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作文人物素材:阿Q
阿Q是流浪雇农,鲁迅小说《阿Q正传》中的主人公,是“精神胜利者”的典型形象。
阿Q的名字由来
1922年,叶永矱把《小小少年》小说稿送请鲁迅修改。一天,他问鲁迅:“阿Q是中国人,为什么要取外国名字?”鲁迅说:“阿Q是光头,脑后留着一条小辫子,这Q字不就是他的形象吗?”鲁迅自己所说的阿Q取名原由是的确如此,还是一时的笑谈,多年来都一直是文学史家们研究的一个问题。
在分析阿Q这一形象时应突出两点:一是要把他的主要特征——“精神胜利法”突出来;二是应抓住他革命的全程。
阿Quie原名是桂或贵,QUEI是民国时的罗马拼音,应拼为GUI,但由于此人具体的名字姓氏,鲁迅并不是十分清楚,只好为其缩写,改名为阿Q。
周作人提供了阿Q名称的另一个来源,他在《鲁迅与英文》一文说:“他是反对英文的。在光绪戊戌(1897)年他最初考进水师学堂,也曾学过英文,Question这字他当然是认识的,不久改进陆师附属的矿路学堂,便不学了,到了日本进了仙台医校之后改学德文,这才一直学习,利用了来译出好些的书。他深恶那高尔基说过的黄粪的美国,对于英文也没好感,自然他也很佩服拜伦雪莱等诗人,觉得从英文译书也可以,但是使用整句整个英文字的作风是为他所最反对的。他不用阿K而偏要用Q字,这似乎是一个问题。不过据鲁迅自己说,便只为那Q字有个小辫子,觉得好玩罢了。如有人不相信这个说明,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阿Q精神
即“精神胜利法”,作为一种普遍的精神现象,主要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产物,烙上了民族耻辱的极深印记。在帝国主义扩张浪潮不断冲击下,封建统治阶级日趋没落,现实环境使他产生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理。“精神胜利法”正是这种病态心理的表现。与此同时,农民本身的阶级弱点,小生产者在私有制社会里长期以来所形成的经济地位,也是其中的根源之一。经济基础决定着上层建筑,物质决定着精神。阿Q面临着一切生存的困境,并且地位低下,连名字都说不上来。虽然他作过一些努力,包括投机革命,但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阿Q依然是阿Q。物质上的绝望,必然要用精神来安慰。《阿Q正传》中所映射出的中国民族的丑态主要有下列数种:
一、自私卑怯、偷鸡摸狗
阿Q是喜与人吵嘴打架,但必估量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与王胡打架输了时,便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假洋鬼子哭丧棒才举起来,他已伸出头颅以待了。对更瘦小更穷的小D,则揎拳掳臂摆出挑战的态度,对毫无抵抗力的小尼姑则动手动脚,或者偷老尼姑的萝卜,要求和寡妇吴妈睡觉,轻薄孤单老弱和贫穷,都是他卑怯天性的表现。徐旭生与鲁迅讨论中国人的民族性,结果说中国人的大毛病是听天任命与中庸,这毛病大约是由惰性而来的。鲁迅回答他道;这不是由于惰性,是由于卑怯性。“遇见强者不敢反抗,便以中庸这些话来以自慰,倘他有了权力别人奈何他不得时,则凶残横恣,宛然如一暴君,做事并不中庸。”阿Q并没有像杨白劳那么穷。庄里的穷人并不只他一个。但是, 趋炎赴势、欺负穷人老弱孤寡,又偏爱偷鸡摸狗,这是阿Q在未庄特别受歧视的原因。
阿Q不单趋炎附势,欺负比他穷和弱的小D,还特别贪财,他的口头禅总是在比家里“阔”,“先前阔”、“儿子阔”,或者他发财了,也是来路不正。为此他常常做小偷。“阿Q这回的回来,却与先前大不同,确乎很值得惊异。天色将黑,他睡眼蒙胧的在酒店门前出现了,他走近柜台,从腰间伸出手来,满把是银的和铜的,在柜上一扔说,“现钱!打酒来!”穿的是新夹袄,看去腰间还挂着一个大搭连,沉钿钿的将裤带坠成了很弯很弯的弧线。”于是未庄人都道他发财了,一时连赵太爷、邹七嫂、秀才娘子全都来找他买旧衣物,后来才知他是做了个小偷,而且只是配合同伙,在偷儿中“不过是一个小脚色,不但不能上墙,并且不能进洞,只站在洞外接东西”。
二、自欺欺人
阿Q的“精神胜利法”是他长期受封建阶级的剥削、压迫,被剥夺了作为一个人的正常权力的结果,他生活在被侮辱被损害的环境中,心犹未甘又无力反抗,只好以妥协求生存,以自欺欺人的思想方法达到精神上的自我满足。“阿Q又很自尊,所有未庄的居民,全不在他眼睛里,甚而至于对于两位“文童”也有以为不值一笑的神情。夫文童者,将来恐怕要变秀才者也;赵太爷,钱太爷大受居民的尊敬,除有钱之外,就因为都是文童的爹爹,而阿Q在精神上独不表格外的崇奉,他想: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 这一段描写,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的典型。阿Q连自己的姓氏都没人知道,却独独不拿一般人的价值观当回事,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将来儿子赚的钱能够给他带来地位。如:阿Q常挨打。阿Q与人家打架吃亏时,心里就想道:“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世界真不像样,儿子居然打起老子来了。”阿Q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他又觉得他是第一个能够自轻自贱的人,除了“自轻自贱”不算外,余下的就是“第一个”。状元不也是“第一个”么?“你算是什么东西”呢!? 于是他也心满意足俨如得胜地回去了。当赵太爷的儿子中了秀才时,阿Q自称姓赵而去祝贺,却被看不起而打了一顿。这时候他也想“投降革命”了,为的是梦想平时对他不屑一顾欺负他的人都纷纷下跪求饶,所有的女人财物归他挑选。 林毓生说:“阿Q……的精神胜利法,仅只是他的表面特征,而更为基本的特征则是他缺乏内在的自我……如果我们把阿Q通过社会所获得的传统文化体系的因素,也包括进去作为他的本性的部分,那么,阿Q便可以称为几乎全靠本能生活和行为的动物了。”(《中国意识的危机——“五四”时期激烈的反传统主义》<215页>,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1月)。
