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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同学

发布时间:2022-03-17 10:51:31

  读六级时,阿四和我是最要好的同学。究竟是什么原因?我觉得说不清楚了,他本来是个高大威猛的型态,在我看来长得好看,在班里是个有影响力的人;而我虽然不是又矮又小,但是在班里就顶多是个小丑,没有任何的专长能力。?也许是我们有十几天同桌的情谊吧?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会有什么样的理由。也不知道那么多老师都是什么居心?我总是被安排在最末的位置,每次有我喜欢的课总恨前面的头颅太高,前左前右的阻挡着,甚是厌倦,以至于我的同桌里总有多说话的机会,而没有旁人打搅。有时候会遭到老师的打搅的,当我正和邻桌的同学聊得开心时,突然被叫起来问问题,这时候我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答非所问,以至于我考试考得好的话,一定是抄了别人的。其实别人抄我的多,我并不抄别人的。我和阿四坐在一起时,总喜欢闲聊。一上课就有说不完的话,说得无聊了他就睡觉,我也就漫不经心地装着专心听课,偶尔也有听进一点的时候。然而光景不长,有一天中午老师要把阿四调到了角落里去,我一听到这安排是很吃惊,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四。阿四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他的右手正伸到书桌下的隔板去准备拿出语文书来,左手压在书桌上,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动地和我对看着。老师走得更近了,敲着我们书桌的一角,说,“快过去呀,你们还依依不舍了。”仿佛全班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声不断。前面一个回头来说,“日久生情了。”老师拿着书本的手一扬,装着要打他的样子说,“别乱说话。”阿四回过头去说,“我坐这里很好了。”“不行,你们话太多了,快搬。”老师说完用书本的一角敲打了三下桌子,敲完了站着等着。阿四也就慢慢地收拾东西,走到角落的位置去了。从此之后,下课了,他总要走到我位置上对我说,“走,下课了。”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一个是,到下面楼下走走,另一个是,上厕所去。有时他看着我并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就伸手搭在我肩膀上,我们就一起走出去。放学的时候他也不是跑得很快的,到了我的位置上一拍肩膀说,“走,放学了。”通常是走到学校门口就各回各的家里了,我们回家的路并不一样,我家在学校东南的方向,而他家却在西北的方向。有一天上体育课的时候,阿四带我到了他家里。那天的天气也不特别热,是有太阳的。上课的时候我们都特别无聊,难得到了体育课了,我们一边无聊地说话一边漫无目的地走路,都说着“这上学真是无聊呀”。阿四突然对我说,“我家里种了一棵肉桂树,树皮树叶可以吃的,我带你去看,很好吃的。”我说,“好,我们一起过去,这最后的一节体育课,肯定没有老师管了。我还没去过你家呢,正好去看一下。”我是参照了以往的经验,只要是体育课,老师就会走进教室公布说“大家自由活动”。阿四高兴地说,“走。”他走在前面带路,我跟在他后面走,一但有了目的地,走起路来都不一样了。一路上,他还告诉了我,其他和他一个队里同班同学的家,我都一一记下了,直到十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楚的记得,他所说的每一处地方。走了有大概15分钟的路程,他指着一座瓦房告诉我,那就是他的家里。我正看着这墙壁都是泥土做的土砖墙,心想,这家真大,房子这么多。没有想到竟是他家,使我惊讶了。我们从一个大门口走进去,要跨过一个木板拦着的门槛,这门槛是套上去的,可以拿开,这门口两边有两个大木橙,两边的大木橙支撑着两边的大木门,木门上面已经留下很多被虫子蛀空的小孔小洞,看起来十分古老了。