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再见,不能反复。
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吸进体内的烟从嘴里出来变成一个个圈,他也不知道我站了多久,他只是突然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挪不开脚步,抖了抖头上的雪花,笑自己还是没办法彻底的忘记她,然后准备往前走,刚刚没走几步,迎面来了一对情侣,看见那个男生把女生的手往他衣兜里拉。
“你的手这么冷,放我口袋里暖和。”那个男生说。
“你这是吃我豆腐,小心我报警。”那个女生娇笑道。
看到她,他突然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他停下脚步看着他们。
“我知道你舍不得”那个男生说的很轻,他差点没听见。
“那你这是爱我吗?”女生停下脚步看向他。
“这是秘密。”男生不敢看她。
“我最喜欢听的就是秘密,快说快说。”女生摇晃他的臂膀。
“快走,还在下雪,又那么冷。”然后那个男生又把她的手拉进口袋。
看着他们慢慢走远,他楞在了原地。
好熟悉的话,好熟悉的场景。
好像,很久以前,他和她的对白也是这样,好像,她也最喜欢听秘密。
不过,5年不见了吧,那时候离开,就一直没联系,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来到,你的城市……”手机突然响起陈奕迅的歌,一首老歌。
“还不过来,这都闹翻了,你踩蚂蚁啊?”朋友的叫嚷声从电话里传来。
“就来了,堵车,人很多?”他笑着说道,她是他初中就认识的一个朋友,一直在联系,一直像哥们儿一样。
“还行,不过平时从不参加这些聚会的人倒是来了,她……好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些谁,你自己来了就知道了。”她说的有点急。
“嘟嘟嘟、、、”挂断的声音。
他没去想那么多,思绪还在蔓延。
他走了一段路,拦了一辆的去聚会的地方,看着这个熟悉却变化很大的城市,他好像回到了家,好像,他本该在这个城市生活一辈子。
十几分钟的路程,师傅的声音又打断了他的思绪,呵呵,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到这座城市之前以为自己放下了一切,可是现在还是老样子。
慢慢的走向目的地,当手推开包厢门,一首熟悉的歌,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一眼就看到了她,他楞在了门口,没进,没退,只是身体在颤抖,喉咙像被卡住,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了一般。
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朋友跑到我前面,“楞在门口干什么,大家又不是没见过,快快快,给老娘帮忙,今天运气不好,摇色子总是输。酒都快被我一个人和光了。”她把他拖进门,他知道,她也懂。
“谢谢。”他小声的对她说,
她看了看他,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他坐在隔她有几个人的地方,一直看着她,她继续唱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什么都与她没关系。
他装着若无其事的和以前几个朋友说这几年来的事,随便唠着。只是若有若无的看向她。
突然以前关系很好的一个哥们儿拉他去喝酒,说他消失几年今天要把平时没喝上的酒全补上。他也想醉,最好能马上倒下,因为这样的处境让他害怕。他说好,然后和他们一杯一杯的喝着,他们都知道,他只是想醉一场,所以都陪他。
不知道喝到了第几杯,只是他感觉头有点晕,当又倒满酒然后准备继续的时候,突然他的手被抓住。
“别喝了,你的胃不好。”是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美,只是比以前成熟许多,还是以前的语气,毋庸置疑,他看向她,什么都没说,然后停了下来,反手抓住她的手,很紧,他看到了她吃痛的表情,他急忙松了些力气,他舍不得伤害她,5年前是,现在也是。
他听了她的话,没再喝酒,周围的人觉得本该如此。她永远是他的克星,他永远,奋不起一点反抗她的念头。
“出去走走。”她看向他,突然说道。
“去哪。”他下意识的问。
“就街上走走、”她说。
“别去街上吧,街上怕遇到你的熟人。”他又是下意识的说道。因为他记得以前她从不和他在街上走,因为怕遇到熟人,因为怕别人知道。
她看向他,他从她的眼睛里第一次看到了心疼,看到了,内疚。
“好吧,出去随便走走。”他觉得他说错了什么,拉着她往外走,快出门口的时候,他松开了,他记得她以前也不喜欢他在别人面前拉着她的手。
刚松开几秒,他的手突然被抓住,“怎么,怕被你喜欢的人看着。”她看向前方,说的很不经意。
“不怕喜欢的人看见……”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因为喜欢的人就在旁边。只是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对不起。”她停下来,抱住他。
他的身体僵住,反手紧紧抱住她,像她随时会消失一样。
