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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门惹的祸

发布时间:2022-07-04 20:17:38

  

   “你这个败家爷们,成天就是人家的娘们好,人家的娘们再好,能跟你过呀?”“你这个败家的娘们,我啥时候说别人家的娘们好了?红口白牙的瞪着眼睛说瞎话。”没等刘海凤推开王秋香家的门,屋子里传出了她和老公李二贵的吵架声。“李二贵啥时候回来的?这两口子,咋一见面就吵架呢?”刘海凤迈进门的腿正在犹豫是进去还是挪回来时,耳边又是一阵大喊大叫。“嘴不说,不证明你不想。一见人家娘们,眼睛都直勾了,哼!别以为我傻。”“你这老娘们说话咋口不对心了呢?我看谁了?我这才在家闲上两天,你就看着来气,对不?”李二贵这几长年在工地干活,几乎每隔一个月才能回来一趟,住上个一两宿,把开的工钱送回来,怕自己在工地把持不住,全输了。现在出外打工的,忙时挣来的汗水钱,多数都拿来在清闲时赌博了。这也是家庭离散的原因之一,媳妇在家种地管孩子,照顾老人的,十分辛苦,常年的守活寡。男人在外拿不回来钱,有几个女人愿意跟你过的。其实李二贵月月回家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三十天没碰着女人了,想得慌。王秋香可是他心里的宝,今生唯一的女人。“人都说:这两口子打仗,就怕有外人参和,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刘海凤悄悄的退出了王凤香家的房门。“走了?”李二贵向窗外望了一下。“走了!”王秋香小声说了一句,探身向外看了一眼。“这人不知咋的了,天天来扯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的,烦人。快吃吧,这是你最吃的陷。”王秋香挪正了一下身子,夹了一个肉包子放在了李二贵碗里。“你也吃吧!这一秋天累坏了吧?我真心疼。”李二贵在盖帘上拿起两个包子放在了王秋香碗里。“真疼假疼?”王秋香脸上扬溢着幸福的微笑。“疼不疼你?你自己还不知道吗?”李二贵猛得把脸凑到王秋香脸上亲了一口。王秋香家两口子合演了一场双簧。此时的刘海凤出了王秋香家,推门又进了许大柱子家。刘海凤脚漂出了名,没一时一刻在家呆着的时候,她老公出车每天都得起早吃饭,吃完饭后她老公前脚刚走,她就紧跟着锁上门出去。她的那个家被她造完了,屋里从来没有清亮的时候,灶坑连着柴火堆。炕上常年堆一堆衣服,地板砖脏得魂画似的。她家的房子是全村子里盖得最好的一所,第一个安上太阳能的,大概也是全村子造得最埋汰的一家。王秋香家和刘海凤家只隔了一条大道,王秋香家成了刘海凤窜门子路过的第一站。“李二贵回来了,一回来这两口子吵的,房顶差点掀起来。”刘海凤进了许大柱子家,把鞋一丢,偏腿坐在了炕沿上。“不能吧?这李二贵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他媳妇一说话,他有屁都得憋回去。”许大柱子媳妇也是刚吃完饭,正在擦地,见刘海凤来,心里不由得有些烦:今天定好的上卖店玩麻将的,昨天输了差点二百块钱,今天必须捞回来。“我亲耳听见的,真事的。现在的人都是说变就变。”刘海凤没看出来许大柱子媳妇心急火燎的神情,还把屁股往炕里蹭了蹭。“嫂子,你一天没啥事,净听人家两口子的事了……要不跟我上卖店打麻将去呗?”大柱子媳妇的脸有些不是色,她不想听刘海凤讲究谁谁家男人不正经的事,又看出她一半会不想走。拖完地的她把拖布送到了厨房,回来径直来到了衣柜前,从里面找出一件红外套,用手拍打了几下。“你……要上卖店?”刘海凤一听忙从炕上下来。在刘海凤的印象中,大柱子媳妇是不玩麻将的,也很少上卖店。“才学会没几天。不玩干啥?成天瞎寻思,玩玩麻将,说说笑笑的一混就是一天。”许大柱子长年在外面包活,头几年还是很顾家的,三两个月回来一次。可最近有两三年了,一年年的她媳妇见不着他,电话也换号了,微信也取消了。后来在他儿子结婚时,他竟领着个比他儿媳妇还年青的女人回来了,扔给他儿子二十万,看也没看他媳妇儿一眼,开着车走了。“你俩不是办手续了吗?能找再找一个。”刘海凤和大柱子媳妇俩边说边向向门外走去。刘海凤原先也特别爱上大柱子家,后来大柱子媳妇离婚了,她就很少去了。她怕大柱子媳妇上她家去,那样,她会不放心的。