中主人公最经常提到的便是“祖宗的规矩”,因为祖宗定下来的奇特风俗,有的人结婚三年却未见过丈夫一面,更有甚者就像影片中找不到夫家门的小女孩,不必说丈夫的颜面,就连丈夫家门都认不得;有的人因结婚未满三年怀孕而在一片耻笑声中带着腹中的孩子跳海自杀;有的人结婚多年也未能给夫家诞下子嗣,最后也不得不无奈跳海。寡妇村最让人震惊和可悲的一点,不是泯灭人性的“祖宗的规矩”本身,而是村民们把这些冷冰冰的害人规矩奉为圭臬。在村里长大的人没有人想过要打破这些祖规,那些手牵着手去跳海的女人没有一丝挣扎和反抗,似乎死亡才是她们生来的宿命一般。而那些生者,也麻木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大海吞噬,没有一丝挽留。阿婷与丈夫万福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丈夫却在生活有转机的时候死去,阿婷说这是“命水”;阿多在集市上卖黄牛为姐姐买高丽参邂逅了自己的牵手人,却不知道买牛郎正是自己的合法丈夫而造成种种误会和分离,阿多也说这是“命水”;只有在外长大的三妹阿来,在面对祖宗的规矩时胆敢说出“我不管”这样的话,在男人被拉去当兵的前一晚,阿来顺利和自己的爱人阿泰圆了房,怀上了孩子,可也再没有机会和爱人日夜相对,看着孩子慢慢长大了。寡妇村里活着的人,在她们的有生之年能做之事,只有站在海边,对着大海默默等待情郎的归来,而她们的情郎也许早已不再人世。
这世上本没有“命水”,人们把自己的“人性”沉睡,让死去的“规矩”定义自己的人生,才产生了“命水”的错觉。人性未曾觉醒过的人,规矩就是他们的“命水”。寡妇村本不应“寡”,正是因为死的“规矩”对活着的人无情的压迫,而人性未曾觉醒的村民远远抵不过源远流长的祖规的重量,天平两极只能偏向一方。在寡妇村,人与祖规这对立的两极,祖规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位置。生者若不主宰自己的命运就只能被“命运”主宰。
《寡妇村》让我们看到了因封建迷信和对祖先、鬼神的盲目崇拜而迷失自我酿成的人伦惨剧。它警示我们: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真真切切地踩在生命的土壤上,活在当下。如卡西尔所说:人是自己命运的主宰。除了自己谁也无法决定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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