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梏
提笔写下这个故事 ,本意没有影射谁,也没有意地把数千年歌咏的爱情庸俗化,更与已与人无关,只以主观的笔墨写下这个考验人性的感情历程,只便一读一思,寥以增笔添色。
星期六,晶晶慵懒地躺在床上看《少年维特之烦恼》,席卷在维特心里情感中哀戚,还正睡觉的幼熙的手机响起。
“喂,幼熙,我爸医药公司今天中午聚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我……见到你父亲怎么应对?我怕。”
“怕什么,有我呢?一会儿我们在校门口见。”
“晶晶,你给我挑身衣服,你闲也无事,不要总呆在室内,我们一块儿去。”“幼熙翻身下床,边倒出所有的衣服边说。
“这不合适吧,让我做你们的电灯泡。”
“一年的‘老夫老妻’了,哪还有‘灯泡’之说,快起床梳洗,不然我动武了。”
幼熙可是篮球主力,身壮手粗,劲力十足,做事也是干脆利落,不容商量。她和男友志强是打球打出来的情份。反正呆在屋里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倒不如外出走走,想到此晶晶便起床前往。
他们到医药公司门口正和走出的志强的父亲撞个正着,他旁边站着一位将近30岁的英俊的男子,这一瞥已是惊鸿,晶晶旋转梦境里,幼熙这时已拿出踢球的速度藏到晶晶身后。
“爸,这是幼熙。”
志强顺着手看去,却指向了晶晶,他们的目光齐投过来,晶晶羞红了脸,低着头尴尬地不知所从,强父笑道:
“以柔配刚,志强这小子脾气太强硬了,你得慢慢感化他,让他柔顺,他要是欺负你,只管找我。”
“大伯,你误会了,这是幼熙,我是晶晶,他们俩个性情相投,挺般配的。”晶晶拉出幼熙不好意思地说。”
“误会!误会!我还有饭局,让志强陪你们。”
“叔,我中午没事同他们吃顿便饭。”
“好!你们年龄相差少,共同话题多,我先走一步。他叫军伟,医药公司的合作伙伴。”
这样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男子,晶晶第一次不能自己,20年来垒建的爱房仿佛专为他一人而设,在他出现的瞬间自动开启后把两人关进闭合。在这间心屋里,她无数次幻想着白马王子的专情,哪怕无数次的风花雪月之后的才属于她的痴恋,像两滴水融合后的的分离,她的体内已有他的一部分。
官二代的军伟大学毕业后成立个公司,借助商人叔叔的力量,动用官父的人脉,轻而易举地事业稳成。这样一个鹤立鸡群似的人物,自然引来不少发女孩的投怀送抱,他领略过无数风情,从未见过如此清纯未沾染一丝尘埃的文静女孩,瓜子脸粉嫩中透明,瘦削的身子单薄得有显轻飘,有林黛玉之形去其病态,有薛宝钗之韵去其世俗,没有牡丹的妖娆,菊花的暮秋,梅花的独艳,只有初春的一抹浅绿,淡淡着她的生机和温情。黑黑的学生头柔韧顺直,他的心莫名地不按常规地乱跳几下,这种感觉让他怎么能放弃共处的机会。
他们走进聚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来的同时是敬谨。
“各位请便,我只是想和你们吃顿便饭,别忘了宣传医药公司。”
“谢谢邹总。”
“邹总,我能坐这儿吗?”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靠过来。
“对不起,我们四人想叙叙旧。”
“那……改日一定给我机会哟。”
这一幕使晶晶浸入梦幻的美感顿时清醒几分,自己怎么这样自不量力,也不拿镜子照照,潜藏的自卑让晶晶羞愧有无地自容之感。她示意了一下幼熙走进洗手间,用凉水冲洗脸对镜自照,除了年青光泽的一张脸外一无所有,出身农村之家的她甚至没有一件体面的衣服和好一点的化妆品,怎么有资格胡思乱想。她用水把凌乱的头发清理顺走出,一股风从走廊穿过,把刚理顺的头发又吹乱。今天异常的闷热,索性站在这儿吹吹迂回过来的风。
“晶晶,你怎么这么久?”军伟走了过来。
“我……就过去呢?”晶晶慌乱地整整头发。
“你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有多吃才能亭亭玉立。”
“你很会形容女孩。”
刚紧锁的爱门又缓缓开启,温情从里面汩汩冒出,在心海中形成一朵朵涟漪。
饭刚结束,幼熙和志强心有灵犀地找个借口溜了,不得不接受军伟的送回。晶晶的心在车水马龙中飘动着,真的就是真的,不早不迟地刚好在她最美的年华降临最相望的爱,她没有理由胆怯抗拒,爱就全身心地爱一场,是福是劫顺应天然,总强于退缩徒留遗憾,但生疏还是让晶晶紧促。
“星期天不常出来玩吗?”