“我想你了。”她又说道。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身体比在门口的时候抖得还厉害,这5年,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这一个拥抱,这一句话。
“不跑了吗。”他的声音有点颤。
“不是被你抓住了吗。”她松开,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记得,5年前她也这么说过。
5年前……
他十九岁,他追了她一年多,爱她爱到自卑,只要她想要的,他会想一切办法去帮她弄到,她答应了他无数次,和他走下去,可是三分钟热度的她,一次又一次的食言。经过了无数次的分分合合,他离不开她,不管她怎么对他,他都放不下,其实她也知道,她习惯了有他,只是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任性和三分钟热度。
那是5年前的最后一次,她又被伤了,累了,她已经很久没和他联系了,可是她始终知道,他一直都会等着她,她对他说,她想他了,他还是说得以前总是说的一句话,我一直在。
“对不起。”她说。
“不跑了吗?”他问。
“不管我怎么跑,你都会抓住我,我知道”她说。
“那就别跑了,老是跑多累。”她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满足的表情。
她找他没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他叫他的朋友来家里玩,“喂,我说到底是谁的生日,怎么感觉像是你在给别人布置的。”朋友问他。
他笑了,笑得很傻,又很满足。
“因为她要来。”他边忙边说。
等一切布置好,该来的都来了,闹的很欢,只是少了一个人,他在等她,她答应他今天会给别人说,他们在一起了。
突然他的电话响起,他激动的叫朋友们别闹。说她来了。
“我不能出来,我妈妈把我关在家里了,怎么办。”一接到电话,他就听见她说。
“没事,既然不能出来就别出来,不然你妈妈会骂你。”他笑着说,只是旁边的人都看得出他笑得很僵。
“生日快乐。下次我补你一个。”她说。
“好,我等着。”他回答。
闹腾的还闹腾着,只是他每次笑得都很勉强。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老是选不到满意的礼物。对不起对不起。”门打开一个声音就传来,这是他一个初中就认识的朋友,关系好,像哥们儿。
“这么久才来,如果礼物不满意你自己想想你的后果。”他笑道。
“包大人您满意,对了,你也该从新找个对象了吧,你看你喜欢的她多厉害,找的男的可是比你帅啊。”她边给礼物边说。
“你怎么这么说?”他的心一紧。
“因为我刚刚在街上帮你买礼物的时候看到得啊,她和一个男的,那男的可帅了,你该……努……力了。”她边说看着他惨白的脸,以至于后面的话像是哼出来的。
因为她不许他给别人说他们在一起,虽然别人都知道,他还高兴她答应今天告诉别人他们在一起了,所以他的朋友不知道……
本该是他最高兴的一天,最好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他悄悄的离开,谁都不知道。
一走,便是5年,他一个城市呆一段时间,然后赚些钱又继续下一个城市,因为他对她说过,会带她看不同的风景,只是这次,是他一个人。
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照片发到她的邮箱。虽然他知道她从不看。
5年得时候,他以为他忘记了她,可是到了她的城市,一切,还是和5年前一样。
不管她怎么对他,他还是放不下。
“那就别跑了,老是跑多累。”和5年前的回答一样。
她抱住他的手紧了一点。点了点头。
他们在一起了,她承认了和他在一起,一起见了朋友,一起见了家长。
他用他这些年攒下的钱,开了加餐馆,因为她说,她要他给她做一辈子的饭。
他们同居了,“你几点睡的、”看着他忙碌着早晨,她笑着问他。
“等你睡着了我就睡了啊。”他转过身回答。
“以后别那么晚睡,你白天还要忙。”她说。
“习惯了,习惯你先睡。”他说道,和满足的表情。
“我一直想不通。”她疑惑的看向他。
“说说,本相公给你解惑。”他说。
“男人不都是下身思考的动物,为什么你……”她小声说道。
他沉默了下,然后看向她,
“因为你以前说最美丽的要留到最美丽的时刻。”他说的很认真。
她看向他,说不出话来。
“我们结婚吧、”他转过身继续做早餐,说的很不经意,但是,紧张的连手快捏破了盘子。
“好啊。结婚了你一辈子都给我做早餐。”她笑道。
“真的?”他马上跑到她的旁边。像是小时候别人答应给他买最喜欢的玩具。
“恩,真的。”她点点头,回答。
他激动的抱起她,大声欢呼。
“诶诶诶诶,你手上有油,还要,我好冷。快把我放到被子里去。”她娇笑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屋子。
就这样,他开始筹办婚礼,全是按着她以前不经意说出来的样子办的,
他们笑他,有时候笑得比傻子还傻,他说,她就喜欢我傻傻的。
结婚那天,她看到他为她布置的,感动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是这样,?”她问他。
“因为你说过,所以你喜欢的全在这。”他回答。
“全在这吗?”她又问。
“反正是全都有了。”他回答。
