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春而鸣的歌者——记高唐诗人周庆红
周庆红老师总是穿着朴素,气色莹亮,说话语速快,说起话来几乎让人插不进嘴。他的思维很敏捷,思路清晰。看他走路的背影更是挺直有劲儿,一点也不像70多岁的老人。他经常用以代步的就是一台及其普通的自行车。
就是这样一位普通的老头在高唐文化界,却是不可忽略的人物。几年前就被县文联评为“终生成就奖”。他对于文学创作的执着精神和所创作的文本,完全可以被称为真正的文化创造者。
周老师前半生主要从事儿童诗、儿歌的创作,最早就有《奶奶的小桔灯》儿童诗歌集出版。最近几年连续出版了四部儿童诗歌集,从《66双翅膀66只鸟》、《77双翅膀77只鸟》、《88双翅膀88只鸟》到《99双翅膀99只鸟》几百上千的儿歌、儿童诗足可以表现出他未泯的童心。再过几天就是周老师主编的《人生文学报》总发行一百期,我答应送给这张报一幅画,我根据他那些本儿童诗歌集的名字画了一幅春藤和小鸟,提款为:春鸣。我觉得周老师就像那些无数只为春而鸣的小鸟一样煽动着芬芳的翅膀,把一首首欢快的歌谣带给所有童年的世界。周老师的小诗歌精短活泼,读着朗朗上口,既形象生动又富有哲理,非常适合儿童阅读背诵,对孩子们的成长很有教益。像:
《两只小脚丫》
两只小脚丫,
十个脚趾头,
十个脚趾头,
五对好朋友。
五对好朋友,
团结向前走。
团结向前走,
走出幸福路。
《数数歌》
一匹马,
两头驴,
三只鸭子,
四只鸡。
五个桃子,
六个梨。
七个香蕉,
八个桔。
九条板凳摆一排,
十个小朋友做游戏。
《春小孩》
一个小孩想的怪,
想把春天藏起来,
藏进帽子里,
帽子花儿开。
藏进衣兜里,
春天掉出来。
藏进袜子里,
脚丫露在外。
藏来又藏去,
自己变成了春小孩。
《风和雨》
刮风了,
风在地上跑,
跑到哪里去?
大树把头摇。
下雨了,
雨在河里跳,
跳到哪里去?
河水哗哗笑。
《桥和路》
桥和路,
是朋友。
路和桥,
手拉手 。
路有了桥,
车能远走。
桥有了路,
人有前途。
《水与土》
小草说:保住我,
就能保住树。
小树说:保住我
就能保住土。
雨水说:保住我
就能保住溪流。
黄土说:保住我
就能保住山清水秀。
( 以上都摘自《99双翅膀99只鸟》)这些好儿歌在周老师的诗集里随手就能挑出好多。其中大多诗歌都在全国性的少年刊物上发表过。与著名儿童作家任溶溶都有过零距离接触。相互间有也有诗歌互赠。那些年曾经一度有全国各地的少儿读物向他约稿。
我想能写出如此多可读性强的儿童诗歌 ,无疑是缘于作者生命的内里始终还保持住一颗纯净的稚心,稚心是生命的初始状态,是面对世界应用的新奇感知,是创作者不可或缺的潜藏力量。所以,已经年过70的他还能像刚刚步入壮年一样,不给人以“高龄”感,仍然能怀揣创作的梦想,一步一个脚印的歌咏于诗的世界,无倦无悔。
近年来,周老师又致力于古体诗词的研究与创作。这一写就又是几百上千的数量。他的创作热情再次迈向一个高度,像火山爆发般不可阻。最近两年他已经出版了古体诗词上下两集,自题书名《人生三部曲》,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想他把自己这一生的创作总结了三个阶段,即:儿童诗的创作阶段,自由体诗歌的创作阶段(自由体诗歌也有早年出版的诗集《我是一棵树》)古体诗词的创作阶段。其实,我很喜欢周老师的散文。虽然他的散文写的并没有诗歌多,但却都写的比诗歌还旷达,更能表现他对世事所感悟的至情至理。比如他的《我的诗人梦》系列散文,还有他平时对友人诗文的评论等,都写得非常好。周老师说过:学诗必《庄子》,学文必司马(司马迁),可见他对诗与文的理解。
