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情愫
醒来的12月寒意侵人,气温直下似乎要与零度赛跑,将冷酷进行到底,也酝酿着新冬初雪。
好像一夜之间,梧桐树枝都变得光秃了,一路望去凌空的枝桠显得更加寂寥。北风吹过,不禁一阵寒颤,原来,冬天的到来,这样果断。
当我看到天气预报说今天雨夹雪时,满是不信。毕竟才过小雪节气,农历也才十月,这个时候初雪就要来打招呼,或许太心急了吧。
然而,阴郁的天空,真的悲伤了起来,小冰豆子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在窗台上跳跃,通知着初雪即将光临。果然,一会儿,初雪裹挟着小雨,一起打湿了楼下的路面。
如同多数初雪一样,今年的新冬初雪来得很含蓄,没有给期待初雪的人以起码的安慰,没有浪漫的雪花飞舞,没有积累的皑皑白色,甚至连张正面照都没有给期待她的人留下。只是温柔而文静的路过。
即使不喜欢冬季的人,大多都有初雪情愫,更何况类似我这般偏爱冬天的人。我偏爱冬天,因为这是一场寒冷与温情的握手言和。
这一点最好的例证,也是我钟情的一首诗,就是“长安米贵,居大不易”的江州司马所写的《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能将友谊写得如此温婉又满溢,质朴而醇厚,不愧为“信手拈来,都成妙谛,诗家三昧,如是如是。”
正是暮雪欲来的寒意,才突显出粗拙小火炉的朴素温馨,此时炉火正烧得通红,诗人围炉而坐,火光照亮了暮色降临的屋子,照亮了浮动着绿色泡沫的家酒。这一抹火红,也恰是友情的温度。
末句看似寻常的问候,才最是语浅情深,言短味长。我们可以试想,诗人可能是特意开坛家酿招呼朋友来尝新的,也可能是在风雪的暮色下想起了朋友的温暖,还可能是邀朋友一起来驱赶孤居的冷寂凄凉,末句这样的留白,不仅是言已尽而意无穷,更收余音袅袅之妙。
我的初雪情愫,也源于下雪了才是真正进入冬季的惯有思维。冰与雪,一直是冬天的化身和代言。而身处城市中的我们,很难见到千里冰封的场景,只有冰冷的水泥森林和林立的高架桥墩,连小湖都很少见到。所以,雪,成了更为方便和直观的判断依据,下了初雪,才认可冬天的到来。
我的初雪情愫,当然还和我的年纪有关,青春如诗的年岁里,满是与灵动和浪漫有染。而初雪,也似青春,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终究融化成水的结局,也如终将流逝的青春一样,珍藏在回忆中细数。
初雪情愫,将与温暖的一切,打包给大约在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