阿Q并非没有平等和民主的潜意识,当他巴结赵太爷受挫后,他会自己给自己找心理平衡,不但不自视为渺小,反而把权威与贵人们看得不值一提。这又反映了他自尊的一面。从这一点上说,阿Q身上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可爱之处。这正是鲁迅塑造的人物的生动真实之处。
三、愚昧投机
阿Q本来痛恨革命。等到辛亥革命大潮流震荡到未庄,赵太爷父子都盘起辫子赞成革命,阿Q看得眼热,也想做起革命党来了。但阿Q革命的目的,不过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于革命意义,实丝毫没有了解。所以一为假洋鬼子所拒斥,就想到衙门里去告他谋反的罪名,好让他满门抄斩。《华盖集·忽然想到》那一条道:“中国人都是伶俐人,也都明白中国虽完,自己决不会吃苦的;因为都变出合式的态度来……这流人是永远胜利的,大约也将永远存在。在中国唯有他们最适于生存,而他们生存的时候,中国便永远免不了反复着先前的命运。”善于投机似乎成为中国民族劣根性之一。
阿Q的耳朵里,本来早听到过革命党这一句话,又亲眼见过杀掉革命党。但他有一种不知从那里来的意见,以为革命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所以一向是“深恶而痛绝之”的。殊不料这却使百里闻名的举人老爷有这样怕,于是他未免也有些“神往”了,况且未庄的一群鸟男女的慌张的神情,也使阿Q更快意。写阿Q先认为“革命便是造反”而一向“深恶”,后来革命使“举人老爷”怕而“神往”,“鸟男女”慌张而“快意”。这段直接描述心理的文字,直接反映了阿Q的落后愚昧和对革命的不理解而盲从得意。 阿Q的“革命畅想曲”,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①他对革命的理解仅仅停留在“造反”认识上,形式也仅仅只是“结伙”打劫。他设想的革命党的衣饰和兵器等也都反映了他思想意识的落后、对革命理解的荒谬与无知。②他认为革命就是报复欺负过他的人,他设想杀人也就不分青红皂白,而把同样受压迫的小D和王胡也包括在其中,说明他根本不知道革命的目的、不明确革命的对象。③他把革命当作占有金钱的手段,心目中只有“东西”——钱和物,抢财物是他的目的,而且是自己“不动手”。④他的另一目的,就是对女人的态度——找女人。他在对女人的选择上:有的嫌丑,有的嫌小,有的嫌作风不正,有的嫌眼上长疤,有的又可惜脚太大,这充分反映了他在得意忘形之后的心理状态,也充分表现了他的“精神胜利法”的性格特征。
阿Q的种种劣性都有其培育生长的土地。活在清朝末年地主阶级和买办阶级还占统治地位时期,他连简单的生存技能都没有,只能做着最低级的短工,住在偏僻的土谷祠,没有人愿意了解他的姓名,他经常受到赵太爷、假洋鬼子甚至一般人的蔑视,对这些他都以“精神胜利法”一笑了之。他又除了财物与女人之外,没有任何的精神追求。由于他在政治上承受着沉重的压迫,经济上遭受着残酷的剥削,精神上蒙受着长期的毒害,人格上忍受着种种屈辱,所以他有自发的革命要求,希望通过抗争,改变自己的现状,但是由于长期封建思想的毒害,他也有自私、陕隘、封建、保守等落后思想。自发的革命要求和落后的思想意识,在阿Q身上始终是矛盾着的,他是这种矛盾性格的统一体是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一个落后而不觉悟的农民典型、缩影。
阿Q给人们留深刻的印象,具体如下:
一、阿Q这个形象令人笑中带泪。对于失败、屈辱、窘境等人生中难免遇到的事,一般的、正常的人会悲伤之后继续奋斗;愤怒之后难以忘怀;不满之后努力改变困境。但阿Q却不然。他自有他一套独特的、但同时又是病态心理表现的对付方法,那便是“精神胜利法”。而阿Q的“精神胜利法”便是阿Q令人笑中带泪的原因所在。
二、阿Q这个形象令人既同情又痛恨。令人同情的是阿Q的一生是悲剧的一生。他在未庄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阿Q地位低下,想巴结赵秀才的父亲赵太爷,可赵太爷家不愿意与他同姓赵,阿Q不懂爱情,也没有任何精神追求,他追求寡妇吴妈只是因为捏小尼姑触动了他本能的需要,却遭到惩罚。这就使阿Q愈发人不像人。他从没有想过习得一技之长或者出外投奔革命,也没有一个社会上公民的责任感和道德感,想要改变命运只能寄希望于他所误解了的、令举人老爷们惧怕的革命。而到最后,阿Q还是被赵家告状而枉杀,结束了他短暂而不幸的一生。所有这些,无疑是令人深感同情的。但同时,阿Q又是可恨的:他沾染了许多的陋习:赌博、喝酒、偷了东西还耍赖,更甚至明里、暗里地耍流氓,调戏妇女。
三、阿Q这个形象又是辛亥革命前后被压迫、落后、不觉悟农民的缩影。
总之,阿Q是个令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过目难忘的辛亥革命前后不觉悟、被压迫的农民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