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谈心不恋爱
你说,毕业前要走出去看看,看看以前没有看过的风景;你说,毕业以后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你还说……
直到你走后,你也没有说出那句话,而我也没有说出来。
还记得,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只是,那时候你没有注意到我,我也不了解你。
记得那时正值初秋,好像刚过秋分,那时我刚上大二,匆匆忙忙地度过了大一的一年,回过头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变了那么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学习的小学生了。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感觉自己在这一年里长大了许多,只是,有一首歌叫《越长大越孤单》,大二那年,我换了专业,调了班级,搬了宿舍……
我依然每天晚上去国防生训练场跑步;依然每个周四的下午去校园内的湖边发呆,看书,听音乐;依然每周六去羽毛球场打一天的羽毛球……
直到那个再平常不过的傍晚,迎着秋日的黄昏,我又来到了操场,慢慢地跑着,慢慢着看着天越来越暗。差不多跑了二十多圈了,也累了,操场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跑到东北角的时候,忽然一片白光在我面前亮了一瞬,我知道那是手机的闪光灯。我下意识地向左后方看了一眼,你散着一袭黑发,一件黑色风衣,蓝色牛仔裤和一双黑色运动鞋。
那时的你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我后来跑的那几圈,你总是站在那里,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是?”
“李可儿,呵呵,怎么,不认识了?宇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你变了,变漂亮了,变得不像以前的那个你了。
高中时,你总是习惯低着头学习,偶尔说笑,只是,三年来你一直坐在我前面。
然后,每个周四的下午,我总是叫上你去湖边;每天晚上你也来跑步;偶尔你也来看我打羽毛球,你一直都没有赢过我,好像,你会打羽毛球还是我教你的呢。
有次在湖边聊天,你问我是什么星座的,我半开玩笑说是天蝎和摩羯的结合体,你笑着说哪有俩星座的,然后又说不管是天蝎还是摩羯,和双鱼都能是永远的朋友。
记得有一次你因为补课没有来,当时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然后,那些遗忘在心里的记忆片段好像过电影似的一下子全浮现在我眼前。
会考的那个夏天,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我和阿帅决定走着回学校,雨一直下着。快走到学校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见你走在前面,只是,你旁边还有一个男生……
那场雨下了很久。
教学楼前已经积雨了,我吃完晚饭回来,看见你和一个同学站在大厅里,很明显你们还没有吃晚饭,我把伞借给了你。
高考前我送给你一样东西,那时所有高三学生都搬到了实验楼学习。那时,你站在二楼栏杆旁边,我从旋转楼梯下来,抬头看了你一眼,然后这张画面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
……
后来,我向你表白了,然后,你拒绝了……
高考后,我们一直没有再联系,甚至整个大一我都不知道我们在一所大学里。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勾起了我很多回忆,我一边听着慢歌,看着眼前平静的湖面,一边傻笑着。
周日我有时会骑车载着你绕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兜风,你有时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会静静地坐在后面听着流行音乐,现在真怀念那时黄昏的景色。
时光就是这样,在你想留住它的时候,却真的是转眼即逝。两年就这样匆匆地过去了,两年里,我没有正式地请过你一顿饭,虽然零食送给你许多,我也没有和你看过一场电影……
又到了开学季,转眼间,我们走到了大四,开学不久,你叫我出来和你在我们都很熟悉湖边散步。那天你不像以前那么满脸阳光,有点忧伤,有点沉默……
那天你紧紧地抱住我,很久很久。
那天你没说很多话,只是眼眶一直湿润,你没说分手,因为我从来没有跟你表白过,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在心底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只是感觉我们之间好像有一层很薄的纸,薄到可以忽略它的存在。有时我会觉得正是因为这层纸的存在,我们才可以度过那么多快乐时光。
那天以后,你再也没有联系我,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也没有接;你的QQ头像也一直是灰色,再也没有闪动;你的个性签名改成了“我一直都在流浪,可我不曾见过海洋……”
就这样在没有你的日子里过了两个星期,从一个学院,我们共同的中学同学那里知道你去支教了,成为了我们学校援藏计划里的一员。
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不愿被现实的枷锁困住,你喜欢自由,你渴望独立,你渴望用有限的生命创造自己觉得有价值的生活。
昨天我收到了今生的第一封信,是你从远方寄来的。看着这片纸笺鸿,我迟迟没有打开,只是你的影子又一瞬间充满我的记忆。
想问问你在哪里,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想再骑着单车载着你看看秋后的夕阳。
我知道你信里肯定会说你过得很好……
想给你回信,想对你说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你说……
遗憾的是,我们总是来不及好好道别,而我也没有给你回信。
现在好想走到你身边,和你好好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