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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上》观后感10篇

发布时间:2022-06-17 17:45:54

  《炎上》是一部由市川昆执导,市川雷藏 / 仲代达矢 / 中村鴈治郎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炎上》观后感(一):杂乱的平均数的市川昆

  据说是市川昆的成名作,但我始终,没能进入状态,或许正如他人所说,可能是对日本战后历史的不了解而产生出的隔膜。

  其实主题上也不难理解,借由一个口吃男子的幻灭自杀的过程为线索,在金阁寺的背景映衬之下,周边人物逐次展开到真实。

  最为深刻的还是仲代达矢,眼神的粗狂与凌厉,很好的诠释了角色。

  《炎上》观后感(二):改编之后

  《炎上》是由本人很喜欢的作家三岛由纪夫所写的小说《金阁寺》改编而成的,是一部全黑白的作品。

  由于本身就不认为《金阁寺》在三岛的作品中算是较好的那种,所以对本片也没有太多的期待。不过,该片仍然逼真地反映了小说场景,并且进行了少许的再创新。特别是金阁寺燃烧的一幕,很难想象黑白画面也能表现出如此震撼的效果。而饰演角色的几位演员也很优秀,所以又再度增加了可看性。另外BGM也相当出色,结合了东西方音乐的特色,糅合出适于本片的略带梦幻的压抑风格。

  但是在这里我还是建议本身没有看过原作,但是又不排斥黑白电影的人们看,因为若要与原作相比,仍然欠缺了心理上的描写,特别是对于男主角这样的角色尤为显得突出。而将原作开放式结局改编为男主角身亡的结局,也是令人感觉遗憾的地方。

  《炎上》观后感(三):随便说两句

  因为之前看过原著,所以即使知道这个是改编,也还是不禁和原著对比。个人觉得影片的主旨思想和原著有很大的不同,烧金阁寺的动机也不完全一样,远没有原著大气,而且剪得也很乱,太跳,每个都零碎的讲一下,讲一堆,弄出很多碎片,我都不知道没看过原著的人是否能看得明白这个片子。

  沟口在影片里是那种大气不敢喘的形象,可是原著里是一种冷漠乖张的形象,不是因为胆怯才沉默,而是因为孤傲。对于母亲的形象,还是忠于原著的,那种絮絮叨叨,深陷于贫苦绝望,丝毫没有多余精神上的寄望的农妇形象。影片里鹤川出现那么几个镜头,用处实在不大,交待鹤川死也没交待得很好,还不如不出现。而柏木我倒觉得和原著的形象差不多,差别不太大。在我脑海里,柏木就是那样的,这点还可以。

  感觉导演又不想雷同于原著,又不想脱离原著。片子里,沟口烧金阁寺烧得有点唐突,就盘出“你们不理解我”这种情感之后,就去烧了,太那个了~~可是后面又出现火花飞舞的那种涅槃感回归原著,上不上下不下的。

  整个片子我认为最好的也许就是结尾的部分了,还算是稍微有点想法的。众人在沟口放火后的议论以及沟口的死,多少靠了一些片子自己的主题。

  在2星与3星之间犹豫,想想最后还是打了2星。也许对原著感情太深,影响了我对影片本身的评判吧。

  《炎上》观后感(四):信仰的灰烬

  2017第118部--7.8/10. 生性内向而又口吃的沟口是个不愿向他人袒露胸怀自卑的少年,一直卑微的活着,沟口父亲在世时曾带他去金阁寺游玩,少年的沟口被父亲认为神圣的美之所在的金阁寺庄严所震慑,他认为金阁寺必定存在着一种超然于现实的美的神圣,那是现实世界不曾有的,更是内向脆弱的沟口想要追寻的坚定的信仰。

  后来沟口父亲去世,他遵照父亲的遗愿被金阁寺主持收养,主持为人亲近和蔼,少年的沟口似乎觉得人生有了希望,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主持并非像他想像中的那样神圣纯洁,人总是披着伪善的面具干着违心的事情,沟口的信念一天一天动摇,眼前的金阁寺已经不再是少年时代的他看到的那个金阁寺,他觉得金阁寺变了?还是说金阁寺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他很矛盾,金阁寺不是主持一个人的,金阁寺是大家的,是众人凑钱建了金阁寺才有了它的存在,但金阁寺的美的神圣只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这种理想化的信仰与庸俗的现实格格不入后,沟口似乎又回到了原先那个自卑的少年身上,他以金阁寺为庞大的信仰寄托的意志被瓦解了,他原本期待以此摆脱过去那个懦弱自卑的自己,而此刻却矛盾不堪,金阁寺的神圣被玷污了,既然无法保持那份神圣的美,沟口一怒之下把金阁寺烧了,少年时代的沟口留存在心底的美好信仰也随之坍塌。