“嗯。”
“午后正困热,我们到郊外转转。”
“嗯。”
“你只会‘嗯’?”
晶晶忍不住笑了,两人单独在一起的紧促缓解,晶晶有了几分自在。
“我见识过许多女孩的姿容,如你是第一次像沐清泉,饮甘冽,这可是我第一次如此欣赏一个女子。”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晶晶血潮高涨中不知所措,脸犹如红透的苹果怔讷在那儿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这让向来不约束自己的军伟情难自制……
事后晶晶怎么也搞不清自己素来标榜的理智怎么会如此地不堪一击。那一场景后来多年来她都不敢回望,她怕那份热渴,她羞于那份义无反顾的奉献,她至始至终不曾怀疑那时那刻军伟全身心的给予。
军伟把晶晶送回宿舍后几天未曾露面,晶晶在忐忑、思念、渴望中熬煎着,她暗骂自己傻得可以,萍水相逢就稀里糊涂地给了一个女人的全部,而他销声匿迹般,她竟不知他的联系方式。
晶晶的心不在焉、翘首期盼被幼熙尽收眼底。
“你在等军伟吗?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已经以身相许了吧?”
“我……”晶晶眼圈红了。
“你太冲动了,我听志强说他可是浪荡公子,情场老手。事情既然发生了,你也别执拗,就当梦一场。他来继续,他不来一了百了,洒脱些。不过不要太悲观,他是百务缠身,总要抽时间。”
最后一句话让晶晶释怀几分,她应该相信那份感情,他那天情感的迸发怎么能与逢场作戏挂勾?又一个双休日到了,晶晶躺在床上闭着眼,让心里的爱恨情仇上演,泪缓缓地从眼角溢出。
“晶晶,别闷在屋里胡思乱想了,你看外面的阳光炙热得很,把什么都能烤化蒸发,同我买东西去。”
“我……”铃声骤响,晶晶急急地看向手机,陌生的号码数字正闪动着绿光。
“晶晶,我在学校门口,我到新疆办事,你去两天避避暑怎么样?”
“白马终于跑来了,你该有精神了吧?对了,是志强告诉他的号码,风流王子也有动几分真的时候吧。”
两人的感情没有经过春的酝酿直接进入火热的盛夏,但北方的夏流泻着几分春意,下飞机脚踏辽阔的疆域,正是风沙飞砾。前来迎接的是一位父辈的男人,他深意地看了看晶晶。
“把她先送到宾馆,我们再到开发区。”
“她还是学生吧,军伟你不要太滥情了,骄仪可是马上要回国,你的事业可有她父亲一半的功劳,就说这个项目,没有他父亲的运作将是泡沫。
“我这点爱好她又不是不知道。”
“你真够下得了手。学生呀。走吧。”
炮弹连环套地炸过来,晶晶浑身抖动着,冷气从心里一股股地冲出来,坐在旁边的军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小声地说:“我真的喜欢你,你要相信我的身不由己,除了感情不完整,我什么都能给你。”
“除了感情的完整我何曾奢求过什么,没有给我想象的美的空间就已把残酷的现实血淋淋地撕开。”
“对不起……我那天真的是情不自禁。”
一句“对不起”似熨斗热热地把心伤的皱折熨平,她晶晶当初不就抱着不计结果地轰轰烈烈地爱一场吗?才认识一周怎么能奢求他过多,再炙热的爱也要细水长流才能长久,何况身份地位赵向阳悬殊之大的他们。从开始他们就建立在仰视和俯首的不平等上,她是他心中万红中的一朵兰,他却是她整个的百花卉。潜意识即已知,又何苦在事实面前悲鸣不能自己。军伟把她送到宾馆就匆忙而去,晶晶在浴池任泪和水溶为一体。
“我有闲暇会找你,你要理解我,你的学费生活费我全包了,我会租套房让志强把钥匙转交给你,就在这学校附近,方便你去。”
回来军伟吐出早已思忖好的话,他的语气不容商量。晶晶苦笑了笑,眼角的泪又溢了出来,无言地转身走进校园,物是原物,景是原景,阳还是那阳,但大染缸中的渣污已覆盖她体。她终是无法割舍,也没有踌躇志强给她的钥匙,明知道是荼毒,还是无怨无悔地泣尝。
她每天去了租房,她怕军伟来了找不着她而焦急,她在等待中不停地擦地板,擦桌凳,擦厨具,只到找不到一处污垢,她等呀等,他不让她打电话,她不停地按那烂熟于心的数字却小心翼翼着从未按响。从一个满满的夏季等到秋叶呈现凋零空之色,正百无聊赖时手机终于跳动他的号码,她颤抖着慌乱地去接,手机一不小心摔在地上,铃声戛然而止,她含泪跑下楼疯了般找打电话处可除了空荡荡的马路和高楼竟没有一处服务亭,她的泪纷纷而下,一路过的老太太忍不住关切地问一句,她抓住救星般地哀求:
“奶奶,求你让我打个电话,我手机摔坏了。”
老太太诧异地看看她急切的样子把手机递给她,她疯狂地摁那刻骨铭心的数字。
“喂,哪位?”
