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诗赏析之八
诗:槐树枝青了
夜静得憋气
突然,谁在敲门
声音轻而急
我去开门,不见人影
暗淡月光下,站着一棵槐树
风,几乎不吹,又像在吹
空荡荡,远方很黑
眼前没有鼠动
昨日,丈夫出门
留下一句话
你好好看门
是谁在敲门,夜里
总在熟悉地轻叫
我出门去看
久久,没有人
只见挨门站着的槐树
颤动着
枝叶青了
——选自《姚学礼短诗选》第56页
赏析:
“夜静的憋气,突然谁在敲门,声音轻而急。我去开门,不见人影,暗淡月光下,站着一棵槐树。”这是一个美丽的夜晚,男人“夜晚难活想妹子”,女人也一样,男人不在的夜晚,因情欲而膨胀的夜晚让女人睡不着觉。
“风,几乎不吹,又像在吹,空荡荡的,远方很黑,眼前没有鼠动。”风不吹,又像在吹,就是说今晚正常的情况下是听不见声响的,因为没有太大的风啊。诗人脑子很清醒,他不会选择刮大风的时候去写,有风的时候是有很多响动的,女人也不可能想这么多的心思,她会早早地起来关好窗子,而不是去闲想别的。女人有了太多的想法自然睡不着,所以对轻微的声响很敏感。眼前所见是空荡荡的,女人太失落了。出门没有看见想见的人,所以心里空荡荡的,而眼前很黑就是夜晚的真实写照,连老鼠也没有,黑夜是老鼠出没的时候——也许是老鼠弄出的声响吧,可没有感觉到老鼠的踪影。先生确实不是一般的人,仿佛他就是那个丈夫不回家的青年妇人,心里活泛得很,有很多很多心思呢,写得传神极了。
“昨晚,丈夫出门,留下一句话,你好好看门”,这话很重,这话旁击侧敲;这话也很轻,只是丈夫出门时很随意却又非说不可的话,但却给在家的妻子留下了很大的想入非非的空间,不仅仅是想象的空间,而是很多的空间。
“是谁在敲门,夜里,总在熟悉地轻叫。”为什么熟悉,可能是以前恋人声音的记忆,或者是自己心中向往的那位迷人的声音的期待,于是潜意识中就有一种很熟悉的声响的感觉,其实这是一种想象一种期盼的暗示。
“我出门去看,久久,没有人,只是挨门站着的槐树,颤动着,枝叶青了。”挨门站着的槐树是实指也是虚指,实指是告诉读者,就是因为夜风吹动槐树枝,树枝敲响大门,虚指就是因树枝的感应让她心动,为什么丈夫在时你没有出门看你没有听见有人敲门呢?因为你心没有动啊。你看,树枝青了,你的春心不也动了吗?就在丈夫出门的第一个夜晚。
这样的诗实在是太美了,它就像一首优美的散文让人读了愉悦,读者会心一笑,丈夫不在的夜晚,女人的心里多活泛。
这不是相思,也与外遇无关,这是一个青春少妇青春肉体对配偶以外异性的渴望,或者说是一种无确定对象的朦胧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