进了门后,里面是一个围起来的院子,院子是露天的,四边都有高出20厘米这样的走廊,这走廊只都能容下两个人平着走路的宽度,走廊边上用青砖铺上,主要是怕下雨时把走廊的泥路冲坏了吧?阿四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要转弯的意思,走过了院子,从边上的小门口走进去。这门口没有门,进去还是一条走廊,已经没有院子,这走廊窄而长,露天的长方形一样的比路面低,一进门就能看见快到尽头那边有一口大水缸,水缸紧靠着走廊的路边摆放在这露天的长方形里面。我想,我真看不出来哪一边是他家的房子,这么大这么多的房子,一层层的不可能都是他家的呢?只见他走到水缸边上,拿起瓢来舀了大半瓢水自己喝了,剩下的都倒地上去。转过身来把瓢给我,问道,“喝水不?”我接过来也打起半勺水来,大口喝下,有不少水珠流到了我的衣服上,我放下勺子笑了笑用手拍了一下衣服。阿四便把瓢接过去,放到水缸里。我回头一看,原来这边上的房子就是厨房,我好奇地问,“这是你家的厨房吗?”“是的,”阿四头也不回,一直走到尽头。推开了转角的一个房门,走进房间去,我也跟着走进去。阿四回头来对我说,“你等一会,我找把小刀先。”我点了点头,站在离书桌不远的床前,看着他在桌子上找刀子。这房子看起来不大,也放了两张床,里面的床是横着的,空气中有些潮湿的气味,光线有些暗。我们一出了家门,便一路向房屋后面的山坡上走去,在一片竹林边上的耕地上停下来。我停下了脚步,以为是走累了要休息一会,是因为我们都是连走带跑一路冲上来的,我站着喘着粗气。只见阿四指着旁边土坡的一棵笔直的大约有二米多高的树杆,对着我说,“看,这就是肉桂树。”我很有些惊奇,“啊”了一声。这棵树就一个笔直的树杆,枝叶稀少,主杆的皮都是暗黑的,裂开了一条条纹理,一直到小枝杆的时候,就渐渐变得青涩,最后就是青色的皮上长着青色的叶子,叶子圆润而又尖长。看起来不像很有生命力的样子,孤零零地长在这块芳草地上,我刚开始还以为这是一棵没有什么用的杂树,等走得近了,看见木头上的泥土才能确定这是种了不久的一棵小树,而不是它自己生长在这里的。阿四在树上掰了一块树皮,又折下一棵小枝,递给我。说,“你拿着,这个树皮和树叶都可以吃了,可以含着吃,也可以用来煮肉的。”说完他就摘了一个叶子放进嘴里。我看着他,也学着摘了半片叶子放进嘴,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咬上去舌头就会麻麻的,比吃糖过瘾多了。阿四看着我问,“怎么样?”我点头说,“好,有点怪。”他又回头掰了点树皮,抓在手里。说,“走了,我们回去了,不能摘多了,不然树会死掉。”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往回走。走到河边的时候,阿四说,“别人都放学了,我要去放牛了,要不你先回家吧?”我想,天色已晚,路途也遥远,还不知道走多久才到家呢,也应该回家了。我说,“好的,那我先回家了。”阿四等我要走开了,他便蹲下来卷起裤口,转身往河边走去。星期六,中午的时候,我去阿四家里玩。是星期五的时候,阿四就对我说了,他家的杨梅都熟了,叫我星期六过来一起去摘。我听了很高兴,说了中午过去,让他在家里等着。我一个人一路走到阿四家里,这太阳还没有到热火朝天的时候,走了许多的路,是很有些累的,但也不十分难受。在他家大门口就碰到了科丽同学,她刚要迈过那木头门槛往外面走,一抬头看见了我,问,“你找谁呀?”我站门口外面看着她说,“我找阿四。”“哦,老四巴呀,他在房间里面,你进去吧。”说完,她就走出去,转了个弯看不见了。我记着之前走过的路,一直走到里面的房间去。我一踏进那房间门口,阿四就看见我了,说,“你先坐一会,我要弄把枪先。”房间里已经站着三个人了,一个是同班同学叫天德,只是大家都习惯叫他朱德,他是比阿四还要高大许多的人;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我刚到门口时就听到了他们在大声说话,说的是要到山里去打白鹤。我想,他们是要去山里捉鸟去吗?难道拿棍子就能打到的吗?当我走进去,看见朱德手里拿着一根铜管正支在书桌上,嘴里说着,“我们得去找一个好点的树叉做枪座才行。”我也就明白了:他们是做火药枪,拿去山里打白鹤。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事先也不知道。我和朱德没有说过话,都是认识了的陌生人,可以说双方都不是活在一个层面上,也从来没有任何必要的交往。