  不是影评,纯粹是看图说话式的观后感,看的字幕翻译不是很好,很影响观感,没看过原著,但感觉市川昆没拍好,这部影片可以拍得更好的,金阁寺的美没表现出来,主持作为金阁寺神圣的化身的越轨行为也没表现出来。

  《炎上》观后感(五):这是一条有无数小的漩涡却看上死气沉沉的河流。

  个戏里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主人公的母亲。

  看见镜头对着这个母亲的粗腰我就猜出这个母亲不简单,那个父亲伸出的手却令我想:三岛对肉体究竟是渴望还是恐惧呢?

  里面的主持就是小津小早川里面那个我觉得骨头轻的老爷,所以后面鸡飞狗跳的我不奇怪,奇怪的是这次他愣愣的表情让我想:金阁寺的美丽其实就在于里面不断涌动着什么,但你看见的永远是波澜不惊。

  画面美得出奇,这样的镜头如何用彩色的话估计就像小媳妇脸上涂满劣质化妆品,洗干净之后你就会像那个少年那样近乎痴呆地说:这是真的吗?

  说到少年,演的那种千言万语在牙齿间挤来挤去却终究乱七八糟的一起撤退的感觉很有意思。结尾自杀自然也不是很别扭,但小说活下去还是更三岛一点。

  电影的气氛和小说出奇地接近,这在一个在三岛小说里翻滚得不亦乐乎的人而言,知道这是多么的难,难在始终扭曲着,你想爆发了,你看那海那,平镜似的。

  美军的那个符号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三岛就是这样,始终有些俗气,本来是大卫般的完美,人家盯着他的裸体看久了,他砰得跳下来:我可不是中看不中用,我可是要舍弃这个肉体的,然后又细心的把头发丝拍掉什么。

  但我喜欢的也就是这样的矛盾了。

  这里面的仲代达矢恰似龙之助混进了学校,瘸腿的扮相有意思,坐在地上等女孩扶的眼神妖艳得吓人,对白似乎把所有人的力气都用完了。

  这是怎么看都不会厌倦又能看出新意的电影啊。所以,现在也只能说这么点第一印象。

  这个电影要说一句最后的话:这是一条有无数小的漩涡却看上死气沉沉的河流。

  《炎上》观后感(六):应该再读原著

  《炎上》的黑白与缓慢节奏很好地表现了沟口的内心,以及他因为口吃而在表达上的沉重和阴郁。但是与小说相比,过于叙事性和单薄了,如果要了解戏中人物,单凭这部电影会造成很多误解。

  回想起《炎上》里的金阁寺,黑白、静默地伫立着,在建筑视野上显现着结构与意境相融之美——美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是与假想中的美一致?如果不是在心灵的感知之内?美的观念一旦存活,就开始潜入现实生活,直到它变形、消失,抑或你将其扼杀。谁能说得清楚,对于美,我们曾寄托了多少自身未竟的愿望?

  读《金阁寺》的时候,我常常想,对于敏感、多思而又卑怯的沟口,无论怎样,他总是需要一个指代或象征来介入生活的,因为他既无法完全排斥自己,也无法治愈自己。金阁寺对他来说,是他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也是他生命的一个出口。

  口吃与面容丑陋造就了沟口寡言、孤僻的秉性,这与他思维的轻灵形成比差,于是索性放弃“重”的语言和日常表现,把自己放置在障碍物之外;正如同摒弃物质世界里令他失望的金阁寺,而转为“处处皆是”的形而上的金阁寺。

  在未知世界里,想象中金阁寺的美曾深深唤起这个少年热切的渴望,在故乡时,“每天看见阳光在远处的水田里闪耀的时候,我都会怀疑那是肉眼看不见的金阁的投影”,而现实所见黑色三层建筑物使深藏心中的美被击碎了,完全无法与观念之中的形象叠合。这个让他的自卑感得以寄生的唯美建筑一旦崩塌,被忽视、嘲讽的俗世生活何以为继?眼前是无谓的存在,唯有在心中重建虚幻的金阁了!

