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的疯狂——上访的无奈之三
乌龙的疯狂
——上访的无奈
——这是按照事实去还原真实的事件,只是事件中所涉及的人物和地名,都用化名。一场地方政府不作为而且有关工作人员还火上浇油地激化矛盾的流血事件可能在今年的9月份以后随时暴发!
一 那一块地(2)
改革开放后,生产队解散,生产队所属的动产和不动产,都被拍卖一空。在当时政策摸不清楚的情况下,借鉴本公社其他大队和生产队的做法,生产队的干部不敢把山地分掉,认定国民党时期属于谁家的,就由谁自然收回,这样才符合山村里世代奉行的良俗,也更体现出民风本来的淳朴。村里在国民党时期拥有山地的家庭,都毫不含糊地收回了祖辈或父辈在国民党时期所拥有的山地。种有橡胶树的山岭,承包给村里人收割,但在橡胶市场连续几年都不景气的1984年被废弃,种着橡胶的山岭,就按约定俗成的规则,由国民党时所属的家庭收回,并很快就砍伐了橡胶,种上了自己意愿的树种。在这个时候,叔叔也跟着村里人的后跟,带着堂弟一家人砍掉了不到二十株的橡胶树,在橡胶地上种上了台湾相思和小叶桉树。(那时,堂弟的大儿子已十多岁了,也跟着到山上去种植树苗。)接着,叔叔想到当年一时的宽仁,让统蕃这一狼子野心的人鹊巢鸩占,而且还贪得无厌,以致于造成今天这样的不可挽回局面,认为按照当初说好的口头协议去摊牌,应该还是行得通的。于是,叔叔就以收回属于自己的山地为由,要求统蕃砍伐占地种植的树木,不然,按照当初的口头协议,连在那块地上所建的房屋也要拆掉将山地归还。统蕃强硬地说:“房屋我不拆,树木我也不砍,有胆量你就亲自来拆,亲自来砍!国民党不回头统治中国,我使用的土地,就是我的!你有本事就去告!”恶霸的原形总算是毕露了!
为了还那作认头(担保)所欠的冤枉债务,叔叔年复一年地将节衣缩食省下来的钱,还给债主的儿子。直至1970年底,叔叔把最后的一笔欠款还上,债主的儿子已不敢伸手接住了。债主的儿子,至今对人说起叔叔的那种正统的“仁、义、礼、智、信”,总是激动不已,还说在当今的世态下,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讲信用的人了。按说,国民党时欠下的债务,到了共产党的天下,大可不必再去还那所欠的债务了,况且,那时的各村庄所属的山地,都是生产队所有了。可是,叔叔却凭着一个“信”字,一年接着一年地还,一直还到1970年才一分一毫不欠地彻底还清!换了第二个人,谁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呢?许多人对此分析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叔叔太善良了,就成了“人善被人欺”的对象,造成了被别人任意蹂躏的局面。被逼当了国民党保长时,叔叔从不干过一件有损本乡人的事,就是当下,乡里人对叔叔的为人还是啧啧赞叹。
村委会自治,是让村民在守法的前提下,依照淳朴的民风约定俗成的方法,去规范村民的行为,维护村民的合法权益。既然整个村委会里各条村庄的村民都遵从着良俗,让在国民党时期属于自己祖辈、父辈的村民收回了私有土地,无计可施的叔叔,也毫不畏缩地叫亲儿子和儿媳也即是樊老伯的堂弟召涓和弟媳去开垦还是原生态的山地,种下约四十亩台湾相思和小叶桉树树苗。树苗是从邻村圳背自然村樊召蕃家里买过来的,一共是4万多株。为争取林地权益上访时,樊兆蕃还为此作过证明并按下了指模。刚种下的一大片树苗,统蕃一家可能惮于淳朴民风和自然的正义,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大面积毁坏,只是隔三差五地对接近他居所后面的属于叔叔和堂弟的树木进行毁灭,然后进行蚕食式的强占,以此来引发矛盾升级再使用自己优势的武力。毁掉了堂弟所种的部分树苗之后,就即时种上簕竹进行圈地。可堂弟及弟媳,却也是据理力抗,将统蕃家人种上的簕竹拔掉,重新种上树苗。一来二去的争斗,就把统蕃一家的霸王气性激起了。统蕃指使儿孙辈,不但拔掉了堂弟所种下的接近他已强占到手的山地的部分树苗,还将堂弟种了几年的树木也砍掉了一百多株。为了取得现场的证据,有一次堂弟媳却把统蕃抓了个正着。在与统蕃这个当地赫赫有名的功夫教头就几枝树苗的拉扯中,堂堂一个教头,不知是出于有意还是做贼心虚,竟在山坡上跌倒了。这一来,这个教头,就到镇里去投诉,说堂弟媳把他推倒,想谋害他的性命。此事,当时由公社改作区(还未建镇)的政府,派干部前来调查了解过,鉴于一个村妇将一个赫赫有名的功夫教头推倒的事实存在着滑稽可笑的原因,不作任何处理。一计不成,统蕃见区政府未对山地之事进行处理,就更是得寸进尺地将堂弟种植的树木拔掉,不断进行蚕食式的侵占。双方在种与拔的过程中,矛盾不断升级。至1985年止,统蕃侵占的山地,竟距其所居屋后约十五米的范围。可现在,却是超过了100米以上!
