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中秋月的散文
今年的中秋节真是难得,多日来天气都晴好,天气暖和,但是却已经不太暴晒,早晚有点微微的秋凉,日上三竿就暖洋洋的、一直要到天擦黑、黑定,露水升上草叶上,才会有点冷凉。
春阳春日暖和,但是空气却不一定清新,也许恰好是满世界灰尘白土,空气中也弥漫着灰尘白土的味道,春阳的味道、灰尘白土的味道、新叶的味道、春花的味道,是春日的味道。
秋阳秋日却与春阳春日不同。秋日给人的感觉是山明水秀,秋日的青山清新洁净,秋日的江河溪流清秀如少女的秀发,池塘湖泊明澈如少女的眸子,秋日的山林宁静和煦,秋蝉在桑间松间率性地、慵懒地、惬意地奏着一支支秋琴秋晴曲,野芭芭等山花在白露水烟里吐露芳香,村寨内外的桂花也吐露着细腻幽静的芬芳,蜜蜂野蝶在山野里唱着浪漫的秋歌,大多数的庄稼已经收割回家了,农民们在率性地收割踩打着零星片片的稻谷,金黄的苞谷一担担放在村路田埂上,农民们欢快地忙碌在苞谷林里,时隐时现,只听见啪啪的掰苞谷声和他们丰收喜悦欢快的话语,一切都是清秀明亮、宁静秀彻、含情脉脉的,一切都是幸福舒爽的。
我们一家三口在国庆节也就是中秋节前两天骑单车回城东老家村里,去看我父母亲,一路上是看见了一派金黄丰收的景象。田埂上、山坡上,洁白柔柔的芦苇花一埂埂一坡坡,在秋风里摇曳,摇曳出漫天、漫高天、漫蓝天的浪漫清新,在近午的金黄灿烂阳光里摇曳出漫天清凉,在清秋里拂拭着蓝天白云,拂拭着清新洁净的世界,拂拭着人们的心,使人们天天好心情。一树树紫红的小米,举着一穗穗硕大的紫红小米,在风中摇曳,在蓝天白云丽日下吐露着浪漫的小米香。金黄色的稻草人,千军万马一般,列队在田坝里,好像在等待着将军检阅或者号令。秋风徐徐,爽心润肺。秋日的泥土,也透出成熟女子一般的金黄浪漫味道。我们骑着单车,穿行在田坝里,穿行在稻草人的庞大阵营里,很有些将军纵马检阅庞大军队的感觉和惬意。金黄色的野菊花,一坡坡缀满山野。秋日的楚雄,秋日的乡村田坝,秋日的山野,是金黄的纱巾,是浪漫温馨的丝巾,是金黄美丽的美娇娘,是醉人的小米黄酒,是醉人的山花野花蜜。
秋日的乡村是熟透了的乡村:掰回家的金黄苞谷,都剥去了外衣,一串串挂在屋檐边,拖坠得几乎触地,像另外一种巨大的稻穗苞谷穗子;鲜红的辣椒,被编织成姑娘的细长辫子一般,披挂满农家小院的屋檐土墙;有的人家编织的苞谷和红辣椒的巨大穗子巨大辫子甚至挂满了院里院外的树干树叉;一树树落净了叶子的金黄柿子,灼灼红灯笼红火把一般,点染、点燃、点亮了晚秋的乡村;一只只幸福的小鸟在惬意地啄食着粮食粒和红柿子,一只只幸福的白鸽,或者落在屋瓦上,或者落在秋天的田野里,好像它们也熟透了呢!