刘海凤的老公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过日子能手,一年年的出车卖沙石不闲着。人还长得也好,说话办事村子里有名。虽说大柱子媳妇在大柱子眼里不算啥,可在男人眼里都是:别人家的老婆好,家花没有野花香。有了这个心思后,刘海凤十天八天去大柱子家一趟两趟的。“找啥?现在哪有正经人,花花世界。自己过更好,不惹气,自由。”大柱子媳妇儿子让她和他们上楼,她不去:自己种点地,够自己花的,爱吃啥做啥。去了就给身子绑住了,还得看儿媳妇的脸,不如自己一个人好。看着大柱子媳妇去了卖店,刘海凤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八点三十五分。“去秀文家溜达溜达去。”秀文是刘海凤的一个远方的表妹,离她家比较远。“豆豆别咬。姐来啦!”听着豆豆的叫咬声,秀文赶紧推门出来一弯腰把豆豆抱在怀里。“这狗,咋翻脸不认人了呢?昨天还来的,今天又不认识了。”刘海凤说着先上了屋。“你这屋收拾得真干净。”刘海凤看了一眼秀文家里擦得锃明瓦亮厨房和客厅,夸了一句。“咱不能出去打工挣钱的,再不把家收拾得干净利索的。那老爷还要咱干啥?再说了,女人不收拾屋子,不让人笑话吗?”秀文的耳朵里早就传满了:刘海凤家造得都不如猪圈干净的话。她从来不爱窜门子,可却很招人,东西两院的老娘们有几个愿上她家的。秀文会织手衣,还会钩毛垫子,袜套。忙完农活后,她便开始织钩一些东西。“我就不爱收拾屋子,收拾它干啥,收拾完了一会还埋汰。你真巧。”刘海凤说着来到炕沿边,伸手拿起秀文钩的小花垫子,摸了摸。“姐,你喜欢拿几个?”秀文把小土狗豆豆放在了地上,从炕里够过来几个钩好了的小花垫子,放在了刘海凤身前。“我不要,啥好玩意到我家也造完了,白瞎了。”刘海凤这个人爱窜门子不假,可从来不占人便宜,为人处事还很大量。“啥好玩意,喜欢就拿着,早晚我这也天天织。”秀文又把垫子往刘海凤身前推了推,她是真心送她的。她秋收前阑尾炎手术,刘海凤知道后,去医院看她,临走扔下二百块钱。秋收还帮自己收了两天的玉米,为此秀文很感激这个表姐。“我就是觉得好看。不过,真不要,拿回去弄脏了还得洗。”刘海凤把垫子推到了炕中间。“行,姐不要就不要吧。你先坐着我去抱梱柴火去,咱俩炒点瓜子儿吃。”秀文说着推门出去了,豆豆也跟着她上了外屋。秀文家的柴草垛离家很远,她老公在家时从来不用她去拽柴草。秋收过后,秀文的姐夫在工地上联系了一份活,一晃老公走了二十几天了,说能干到上冻。“妈呀!这小死狗,真咬上了?”刘海凤在屋里左等,右等不见秀文回来,一推门上了外屋,谁知道一脚踩在了正在门口趴着的豆豆的尾巴上,这小狗回头就是一口,正咬在刘海凤的腿脖子上。“咋了?”秀文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就听见了狗叫声和刘海凤不是好声的喊了一嗓子。“叫你家的狗咬了,看都青了。”不知道是狗嘴有毒,还是让刘海凤挤的,被狗咬的那只腿脖子青了一大片。“不行。赶紧上街里打狂犬疫苗去。”秀文说完放下柴火,小跑上了屋,拿起柜上的手机,给村子里开出租的王小打了个电话。“这败家的娘们。成天的不着家,这下好了吧,该,狗都看你来气。”晚上从小卖店回来的刘海凤的老公,对躺在炕上看电视的刘海凤一顿骂。秀文陪着刘海凤上了街里的防疫站,打了一支狂犬疫苗,又带回来两支,十天打一支,一个月打一支。刘海凤说什么也没用秀文花钱,差点五百块钱全是她自己掏的。刘海凤家的钱,她都随身带着,不管老公给她多少,三千,五千,她做了一个装钱的搭子,缠在腰上。刘海凤老公出车回来,刘海凤没敢告诉他自己让狗咬了,怕挨埋怨。刘海凤的老公有个毛病,不管出车回来多晚多累,必须到小卖店溜达一圈。“我又不上网,又不玩麻将,又不抽烟,又不喝酒的,又不买穿戴的。再不窜个门子,还不如死了呢!”刘海凤嘴上这么说心里下了狠心:今后管住自己的腿,再也不窜门子了。“那你以后可得注意,别再让狗咬了,再咬一次可能变疯。你疯了,可别怪我不要你。”刘海凤的老公拿她没办法。说真的:刘海凤不讲究吃,不讲究穿的,和他没少过苦日子,给他生了一双儿女,都相继考上了大学。他心里有数:糟糠之妻不下堂。“秋香,二贵走了?”第二天一大早,刘海凤见老公出车走了,拖着被狗咬的那条伤腿,推开了王秋香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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