  也许沟口应该庆幸自己有一对个性鲜明的朋友,为黯晦的生活带来哪怕一丝的颤动或幸福感。柏木也有身体缺陷,却以此痛楚来玩弄怜悯他的女子,“他所暗示的,或在我面前表演的人生,缺乏自然性,也缺乏像金阁那样的结构美,可以说,它只是一种痛苦的痉癴;他所暗示的人生,是要打破那些未知的伪装蒙骗着我们的现实,为清扫出一个不再蕴含丝毫未知的世界而上演一出危险的丑剧”。而鹤川“他是我心中善意的通译者,能把我的语言翻译成现世言语的唯一朋友”,直到三年后沟口得知鹤川并非那个表面青春向上的青年而死于自杀时,他与光明世界联系的一缕细丝从此完全断绝了。

  柏木让他重新认知“美”,使他萌生行动的意念,鹤川的死让“曾托付于他的东西一起消失了,一瞬间这些东西却以另一种现实性复苏了”,这让沟口更强烈地自愧于无动于衷地活着。现实很小,本无所惧,无奈施加影响的人让沟口而对人之本性从充满疑惑到完全心灰意冷了,哪怕在清修之地的金阁寺,也不过是俗世妄念的投射,以至在凝视水中倒影时,期望自己能与其一同毁于战火,斩断这些虚无之美。

  为什么金阁寺总是在沟口有所行动的时候浮现、遮拦着他?因为潜意识中他的自卑感需要掩饰,沟口害怕被揭穿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过多的自我审视使他无力从包括金阁寺在内的我的全环境中出逃。而与现世沟通的物的桥梁,愈发使他感到了试图融洽地在这种环境下生存,是一种失败。

  现实中处处挫败,信念将死,然而金阁寺却坚实不倒,为了活下去,沟口需要用自身力量打开另一个通道,破坏观念中残存的美便是超脱了原本的价值观。在大火中,已看不见金阁的形状了,美的实质无法被确证,灰烬中仿佛一场重生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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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上》观后感(七):火烧金阁寺,就是烧掉了心中珍藏的那份美

  这两年日本电影大师像秋天的黄叶一般急速凋零,2006年是今村昌平(代表作《梄山节考》,2007年是熊井启(代表作《望乡》),2008年刚一开春,市川昆又随风而逝。

  享年93岁的市川昆堪称日本殿堂级大师,创作生涯更横跨半个多世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他和黑泽明、木下惠介、小林正树并称为日本影坛的“四骑士”,去年他更以92岁高龄重拍其七十年代的名作《犬神家族》。跟黑泽明钟情武士片、小津安二郎独沽家庭伦理题材不同,市川昆是典型的“万金油”,文艺片、喜剧片、战争片、推理片、古装片乃至儿童片、纪录片他都驾轻就熟,1964年,日本东京举办奥运会,市川昆特别拍摄了一部长达三个小时的纪录片《东京奥运会》,不仅打破当时日本电影卖座纪录,还入选日本最具权威的电影杂志《电影旬报》的年度十大佳片的第二位。不过市川昆最擅长的还是把日本文学名著影像化,据统计,在他执导的120多部影片中,取材于文学名著的竟高达80%,夏目漱石、森鸥外、永井荷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谷崎润一郎等日本近现代文学大师的代表作几乎被他一网打尽。

  本片改编自日本文坛怪才三岛由纪夫享誉海外的长篇小说《金阁寺》,讲述一个青年僧侣纵火烧毁了位于京都的日本国宝金阁寺。据说这是发生在1948年的一件真事,不过关于纵火的原因,历来众说纷纭。在三岛由纪夫的笔下,一个外形丑陋、说话结巴的小和尚是出于嫉妒金阁寺无与伦比的美才作出这种荒唐可笑的举动来的。

  小说的主人公沟口天生口吃,严重自卑,自幼养成孤僻的性格。他常听父亲说起:世上没有什么比金阁更美的了。尽管从照片上或教科书里,他经常看到现实的金阁,然而在幼小的心灵中,父亲所讲的金阁的幻影,远胜于现实的金阁。于是,从小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的他便时不时幻想出金阁超凡脱俗的美来。父亲亡故,沟口遵照父亲遗愿到金阁寺当了僧徒。从此,他天天与金阁朝夕为伴,金阁的美更是深深印入他的骨髓,甚至影响到他的信仰、他的生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中爱情的幼苗也在悄悄滋长,他爱上了附近一个温婉秀丽的年轻女子,有一天他站在寺院的窗前眺望那个女子,恍惚间,对方婀娜的身影、洁白的和服在阳光的映照下也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金阁———

