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人父的散文
一个秋天的午后,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朗朗地照在我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我拿了本书倚着床头正随便翻着,这时妻走了过来,亲昵地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悄悄说:“老公,我有了。”“你有什么?”我疑惑地把脸转向她,见她一脸的羞涩和幸福,我恍然大悟:“哦,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我把书高高地抛向空中,起身抱起妻,转了几圈才把她轻轻放下。
其实,早在结婚之前,我就已经有了当父亲的冲动。记得当时是看了周国平的《妞妞》,我完全被其中深挚的父爱所感动,那时我就想,如果我作了父亲,我也要作一个合格的父亲,一个充满慈爱的父亲。
如今,我的梦想终将变成现实,我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虽然我知道,孩子现在或许只是一个细胞,肉眼都无法看到,可这毕竟是生命之源,已成为一种客观的存在,而不再仅仅是我的一个梦,一个憧憬。我相信他(她)会象所有的生命一样,从一个细胞,不断地生长,发育,最后降临人间。想着再过九个月左右,我就能看到我的孩子,此时的我,竟然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的兴奋之情,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来迎接孩子的到来。
对,首先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妻子的饮食起居,她现在可是“国宝”级的人物,因为她的健康直接关系着孩子的未来呢!我赶紧去书店买了一本《怀胎十月》,将其中有关孕育和饮食调理的内容看了又看,并将其中的注意事项牢牢记住,比如吃核桃孩子聪明,我就去买了核桃,吃水果能补充孩子的维生素,我也经常去买水果给妻子吃。其次,我要去买一本日记簿,从现在开始就给孩子记日记,记下他(她)成长的足迹,以及他(她)的出现带给我们的点滴感动,想一直记到孩子自己会写日记为止,这样孩子便有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人生。想着等孩子将来长大懂事后,我把它作为一个礼物送给他(她),无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孩子,都将是一份珍贵的纪念。至于孩子的名字和乳名,早在结婚之初我就已经想好了,由于不知道性别,我便取了两个名字,一个男孩名字,一个女孩名字,并写了一首姓名藏头诗,把我们的所有美好祝愿和殷切期望都寄寓其中。
当然,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等待了,等待的日子虽然漫长,但心底总有一股幸福的暖流在涌动。其实等待的过程也是一种幸福,犹如一次旅行,其中的心情已完全变了,如沐春风,如归故里。我几乎每天都在给孩子记日记,当然最初能记下的也只是妻孕育的艰辛和我们等待的幸福。秋叶黄了,随秋风一片片落下;北风起了,寒意愈加浓烈,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雪花,好美!除夕的夜晚,我们隔着窗户看外边燃放的璀璨的烟花,听着远近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想着明年春节就可以带孩子一起观看了,多么让人期待啊!过了元宵节,已经五个多月了,孩子在妻子肚里渐渐不老实了,我便把手轻轻地放上去,感受那生命最初的触动,并把耳朵贴上去,倾听那世间最美妙的生命之歌。于是每天我便有了新的活动,只要有空,我便经常唤他(她)的乳名,给他(她)讲故事、唱歌,或是放胎教音乐给孩子听,我想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给他(她),希望他(她)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精彩。
一天一天,妻的行动越来越笨拙了,预示着临产的日期也愈来愈近了,我们的心情也开始变得焦灼起来。定下手术日期的前夜,我和妻躺在病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既紧张又激动:紧张的是明天的手术会不会很顺利;激动的是明天就能见到我们日思夜想的孩子了。我们都想亲眼看看,他(她)到底象爸爸多一点呢,还是象妈妈多一点?于是,这样想着想着,最后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觉醒来已经八点了,手术时间定在上午九点钟,还有一小时的准备时间。我起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妻什么也没吃,昨天医生特意叮嘱她不能吃喝任何东西的。
手术准时进行,手术前还谈笑风生的妻,后来听说到麻醉室里竟吓得双腿发抖,而且实施完麻醉后,好长时间她都没有昏睡过去。等在手术室外,我的心情一样的紧张。手术还是相当顺利,没过多久,手术室里便传来婴儿“呱呱“的啼哭声,我看了一下时间:九时二十八分,我的孩子终于平安降生了。第一眼看到襁褓中那个粉红的小生命,等在手术室外的我,竟没能忍住眼眶中激动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