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章章“设悬”，处处“埋雷”。究竟写的是什么？故事拼接才知结果。

　　于伟中、单虎、陈国清进孔庙镇机关会议室，都还没有坐稳，陈国清就急不可待举报：“我怀疑谢先历史有问题！”

　　单虎很是吃惊问：“你有什么证据？”

　　“谢先可能当过土匪。”陈国清说。

　　“具体一些。”于伟中对陈国清不客气。

　　陈国清迟疑片刻道：“听我母亲说：1942年6月一天夜里，一伙蒙面人到陈家庄抢日本人在我家和陈礼家存放的小麦，自称是“谢先的游击队！”。伪保长陈礼知道谢先与我家的亲戚关系，告我父亲与谢先串通抢粮，父亲险些被日本人枪毙。”

　　“还有吗？”单虎在认真听，继续问。

　　“还有”。陈国清又举证：“据我母亲说：1945年夏天的一日黄昏，两个自称是谢先手下的人，说在柏子山柏树坟和日本鬼子激战。谢先负伤，让俺爹去为他治伤。结果我爹被他手下的人用轿抬走后，从此没了信儿。所以，我怀疑谢先抗日是假，当土匪是真。”

　　于伟忠沉思一阵，说：“这么说：你父母就没有见过谢先在现场？”

　　“是的。”陈国清面色难看道。

　　于伟忠追问：“你父母之前认识自称是谢先手下的人吗？”

　　陈国清摇头：“不认识。”

　　于伟忠又问：“你父母曾见过那两个人和谢先在一起吗？”

　　陈国清又摇头：“也没遇见过。”

　　单虎接话：“陈老师，仅凭你母亲所言，说谢先是‘土匪’，太有点牵强了。我和宋名、谢先是袭劫过日本人的粮车，也在柏子山抵抗日军，打阻击战，但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你反映谢先有问题，我要向宋书记汇报，做进一步调查。”单虎说罢，开门出去。

　　于伟中望着单虎背影，又警惕地向外注视一阵，而后关门，面色阴沉地盯着陈国清。陈国清被于伟中看得莫名其妙而又恐惧。

　　“你反映谢先有问题，我更担心你。”于伟中走近陈国清。这时，孔庙小学教导主任吴明法手拿材料上楼，他止步，侧耳在偷听——

　　“我到县委后，没有和你和‘老赵’联系过，缺乏对你们的教育。我怀疑‘柏子山计划’与‘老赵’你俩有关！”于伟忠面色凝重，严肃道。

　　陈国清瞪大眼睛，两眼泪珠滚落：“我是您的学生，又是您教育培养的共产党员。我是什么人，您最清楚！”

　　于伟中摇头显得很痛苦：“形势在变，人也在变。谢先是你的同学和亲戚，还是现在的兵役部长，为什么你也怀疑谢先是‘土匪’呢？”

　　陈国清似乎理直气壮：“我怀疑谢先，有证据。”

　　于伟忠冷笑：“那叫证据吗？那只是你母亲的一面之词！”

　　陈国清也不服气：“您怀疑我，有什么依据？”

　　陈国清点点陈国清的额头：“破译出的‘柏子山计划’内容，点了你的姓。”

　　陈国清惊慌失措：“啊？内容是怎么说的？”

　　于伟中显得很神秘：“这是机密。”

　　陈国清感到十分委屈：“姓陈的多的是，您为什么只怀疑我？”

　　于伟中说出自己的理由：“你对柏子山和漫滩湖比较熟悉；‘老赵’是老牌敌特分子，有与台岛联系的能力和方法。在渝都，他曾是敌特分子头子毛人凤的铁杆干将。逃台岛的毛人凤等人，难道不会与‘老赵’联络？”

　　此时，楼下有汽车鸣笛，吴明法迅速离开，急匆匆地去敲谢先办公室门……

　　陈国清和于伟忠继续争论——

　　“即便‘老赵’是老牌敌特分子，不能也说我也是老牌敌特分子呀！”陈国清据理以争，“退一步讲，即使‘老赵’和台岛有联系，我也不会和‘老赵’勾结一起搞呀！”陈国清眼噙泪水，“您是我的入党介绍人，在敌人狱中，我受到敌人的严刑拷打也没有叛党，现在我有什么理由背叛组织？”