  在小说中,三岛由纪夫用绮丽的辞藻、秀美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地勾画着金阁寺的美轮美奂,在作者饱含深情的描述中,无论是日光下的金阁,夜风中的金阁,还是夕阳余晖中的金阁,波光倒影里的金阁都无时无刻不充满着灵动的生机,像一只金色的鸟,顷刻间便会离地飞起。然而,金阁无与伦比的美却对应着小和尚与生俱来的丑,每看一眼他的“偶像”,小和尚的自卑就会加重一分,到了后来,金阁的美成了妨碍他成长、他恋爱的一道巨大的屏障,他和一个女子欢好,却在关键时刻被金阁的幻影所阻挠。他止不住向金阁呼喊:“你为什么要隔绝我的人生?我总有一天要支配你!”终于,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他放了一把大火,将心目中的金阁化为灰烬———在原著中,金阁寺显然成了日本精神的象征,它至高无上,它无处不在,而火烧金阁则反映了以作者为代表的战后一代青年对传统秩序坍塌的一种不满和愤懑。

  同样是火烧金阁寺的故事,市川昆的处理显然和三岛由纪夫有一定的出入,首先,外形丑陋的小和尚沟口启用了当时日本影坛红极一时的“二枚目”(日语:美男子的意思)市川雷藏出演,虽然市川雷藏刻意理了个平头,说话也结结巴巴,但翩翩少年的形象还是弱化了原著中男主人公极度自卑的心路历程。其次,影片更多强化了小和尚纵火的外部因素:父亲的早逝、母亲的不忠、同学的冷漠、副司(相当于寺院里的管家)的蛮横、住持的虚伪以及宗教的腐败,对应当时日本战后社会的混乱,小和尚的纵火无疑是一种极度压抑之后的反抗,与此同时,市川昆又着力描写了他的纯洁、他的正义感、他的自卑感、他对美的陶醉,他的复仇心理,以及使他产生破坏他所崇拜的对象的一切心理上的因素。以一种隐喻的手法影射当时也有许多青年像他一样,现实社会促使他们正要烧毁无数的金阁,观众在看到放火之前,其实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使他成为一个纵火犯了。在这里,市川昆实际上把沟口塑造成了一个社会的“弃儿”,一个于连式的日本悲剧青年(这也是市川昆找来美男子明星市川雷藏出演的一个原因),影片结尾沟口纵火之后被警察逮捕审讯,而后在押解的途中跳火车自杀更强化了影片的社会批判锋芒和浓重的悲剧意识。这跟原著的风格迥异(原小说结尾,沟口看到金阁寺燃起熊熊大火以后,却从衣兜里掏出烟来,就像一个人干完一件事就要歇下来抽抽烟一样,心里还产生这样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

  影片的不足也显而易见,在原小说中让主人公崇拜到极点的美轮美奂的金阁在这样一部技术手段还相对落后的黑白片中显得稀松平常,看上去不过就是一座朴素的日本木造建筑物,如果没看过原著的观众很难想象出它会在一个少年心中产生如此之大的震撼力,以至于会无条件崇拜它、牺牲性命保护它或牺牲性命把它烧毁。毕竟,在三岛由纪夫笔下,金阁的美更多是插上了一种想象的翅膀,是一种观念中的美,而这种靠幻想支撑出的灿烂辉煌即使是日本第一摄影师宫川一夫(他曾经给黑泽明走向世界的代表作《罗生门》掌镜)也很难在银幕上把它完美地体现出来,这不能不说是影片的一大遗憾。不过,在影片的最后,宫川一夫依然出色地发挥出了他优美地摄影技巧,大火中的金阁寺在对比强烈的黑白宽银幕中熊熊燃烧,就像四周撒满了无数的金砂,那一刻极其绚烂夺目,相信无论是沟口本人还是观众,都会在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而市川昆也凭此片摆脱了之前喜剧片的小打小闹,正式跻身于日本影史十大导演的行列之中。

  《炎上》观后感(八):炎上

  就是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小说4年多前看的,细节都快忘了,市川昆的电影渐渐勾起书中的回忆,突然很想重温小说,印象中三岛独有的妖艳文笔在很多细节上电影都没表现出来,或者说是50年代的电影技术问题无法展现出来更准确,再加上我看的这个版本那糟糕的翻译=L=倒是主演,市川雷藏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头次看雷藏的映画已经是他三十几岁时拍的了,根本看不出《炎上》里的那张小媳妇脸,多嫩呐=w=歌舞伎名门出身,出演157部电影,可惜37岁殒命,老天总是夺人所爱这是为哪般。。。TAT

