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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的人》影评:科恩兄弟的哲学世界

发布时间:2024-07-23 20:11:10
这部影片是我记忆中科恩兄弟最为感伤的一个故事。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笑容的看完科恩兄弟的作品。科恩兄弟执着的“黑色幽默”,带上了悲伤的月光奏鸣曲。他们将这个具有讽刺意味的故事披上了忧伤的外衣。

影片黑白的光影,定下了孤寂的基调。没有华彩的开始,沉重的旁白属于孤寂带来的沧桑。主人公艾德如同深陷一个人生的漩涡,他始终处于那被选择的那一个,他手持着一个答案,却不知道自己的归宿,似乎一切都有可能成为他没有方向的家。但他曾几何时,是如此想把握自己的生活,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的不确定性,似乎一切的巧合把他带入离奇的怪圈,而被带入离奇的何止艾德。科恩兄弟,用他们的混屯逻辑让我们走进了这个具有讽刺意味的悲伤故事。

艾德是为沉默寡言的理发师,这也定下了他的社会地位,以及生活状态。生活的拮据,让艾德作起了发财的梦想,这也触发了科恩兄弟一贯的观点—金钱罪恶。艾德利用戴夫和妻子的奸情,敲诈了戴夫,想利用这笔钱做起他的发财梦,但没想到戴夫洞察到了这一切。无意之中,艾德杀死了戴夫。而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艾德的妻子因为丈夫的敲诈,帮助戴夫做了假账,而且为了掩盖罪行并控杀人。表面上这似乎是一个普通的故事,却在科恩兄弟笔下成为一个混沌逻辑。妻子替丈夫坐牢,这似乎上天源于伦理道德而对犯下错误的妻子的报复。这也让艾德陷入了一个怪圈。戴夫之死,让其妻子悲痛欲绝,但她不相信凶手是艾德的妻子多丽丝,甚至用离奇的UFO来安慰艾德,在这里科恩兄弟用离奇来选择离奇的答案,就这样处在漩涡般的生活,成就了是是非非的死循环,明知道答案的我们突然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而可悲的是,旁观者们却孜孜不倦的为我们找寻答案。艾德找来的辩护律师Freddy,出于对金钱的反射本能,试图揭开一个答案。现在看来他是一位哲人。故事真正的始末对他毫无兴趣,他所追寻的是自我答案。他希望用自己的答案,来推翻别人的结果。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弗雷迪差点成功了,这虽然是科恩兄弟故意的玩味,但是却有着“薛定谔的猫”的哲学内涵,面对着一切的不确定,我们无法轻易定下一个人的有罪与无罪,而这对名词正如一个静态的答案,而我们却动态的去追寻过程,让这两个静态的结果在过程的参照下,开始变得游移不定。只是在这种混沌逻辑中充满了转折,艾德老婆自缢了。而自缢用的绳子是艾德送来的新衣服,这个悲伤的讽刺,让之前所有的追寻答案过程变得没有意义。表面上这似乎是艾德亲手将妻子送上断头台,而实际上,这是科恩兄弟的刻意为之,这如同是命运的报复,这是影片第一次科恩兄弟触发他们—性本原罪的观点。妻子死于的是一种自我罪孽,艾德又成为一个阴差阳错的刀斧手。而与此同时,艾德结识了Birdy(斯嘉丽?约翰逊饰),科恩兄弟在这里种下了罪恶的源泉。妻子的死,似乎卸下了艾德的包袱,在他眼里,事情有了转机。科恩兄弟讲这个结局定义为,艾德生活漩涡中的一个随机结果,但是此时科恩兄弟营造又了一个罪恶的源头--还是性罪恶。当艾德全心全意想讨好Birdy,尽管没有成功,在回家的路上,对于这份恩情,由于Birdy无以为报,想通过性来报答艾德,但是此刻,艾德却全然没有准备,他们出车祸了。当他醒来,面对的却是警察,似乎艾德终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科恩兄弟通过用这种突如其来露骨的表达,明快的象征了性—罪恶之源,这个论点。但这似乎又像一个轮回,妻子因为性而遭受丈夫的嫁祸,而此刻这个轮回又回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艾德。这应证了科恩兄弟因果论的哲学观点。而那个律师Freddy又出现了,他似乎成为艾德的救星,但是对于艾德来说,这只是梦魇中的救星。不过无论如何,科恩兄弟的混沌逻辑再次出场。Freddy向法官证明艾德是一位平凡的人,在座的评审团的成员包括法官在内也属于平凡人,如果法官认为是这位平凡人有罪的话,也就变相的认为他们自己也有罪,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近似于A=B,A=C,那B=C。看似Freddy这个逻辑可笑,但是颇具一番玩味,只是这种内在的合理性只是建立在一个虚无的假设上。但是科恩兄弟真正想说的是,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有一种不确定性,而我们对于不确定性的推论,其实都是站在一种假设的推理,这也引出了哲学上的可知论与不可知论的探讨。而Freddy为艾德的辩解,通过不可知论来引导评审团的判断。当然在证据缺乏的情况下,这个论点在科恩兄弟眼中还是可行的。只是金钱的罪恶在于,它拥有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力量。艾德出钱让Freddy帮忙辩护,当艾德没有钱了,此时的Freddy也离开了。在科恩眼里,资本主义的金钱关系是如此残酷,人的价值完全只能用金钱来衡量。当更换律师之后,当一切建立在一种实用主义之后,悲剧来临了,艾德被判死刑。在科恩兄弟眼里,当一切建立在一种不确定的假设,也是我们隐藏自己最好的那段时间。而艾德最后的悲剧,在科恩兄弟眼里,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因果论的结果。在艾德的人生漩涡中,如同从原点出发,又在某一刻回归到自己的原点。最后,随着行刑的按钮,白色镜像代替了黑白的光影,似乎一切回归到现实,又似乎回归到人的本源—虚无。

记得行刑前艾德梦见了那个飞碟,科恩兄弟在这里这隐喻了艾德即将与妻子见面。当艾德走向刑场时对自己说:我后悔的就是做一个理发师。这份寓意相当深刻,在我们人生漩涡中有太多的不确定,但是世间的一切万物总会有一个最初的原点,这是唯一确定的。但当这个确定导致了一个确定的错误结果,或许这个开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科恩兄弟用倒叙的方式,用他们的哲学,阐述了这个“黑色幽默”,用月光曲去倾听像艾德一样平凡人的声音。或许在因果论下,有些人罪有应得,但是当这些心脏的跳动慢慢开始微弱,直到停息,留下的却是悲伤的呼吸。我们始终被命运选择!这是继《巴顿?芬克》之后,科恩兄弟最好的影片,再次向科恩兄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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