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谈称呼
中国人除了自身的名字,其它的称呼可多着啦,有《称谓大全》为证,不在此文范围。我这里叫做“戏谈称呼”,
我在山上供职的那岁月,倒不曾去仔细的想过,原来那头们的称呼竟是十分地讲究的。比如区里的头们,有正书记、副书记、委员之分别。但只有正书记是被称为某书记的,绝没有人直呼某副书记的。副书记、委员就统称为某区委了。那时,也有人直呼其为当权派的,比如把C书记就喊为C当权,不过这种称呼较为少见罢了。
也有不改称呼的,比如有个公社武装部L部长,以后成为公社书记。但,人们还是亲切地叫他L部长。而那公社的一班子人,因为在L部长的带领下,与群众打成一片,群众对他们都是以老某来称呼的,我也是这样叫他们的,这倒甚觉亲切。
后来,也就是与世奋进开始的岁月,有人把某局长简称为某局。那姓史的局长一不小心就极容易听成“屎蛆”,而那姓雍的局长也就自然地听成了“痈疽”了!
这时期,不少人还把头们称之为老板。嗨,你还别说,还真有不少的头也把自己看做老板、把自己的部下都看成为打工的——奴仆。这样的例子我就不去举啦。
也有的头们真的当起老板啦了,我的故乡那原来的显赫的头们,不就被“企业家”“奉送”了股份,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了么?!
那“同志”的称呼,反而叫的少了。有时听到某些人叫起“同志”两个字,还觉得有点不是味儿,不过就要看是什么人、在什么场合下叫的啦。记得又一次,有个副头给我们作报告,就反复地引用某厅级的头说的话,极亲切地省去了那厅级的头的姓氏,只言其名,称之为某某同志说……某某同志说……,让人听着就十分别扭。像我等几人,就有点少点多怪、在私下里议论:你叫人家为某某同志,还不知道人家某某同志认不认得你这个小同志呢!
这不,那反复用“某某同志说”来教育我等的副头,如今,就已被“某某同志说”的这些话,拉到看守所里“喝茶”去啦,呵呵!
(二)
比如我们为人治病的,就有叫医生、大夫、护士的。还有人叫我老师的,自思,那动荡岁月里,也曾受聘教过初中学生们的生理卫生课,也有过数十名的赤脚医生弟子,带习过医学生,这称呼也还勉强的过得去。
至于护士,有人就觉得(我是说“有人”)似乎有点不恱耳,于是就叫起某嬢嬢来啦,这倒是很亲切的,连我有时也不免脱口而出地喊起:“那张嬢嬢,去给xx床打一针”来了。后来境外的称呼溜进来了,有那与世奋进、急与国际接轨者,就叫护士为“小姐”的了。殊不知刚开始,有人竟以为“小姐”这称呼与那烟花女有缘,于是便十分地反感起来。客气的,就对这人说:“我们这里是不兴这么叫的”,不客气的,就面带怒容、不理不睬,还在心里骂道:“你妈才是小姐!”,呵呵!
后来,医院不知不觉地由福利事业蜕变成第三产业了,为了生存,收费狠起来了,于是我们又有了新的称呼:成为青蛇(警察)、白蛇、眼镜蛇(老师)中的白蛇喽。
接着,一场瘟疫非典袭来,于是我们这白蛇刹那间又蒙上了个白衣天使这个极崇高极神圣的称呼。
但,日圆则亏、物极必反,这不,非典过去,那为抢救非典病人而感染非典的《承受着不为人知的伤痛的SARS六姐妹》还在病房里、或在轮椅上艰难地喘气,他们的白衣天使桂冠就一下更换成为凶恶的白衣恶魔而十恶不赦起来。
呜呼!那怕是周易文王、鬼谷子、桃花女先生复出,他们即使把铜钱或卦片摔个粉碎,大约亦是极难把这称呼变更的命算得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