　　于伟忠皱眉说道：“我不相信，更不愿相信你背叛组织。”他在室内徘徊，“但让我困惑的是破译出的‘柏子山计划’内容中，其中暗含一个‘陈’字。”

　　“‘陈’字？”陈国清吃惊而又不满，“您教训我不要偏听偏信，您反而对我妄加猜忌！”

　　于伟中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你要拿出经得起考验的证据。”

　　陈国清困惑：“让我举报‘老赵’是老牌敌特分子？”

　　于伟中摇头：“不。如果你和‘老赵’没有联手实施‘柏子山计划’，‘老赵’的身份还不要暴露。在这特殊而复杂的时期，如果暴露“老赵”，‘柏子山计划’案不但破不了，还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对不起白公馆、渣滓洞死难的同志。”

　　陈国清点头：“我保证信守原来出狱时的承诺。”

　　话说单虎离开陈国清、于伟忠后，面色阴沉地走进谢先办公室，他抓起杯子喝水，眼睛怪异地盯住谢先……

　　谢先看单虎脸色阴沉怪异，试探问：“陈国淸给你反映了重要情况？”

　　单虎‘嗯’了一声。他踱着步，紧皱眉头在思考……

　　这时吴明法敲门：“报告！我是吴明法！”吴明法在外叫。

　　“进来！”谢先答允。

　　吴明法走进室内，环视左右，径直走到谢先桌前：“全体老师政审档案和学生家史整理完毕，请谢部长审查。”

　　谢先示意吴明法把案卷放到案前。吴明法偷偷瞟了宋名和单虎一眼，趴到谢先耳朵嘀咕

　　……谢先瞪大眼睛，面露怒色，摆手让吴明法离开。

　　谢先内心独白：“陈国清呀陈国清，你有这么大的问题，还恶咬我是土匪！”他猛地站起来，抬头看到宋名和单虎盯着他，又慢慢坐下来。

　　这时，于伟忠也阴沉着脸走进来。谢先煞有介事问：“您审陈国清了吗？”

　　于伟中很敏感。心想：“难道谢先知道我和国清谈话内容？”他沉静片刻道：“审他什么？他品学兼优，思想进步，是一位堂堂正正的共产党成员！”

　　谢先冷笑，先声夺人：“那您为什么怀疑陈国清与‘柏子山计划案’有关？”

　　于伟中不置可否：“我说了吗？你听到了？”

　　谢先冷冷道：“我没有听到，但有人听到了。”

　　于伟中脑子轰的一声，险些晕倒。但看宋名、单虎、谢先都盯住自己，立即冷静下来，转守为攻，他冷笑道：“嘿嘿！可是国清怀疑你当过土匪呢！”

　　谢先抑制不住怒火，声音颤抖道：“陈国清贼喊捉贼！”

　　宋名袒护谢先：“伟忠，你听的都是‘野鸡叫’。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谢先始终跟着我，他如果是土匪，我就是土匪头子了。”

　　谢先气急败坏：“我们对日作战，出生入死。在柏子山阻击战中，宋书记和我险些丧命，陈国清和您竟然说我是土匪。岂有此理！”

　　于伟中也不退让：“你说‘柏子山’是宋书记你们战斗过的地方，但是敌特的破坏计划也提到‘柏子山’，难道是巧合？”

　　谢先瞟了于伟中一眼，又看看宋名。

　　单虎接话：“谢部长，这些问题你有必要向于主任澄清。”

　　谢先面色阴沉，有抵触情绪：“怎么澄清？”

　　于伟忠淡淡道：“从你参加抗日游击队说起。”

　　谢先紧锁眉头开始回忆——

　　（提示：吴明法偷听于伟忠和陈国清的半截对话，并给谢先打小报告，是造成陈国清悲剧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