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文情结(二)
我的语文情结(二)
大学时我坐科学习地理教育。告别学校的语文教育,我感觉到我的学习生活仍然在语文这棵参天大树的树荫之下。
课内,我们必须认真学习好专业课程和相关公共课程。纵使我从心里不喜欢地理学,可我是服从分配调剂志愿过来的,否则我们就拿不到毕业证,甚至不能正常分配工作。我来自农村,我渴望了解农村。课外,我爱上了孙丙安的《民俗学原理》等系列专著,又偏读费孝通的《乡土中国》、《江村经济》等其社会学文献,还喜欢找毛泽东《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等关于农村、农民的文章。后又听说系主任说,历史地理学是冷门专业,考研较容易。我又开始轻啃生奥的古文,读《国语》、《战国策》和诸子百家,读文学见长的《史记》、《资治通鉴》等历史著作。可惜这都没有坚持到今天,现在仍然是一知半解,因为爱得太肤浅。当时对书法篆刻有兴趣,也找时间研磨一些字帖,一些工具书如《训诂学》、《汉印分韵合编》等。那时我,没人指点,没有自己的方向,读书反而迷失了自己;纯粹是凭一时性起,随意到图书馆借阅。特别是黑格尔、康德的哲学简直是在“摸风”,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耽误了我最好的读书机会。让我有点安慰的是,我的毕业论文写的还算轻松,属于历史地理学范畴,是关于湖南近代人才群体的兴起。
最让我感到痛心的是参加工作后没有认认真真地读过书。自以为大功告成,可以安逸地享受生活了。走出大学校门时还提醒自己不忘学习,记住系主任的叮嘱要考研。可一走上工作岗位,读书一遇到困难就放弃了。看到考研的好多英语过不了关,我退缩了。参加汉语文学专业的自考,一年两次报考了四科只过一科时,我心灰意冷了。我就这样没有信仰,没有追求地过了十多年。“朝悔其行,暮已复然,蝇营狗苟,驱去复返”,无限悲凉。
四年前,因患“三高”,医生建议我要心平气静。我想起了当年学习的书法篆刻可以修身养性。工作之余,我拜师求艺;师傅指点:要想写好字,要勤苦地练:“寒毡坐透,铁砚磨穿”。除此之外,还得加强道德修养,多多地读;要读书,读物,读人;尤其是中国文化,这是“字外功”。因此我与自己“约法三章”:每天写一百个字,读一篇(节)文章,走十里路。每天八点钟上班,我七点钟到,四点钟签退,我五点钟走人,挤两个小时来写字读书。晚上走十里路。
人到中年,我的读书写字,随性随心而读而写。虽不为名利,但也有目的,就是增见识,长智慧,修好这颗心。
我爱观磨字帖、篆刻。其实一本字帖就是一篇好的文章,如《兰亭集序》、《祭侄文稿》、《争座位》。有的是上乘的书法理论,如孙过庭的《书谱》,颜真卿的《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等。就是读篆刻的工具书《篆刻字典大全》,《汉印分韵合编》,《说文解字》,也让我痛感汉字神妙美伦。
我喜杂读诸书。我兴起而读,兴尽而终。我读文学书,重读中国传统名著,诸子百家;读韩昌黎,读柳河东;读《文心雕龙》,读《聊斋志异》;也读禁书《金瓶梅》等。读鲁迅,也读被人骂过的曾国蕃、周作人、胡兰成等。即使是恶书也有佳处,不或之年了,只要思想在我,用自己的观点读书,能辨是曲直,没有“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的担忧,能防止精神侵蚀。我读也历史著作,读《史记》,读《资治通鉴》等。
我也陪女儿读书。为了让女儿爱上语文,爱上阅读,爱上写作,我也找时间陪我女儿读她喜欢的寓言和童话,甚至是漫画;也要求她读我想要她读的《论语》、《弟子规》、《三字经》等。有时还写写自己的童年故事,家乡美景,为女儿作个榜样,相信“身教胜于言传”。我也像当年我崇拜的语文老师那样写写“下水”作文,有时还寄给报刊杂志,居然也发表了一、二篇,让女儿感受读书的魅力。
读书学语文,有乐趣,更多的是苦味;因为读书可以促进练字,读书有助于写作,读书也益于陶冶身心;为了自己的教养,再忙再苦也要读读书,这是我一生最好解脱,“读书随处净土,闭门即是深山”。最好是学养,学艺,道德,能在读书这一镕炉中炼铸而成,达成“德成艺成”或“艺成德成”的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