周老师的古体诗词应该称为“古体新韵”,因为他写诗词并不拘于严格的平仄、词牌曲调的规矩。他写这些诗词的时候,都是逸性揽舟,自由挥洒。这是年轻人学创古诗所达不到的旷达境界。真正的文化创造者,当他面对世界的时候应该是无所畏惧的,只有淡然一切规矩的束缚,才能突发自己的创新。例如他的一首《东风化雨》(卜算子)里写的 :
人生三部曲,
一生悲喜剧。
春夏秋冬四季歌。
东风化细雨。
少年不知苦,
老来不知悲,
塞翁失马知祸福 ,
生死于天地。
我想应该是“生死由天地”吧?这是活到大化境界者的宣言。
周老师写古体诗词写的很快,写得快就会写的多,就会无所不包,无拘无束。但大多的诗词都表现出了一种对世事参悟的达观。我之所以敬佩他,就是他这种对世界既有参透的达观又仍然充满乐观的态度。再举一首他的《四言诗.为己立言》从中可以看出:
独立特行,
有始有终。
为己立言,
为人立命。
为言至理,
为命至情。
理之达然,
情之浓重。
以诗会友,
以文众生。
人生一世,
严以尊敬。
六十不老,
七十还童。
著书立说,
日播夜耕。
人忧我忧
国兴我兴。
江河壮丽,
雄鸡高鸣。
笑看东方,
旭日飙升。
“人忧我忧,国兴我兴”。写作是个人的事,但能把个人的事融于民族、国家的希望里,才会具备真正的文化人格。
其实写周老师,我感到有一点惭愧,我并没有把他所有的诗歌全部读完。那天我想找出他的儿童诗歌集送给我刚出生的外孙,可是我找来找去只找到一本《99双翅膀99只鸟》。我怎么才有他这一本集子呢?坐下来想想我们的交往还是不够深啊。我与他认识大约也该有十年的时间了,但真正的交往并不多,就说能够坐在一起说话吧,十年的时间加起来也恐怕不够一天。我们都属县作协的会员,这些年见面也就是在文联或作协开会的时候,会议很短,又是大家在一起。后来的这几年周老师也不怎么参加会议了。我们彼此的了解也都从彼此的作品上而已,况且相互读的也不多。当然,要了解一个人往往并不需要读他太多的作品。
大约是2009年,周老师把早年间他与人合编的《大地报》重新以《人生文学报》的名字复刊,有一天他找到了我,请我做他这张报纸的编委,我丝毫未加考虑就应允了。那次以后,他的报纸每一期出版他都会来给我送上一份,有时我也在这张报纸上刊登一些小文字。
周老师来,总是小坐片刻就走,从未喝过我一杯茶。想挽留他多坐会似乎很难,不是他不屑与我交谈,也不是没有可谈的话题,因为他很多次也会谈一些他写作和办报的事情。而是他手里总还有一大叠新报要急着送出。还有,他对时间的珍惜已经到了点铁似金的地步。据我所知,他除了晚上抽出一点时间散步外,其余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与写作了 。写作、办报就像空气一样,已经属于他生命不可缺的一种元素了。他的报纸销量很大,已经走向全国。也有很多外地作者为此报投稿,连著名诗人桑恒昌,著名作家韩英珊都是这张报纸的读者和编委。
每当我从我的办公室送周老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总会有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这是一位由童心垫底,怀揣一颗壮心,不认衰老为何物,执意走向大化之境的人。创作的灵感就是一条一直向前牵引他的绳索,他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