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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重逢(2)

发布时间:2019-08-31 04:25:48

  心灵的重逢(2)

  -----15中高一【8】班同学聚会记

  老潇子

  [林孝鼎的同学风格]

  高一时,我是个好动学生,须严师严管;然由于陈侃然对班级懈怠,我便经常旷课,不是和街坊伢一起偷鸡摸狗,就是钻到省图书馆看小说。结果,数学赶不上;但读了大量中外文学典籍,也养成爱泡图书馆的习惯。

  林班长管不了我要旷课,但管记考勤。如果考勤记载一定旷课课次,是要受处分的;于是我让林班长帮忙,他只好删去大部分记载,让我过关。他对陈侃然也不满,因为数学家庭作业总有一二题解不了,第二天陈老师却说这题是大学的,你们解不出的。甚至,有时课堂上讲解一道代数题,讲着讲着,层层演绎,步步推进,正精彩处,忽然停顿,全班学生静静地看着他,他偏头看着黑板上的板书,拿起黑板擦慢慢将板书擦掉,缓缓地说,这道题超出你们要学的范围了,要用大学的矢量定律来解……我们瞠目结舌。实话说,陈侃然是有水平的数学教师,但忙于给老婆补习辅导考大学,就没有认真备课;所以,常在课堂上出纰漏,使学生的兴趣减弱,严格地说,他误人子弟。我记得,一次他在班上大发脾气说:“本来我不是带你们这个班的,分班时,我去晚了,别的老师把预定给我的快班抢走了!”他内心里在鄙视无辜的我们,那时我就很反感,就寻机与他作对。结果也耽误自己,高考数学仅靠30分…..毕业后,我和孝鼎谈起过去的故事时,他也只能叹息:“唉,往事如烟啊!”个中滋味难以言表啊!( 文章阅读网:www.telnote.cn )

  孝鼎是最值得我尊敬的同学之一。

  他为人真诚厚道,善待同学,卫护同学。记得有一次,邻班的一留级生路过我班,把一团煤渣扔进窗户,散落我全身;彭俊大怒大骂,孝鼎:“大家走!去打他个板妈养的!”全体男生出动,将那个叫“狮子”的留级生打得鼻青脸肿,原来班长也豪侠。刘晓也挤进围殴人群,咬牙切齿踢一脚,不料脚下一滑,自个摔个仰面朝天,喇叭裤全是泥。

  毕业,孝鼎想当兵,体检身体倍儿棒,政审却不过关,缘父亲是归国华侨,有海外关系。他只好顶职在父亲单位,起初,在城郊车管站执勤。我常去找他玩,他酒菜招待。听他聊些跑运输司机的异闻佚事,但他从不欺负劳动人民,也不爱管闲事。他依然是君子坦荡荡,依然保持赤子之心。

  他在单位干得很出色,早在八几年就分到一室一厅,坐落在机械厂于电力设计院之间。我大咧咧的转席盖到林家久居了,并在此发生了一系列可歌可泣,可圈可点,可有不无的乐事,丑事,以及悲催故事。

  乐事。常有其他同学跑来济济一堂,谈天说地,加深了毕业后同学之情。此屋成了联系同学的圣地和纽带。86年聚会的发端源于此,筹备准备工作的操作亦于此,延请电力设计院一大片鲜花般的女生亦聚于此….没有此屋,便没有86年聚会;也可能没有今年的大聚会。功莫大焉,此屋!此外,我的众多哥们朋友也是川流不息,我俨然以主人自居,呼朋唤友,花天酒地。林孝鼎从不抱怨那一片狼藉,热情相待。有一次,我们要在凌晨2点看世界杯,张小奇【6班同学】找了一副破麻将打来消磨时间,赌资人民币一分钱。半夜,当大家烟抽完了时,哗啦啦的洗牌声却招来了巡逻的联防队员,他们以为抓了大赌,凶神恶煞的大呼小叫,电筒光乱照,要带我们去派出所!林孝鼎沉着应对,不卑不亢,指着破电视机解释缘由。他们看看桌上的几张小币,又四下搜搜,甚是犹豫。王世杰【我文科班同学】气恼地说一句狠话,一联防队员马上跳起,抓桌布兜麻将要没收。张小奇见状忙掏出一包香烟递出,点头哈腰说好话。联防队长见烟盒里只有一根烟,麻将也是破旧不堪,大失所望,摆摆手,撤了。孝鼎舒了一口气,笑张小奇藏一根烟退敌,一根烟打满铺。笑声一片。

  丑事。一天,我囊中羞涩在附近有一露天菜市场的猪肉摊摊前转来绕去,闻着血淋淋的新鲜猪肉香,简直比闻到红烧肉还过瘾….还难受!因为肉瘾大发了,且饥肠辘辘;兜里仅一张贰角钱钞票,愧于开口买啥。转呀转,转到天黑也没将贰角钱转出去,买把青菜吧,这些时寡吃青菜吃得面有菜色了;买鱼吧,只能买一条小鲫鱼,可能还是白眼闭口的,煮汤一定煮出一面镜子来;我最想吃肉,可总不能向上百公斤的屠户们说:“给,买师傅二两瘦肉!”吧!

  正值我晕头晕脑际,忽然一年轻屠户朝我喊“拐子”,又指指案子上一只长长脊骨,说“看你转半天了,我要收摊了,便宜卖给你!”我假意问“几多钱?”准备待他一报价就把他成刘文彩周扒皮等等一系列坏人的,孰知,他居然说了一句:“一角钱。”武汉人流行将十块钱说成一块钱,一块钱说成一角钱,一角钱说成一分钱。许多外地人坐麻木前问价,听说一块钱,窃喜“武汉三轮真便宜,武汉人忒傻”,下车时自己傻了,车夫瞪着牛眼非十元不可!这个年轻屠户也说起武汉流行语来,我大喜,忙将手中捏出汗的小纸币扔在案板上,赶紧操起·抓住那美丽魅力的脊骨说声:“不找了。”转身溜之乎也。

  屠户愣了半天,一时想不通武汉人居然有听不懂武汉话的,纵然不懂武汉话,难道也相信世上有这么便宜的脊骨?他呆呆地呆了一会儿,突然想过来了,他大呼:“回来!”又大喊:“是一块钱----!”却不敢离开案板追我。真的他没追,至今我还不知缘由。

  孝鼎回来,将这近一米的骨肉进行了肢解,足足剔出一大碗梅子肉,梅子肉是猪肉之精品,脊骨可熬一大罐子汤。孝鼎一边烹制一边像老妈子絮絮叨叨:“不要再欺负乡里人了,人家做小生意造业;这一顿吃了,要长横肉的。你会满脸横肉的。”

  悲催故事。我和几个流打鬼哥们,以此为中心,周围几公里为半径,进行大肆踩鸡捉狗的勾当。机械厂,安家湾,小东门,小刘家湾的母鸡公鸡阉鸡大部遭殃,捉回来大吃大喝,我的酒量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一天彭俊来玩,说他老妈养的两只老母鸡昨天不见了,不知是哪个鬼强盗偷去了!我大惊,暗暗叫苦;正是我们,我还是贼首。我跑进厨房端出一罐残汤,递给好兄弟:“别的部位在肚子里了,这些精华本是留与你的,吃吧!莫悲伤,俺明天,不,就今晚去踩几只又大又肥的老母鸡还与老妈。”彭俊呆呆想里半天,也没发作;叹口气,端着鸡汤回家向老妈交差去了。至于后来我还他几只鸡没有,不记得了;只记得彭俊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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