到了九十年代初期,统蕃死了,统蕃排行第七的二儿子因为功夫了得,被镇里雇用为干部,安排在城建办里工作,专门处理建房收费以及圩上街道规范摆卖秩序的事情。这个二儿子,名叫易枪,动不动就对平民百姓拳脚相向。看到街边稍微越线摆卖的蔬菜,他就开着象无头苍蝇的执法车辆,将蔬菜和装蔬菜的菜框或畚箕碾得粉碎。起初,有平民百姓见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就忿忿不平地骂上一二句,可易枪的拳脚却让遍体鳞伤的平民百姓不敢言语了。兽性发泄离去时,易枪常常是用手指指着被打的百姓,说:“我就是打你,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可一个个去告状的百姓,都没有一回能讨回公道。平民百姓领教过或者亲眼见过他拳脚的厉害,见他每次在圩上撒泼了兽欲,只有敢怒而不敢言了。在镇上,他都敢横冲直撞了,胆子生起的毛就越来越密,越来越长。自认为在一个镇里,都能够胡来了,还有什么事不敢去干呢?为了给堂弟夫妻俩一个下马威,在为山地权益纠纷的一次口舌过后的晚上,统蕃的二儿子易枪和三儿子易团冲进堂弟的家,练了多年功夫的拳脚,把堂弟打得遍体鳞伤。临走时易枪习惯地用手指指着堂弟说:“我是镇干部,我想打你就打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堂弟一家到村委会里和镇里投诉之后,不了了之。投诉无门的当儿,易枪见有机可乘,就于2000年伙同其兄易槁、其弟易团,目无王法地用电锯砍伐了叔叔和堂弟种了二十多年的树径达一米的八亩树木卖掉。堂弟拖着病体,到镇上去投诉,也是如泥牛入海,无声无息。身体被摧残、土地权益被强占,因飞来的“地主富农成份”受罪三十多年,一件件的害心割肺的冤枉往事,触动着堂弟那颗本已伤痕累累的脆弱的心。堂弟对一切都绝望了,大病了一场。病体稍微好转后,堂弟召涓继续在被易枪兄弟俩强伐了树木的空地上不停地种下树苗,却一次次地被易枪兄弟几家人一一拔掉。可堂弟召涓也毅然决然地一种再种,以这种方式表明这一片林地权属完全是爷爷和父亲遗留下来的,是属于自己的。再说,村里以及整个村委会在国民党时拥有土地权属的村民,都取回了属于长辈在国民党时期遗留下来的土地,而祖父和父亲留下的土地,直至2000年都还是自己种植着树木的林地。自己的林地权益,无论如何都坚持抗争下去,直至守得云开见日头或者还有一口气。堂弟召涓不停地向有关部门投诉,但不知是何因,却都毫无头绪。
2004年4月,易枪兄弟几人对堂弟召涓这种死不服输的坚韧耐性忍受不了了,一来是给不识好歹的堂弟召涓一个下马威,二来是要毁灭当初强卖树木留下树兜的证据,就请来挖土机,将召涓新种下新树苗的山地恣肆挖掘,将挖掘下来的泥土卖给了邻乡深塘村二户人家以及邻村犁头尖村的樊亚国,将在该地块上的属于召情、召涓等堂兄弟的祖坟也削掉了三分之一。挖掘的当天,召涓还将年届百岁的父亲樊易升背到现场,想以原来购买土地的主人之一的身份,让易枪兄弟几人感觉到强占的羞耻而停止挖掘。谁知易枪闻知此事后,从镇上回来的半路折回镇里,搬来近十个镇上国土和城建的同事,对易升这个年届百岁的老人和召涓父子动手动脚地拉出挖掘现场,帮着易枪的一方说:人家(易枪)已使用此地多年,你(召涓)的孩子都不在村里生活了,还与人家争吵什么呢?有这么多镇里的工作人员在现场守着,召涓背着父亲冲突了几次,都无办法进入现场,想想执法人员都是这样的嘴脸了,自己势单力薄,如何能与人家斗呢?几十年来背着地主富农的成分被人镇压得没有斗志了的自己,默默地流着眼泪,背上瘫痪的近百岁父亲,怀掖着满腔的冤屈,脚步蹒跚地离开了现场。挖土之后,易枪将强占过来的土地交由弟弟易团快速种下了小树苗。召涓想去拔掉强占土地种下的小树苗,因为对方的住地就近,自己前往定会惹上一身的伤痛又是无处可诉,这被打的结果已经历多次,都是无处申冤。村中许多人被易枪兄弟几人暴打了之后,也同样是无处可诉,不了了之。想想无计可施,召涓只可整天怨恨着苍天,过着难捱的日子。很快,就病体难支了。
2005年,樊易团恃着樊易枪这个镇政府城建办职工的哥哥撑腰,竟以恐吓和横蛮以及不办理任何报建手续的手段,硬生生地在有争议的土地上建起一幢建筑面积约二百平方米的平顶楼房。身为镇城建办职工的樊易枪,专门在城乡动用拳脚去强收百姓的房屋报建费,其弟所建的房屋,既不须办理报建,又是在有争议的林地上,这又作何解释?堂弟召涓也到镇上反映多次,却没有任何一个有关的工作人员对此事表示出一丁半点的关心,全都是漠视和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