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来的困惑与振作心情日记
时间过得很快,竟然有这么长时间没有写过博客了。
很忙,每天七点之前到校,六点之后离校,还要把事情带回去做。人忙了,虽然也会有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感受,但是却没有心思去记录。这几天,终于把之前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后面要做的事情也理出了头绪,才觉得轻松了一点,即使这种轻松只是心理上的。
这段时间,日子可以说是很充实的了,每天在办公室里的休息时间不超过20分钟,中午吃饭要计算好时间,随身要带好笔记下突然想起的事情,连去听课都成了一种福利待遇。常规的、非常规的工作,既定的、突发的工作,在考验人的体力的同时,也在磨炼人的心理,这里面有收获,有进步,同时又很迷茫。
我每次给学生开会,无论是记者团也好,是党校的学生培训也好,我都强调一点:要将个人价值和社会价值结合起来,只有社会价值而忽视了个人价值,这是不尊重人的表现,泯灭了个人价值,这样的事情很难有长久的激情,所以我们参加每个培训每个学习,都要自己有收获。可是,我自己的个人价值在哪里呢?想到这一点,就会觉得一个人在无边的大海上,看不到岸,没有海岛。以前我背李白的一句诗“仰天大笑出门去”,后面的那句“我辈岂是蓬蒿人”总会被我背成“拔剑四顾心茫然”——难道背的错误果然是心事使然么?
对于自己的要求也许确实不能太高,既想把书教好,又想把工作做好,身心俱疲,在我对新的工作还没有熟悉之前,这样的想法就那么地空中楼阁。但是,三十八名高三学生给我的压力是实在存在的。我对同事说:我现在只争朝夕。周一和周三的早读,我肯定早早到教室,和学生一起读书、背书——运动会第一天的早读我也去了,学生在下面感叹:好早。我说:已经迟到了一分钟了。爱心辅导之外,放学后也力争留下几位学生讲讲作业或重新默写。每个周一下午连续上好三节课,然后在椅子里像一滩烂泥一样,看着学生默写或就这么以“霍金的姿势”一点形象也没有地给他们讲题,等学生从我这里走后,再强打精神批好作业,这才能回去。运动会前一天,我载着zc和她发的东西往回走,不断感慨,这是我最近以来回去最早的一天,天竟然还没有黑。就是黑了,有些作业还是要带回去批。有一天,我跟学生开玩笑——在我身上,我看到了传统优秀教师的形象,挑灯夜批。
那天开大会,放了一段松江优秀教师的录像,一位叫冯涛的老师说:用一辈子做好一件事,我不后悔。老高在随后的发言里说:其实,在我们学校也有很多像冯涛一样的优秀教师。我的教育生涯才七年,以后还有很多年要走,我是否可以做到用一辈子做好一件事,我不知道。所有的承诺在生命的最后才能证明是否真实。半路上的评价也只能是阶段性的。突然想起来,那天月考结束的下午,有的学生因为数学成绩不好,在课堂上无精打采,本来放《陶渊明的田园诗》这个视频给学生看,看了一段后,我决定不放了,我自己给学生讲《陶渊明的人生观》。我说:陶渊明过着在我们看来非常悠闲自在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但是,同时,他的生活又是“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一个人在选择的道路上,是需要坚忍的,即使他选择的是我们看来似乎很轻松的生活,这种生活的背后实际也是需要精神的支撑。随后,我举杜甫的事例,两相对比。一位是道家风范,一位是儒家思想,一位超然物外,一位努力仕途。本来两人大相径庭,然而其中的相通点确实如此明显,那就是:有理想,能坚持。儒家“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实务,道家“忘怀得失”的洒脱,付出的或者是仕途坎坷人生偃蹇,或者是生活困顿妻孥同苦——哪一种选择不需要代价呢?看电影《孔子》,那句“求仁得仁又何怨”从二千五百年前,传响至今。
有一部电影里有句台词:很多年后,我们回头来看,那些当年的问题,也许全都不需要答案了。
所以,我会在偶有的迷茫中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