  不过呐,这片算是改编三岛作品里比较好的了,市川昆果然战力高!既保留了三岛的思想,也表达了市川自己对战后日本的认识看法,重点是火烧金阁寺的理由上,该掐的掐,该放大的放大,动机充分不至于唐突感。唯一可惜的是黑白片里金阁寺真的是太简陋了,跟我看小说时想象中的建筑差太远鸟=L=三岛笔下那令主角疯狂迷恋的金阁只能靠自己脑内美化了。。。

  99分钟黑白片,推荐关在黑屋子里观赏。

  :GACKT兄也对《眠狂四郎》下手了。。。2010年出演舞台剧,嘎兄要向雷藏宗师致敬呐!这家伙真的时代剧上瘾了=L=(嘛。。。确实是很能耍酷。。。)

  ◎中文 名 炎上

  ◎片名 Enjo

  ◎年代 1958

  ◎国家 日本

  ◎类别 剧情

  ◎语言 日语

  ◎片长 99 Min

  ◎导演 市川昆

  ◎主演 沟口吾市 ................  市川雷蔵

  戸刈 ................  仲代达矢

  田山道詮老师 ................  中村鴈治郎

  洋馆の女 ................  浦路洋子

  五番町の女 ................  中村玉绪

  花の师匠 ................  新珠三千代

  鹤川 ................  舟木洋一

  副司 ................  信欣三

  桑井禅海 ................  香川良介

  伍市の母あき ................  北林谷栄

  贴一篇文大家用作参考:

  市川昆的代表作 《炎上》:无法磨灭的印记

  文:曾子航

  这两年日本电影大师像秋天的黄叶一般急速凋零,2006年是今村昌平(代表作《梄山节考》,2007年是熊井启(代表作《望乡》),2008年刚一开春,市川昆又随风而逝。

  享年93岁的市川昆堪称日本殿堂级大师,创作生涯更横跨半个多世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他和黑泽明、木下惠介、小林正树并称为日本影坛的“四骑士”,去年他更以92岁高龄重拍其七十年代的名作《犬神家族》。跟黑泽明钟情武士片、小津安二郎独沽家庭伦理题材不同,市川昆是典型的“万金油”,文艺片、喜剧片、战争片、推理片、古装片乃至儿童片、纪录片他都驾轻就熟,1964年,日本东京举办奥运会,市川昆特别拍摄了一部长达三个小时的纪录片《东京奥运会》,不仅打破当时日本电影卖座纪录,还入选日本最具权威的电影杂志《电影旬报》的年度十大佳片的第二位。不过市川昆最擅长的还是把日本文学名著影像化,据统计,在他执导的120多部影片中,取材于文学名著的竟高达80%,夏目漱石、森鸥外、永井荷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谷崎润一郎等日本近现代文学大师的代表作几乎被他一网打尽。

  本片改编自日本文坛怪才三岛由纪夫享誉海外的长篇小说《金阁寺》,讲述一个青年僧侣纵火烧毁了位于京都的日本国宝金阁寺。据说这是发生在1948年的一件真事,不过关于纵火的原因,历来众说纷纭。在三岛由纪夫的笔下,一个外形丑陋、说话结巴的小和尚是出于嫉妒金阁寺无与伦比的美才作出这种荒唐可笑的举动来的。

  小说的主人公沟口天生口吃,严重自卑,自幼养成孤僻的性格。他常听父亲说起:世上没有什么比金阁更美的了。尽管从照片上或教科书里,他经常看到现实的金阁,然而在幼小的心灵中,父亲所讲的金阁的幻影,远胜于现实的金阁。于是,从小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的他便时不时幻想出金阁超凡脱俗的美来。父亲亡故,沟口遵照父亲遗愿到金阁寺当了僧徒。从此,他天天与金阁朝夕为伴,金阁的美更是深深印入他的骨髓,甚至影响到他的信仰、他的生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中爱情的幼苗也在悄悄滋长,他爱上了附近一个温婉秀丽的年轻女子,有一天他站在寺院的窗前眺望那个女子,恍惚间,对方婀娜的身影、洁白的和服在阳光的映照下也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金阁———

