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没办法忘记
只为看孙女一眼
我是父亲的独子,四十多岁时才结婚。
婚后不久,父亲被诊断出得了癌症。因为化疗,他一天到晚总是昏昏欲睡。我把妻子怀孕的事告诉了他,他坐起来说:“我可得活到这一天。”
女儿降生后,我立刻驱车到父亲家报告喜讯。他从沉睡中睁开眼,我把他抱孙女的好消息说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第二天清早,妻子病房里的电话铃响起来,打电话的是我妹妹。妹妹说,她和爸爸要到医院来。我想说,路太远,爸爸经不起长途颠簸,可是妹妹说,爸爸已经坐进汽车里,说不去医院就不下车。一个半小时以后,他们来了。我把车门打开,爸爸从昏睡中醒过来说:“咱们进去看看小洋娃娃吧。”
进了病房,爸爸叫我把他的孙女抱给他看看,他说他的胳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低下头,吻了孩子一下,嘴里念念叨叨地说:“希拉·玛丽,爷爷非常非常爱你。”
几秒钟以后,爸爸又昏睡过去。我们搀着他上车的时候,他醒过来。我对他说,我非常过意不去,让他这样劳累,在汽车上坐了三个钟头,只为在医院呆十分钟。他笑了:“不要说十分钟,就是只呆一分钟来一趟也值得!”
这以后爸爸没有活多久。我的另一个妹妹说,爸爸知道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人生使命:子女都已成家,而且后继有人,各有各的前程。
我的几个女儿常常让我给她们讲妈妈生第一个女儿的故事,让我告诉她们爷爷送来的一份厚礼——没有条件的爱。
——丹·梅佐,纽约州布里奇汉普顿,家庭保健助理
球 迷
我父亲是扬基棒球队的一名非常热情的球迷。我从小就受他感染,也喜欢看棒球比赛。当我们去不了赛场的时候,就从一台菲尔柯老收音机里听讲解员现场评述整个比赛过程。
1955年9月的一天上午,学生代表到我上课的教室来找我。他拿着校长的条子叫我穿上外衣,拿着书去校长办公室一趟。我走进校长办公室,看见身穿衬衫,只系着领带的父亲正倚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我们学校的校长是一位很严厉的女人,记得她当时对父亲说,除非是生死存亡的严重事件,否则学生是不允许出校门的。父亲眼睛瞪着她说:“今天扬基队同布鲁克林多基尔队比赛,是国际联赛的第7场比赛。这可是一件大事!”
我不知道爸爸用什么办法弄到两张参观比赛的入场券。他本来可以约任何一个同他在一起的人看比赛,但他还是到学校来,把我弄走了。就这样,他同自己的儿子在扬基球队赛场度过秋季的一个下午。
镜头快速向后推,时间已经到了20年后。这是一个周六下午,电视台正在直播扬基队同克里夫兰印第安人队的比赛实况。这一天还是老运动员重新出场的日子,他们都是我父亲当年一一指点让我熟悉的球员。
我拿起话筒就拨了父母家的电话。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回到现实世界。刚才我在想什么?爸爸死了快10年了。我怎么会全都忘了?我跟妈妈说了一会儿话,告诉她橄榄球比赛的事,就把电话挂断了。老球员的两局比赛我都看了。看的时候又是笑又忍不住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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