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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酒,我要说几句酒话,倒不是因为我很能喝,而是我对酒的理解。其实我曾经是很讨厌酒的,讨厌它使人酩酊失控,讨厌它令人人事不醒。到后来逐渐长成,我对酒的看法也开始改变。而如今开始认识和理解它的意韵了。
酒是厚重的,酒拥有绵长悠久的历史,自从几千年前有一个叫杜康的人酿制出来,酒便和历史结下了不解之缘,它甚至成了一颗永恒的生命,在历史风尘里常青不衰。端起一碗醇香的五谷精华,细看这明净澄澈的玉液。无数历史的烟尘回荡其中。青梅煮酒、杯酒释兵权,古今兴废,世事变迁。也许你会看到金甲十万,燕山勒石。也许你会看到满城荠麦、瘦马空壕······这小小的一碗,端在手里,又怎能不感到厚重。
酒是浪漫的、豪迈的。作为世界三大饮料之首,人们对酒喜爱有加,除了因为它香美甘醇之外,还得益于它的浪漫和豪迈。别小看这不起眼的小东西,我敢说它蕴藏着无限的浪漫与豪迈。自古以来,它都是文人墨客创作的灵感之泉,无数的英雄豪杰凭它燃气指点江山的意气。因为它的浪漫,才会有少年易安的“沉醉不知归路”;因为它的豪迈,才使得暮年幼安“酒酣胸胆尚开张”。
酒还是温情的。三五个朋友围坐,温一壶香醇。一盏下肚,心门就此打开,说天文,到地理,纵古论今,畅抒胸意,兴致高时或许会长歌一曲,或许会喜极而泣。长时间在心头积压的郁愤,在酒的催化下,以声波和飞沫的形式释放,实在是一种环保的方式。情感得以宣泄,心灵得以释然。即便是没有什么话说,只需一句一切尽在不言中,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便觉得是亲切的人。
一百多年前,伟大的诗人雨果写下了一段经典的诗句:世界上最广阔的是大海,比大海高远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男人的情怀。男人的情怀,空阔,如蓝天般冷静;博大,比大海更热烈。正是这烈酒,沉静如冷泉在盏,入口来直教人五味翻腾。轻抿一口,辛辣苦涩,后劲甜润,百味掺杂,余韵无穷。这正是酒真正的神韵所在,也是最令我神往之处。独酌一杯,如山高,如海阔,博大如男人的情怀。
酒真是奇妙的东西,有人曾做过比喻:美酒,如温情的少妇,喝完一口,还想来一口。我赞同这个比喻,博大如男人的情怀的琼浆,唯有这温情的少妇能承载。但是喝个没完就不好了,有道是美酒饮到微醉后。我现在明白我讨厌的不是酒,而是不懂得理解少妇一样理解酒的人。这酒的神韵,岂是逢饮必醉,好酒贪杯之徒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