我一看这场面很有些尴尬了,一面又想,其实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过来也可以不过来,还是他们的事情重要。于是站边上不说话,看着阿四正打开一个方正的箱子翻转着里面的杂物,找着东西。他一边翻着东西一边和他们俩聊天。翻动着的铁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和他们说话的声音搅和在一起,有点怪怪的,仿佛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朱德一回头看见我,面上立刻显出一脸的惊讶。回过头对阿四说,“你叫上他了吗?我没有说过要叫他一起去的。”阿四依然翻着东西,头也不抬地说,“我没有叫他一起去,我是叫他来摘杨梅的。”“你家有杨梅吗?没有听你说过呀!”朱德摆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来。阿四直了直身子,手里抓着一根铜管说,“有的,都几十年了,就在我家背后,要不我们先摘杨梅去?”朱德马上说,“好呀!多不?多摘点,好久没有吃过杨梅了。”阿四说,“多!怕你吃不完,”前俩个人一听完立刻鱼儿一般溜出了房间门口,回过头来露出一脸着急的样子阿四也把铜管丢书桌上,经过我身边时,说,“走,一起去。”我们一行人,可以说是浩浩荡荡地向房屋后面奔去,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就看见了杨梅树,绿色而浓密的叶子也遮挡不住那星星点点的大红,满树鲜红的果实在攀比着魅惑,使人心脏狂奔乱跳,都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赶去。这个尽头可以说是房屋的尽头,也可以说是道路的尽头。路走到这里,就是山脚下了,杨梅树就长在这小坡上。我们需要跳过水沟,水沟里没有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干了,连淤泥都干成一块一块的往上翘起来,有许多杨梅和杨梅叶子落在上面,看起来像摆了一盘一盘的水果,可惜这盘子是灰色的,叶子也都大半干了,显出灰白的色,正好配上了颜色,却难讨得人们的欢喜。一过了水沟都爬上小土坡,就来到了杨梅树脚下。这杨梅树远远看着就觉得它够大的了,走近了看更加大得惊人,我们这样的两个人是合围不住的。只是这树长得有点怪,有半边没有了,好像被虫子吃了一片木头,就在一米的高处开出两叉树枝,像一个倒写的“人”字,斜着延伸向空中,就像两把撑开了的大伞,于是太阳的强光也只能照射出星星点点来。朱德和另一个人首先爬上树去。阿四一手撑在杨梅树上,回头对我说,“你不要上去了,我上去摘了丢下来,你在下面接着。”我说,“好的,你慢点。”我就站在树边上等着。这时只听到朱德的声音,“有点酸,熟的都太远了,够不着,要是地上铺张油纸,用力摇肯定会掉很多下来。”阿四说,“没有大的油纸,平时都是拿竹棍来叉的。”阿四只攀爬到树杆的一半,还不能摘到杨梅。“摘几个吃就行了。”只见朱德摘了就势坐着树叉,一手拿着带枝的杨梅,一手摘了往嘴里送。吃完杨梅,树枝就随手丢开,于是树枝翻了一个筋斗旋转着像一把小雨伞的样子飘下来,掉到地上,正好插在一堆水果盘的缝隙上,立着不肯倒下来。“看好了。”阿四摘了一大把,拿在手上,低头看着树下的我说。“好。”他看我也正抬头看着他,就向我面前丢下来。这杨梅却不打转了,飘下来的速度飞快,一会儿就到了我面前来,我急忙伸手一抓,抓住了一个树枝,其余的都掉下去了。有的掉小树丛里,有的掉草地上,我就把它们一一捡起来。找出一个最大的鲜红的杨梅,摘下放进嘴里,一咬,酸得不禁皱眉头。等吃完了,再找一个暗红的,这个吃起来就甜了许多。等我抬头一看,阿四已经爬得更高了,正站直了身体,一手抓住身边的树干,一手慢慢伸出,抓住了树梢的小枝,慢慢拉弯回来。但树枝太大,不容易折断,他便慢慢松开手,手指一点一点往树梢处慢慢挪去,借着树枝弯曲的弹力慢慢滑上更小的小树枝,就要折断下来,同时他的身体也向外面慢慢倾斜,咔!沙!沙,这声音如此清晰。折断的树枝拿在手里,别的都弹了出去,发出沙沙的声音后,就有许多的杨梅撒了下来,落在下面的地里。我看着很有些担心,但不能说出来,也不应该表现得过分,说,“阿四,够多了,下来吧?”阿四说,“好的,等会。”这时朱德已经要下来的样子,一手抓着一把带枝的杨梅,说道,“够了,不要了,吃不下了。”阿四一下到地面就说,“大家吃,我们吃完了再回去。”