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容
每日在都市中行走,穿梭于接踵的人群。这些独立人的一言一行完全按照自己认为合适的道德标准行使,假如你想强迫他们接受自己的道德行为规范或者意识形态,我可以告诉你,你还不够宽容。譬如一个接电话很大声的人,在公交车内肆无忌惮的说话影响到车内其他乘客,你很厌恶,甚至有提醒他的冲动,你可不可以用宽容的心去对待?他的大声也许是天生的大嗓门,也许是因为车内的嘈杂而影响到他的通话必须用大的声音让对方听清,你若走过去哪怕善意的提醒他,“轻些声音,这是公共场合”,脾气好的会不加理会,脾气大的会睥睨的看你,再有恶劣的或回骂你一句“多管闲事”,更或者给你一记老拳。结果是不消说的,单说你的言行举动是否也和他一样在影响别人,一个独立的人。对错的标准并不由谁来制定,尤其生活的细节,很多没有道德评判的标准来衡量,你认为正确的,别人也许并不这么认为,你去劝说去试图改变,耶稣和佛主都不能,你能?
人的心原本有一扇窗,无论接受与否,窗外的空气,冷或热,污浊或清洁都一股脑的涌入,你可以去甄别,让心始终保持纯净;你可以关上窗,远离一切,把你的心加上一把锁。很多人说,“我当然不会让心窗紧闭,人活就是要体味人生的百态,毋论人情冷暖都要承受与生命俱来的负重”,这是多数人积极的人生,但积极不是宽容的全部而是宽容的前提。当你能够在道德的标尺下甄别真善美,假恶丑,能够在灾难来临时拿出救援奉献的心,能够在幸福时感恩,悲伤时振奋,那么你是一个生活的强者,但强者只是宽容存在的土壤,而不是宽容。宽容是什么?
前不久汶川地震,牵动着亿万国人的心,灾区传达的每一个讯息都让我们所有的中国人或扼腕或悲伤或拿出勇气救援或振臂高呼汶川挺住,祖国万岁!灾难使数十万个家庭破碎,数百万人流离失所,但满目疮痍、断壁残垣的废墟并未让国人沮丧消沉,反而汇聚成一股力量,一股让所有国人牢牢凝固在一起的强大力量。“所有”的用词让我斟酌,还是用了,代表了我的希望吧,但是灾难之后的一个月,很多负面的消息在媒体在坊间流传,那些原本哀伤祈福的民众立刻发疯一般的谴责“所有”以外的人,诸如某些部门挪用救灾款,有人偷盗遇难者的财物,还有那个一夜成名只顾自己逃命的范跑跑君,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誓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有谁想到了宽容?
某某部门挪用救灾款,按中国的国情是可以预料的,有民愤却不像应该表现的激烈;至于在灾区偷窃的行为,属于恶性犯罪,不能用单纯的道德角度去评判。那些屈从于强权政治,又爱心泛滥,不甘心默默无闻的伪装的道德卫士们苦苦寻找一个安全的,最好是柔弱,弱势的普通人借此发泄他们对于政治腐败的愤懑,也为自己不能身赴灾区,仅献出微薄的金元的行为找到一个理想的替罪羊,他们正打着转移公众的视线,给自己开着窗的良心一丝安慰的算盘,范跑跑君不失时机的出现了。他真诚的把自己在灾难来临时不顾学生而各自飞的人性本能书写在网络上,用他自己的话说:“要为将来人文学的专家提供一个鲜活的标本”。他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以为自己从废墟中逃生会得到广大国人的同情,殊不知那些伪装的卫道士们正拿着道德的猎枪苦苦找寻宣泄与遮蔽的目标,好个范跑跑,好个伪道德与政府舆论苦等的靶子,你竖在那儿,死路一条。宽容呢?伪道德的卫道士最喜欢标榜自己的一句话,“用宽容感恩的心去待世人”。
狗屁的宽容,范跑跑错了吗?世上每天那么多灾难有几个人挺身而出?公交车上指责别人说话大声者,好像道貌岸然的卫道士,好,一个歹徒拿着刀,你敢上去搏斗?你坦然些倒好,我不敢,不敢就不要说别人,那些真正敢于在危难时挺身而出者,你见过他们赌气似的说,“这事儿,你不敢我敢”?越是伟大的救赎者,他们越不愿把自己的勇气强加给所有人,一个伟大的敢于在危难时用生命展开救赎者的高尚灵魂是宽容的,假如他稍加迟疑,问自己或旁人,“我去,你们为什么不去”,英雄还能成之为英雄?范跑跑不算伟大,但是他比那些伪道德者真诚,至少他敢说、敢写、敢当,在某些程度上,他尚算勇敢,可以把自己的心拿出来供大家研究。可怜那些卫道士,用肆无忌惮的语言对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口诛笔伐,好像范君对生命的珍视变成了本能以外的东西,好像卫道士们猛烈的攻击就可以为自己买来一个视死如归的英雄光环,我呸,你们连最起码的宽容都没有,凭什么得到因为疯狗似的谩骂而来的荣誉勋章?我想用“丧心病狂”这个词来形容,想一想,不能,我的横加指责或又为自己的宽容设置了障碍。
宽容是什么?我不是伪道学,更不是道德的卫道士,“宽容”这个词的深邃恕我难以深层的挖掘,就我而言,最起码不会把自己的懦弱的子弹装进英勇的猎枪去轰击真诚的、比你我都要勇敢者的心脏。大家的心上开着同一扇窗,我们可以去窥见,去感受,千万不要把自己窗外的景色变成一个道德的画框送给各个看去景色不同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