她到处看了看,然后眼睛里有些失落,他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息。
没过多久,那个和他一直在联系,本是女孩却被他当哥们儿的她走进来,她走到她面前,“能给我一个拥抱吗、”她看着他,他懂,她也懂。有些人,一辈子只能当朋友。
他看向那个她,然后又看向他面前的女人,笑了笑,走上前轻轻了抱住她。
“谢谢你,你也会幸福的。”他笑着说道。
她松开,然后走向她,“能拥抱一下吗。”她对穿着婚纱的她说。
“恩。”她回答。
“如果你没出现,现在的新娘本是我。”她对新娘说。
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她不懂为什么她会这样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她关系那么好。
原来是这样,她受不了,她觉得他一直在骗她,因为他总是说,他们只是最好的朋友。
“你喜欢她?”她问他。
“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和她只是朋友。”他回答。
“那你喜欢过她?”她追问。
“别说这些了行吗,走吧,一起出去见见人。”他拉她叫她一起出去。
“你骗我,连今天你都骗我,为什么你不回答,你消失5年就只和她联系,连你回来了也只有她知道,你还有多少瞒着我,你说过你什么都会告诉我。”她推开他。
他知道她又任性了,但是有些事,就应该消失在以前。他没说过,他以为,她会相信他。他也记得,她不喜欢听解释。
他没说话,以为她想的都是对的,从小个性要强的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一点点她觉得是她的东西却在别人那里。
“那你等一下,还有一样礼物,我去弄过来。准备看手机。”他以为她只是发发脾气,过一下就好了,然后转身出去。
“怎么样,弄好了吗。”他给刚刚走了又离开的那个她打电话。
“弄好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你把这1000多朵花弄在这而不弄在你家。”她回答。
“因为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因为1000多朵花是这场婚礼中的惊喜。”他傻笑着回答。
“好吧好吧,都准备好了。你就是会利用我,5年时间每隔一段时间就叫我给你说她的消息,还不许我说,明知道有些事还装傻。”她挂掉了电话。照了一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接到了照片,编辑了一条彩信,给他的新娘发了过去。
然后笑着朝着她跑去,跑到了新房,却不见她,
“她怎么不在房间。”他问他亲戚。
“你一出去她就跑出去了,以为和你一起出去的。”
他马上跑了出去,这是他的乡里,她又不认识路,迷路了怎么办,他不停的跑,不停的找,最后,在一座桥上找到了她,那座桥很高,水深却不足1米,他跑过去。
“天气这么冷,出来干什么。看你手都冻僵了,走,快跟我回去。”他拉着她的手,很焦急。
“你爱我吗?”她突然问。
“从说爱你开始,一直没变过。”他回答。
她推开他,看着他,“你真的爱的是我?”她问。
“这还用说吗?”他说。
“不管我叫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她问。
“不管任何事。”他认真的回答。
“那你从这跳下去,我就相信。”她想,反正下面有水,最多冻冻他,解解气。
他看向她,笑了笑,笑得……很不舍。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他问。
“你跳不跳,这就是你的借口吗?”她开始生气,以为他在逃避。
他没说话,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我爱你。”说完这一句话,便纵身跳了下去。
“医生,医生,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事。”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她和他的亲戚围上去。
“全身骨折,而且是头部先着得地,对不起,抢救无效。”医生摇摇头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那河浅还跳下去,我只是想捉弄一下他,为什么。”她哭的语无伦次。
突然,她记得他跳之前拿了下手机,她立马拿出她的手机,她看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彩信:“媳妇,我知道你在找它们,我怎么会忘记。”附加了一张照片,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地方,只是那个地方,现在摆满了玫瑰。。(生活日记网 www.telnote.cn)
一条短信,“5年前我因为你消失,5年后我们再见。现在我又要消失,只是不管5年还是50年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了。这次是我跑了,媳妇,你穿婚纱的样子好美,下辈子我还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