于是大家都站着挑大个够熟的吃,生的都连树枝一起丢在草地上。朱德的吃完了,就把阿四的抓了一点过来,接着吃,阿四也就再每人分一点,吃得差不多了,别的都丢草地上,也就走回屋里去。于是他们又说起来要怎么造枪。阿四又找出来一根铜管,他手里就拿了两个铜管,一摩擦起来就沙沙地响。他们说到高兴处,就要去砍木头去。正好阿四的弟弟走进屋里来,一边走路一边随口说,“又带这么多人到家里来!”谁都没有接他的话,都不说话了,静悄悄地,都看着,他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就走了。我想,大家听了这话都是很尴尬的。阿四终于打破了沉默,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们要到山里去,下次我们再一起玩。”我说,“好,我先回去了。”我说完就要离开。“等一下,你会做枪吗?”我回头看了一下阿四说,“不会呢,家里有人会。”阿四递给我一根铜管,说,“这个给你。”我不好意思拿,朱德他们都盯着那铜管看着,恨不能伸出手来抢过去,仿佛应该给到他手里才算是合情合理的,但也没有人接话。阿四又说,“你拿着吧,我还有。”我就伸手接住。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这铜管对我来说可能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我根本就造不出枪来,也不知道能拿来干嘛,可能还会因此而增添了好些烦恼。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把他喜的东西送给了我,这正是他对我的情谊,这一点我10分清楚。我一边走路,一边胡思乱想,走着走着,默默地流下眼泪来。阿四送给我的铜管有四十多厘米长,有一头是磨尖的,它能有多少功能作用,我不是很清楚。那时我们是拿来做沙枪的,可能有的地方叫散弹枪,就是把铁沙火药装在做好的枪的铜管里,用木棍捣鼓捣鼓,拿来打鸟,这样的枪真是威力无穷。那时村里的男生从小就都喜欢玩枪,卖枪的也多,各式各样的,总让人看着欢喜,一到过年就更多了。过年那时候,我把过年时的大部分压岁钱拿去买了一支枪,枪支总长60多厘米,是气压的胶弹枪。那时候玩着是很高兴的,只是这枪不经用,还没有等到开学就坏了。那时就看到村里有几个大人用沙枪打鸟,也听阿四对我说了他做枪的许多问题和心得:从选择木料到枪管扳机弹簧,等等,这些枪里关联的部件,他说得头头是道,可惜我都不太懂得。我把铜管拿回家里,放在了厨房的角落里,并没有对谁说,只是把它好好地保存起来,十分珍惜。其实第二天我就在家里的屋子背后的小山坡上砍了一根树杆,准备做枪把的。但是我始终没有把枪做好,把它丢在厨房的角落里,到了后来木头也被妈妈做柴火烧掉了。有一天我特意想看一下我的铜管时,才发现铜管也不见了,后来才知道被堂哥拿了,但我却不敢向他要回,只因为他比我大,常常欺负我。下半学期,我们也都时常一起玩,还有一个新转学过来的同学叫法宝,但好些人都叫他“法海”,但他也不生气,随别人叫着。有好些同学和他是认识的,说是以前和他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的。他也爱和阿四玩,我们也慢慢熟悉了,加上他打乒乓球也利害,和我有得一拼;阿四不怎么会打乒乓球,他只是偶尔陪着玩会。就是他们太爱抽烟,一有时间总是点起烟来,我是不喜欢抽烟的,这时就走开了,自己玩自己的。但他们抽烟有一点是很伤心的:大家都是农村的人,都没有什么钱买烟,但不能没有烟抽,总要省下钱来买烟,也就是可以不买零食,也不能不买烟。还有个心烦的:人多了,想抽烟,大家都认识,就算不认识的,发个烟也算认识了,所以不能不给别人发烟,那一包烟发了一圈也就没有剩下几根了。还有几个个别的人,只要一见着他们,那手就往他们口袋摸,摸着烟了,点上一根,拿着一根也就走人。于是他们想到了我,我不是不抽烟吗?就把烟都给我,想抽了找我拿一根,大家也知道我不抽烟,也没有人理我。有个人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他们身上摸出烟来,就说他们“小气”。我也就看见他自己跑小商店去买了包烟,自己抽着。