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
在中国这黄土大地,家,深扎每个人的心底。古人观星月,立气节,施农事。还把人的美好祝愿,庆祝,及思念随太阳绕一周堆积起来,汇成这红红的春节。古人真聪明!在这冬与春的时季交替之际,深寒已过,春暖将至,多么令人期待?更美在让人在最寒最冰的时刻,还能怀想着有红红的庆祝,团聚的温馨。不得不说春节是最美的节日,也是最动人的期待。
且看看那欢喜的红灯笼,高挂门橼,如屋内人火热的心,也似热切期盼归人的眼。北方人家贴上妙纶窗彩,似要把大地福气吸引进屋内。江南一带更洒出诗才,红红的门联,纳尽四季瑞气。冬虽还恋恋不舍,却也被一片片红扰得似熏醉的姑娘,吹来的风不再干寒。这丝丝的熏风,夹杂着远方家飘来的呼唤。
我的心乱了,母亲说,是焦了。母亲解释过心焦了的意思,似火在心头燃烧,没有水可以扑灭,脚步也跟着乱,舌头也跟着罢工,无味。我何偿不明。这心焦了,我懂。去年今日,我当在家收拾房间,父母又肯定啰嗦了。他们总爱啰嗦,啰嗦该把我的房间如何如何。我是不耐烦那些啰嗦,我从不在乎我的房间如何。陋或华在我眼里无多大区别,除了给他人观赏。只是,他们的啰嗦,我依然记得,是那么暖人心头。只是,一年更一年,父母的容颜总在苍老,从不放慢速度。曾伟岸的父亲发已全霜白。他日严厉的神气早已不再。去年贴门联时,我比了比,似乎父亲比我矮了。他笑说,人老了会萎缩的。心中一阵酸意。我记得,父亲一直都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在他踩着那老旧单车去卖山薯时,他是。在村里领头开山建新房时,他是。在他摸黑送我上小学时,他更是。实际上,他那一米七八的身高,还带着小肚腩的身躯,一直都是!母亲的脸早已皱纹陈铺,似那夜夜的愁卷入其中。母亲是最多愁的女人,家中无论大小事,她总是愁。姐有几天没电话了,她愁。姐的女儿发烧了,她愁。我在外面工作了,没人看着,她也愁。似乎她没有几天可以不愁。她愁,该是我们儿女的错!她把愁的一生,全付给了我们!我们,何曾给她多少?!
看着街头巷尾欢串的孩童,那些雀跃的心多动人。可惜,动人在我更只是点起心焦的火。车,开始点燃油门,载满沉沉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