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XX年6月16日
我们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糊涂,直白。-------伊西兰朵
母亲依旧像往日那样送我出了小区的大门,她拍拍我的头,说:“青儿,尽力就好。”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踩着车向中华门城堡骑去。
一路上,心脏的跳动比往日更有力地击打着胸腔,车子似乎没有气了,我踩得异常费力。
真的是车子没气了?不得而知。
只有心脏依旧以超过每分钟70次在我胸腔里击打。
进考场前,我和miffy紧紧拥抱了对方,以此获得对方的安慰和鼓励。
也许是第一天考试,在考前15分钟平静心情的时间里,依旧有学生忙忙碌碌来往于座位和寄物处。
我身边的一位考生将一支黑色签字笔放在桌子上,屁股还没坐稳,也许是想到“万一断水了怎么办?”,又匆匆忙忙跑出教室拿了一支备用笔芯。
我就这样像看戏一样看着他来来往往,站了又坐,坐了又站。
直到广播里说:“请监考老师检查考生的考试证。”天啊!我竟然忘记拿了!和老师说明缘由后,极其狼狈地跑向书包,将准考证拿了出来。
虚惊一场。
XX年6月17日
两门已经结束,既考之,则安之。----------伊西兰朵
今天的天气灰蒙蒙的,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
妈妈的风湿病又犯了。
她揉着肩膀对着正穿鞋的我说:“成功是什么。”
我嘴里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中考能拿第一。”
妈妈摸摸了我的头,柔柔地说:“不,青儿,成功在于你个人对于成功的理解,不只是肤浅的分数,正常发挥就好。”
上午的数学考试结束后,一场暴雨突然席卷而来。整个世界都埋没在暴雨声中。安静而又嘈杂,如此的矛盾与纠结。
我和miffy都没有带伞,顺着人流在小巷里慢慢移动。
雨水顺着其他考生家长手中的伞钻进了我的脖子里,一股无名火顿时冲了上来。
我怒气冲冲地抬起了湿漉漉的头,瞪向前面的考生家长。
可是当我看见那位家长几乎将全部的伞遮向孩子,而自己几乎和没打伞的我一样湿透时,那股火气就渐渐消散了。
一股感动油然而生,我不禁挂念起我的妈妈,她现在是不是仍然在雨中工作呢。
今天的暴雨,似乎降下了考生们浮躁的心情,唤回了青春本应具有的纯真。
回家的路上依旧可以看见几个活泼的考生忙里偷闲地在雨中嬉戏,踢打着水坑,雨水溅到身上却满心欢喜的画面。
这场大自然的洗礼,来的很及时。
XX年6月18日
最后一天,沉住气。--------伊西兰朵
书包里除了准考证和一些考试文具,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不崇尚考前最后几小时还抓紧时间复习。
我一直认为那只是一种博得心里安慰的笨办法。
若是考试考到了自己仍然不会做,这种方法只能徒增自己的罪恶感。
好吧,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化学稀里糊涂地就结束了,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一些比我先意识到中考已经结束的考生们早已激动地相互拥抱。
在一些学生的带动下我们纷纷将手中的2b铅笔扔下楼,虽然这并不好,但是我想说的是---------放纵我们一次吧。
看着手中陪伴了6场的2b铅笔呈抛物线状掉落下去,内心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也掉落了。
释然的轻松。
铅笔在掉落的过程中,三楼一个考生忽然喊道:“它的顶点坐标是多少?是(中考,结束)!”
整栋楼的孩子都露出了笑靥。
铅笔最终坠落到了塑胶跑道上,象征性地弹跳了几下。我身边一个考生大喊;“重力势能转换为动能!”
马上有一些异议的同学开玩笑地说:“不对不对!后来又变成弹性势能了!”
整栋楼的孩子都欢呼,迟迟不肯散去。
一位老师过来说;“还不回家?是不是想再考三天?”
周围的考生都露出“不是吧?”的表情。
呵呵。
XX年6月18日 化学考试结束后。
当考试变成了一种习惯。--------伊西兰朵
我开始习惯了三天中来往于家中和考场的小路。那条通往考点的鸡肠小巷里有着高低不齐的老房子。
红亮的“拆”字与灰黑色的墙壁和上面各种颜色的办证广告相互映衬。
忽然想起来语文试卷中的对比色彩美。
看来我还是没有适应考试结束这个现实啊!
存放自行车时,一个考点负责看管自行车的老师对我笑眯眯地说:“小同学,以后停车不能放这边,要往里面推,这样老师我才能看得到,才不会掉呢。”
我摸摸脑袋,正准备笑嘻嘻地说:“谢谢老师!”
那位老师仿佛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大腿,笑道:“瞧我这记性,你们都考完了!”
是啊,我们都考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后记:
最近几天一直赖在家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等着分数下来的那一刻。妈妈说,我得知分数后会不会像范进中举那样疯掉。我傻兮兮地撒娇道:“怎么会嘛!”
7月5日学校召开毕业典礼,还是会有一点小伤感。虽然我们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所以,让我们微笑地看着过去的三年伴着银铃般的笑声而去吧。
毕竟,这是个只要踮起脚尖就会触摸到成功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