日子过得也快,还有一个多月就到期末考试了,我已经越来越觉得上学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十分厌倦,有一天下午,上数学课,我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就不知道数学老师走了过来,他抓着自己的本子往我桌子上一拍,操着中年男子粗犷的破鼓音大声说,“都睡觉吧,那么爱睡回家睡去,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想学习的人。”我吓了一跳,立刻坐直了身体,望着他,望着他那满脸黄黑色的面皮里圈着的小眼睛,同时也就看到好几个趴在桌子上的头颅抬起来,有男的,有女的,都看着我,全班的眼睛都看着我。全班都静下来,说话的也不说了;全班都集中精神来,睡觉的也不睡了。于是老师走回讲台去,讲起他的“方程式”来。我不禁想起之前的一次考试的事来:那时我还坐在最前排的座位,考试完了,试卷也改好了,数学老师拿了试卷走进教室来,放在讲台上,就要公布分数。这是大家都期待的,应该是自认为自己学习好的人都期待的。但很快,很快就读到我的名字,我的分数居然是班上前几名的,得了92分。我想,这让那些自以为的人嫉妒了,数学老师也嫉妒了,是因为我拿了试卷回到座位时,数学老师这样问道,“这些题目都是你自己做的吗?你有抄了旁边同学的吧?”这应该代表了好些人的疑问,他们想要的答案是“我抄了旁边同学的”。我不需要别人知道我有这样的能力?或者我很需要别人认可我有这样的能力?那我能怎么办呢?谁会相信我说的话?只因为同桌是三好学生,而他得的是97分,我顶多会被排在中等生,而这么高的分数不在我的能力范围,再加上后面坐着的是班长,也就两面都能抄到,这就已经是坐实了罪名,不需要再安个嫌疑人的身份了。过了没几天,我就给安排到最后面的一排座位去了,和阿四坐一起。我想,语文老师这样安排,肯定是和数学老师有直接的关系。下课后,我就对阿四说,“我不读书了。”就把自己课本全带回家里。第二天早上,妈妈很有些伤心地说,“你不上学,在家里能做什么呢?你还这么小,就是去打工也没有人要的。”但我没有听她的,只是在家里玩,她也不敢打我了或者不愿意再打我了,叫着帮忙做点家务而已。第三天下午,我正在房间里看着小说,听到妈妈叫我说,“是不是有同学来找你的了,屋子另一边呢。”我有点奇怪,不太相信,还是走出房间去看看,也就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听这声音觉得很耳熟,仔细一看,阿四和法宝正站在田径上看着我。我向他们招呼说,“你们上来呀,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呀,你们不上学吗?”法宝说,“有没有狗的?我怕狗呢。”没有人直接回答我。我说,“不怕,狗没在家里跑出去了。”他们便走上来,走到我身边来。阿四一上来就说,“老师叫我们来叫你回去上学的。”我说,“老师怎么会叫你来叫我的呢?”阿四说,“老师对我们说,看我们三个平时玩得好,就叫我们来了。”法宝接着说,“你就跟我们回去吧,反正都快考试了呀?没有几天了,等读完这学期了,到时再看该怎么办呀。”这话说得,我都有些感动了,禁不住为自己悲哀起来。我问道,“老师没看到我上学,有没有说什么呀?”阿四说,“没有说什么呀,老师只叫我们来叫你回去,我觉得就一个月这样了还是回去上学的好。”我想了一下,天天在家里也无聊,就点头说,“好吧,那我明天早上再去吧。”阿四说,“好,那我们回去就对老师说你明天早上会上学去。”我们又随便说了一会儿话,他们也就赶回去上课了。?第二天早上我又把课本带到学校去,上课时老师好像有意无意地看过我一眼,没有对我说什么话,和往常一样的讲课,仿佛我并不曾离去,也无所谓存在已否。而我却有一丝的异样感,这一节课是十分地认真听着。下课了,我依然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几个经常说话的同学便围过来聊天,他们都好奇地追问我,“为什么扩课了这么多天,在家里干嘛呢,去哪里了?”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们,很怕他们刨根问底地追问不休,使我无所适从,左右为难。只见阿四挤了进来,一手搭着我的肩膀,听着大家的谈话笑了笑,说,“走上厕所去了。?”于是我赶快逃离开去。我总觉得阿四是个勇敢,正直而有正义感的人。这是我多向往的品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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