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则啼血
《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对花花公子渥伦斯基期待过高了,后来才发现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爱她,对她的爱其实是跟对他的马的爱是一样的。现实中,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期待太过,才有失望。以至于有时候,就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爱的是眼前的人,抑或是住在自己心里的人。“其实女生都是缺乏安全感的,总结一下也不过是你爱不爱我,有多爱,是不是只爱,是不是永远爱。男生对照一下和女朋友吵架的情景,只要给她想要的答案就是了”——萍姐的一句调侃,确实也道理。
难以理解的是,安娜·卡列尼娜和包法利夫人很像,都是爱情至上,得不到,就觉得生命没有意义了,只能寻死。究竟爱要多深才能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去死?把生命的意义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件很危险也是很愚蠢的事。大概没有切身体会吧,总觉无法想象。《包法利夫人》里爱玛结束生命的方式相对安娜来说较为温和,只是服毒身亡罢了。而安娜则选择了卧轨,触目惊心的死法。当然,这源于最初她与沃伦斯基在火车站相遇时看到火车轧死一个人,然后这个阴影一直笼罩着她,直至万念俱灰之时,选择了这个地方,这个方式,作为对渥伦斯基的报复。
昨晚散步的时候,走过一座桥,桥底是铁轨,一列载货火车鸣笛而过,撕裂静谧夜幕,突然想到了她,究竟在火车以不可逆转之势倾轧而来的那一刻,她是怎么想的?总觉得,卧轨比普通寻死更需要勇气。服药自尽,不过容颜安好地睡去;水中溺亡,也能感受一番液体冲击五脏六腑时原始本能求生意志与遭现实击溃后的求死意念的斗争;从高处坠落,至少可以在生命结束的前一秒,以翩然艳绝之姿飞翔飘落。而卧轨,究竟需要内心有多大的痛楚,才能抵得过被重压撕裂碾碎的毁灭。犹如黑夜里绽放的血玫瑰,凄艳决绝。凉风灌入思绪,火车也远去了,精神世界永远蕴藏着难以估量的力量,可以把濒临死亡的人从地狱扯回来,也足以将如花生命揉碎化烟。
同样是列夫·托尔斯泰,从前并不觉得他有多伟大,与众多著名作家一样,更多的只是作为一个符号。现在却对他有点兴趣了,大概因为他的“人物心理辩证法”吧,一直都对心理学有兴趣,尤其是人物心理,但是却拿捏不准,而他却能将人物心理的复杂变化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