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椎栗
“老婆,单位将于周日开展冬游烧烤活动,您与儿子是否要报名参加呀?”
“冬游烧烤,诶!我喜欢!不过,周日我值班,得跟同事调一下班。”在一个晴朗略带寒意的初冬周日,我与单位同事及其家属二十余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公路,穿越过层峦叠嶂、层林浸染的森林,驱车前往漳平市芦芝乡月山村涌磜岩。
“鹰击长空。哇!快看呀,两只老鹰在山顶的上空盘旋,仿佛正跳着华尔兹圆舞曲欢迎着我们的到来。”在这个被初冬红叶妆扮得分外妖娆的山顶,果然盘旋着两只一大一小的老鹰正“挥旗”向我们致敬。触景生情,小朋友们不由自主地在车里唱起了欢歌,逗起了笑话,掌声连连。约三十分钟的行程,我们便安全抵达了目的地。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一到达目的地,七八个小朋友便玩起了老鹰捉小鸡、捉迷藏等游戏,大人们则各自张罗起来,为烧烤做准备,忙得不亦乐乎。
“哇塞!好多的椎栗呀!赶快来拾呀!”在俯身捡拾柴火的过程中,眼尖的我一下就发现了默默躺在草丛中的椎栗。
“哦!拾椎栗去咯!”儿子杨戈与几个小朋友应声跑了过来。我顺势拾起一个黑亮的椎栗,用牙一嗑,见露出了白花花的果实,先尝为快。“哇!有一股苦涩味!”原来,这是一种叫苦槠树结的果实,故难以下咽。( 散文网: )
“椎木,学名栲树,又名椎树、椎栗树、槠树、苦槠树。你们看,甜椎栗,果蒂大、个头小且胖墩;苦椎栗,果蒂又小又园,个头较为修长。”我一边拾椎栗,一边向小朋友们介绍椎栗的类别。“苦椎栗虽不好吃,但可以做玩具。”还与小朋友们分享孩提时的趣事。记得每年苦椎栗成熟的时候,孩提时的我会上山捡拾。从中挑出几个最大最匀称的,用锥子在果蒂扎一个小洞,插进一个小竹签,做成“陀螺”,与玩伴们举行“陀螺”比赛。故苦椎栗成熟的季节,在村头巷尾经常能听到 “转——转——”的嚷嚷声,这是孩子们正在举行“陀螺”赛事,给陀螺打气的声音。
捡拾好烧烤的柴火之后,我便找了个塑料袋,带着儿子来到了一棵椎栗树下,开始拾椎栗。
“没有带手套,拾椎栗时,得小心掉在地上、张开栗壳的毛刺,还得小心灌木丛中的荆棘,当心手被扎。”我俯下身子,用手拨开落叶、杂草作示范,教导儿子如何拾椎栗。
“椎栗个头太小太难拾了,太枯燥无味了。”儿子拾了几个椎栗便想打退堂鼓,想开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让儿子尝到了拾椎栗的艰辛,无奈之下,我给儿子下达拾三十个椎栗的任务。有了压力,便有了动力。 只见儿子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任务并一溜烟跑去玩游戏了。
“哇!我的手好痛!”没有儿子的打扰,我开始静下心来拾椎栗。透过椎栗树叶那斑驳的阳光,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栗壳的毛刺及灌木丛中的荆棘,拨开落叶、杂草,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枚枚深褐色椎栗。由于栗壳一同与椎栗混在草丛中,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好几次被毛刺或荆棘扎了手。
“轻伤不下火线。我决不当逃兵!”虽然掉落在地板上的椎栗稀稀拉拉,基本上是单“兵”散布,拾起椎栗来十分费心费力,有点类似工兵挖地雷的模样,拨开一片落叶、杂草,才能拾到几个“地雷”, 想要拾一袋椎栗得需要时间与耐心。
“既来之,则安之。”为了用劳动成果证明自己,我顶住了腰酸背痛、头晕眼花的袭扰,时蹲时跪,不断变换姿势,咬牙坚持。当然了,拾椎栗的过程中,偶尔也会在某一旮旯处一下子发现七八个“地雷”躺在一块,令人喜出望外。
“猴子真聪明。”拾好椎栗,吃上香喷喷的烧烤,再尝上一瓶啤酒,让我感到十分惬意、十分解乏。高兴之余,还与儿子分享了火中取栗的故事,让属猴的儿子得意了一番。
“拾栗日偏西,汗湿身上衣。”虽然今天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拾了一斤多的“战利品”,但它让我重新感受了劳动的艰辛,让我忆苦思甜,珍惜当下幸福的日子,满载而归。(杨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