“我刚才不小心手机摔坏了,用别人的手机。”
“我一个小时后过去。”
晶晶把手机递给老人,兴奋中含泪忘了说“谢谢”地奔回。老太太摇摇头把手机装衣兜里。
秋已见凉,黄昏正伸着疲惫的腰,军伟最近除了工作应酬,闲暇时间被回来的骄仪全部占领,对于这个骄气十足,任性不羁的富二女,每天热衷于商场美容院舞厅,让他一刻不得安宁,他需要的是工作之外的镇定剂,而她给他的是甚于工作的疲累。晶晶是一缕清风,让他镇定、淡定。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有了悔意,他除了给她物质补助决定不再打扰她。可每日的思念还是让他忍不住拔了号码,她的激动让他升起更大的愧意,他给她买了新手机第一次奔向租房,正站在门口等他的晶晶像孩子般欢欣。
“你来与不来,我一直在这儿等人我,或许见到你的第一眼已注定我是情的陪葬。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终恋。你给的一粒米将是我一生的食粮。”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处处留情之人?我和娇仪算是事业同盟,婚姻注定不能篡改,我只能用我的有限平衡你的无限。”
“我只要人钱杯水,我会像海洋般守你一生”
“我每周会抽时间来看你的。”
这句话足以抵偿晶晶整整一个季节的等待,她又笑着哭了。
幼熙没想到平日纤弱且优柔寡断的晶晶一旦动情竟如此执拗,与她匹配的能白首的男人也就算了,可她竟爱上高不可攀而且无心娶她的男人,更让她感到不公的是晶晶对军伟的顺从,可他根本不考虑她的感受地订婚了,看着晶晶每天萎靡不振地自虐,她终于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说:
“晶晶,他除了施舍般的爱和心血来潮会给你什么,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杀杀他的骄气。”
“我不想这样做,都到这一步了,自食其果吧。”
晶晶没日没夜地啃了书,她想用此排解情感的不堪负重。刚好这一学期即终,她回老家治愈心情。而与自己相望的爱人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娇仪只会让军伟不耐烦,晶晶成了他心中永恒的茉莉花茶,每日习惯性地啜饮几次,每每他便给她打电话,这是她无法抗拒的磁音。
他结婚那天晶晶独自一人关在屋里想让泪溺亡自己,她怀孕了,这是她永远无法逃避的,告诉他又如何,他除了钱能给她什么,再落个要挟他的嫌疑,自酿自饮吧。
年的团聚和热闹让晶晶更加的落寞,还要忍受身体和心里的双重疼痛和煎熬。医院里的生死劫遁入死穴般的疼痛中,她下定决心要重生,把所有撕心裂肺的爱一同流产,她删除了军伟的号码,关了手机。回家的车上意外碰到高中的同学的同学强飞,她的病态显得楚楚可怜,原本就对她好感的强飞把她送回了家,后来他不请自到,每天逗她开心,给她讲几年来下学后的打工经历及同学的近况,在强飞的关心中,晶晶的心痛释怀几分。一周后,强飞陪她到已显得葱茏的田地散步,立春的大地似乎显示出沉睡后苏醒的生机。再有一年就要正式毕业了,她不能像寄生虫般生活在军伟施舍般的庇佑下,她要活出自己的尊严。
晶晶返校那天早晨起床很早,天正下着细雨,一股牵引力让她有急不可耐之感。她恨恨地拧自己的胳膊,骂咒自己,强飞提着行李出现她面前,并把伞递给她。
“你……到哪儿?”
