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事略(2)
被踢出大隋政治中心的萧瑀,远离了是非之地,这对他耿直的品性来说,绝对是好事。在这样一个国内形势风雨飘摇的情况下,离隋炀帝越远,越安全,越有助于他远距离的观察、判断和选择自己未来的出路。
他在河池郡任上也干了一件漂亮事。当时他的管辖范围内有一股山贼,一万多人,声势浩大,他们纵横驰骋,破坏力很强,给地方治安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他秘密的招募猛士,准备充分后,出奇计一举击溃山贼,并且招降了这支队伍。他把缴获来的财物全部奖励给了有功的士卒,赢得了士卒们的爱戴,他带的这支队伍成了一支保境安民的劲旅。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竟然用这支部队,击走了薛举数万人的犯境;而这个薛举就是后来让李世民惟一一次打了败仗的叛军首领――虽说李最后取得了胜利。
李渊打下了隋朝的首都后,去派人招降他,于是他就带着这个完整的郡归附了大唐,被授予光禄大夫,封宋国公,又被拜民部尚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加入了秦王李世民的政治群体,当李世民领右元帅攻打洛阳时,萧瑀是他的府司马。武德元年,他也受到了李渊的重用,被升为内史令,掌管中枢机密,内外百务,全部交给他处理。因为萧瑀娶的是独孤氏的女子,与李渊的母亲独孤氏同宗,使他们感情上非常亲切。史载,每次李渊听政,一定要特准萧瑀坐在御榻上,每次都呼唤他为“萧郎”,二人关系非常融洽。
当时大唐刚刚建国,因为萧瑀对隋代的礼仪制度很熟悉,所以这些个国典朝议的制定就全部交给他了。他干事兢兢业业,非常勤勉。有时一次就奏“便宜”数十条,差不多全被采用,因为他对一些大臣的过错不留情面,所以很多人都怕他。李渊对萧瑀的才干很是欣赏,曾亲自下手诏表扬他,并且赏给他“黄金一函(盒)”,尽管萧瑀再三推辞,但高祖还是固执的让他收下,这是对他工作成绩的最高奖赏。
还有一件事可以说明萧瑀在处理政务上的能力与水平。有一次,李渊对他下的诏书,中书没有及时的下发出去而大为恼火,他下令要追查失职者的责任。这时候,萧瑀对他说:“我原来在隋朝的时候,看到过内史宣读皇帝的诏书,有的时候,前后的内容是矛盾的;下面的人执行的时候,不知道按照哪个命令去做,这种事情很多,搞的下面的官吏无所适从。现在大唐初立,好多事情都要慎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您的一道命令下达后,我一定会对照检查以前的命令,看看有没有矛盾的地方,对一个附属国的政策前后有没有对立的地方,然后,才敢宣行发布。这些都需要时间啊,之所为推迟了下发的日期,就是这个原因呀。”李渊大为赞赏,对他的这个解释很满意,说道:“你能够这样的用心,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李世民被委任为雍州牧的时候,又把萧瑀要去做了他的州都督。当初他归顺李渊的时候,把自己在关内的田宅全部送给了那些有功劳的人,现在,大家看到他又回来了,便纷纷又送还了他。萧瑀看到无法拒绝,便转手又送给了自己的其它亲戚,自己只留下一个家庙,用来祭祀自己的祖先。通过这件事与上面奖赏士卒的那件事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看重财物的人,在这方面很廉洁。平定王世充后,他被任命为尚书右仆射(宰相),内外的大事,全部委任他来做。因为他耿直的性格,使得他处理官员间的关系时,偏于严厉,“持法稍严”,引起一部分官员的不满,联合起来到李渊那里告他的状。他感到很麻烦,便请求“避位”,谁知李渊不但不允许,不久就把他升为左仆射,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到他在李渊心中的地位。
但他的政治手腕实在就不高明了,有一件事可以看出封德彝的狡诈与萧瑀的憨直。封德彝是被萧瑀推荐给李渊的,其人也确实很有才能,高祖就任命封德彝为中书令。唐太宗即位后迁萧瑀为尚书左仆射,封德彝为尚书右仆射。封德彝非常狡猾,他知道萧瑀耿直的性格总是搞的太宗不痛快,更是让群臣很害怕;因此,他每次上朝前都要事先与萧瑀商量好说哪些事、怎么说,以便统一意见。可当在朝堂上向李世民陈述时,每当萧瑀按照他们商量好的说完后,封德彝总是先看一下李世民的脸色,然后再决定自己怎么说,总是与萧瑀说的相反。这把萧瑀搞的很郁闷,可又没有办法。
因此,这两个宰相,让皇帝不高兴的总是萧瑀,而让皇帝高兴的总是封德彝。也就是李世民非常了解萧瑀,知道他的一片忠心,所以在以后的君臣交往中,尽管萧瑀由于个性的原因闹的很不象话,李世民也总是都忍受下来,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很多他们君臣之间、幽默甚至滑稽的、很有意思的事。
08-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