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买的皮鞋,穿了不到两个月,就开胶了。当初商家承诺终身免费维修,我便拿着去了,女老板看了看,说:“今天粘鞋的师傅不在,你改天来吧!”

过了几天,我又去了,女老板仍说粘鞋师傅不在。我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粘?”“明天你过来!”女老板回答。

我第二天去,发现门竟然关着,一问隔壁的人,原来是进货去了。看来,这个女老板并不想真的搞售后服务,我得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又过了几天,店里人正多时,我进去了。女老板正在给别人介绍皮鞋的优点,说得口吐白沫,天花乱坠:“……我这个鞋是直接从香港拉过来的,款式新,价格绝对公道,质量有保证,穿个十年八年我不敢说,三五年绝对没问题……”我拉了一下她,问道:“师傅来了吗?我这鞋等着穿呢,胶开得这么厉害,粘粘吧!”女老板回头一看,很生气:“你等一会儿!”

那几个人都盯住我手里的皮鞋看。女老板急了,使劲给我使眼色,说:“不会吧。我这鞋质量好着呢,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开胶,你这肯定是经常踩水,是吧?”

咱也是聪明人,知道她使眼色是什么意思,既然她让步了,我就顺着说:“是啊,那一段时间下雨,我天天踩水才开的胶,要不,肯定还能再穿两年。”女老板说:“就是,不踩水穿四五年绝对没问题!”

我俩一唱一和说得带劲儿,可那几个人还是持着怀疑的眼光走了。可能生意没做成,女老板不高兴,用毛巾使劲拍打着货架上的灰。我扬了扬手中的皮鞋,说:“该粘我的鞋了吧?”

女老板慢条斯理地说:“你就算了吧,天天踩水,它能不开胶?翻翻说明书,踩过水开胶的不粘!”我急了:“我哪有踩过水,才穿了一个多月,刚才你给我使眼色,我才这样说的。”

女老板说了一句话,把我气晕了:“你以为你是刘德华,我给你使眼色?走吧,踩水开胶的不粘,刚才你都承认了,大家都听到了,就是走到天边我也不怕你。”

选自《北方周末报》殷继云/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