“到你所在的城市,我在那里打工好照顾你。”
“谢谢你,强飞。”
这让晶晶颇感意外,被人关心的暖流是这样沁人心脾。
流产的气虚还没有让晶晶彻底恢复,又加上一路的颠簸,让晶晶浑身疲软,昏昏欲睡。亏了强飞的照顾,她让强飞把她送到住室,顾不得幼熙急于探问的目光,躲到床上沉睡而去。
醒来已是新一天的黎明,幼熙正晃动着她
“晶晶,你发烧了,赶快起来吃退烧药。”
晶晶这才感到浑身疼痛,头疼欲裂。
“我……可能太累了。”
“军伟来……”
“不要再提他。”
“那你先吃退烧药,我刚从校医那儿给你买的。”
“还是你对我最好,你给我请个假,我恐怕这两天不能上课。”
“这学期学费我已替你交上了,军伟让我这样做的。”
长时间的苦累积压成灾,注定新陈代谢一场,她能摆脱他新生吗?可他已充塞到她生活的角角落落。终究是要直白面对,包括自己的内心。她病愈后幼熙欲言又止后还是开了口
“晶晶,军伟把我的手机号都打爆了,你也真够狠的,关了手机号拒人千里之外。他不能与你结合也有很多苦衷吧。我看他对你也是有真心的,我告诉他你病了,他很着急,可他那身份怎么能跑来看你呢?他现在正在校门品,见与见,你自己选择吧。”
压抑的思念和渴求疯长,洪闸般推着晶晶直奔校门口。军伟的车停在那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到这里找她,这份主动里包涵太多的思念和牵挂吧。
“你瘦多了,感冒好了吧。”
晶晶伏在他身上任泪纵横,多日来压抑的感情如此地不堪一击。再多的委屈又如何,爱就是爱,怨就是怨,任情牵心走吧,比憔悴自怜好些吧。
“我知道我伤你很深,可我的生活真的习惯了你的存在,你的杳无音信让我寝食难安,我在这附近买了套房,这是钥匙,把租的房退了搬进去吧。”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和你在一起。”
“可我只能以此补偿你。”
一股力量推晶晶朝他要的方向奔,她下定决心不再有第二条情路可走,可她欠强飞的人情要还,强飞的困境窜出来,她要帮帮他,给他个人情。
“我有个同学来这儿打工,到现在都没找着工作,你能帮帮他吗?”
“你让他明天到公司报到,我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晶晶自溺的感情有了氧气,她的生活也明朗起来,学习上轻松扬帆,原来让爱任情飞翔才是最佳的生活状态。生就产朝死奔走,难道就不生了,有了此念,一切都是高山流水之音。
强飞找到军伟很是忐忑,他不知道晶晶怎么认识这么个年轻的大老板。
“你是晶晶的同学?”
“是。”
“晶晶从小吃过很多苦吗?”
“农村人肯定不比你们,物质上有缺憾是难免的。”
“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她。”
一句话震摄住了强飞,他感到自己太自不量力,怎么能喜欢晶晶呢?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至此,强飞安心在此工作,再不敢轻易打扰晶晶。
春风万里杨柳绿后又是一个春风万里杨柳绿,晶晶正预备实习时发现再一次怀孕,军伟最近因为娇仪的怀孕明显冷落了她,没有一男半女,他们的爱在岁月长河中会经受住飞沙走石吗?只有孩子是他们爱的续结,况且一次之痛她已生畏。第二次是如何不肯迈的。她这才向军伟道出她去年真正病的因由及现在的身孕,并强调要这个孩子的决心,她顶着无名无分就如此地义无反顾,他军伟多份责任和义务又能说什么。
军伟的敷衍妖仪不可能体会不到,在外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竟给晶晶买套房还要生孩子,当知情人告诉她一切后她怎能容纳?她搬出双方的父母逼军伟取舍,在众击强推下,军伟不得不忍痛割爱做出选择,可晶晶这次会默默地顺从他吗?辗转反侧,他决定以安胎为由找个妇医到家里悄悄把孩子打掉。
当军伟把妇医大姐领到家时,晶晶幸福地陶醉着,在怀着身孕托付二年的男人面前,她心白净如水,两天后肚子隐隐痛时,还傻傻地以为是曾流产造成的。然而其后的剧痛让她撕心裂肺……流产后的晶晶自责自已不争气没保着孩子,对军伟深深地歉意着。可几天后的陌生电话给她一个霹雳。
“你是晶晶吧,我是娇仪,军伟的妻子,你身体恢复得还好吧?我是要共夫让两个孩子将来有个玩伴的,可我没想到军伟那么地不想让你生孩子,枉你一片痴心,唉!你要好好爱护自己……”
一又尖利的魔手五马分尸着晶晶,这怎么是真的?她骗我的!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们分离,我要质问军伟,她拨通他的电话。
“你告诉我流产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我……也是被家人被逼无奈,等有机会孩子会有的。你好好休养,我一有空就去看你。”
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得疲倦的晶晶没有力气愤怒了,她永远只是他生活中的一弯月,在夜空静静地填补他的空虚。永远成不了他头顶的太阳。可她能放下二年来的爱吗?他能放手吗?她注定是他的俘虏,他撑握着她的生死大权,何况扼杀一个未成形的婴儿。她的泪再一次缓缓而下,就让它缓缓一生吧,维特为绿蒂殉葬,她就用一生为他陪葬,何怨何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