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养了一只狗,品种是“哈士奇”,说是外国狗,祖上是拉雪橇的,现在人们因为它长得帅气漂亮,当宠物了。她爱狗爱得好似儿子,连周围的人看见她跟狗一起出去,也要开玩笑说,娘儿们俩出去啊?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骄傲,狗则亲昵地跟着她,出去狗拉了屎,她就像母亲伺弄孩子一样垫了塑料袋给狗抓屎,因为不能让狗屎影响到市容,她一边收拾一边对狗说:“咱是讲卫生的!”狗就撒欢儿,像顽皮的小子得到表扬一样围着她活蹦乱跳。那天她让我跟她一起遛狗,当时我们正在讨论,女人、爱情与婚姻,有说不完的话题,没想到她竟然说,其实什么事情都得用心,婚姻和爱情也一样,就像伺候这狗,费心费力着呢。

后来,我们一起出去,她要办两件事:一是给他们家买菜,二是给狗买羊心。说她家的狗除了搭配网上买来的特制狗食,就只爱吃这东西。我算了算,她那天给狗买羊心花的钱,远远超过给家人买菜的花费。后来,她们家住的小区不让养狗,特别是这样比较大的狗,限定时日,消除狗患。朋友那两天很沮丧,说舍不得狗,看不见狗,她会难受死的,说着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她还提议,说让我养了,随时可以上我家探望,我眼睛睁得核桃大,一是我怕狗,虽然她认为她家的狗是美男子,性格温和,但我还是看见那狗就有些怕。尽管它并未侵犯过我。二是我的经济条件根本支付不起这狗的开销,咱人都快养活不了了,还弄只狗来糟蹋钱?所以我拒绝了。她又叹息了一下,我说,你不是说养狗和伺候爱情一样,所以,除了费心还得有经济基础,否则一穷二白,谈爱情,只能歇菜了。

朋友开始找能养得起狗又有耐心与爱心的人,这过程,很费了一些周折,后来总算找到了好人家,狗走了,朋友躺了一天,心里空落落的,说像更年期提前来了。她女儿还哭了一整天。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昨天,我和朋友喝茶,谈到一个外国艺人因为爱情失败而自杀的事,我的朋友笑着说:“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爱情如养狗的理论吗?当时你说是谬论。”我说记得。朋友笑了。告诉我说她遇到了她的狗,狗已经改了名字,还是打理得干干净净、皮毛滑爽、目光如炬,但已经不太认识她这个精心照顾过它的“妈妈”了。我说不论怎么聪明的狗,也是动物一族,还指望它能记住你的恩情,用怀念和语言表达对你的思念吗?朋友呷了一口茶:看来,人真应该把爱情和婚姻看得开些,有的时候,能够守望,就全心全意地守着、爱着,一但失去了,就把她看得跟失去了一条宠物狗一样,没有狗的日子,也得过啊。

回来想想,她的理论虽然有些新奇甚至怪异,但也有些道理。有爱的时候就仔细小心地对待她、宠着她,如果爱情走丢了,或者实在是养不成了,就放手吧,哭哭啼啼没有用,用生命发出对爱情背叛的抗议,太不值得,更没必要。

爱情,真的是只宠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