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
浮生一梦,我们都不过是梦中人,又是梦外之人。在梦中导演着自己,又在梦外,冷眼相看,和梦中的人恍如陌路。梦里梦外,恍若隔世,却又只在两点之间,只有一念之差。
浮生世事,却也像极了一出戏。无论你是一袭青衣,粉墨登场,还是不施粉黛,素颜登场。当舞台上的霓虹灯亮起,当舞台的帷幕揭开时,一出华丽或是精彩纷呈的戏便从此开始。登上舞台,你就尽情地融入了自己的角色中,忘却自己昔日里的身份和名姓,在华丽的舞台上尽情地演绎一场自己的悲喜人生。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舞台上演绎着自己的人生,在台下的我们不过只是一个漠不相识的看客,可我们,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戏剧里的人物,和他们的人生所牵绊,或欢喜、或悲伤、或痛苦、或无奈,当你痴迷于戏中的情节时,为着这出戏交付出自己的情感,你早已成为了这出戏中的人,又怎能说你只是局外人?
这世间的我们,有的人偏爱于喜剧的欢笑,有人痴迷于悲剧的残缺与伤感。或是为着戏中的一桩情缘,一个未了的夙愿,为此而潸然泪下。又在不断地审问着自己:倘若自己的人生同那戏中人一样,有着相似的人生机遇,历经着相同的苦难,那么自己又该以何种面貌, 何种心情,何种方式去面对自己的人生?
而人的一生,都仿佛是活在命运编排的戏间,若问角色,其实谁都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事充当你生命的过客,又有多少人,是与你携手并肩同行的人。而何处又才是生命的彼岸和终点。有多少时间充当过客,又有多少时间是充当归人?仿佛我们一直都在行走,不是因为山水的诱惑,而是有着太多的约定和未知的旅途,等着我们去实现,去奔赴。旅程如风,我们就是风中的一粒渺小尘埃,也许是微尘,也许是花叶,在自己的戏中导演着自己,又在别人的戏里冷眼相看。可又总是为着自己人生戏剧里的悲欢离合而或喜或忧,又在不经意间流着属于自己的泪,也为着别人而流泪。
或许,台上台下,皆是一部戏剧。多少繁华开始落幕,寂寞又都开始重演。浮华褪尽,人比烟花更寂寞。烟花那么凉,剧情那么曲折坎坷,我们都是红尘里行走的匆匆过客,也曾知晓因果,却都无法顿悟其生命的玄机。也许,人生里那些欢闹的喜剧,总是容易让人看过就忘记,只有悲剧可以流传千古,在世人的心中永不谢幕。
因为是注定悲剧,为着戏中的人,戏中的情节,我们会永远悲伤,都更容易触及心灵旧痛 ,所以到最后我们反复地咀嚼回忆,一路捡拾那些破碎的时光碎片,在充满迷幻地尘世里找寻自己需要的风情,走到无路可走之时,靠着这些破碎的记忆来治愈自己心灵的伤口,从此远离乱世风烟。其实,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一切终究落幕,终将曲终人散。而每个人都要面对生命荒芜的那一天,只是有些人路长些,有些人路短些而已。但是终有尽头,没有谁可以背着行囊永远在世间流离,终会有一处驿站收留漂泊的你我,成为你我最终的归宿。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们总是别人的戏里,或嬉闹、或流泪。于这世间,其实我们都不过只是一个戏子,扮演着一场一场不知名的戏。在戏中导演着自己,又在别人的戏里充当过客
。而这出戏里,有人选择激情岁月,就要忍受长长的离别;有的人选择平淡生活,就可以过似水长流的日子。有些人,未必是你钟情的;有些事,未必是你所想经历,未必是你想做的,却仍旧不得不去做;却只能在注定好的结局里,在悲情的故事里假装欢愉,只能选择坚强面对。
席慕容说:“请别相信我的美丽,也请别相信我的哭泣。我只是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属于自己的泪。”而白落梅亦是说过:“我们都是尘世的戏子,总以为脱下了戏服,在戏未结束之前逃离,就可以躲过那场悲剧,却不知人生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每每想至此处,泪水总是在不经意间润红了我的脸庞,任凭泪水就那样打湿了我的衣襟。若真是如此,我又该如何把握好自己的人生,是该以何种面貌,以何种心情,何种方式,来尽情地演绎自己的悲喜人生?才不会因此留下太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