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时4000万怎么了
傅伯勇
据新华网大连4月7日电,北京师范大学教授董藩对他的学生说:“当你40岁时,没有4000万身价不要来见我,也别说是我学生”。此番言论,近日在中国引发民众热议。
社会纷纭复杂,每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有些人追求职位高低,以此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有些人追求金钱多少,以此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有些人树立自己的名节,以此赢得社会的尊重;有些人展示自己的才华,以此获得他人的赞赏……这些本身就没有错。一个人的追求,只要对国家、对社会、对他人没有危害,就没有错。同样,一个人追求财富,只要合理合法,就无可厚非。拥有财富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讲,既是一个人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更是一个人对社会付出与贡献的体现。正如董藩说的:“自己富了意味着创造了很多GDP、税收、就业岗位,社会贡献大,也帮助了低收入者,并避免自己、家属及亲属成为社会负担。”
卡尔﹒马克思,是全世界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科学共产主义的创始人、伟大的政治家、哲学家、经济学家、革命理论家。因一辈子著书立说,又被迫过着流亡生活,而穷困不堪。1852年9月8日他在给恩格斯的信中云:“我的妻子病了,小燕妮病了,琳蘅(女佣)患一种神经热。医生,我过去不能请,现在也不能请,因为我没有买药的钱。八至十天以来家里吃的是面包和土豆,今天能否弄到这些,还成问题。”他的穷困,从这就可见一斑。更为严重的是,因为穷困,以致他的七个孩子中就有四个孩子相继夭折。所以,穷怕了的马克思,为保障自己的女儿劳拉“不触上毁灭她母亲一生的暗礁”,在选择自己的女婿时,坚持要未来的女婿拉法格报告“经济状况”,并刨根究底地问他有多少资产。他对拉法格说:“我已经把我的全部财产献给了革命斗争。我对此不感到懊悔。相反地,要是我重新开始生命的历程,我仍然会这样做,只是我不再结婚了。”一个如此伟大的人、一个平生都在研究“资本论”的人,都尚且有这样一个基本的要求,而我们凡夫俗子又何尝不可呢?生存永远是第一位的,所以资产、资金及财富的多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仍然是第一位的。
一个人在追求财富时,只要动机是善良的,只要手段是纯洁的,只要过程是清白的,只要有利于国家和社会,这种追求就是崇高的,追求的结果就应该受到尊重。我们中国人很多都是“两面派”:明明热衷于政治前途,偏偏说自己一无所求;明明在追求卓越,偏偏说自己甘愿平淡;明明在沽名钓誉,偏偏装着置身物外……追求财富也一样,明明在拼命追求财富,偏偏说“钱财如粪土”。试想,如果钱财真的如粪土,那你何必将它存入最安全的银行?那你何必将它装入最里面的腰包?那你何必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不放?
一个人的追求,最终必将转化为物质或者精神。而作为一个高学历的人,如果他在精神方面没有多大建树,那么他在物质方面就不能两手空空。所以,我很赞成董藩的言论:“对高学历者来说,贫穷意味着耻辱和失败。”如果我们的每个高学历者在临死之时,都没有创造点什么,我认为我们的教育就是失败的,同时这样的高学历者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是可怜的,也是可悲的。我们的高学历者应该是社会前进的先驱,应该是社会前进的引擎,应该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如果他们都创造不出什么东西,中华民族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一些网民说,教师不应用挣钱多少来衡量学生是否成功。我认为,挣钱多少虽然不是衡量学生是否成功的唯一尺度,但至少也是衡量学生是否成功的很重要的方面。难道我们要天天坐而论道不成?“发展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这不光是指一个国家,还指一个地区、一个家庭、甚至每一个人。“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任何东西,我们首先必须“拥有”,然后才是“鉴别”;如果没有“拥有”,那岂不是“空谈”?假如我们在什么都没有拥有时,谈一些健全的人格、社会责任、理性精神、科学的价值观等,岂不是很荒诞吗?正如任志强反问的:“激励人们创造财富有什么过错?”
中国社会历来就缺少敢于讲真话的人,尤其是位高权重者更是如此。董藩作为北京师范大学的一名教授,敢于这样对学生讲话,这需要勇气,需要魄力,需要胆识。韩愈在《师说》里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董藩不枉为人师,他除了“传道”、“解惑”外,始终不忘对学生“授业”,始终没有忘记培养学生的财富意识。除了他,教育战线上,还有几人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