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香烟散文
在中国,“送礼”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家里面放了不少的香烟,却只有爷爷一个人吸烟,让爷爷这个烟客,过足了瘾。却也留下了一身的病根…
小时候,我是跟着爷爷一块生活的,爷爷平均每天一包烟。有事的时候捧着个烟灰缸,嘴里边叼着一支香烟,他说:“这是为了发散老年思维”。好吧,年前无知的我相信了。可没事的时候,他照旧如此,火柴,烟灰缸,香烟,他说:“小屁孩,没事别瞎打听,爷这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有次,我半夜醒来,是被爷爷的烟味呛醒来的,看着他,大口的吸着烟,手里拿着奶奶的照片发呆,烟灰蹭到他粗糙的手也一动不动,坐着……
一次,我出于好奇,等爷爷出去做饭的功夫,我从电视机上面偷偷的拿着烟客的香烟,火柴,转身边跑,躲到厕所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着,却不知道怎么吸。弄的厕所像着火似的,直冒烟。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只感觉耳朵一热,就被父亲强行揪出了厕所,我嘴里面叼着烟,傻傻的站着,双手不知道放哪,就背在后背。接下来就是屁股火辣辣的疼,直钻嗓子眼,眼泪刷刷的流淌着,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因为疼痛和后悔。等我被教训完后,又是爷爷的一顿教育。随后,烟客便将他的烟严加看管起来。依旧,他吸烟的时候,我拿来烟灰缸,火柴……慢慢长大了,懂事了,我也开始藏他的烟,不是也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多陪老爷子几年时间。因为我的童年不能没有他,最终,爷爷还是走了,带走了他的烟袋,烟嘴,一切烟具。家里的烟也越堆越多,足够开个卖烟的小卖部。
上了初中,周围的同学也有吸烟的,因为惧怕,因为害怕思念。我便远离有关它们以及半烟客。慢慢的,闻到烟味我便开始恶心,作呕,感觉喘不过气来,周围的朋友同学,吸烟的也越来越少,一直持续到高三,学习的压力越来越大,周内上课,周末补课,白天上课,晚上预习。有同学说,吸烟是为了减轻压力,有的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吸烟。高三毕业那年,我在旅游区找到一个工作,每天出于别人的热情都会接受到许多的散烟,有的为了工作的方便之余,也会收到几包烟来。为了融入这里,我也成了“礼人”。直到高考成绩出来,看到自己的成绩,我感觉自己一直想要抓住的东西,落空了。该付出的付出的,可回报……回报自己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脸上连声音都没有。夜里,我在老寺院值班,只有我一个人,我点着了一盒烟的第一根,开始吸第一根香烟,开始打算下一步,开始迷茫,无奈和抱怨,希望的破灭,自信的丧失,心中的惆怅。这个晚上,我变成了自己厌恶的那一类人。告别青春年少的自己,漆黑的夜,我不再需要什么,而午夜谁会懂得一个人坐在老寺院抽烟到天亮的无奈,风喋喋不休的吹打风铃作响,没人懂得太阳照亮佛塔,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的疼痛。高考结束了,我努力过,付出过,年少的青春也就那样默默的流逝了。
从那一刻起从那一个晚上起,我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烟客。
在家人的劝解下,我选择了复读,我的复读伴随着惶恐与折磨。每当我想要放弃,入睡的时候,是那一支支香烟,令我作呕,将我惊醒……到了大学,虽然说轻松了许多,可在我写作,考前复习的时候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点着香烟,复习到凌晨,又回到高考的那个冲刺阶段。寝室的打火机,由一个两个三个到随处可见随手可拿。
我从一见不得光的烟客,变成了一个老油条般的烟客。
暑假放假在家,我只有等家里只有我一个,或者晚上才可以满足的抽上一根烟。在厕所,我会把抽完烟的厕所打扫的干干净净。在我的房间,我会把房门反锁,在窗户下面放一个垃圾桶,将灭掉的烟头从三楼抛入垃圾桶。我惧怕父亲的威严。我不怕挨打,看到父亲鬓角的皱纹,我会不忍心哭泣。
青春本应是盛开的鲜花,我却用香烟代替了花瓣,铺就人生的道路。我希望,我可以重新开始,重新选定色彩,自信又坦然,一切继续,一切都无恙,似乎如同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