我们家的楼月台上、屋顶上、院里墙角边晒满金黄的、圆溜溜的老南瓜,院子中间晒满金黄的苞谷。儿子一到老家,就脱掉粘满灰尘的鞋子,爬到了苞谷堆上去,把苞谷刨过来撸过去,塑造各种各样的建筑玩,忽而把一穗穗金黄的苞谷棒子竖起来,扎在包谷堆里,树成另外一种森林密布的样子,忽而把抹下来的苞谷粒撒星星一样洒向满院子,忽而又像造山一般用苞谷造几座山;忽而又去搬动拾掇那些金黄的、圆溜溜的可爱老南瓜……妻子也坐在包谷堆上,拾起一穗穗苞谷拉抹,把苞谷粒抹下来,堆得黄金、金山一般美丽。我一看,儿子和妻子都惬意地坐在了金黄色的、高高的丰收上面,似乎是幸福地坐在金山上,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和金黄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满院子、满村庄、满乡野的粮食香,我们全家都感到幸福无比。
我们家院子外面的柿子,也已经一树树泛出了金黄、鲜红,父亲已经摘下了一箩熟透的柿子,妻子爱吃柿子,儿子爱玩弄那些软溜溜鲜红的柿子,把一箩柿子拾过来,翻过去。
回家第二天午后,妻子和母亲到后山坡地里摘红辣椒,也采摘回了丰硕的阳光和新鲜空气。小儿偏爱吃老家的红薯,偷偷找了根小棍子,溜进山坡红薯地里刨红薯,一会儿就不禁发出了欢叫。我一看,他满身的红土,满手的红土,抓着两个硕大的红薯从红薯地里跑出来。
十月三日中秋节晚上,银河清澈洁净,天空纯洁无瑕,月华如水,璀璨的繁星满天,是璀璨的一粒粒珍珠眨着眼睛,缀满蓝汪汪的高天,连白云也不见一缕一朵,整个蓝汪汪的天空仿佛一块神秘的帷幕,缀满那么多眨呀眨的调皮、脉脉含情、清澈如水的璀璨眼睛,显得十分神秘莫测;蓝汪汪的天空,又仿佛一只神秘玄幻的美丽大眼睛,在不停地眨呀眨,送出无数璀璨的目光,含情脉脉。究竟有多少仙人仙女已经驾着华车赶赴天宫共庆这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呢?璀璨闪烁的星星是不是仙女们服饰上缀满的珍珠?圆溜溜、纤尘不染的月亮,是不是就是嫦娥的美丽脸庞,还是她的遮面团扇?她是否才从银河里出浴?她的身体发肤上是否还挂着银河的芳香水珠,是否还有银河的缕缕秋水香?她的发肤上是否还落了几枚月桂花,飘溢着桂花香?久居月宫的她,一定满身浸透了桂花香,满身浸透了月亮的精华,那么这是一个何等迷人的女子呢?
傍晚的淡淡水烟雾霭,笼罩着乡野,也笼罩着中秋的天空,乡野和天空都显得更加神秘玄幻。露水升起来了,另外一种珍珠一样密密麻麻,一粒粒挂满山野乡间的草茎树林,反射辉映着嫦娥的迷人光华,使得它们都更加璀璨迷人;一粒粒晶莹迷人、闪闪烁烁的露水珠,也似另外一种神秘调皮的眼睛,在乡野山林间眨呀眨的。
岳父母领着三个女儿和他们的夫婿孩子,收拾了许多糖果月饼,就开始爬西山去赏月。丰满灿烂金黄迷人的满月,已经爬上天空,月华如甘甜的溪水、如淡淡的牛乳一般,流泻满人间。星光璀璨,珍珠漫天,眼睛漫天,每一注月华,每一缕嫦娥的脉脉含情目光下边,都缀满了无数人的眼睛。楚雄城,万家灯火闪烁,是另外一种钻石珍珠,璀璨闪光,与天上的月华星光的璀璨夺目相辉映:人间此时万般美丽,不似人间,胜似人间。
露水升上来,很浓很浓了,挂满草叶,挂满松林,滴答林间,是另外一种璀璨迷人的珍珠钻石,是叶子草茎上的涓涓细流呢。
松林间,麻栗树间,小道边,恰好有三个石桌子,有石墩凳子若干,我们拿出了吃食,就坐在松林间,就坐在麻栗树林间,就坐在绝美明月的丰盈脸庞、含情目目的星光目光下,就坐在月桂花飘落芳香柔曼、月桂香浪漫温馨笼罩的清秋里,一边赏月,一边吃月饼糖果,一边话亲情。小孩和我们都惊叹中秋月的皎洁明丽丰满圆润,惊叹于月华的洁净美丽。我们久久地注目月华,欣赏叹惋着中秋满月洗涤润泽着的世界、楚雄城的惊人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