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从部队退伍后，就去了三线。

这一年的腊月底，他们一行有20人从三线下来，回到县城，听说县花布公司有一位姓黄的女营业员特别不好惹，小彭说：“咱们去会会她。”大家都同意了。

在进花布公司大门前，小彭说：“我们每人买一寸好布，钱由我出，明白吗？”同行的人都不同意小鹏一人出钱，也不知他的壶里装的是啥药？

小彭来到柜台前，问姓黄的女营业员：“同志，我买你这儿最贵的布。”

“最贵的布，你买得起吗？”对方看了小彭一眼，见他不像有钱的人，鄙视地问道。

“你怎么狗眼看人低？你怕我付不起钱？”小彭从身上掏出钱包，拉开钱包，故意让对方看，钱包里的钱真的不少。

“你是有钱的哥儿，最好的布是黑呢子，你买多少？”

“我买一寸，你不能多给了。”

“你只买一寸布？黑呢子布太厚，剪也没法剪，撕也没法撕，你这是故意整人！”

“你是拿工资的，吃的是卖布这碗饭，我买布，你卖布，怎么能说我是故意整人呢？”

黄同志没办法，只得卖布。将布放在柜台上，从柜台里拿出画笔和米尺，求小彭帮一下忙，按住尺的一端，她自己的左手按住另一端，右手画线，然后小心地剪下一寸布。

小彭将剪下的一寸布，装入挂包前。说：“幸亏这布条剪得很整齐，不然，你得重新再剪下一块。”

“同志，我也买一寸这样的布。”她只得再量布，画线，剪布。然后将布条交给对方。

第三人说：“同志，我也买一寸这样的一寸布。”她看了小彭一眼，又去量布，画线，剪布，将布交给买布人。

第四人说：“同志，我也买一寸同样的布。”

……

她剪下第十个布条后说：“你们为了惩罚我，花钱买下一寸布的布条，拿回家有什么作用？你们挣点钱不容易，我劝你们就别买这一寸黑呢子布了。”

“你管得着吗？我愿意买，你就得卖布，别废话！”

她好不容易剪下了二十根黑呢子布条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有一位老大爷问他们：“你们每人买一寸黑呢子布条有什么用？”

小彭笑着说：“拿回家缝裤带。黑呢子做裤带多好。”

黄同志叹了一口气说：“今天被他们二十人整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