  在小说中,三岛由纪夫用绮丽的辞藻、秀美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地勾画着金阁寺的美轮美奂,在作者饱含深情的描述中,无论是日光下的金阁,夜风中的金阁,还是夕阳余晖中的金阁,波光倒影里的金阁都无时无刻不充满着灵动的生机,像一只金色的鸟,顷刻间便会离地飞起。然而,金阁无与伦比的美却对应着小和尚与生俱来的丑,每看一眼他的“偶像”,小和尚的自卑就会加重一分,到了后来,金阁的美成了妨碍他成长、他恋爱的一道巨大的屏障,他和一个女子欢好,却在关键时刻被金阁的幻影所阻挠。他止不住向金阁呼喊:“你为什么要隔绝我的人生?我总有一天要支配你!”终于,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夜晚,他放了一把大火,将心目中的金阁化为灰烬———在原著中,金阁寺显然成了日本精神的象征,它至高无上,它无处不在,而火烧金阁则反映了以作者为代表的战后一代青年对传统秩序坍塌的一种不满和愤懑。

  影片的不足也显而易见,在原小说中让主人公崇拜到极点的美轮美奂的金阁在这样一部技术手段还相对落后的黑白片中显得稀松平常,看上去不过就是一座朴素的日本木造建筑物,如果没看过原著的观众很难想象出它会在一个少年心中产生如此之大的震撼力,以至于会无条件崇拜它、牺牲性命保护它或牺牲性命把它烧毁。毕竟,在三岛由纪夫笔下,金阁的美更多是插上了一种想象的翅膀,是一种观念中的美,而这种靠幻想支撑出的灿烂辉煌即使是日本第一摄影师宫川一夫(他曾经给黑泽明走向世界的代表作《罗生门》掌镜)也很难在银幕上把它完美地体现出来,这不能不说是影片的一大遗憾。不过,在影片的最后,宫川一夫依然出色地发挥出了他优美地摄影技巧,大火中的金阁寺在对比强烈的黑白宽银幕中熊熊燃烧,就像四周撒满了无数的金砂,那一刻极其绚烂夺目,相信无论是沟口本人还是观众,都会在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而市川昆也凭此片摆脱了之前喜剧片的小打小闹,正式跻身于日本影史十大导演的行列之中。

  记于2011-02-27 12:37

  《炎上》观后感(九):市川昆之美之猜想

  不一定驴驴犬舌人形美之臆想:http://buyidinglvlv.blogcn.com

  市川昆之美之猜想

  文/不一定驴驴 2006年1月

  1、市川昆(美之)猜想

  与黑泽明、小林正树、木下惠介齐名的今年91岁高龄的大导演市川昆,总是让我浮想联翩,他执导的近百部电影作品,一大半让我梦寐以求、朝思暮想,缭绕在我脑海中关于日本美之观念的海市蜃楼,也许只有市川昆,才可能给予它美之实物的刺激和修正吧。就好像《金阁寺》中的“金阁”能给予僧人“沟口”的刺激似的。

  市川的成名作是1958年改编三岛由纪夫《金阁寺》的《炎上》(先前还有反战片《缅甸的竖琴》和“太阳族”电影《处刑的房间》开路),这是他的新起点,而在此前的二十多年时间里,由美工师入行的他被伊丹万作栽培成导演,最初在秉赋伊丹的讽刺喜剧片路线中并不得要领。

  市川自幼酷爱绘画,也许这正是他能在三岛美之理念和空间艺术美的《金阁寺》中开窍的原因吧。《金阁寺》以后,市川抱着更大的野心把谷崎润一郎《键》搬上了银幕,从此致力于文学名篇的影像改编,明确了自己的银幕古典美学之路。这期间还有岛崎藤村自然主义小说的先驱之作《破戒》,大冈升平的反战小说《野火》等,1970年代有夏目漱石先生的《我是猫》(漱石先生的《心》也曾被市川搬上银幕),横沟正史推理小说“金田一耕助”系列,1980年代有川端康成的《古都》,谷崎润一郎的《细雪》,三岛由纪夫的《鹿鸣馆》,以及日本最古老的物语文学《竹取物语》,新藤兼人著的田中绢代传记《映画女优》(笔者近日沉迷在这本小书中,迫切想见到电影版啊),1990年代则有时代剧名篇“忠臣藏”和“新撰组”的市川版等等。

  可以说,二十世纪后半叶的日本银幕,但凡万众瞩目的文艺题材的宏篇巨著(一般带有官方纪念意义的大作),总会由市川老将挂帅,从大映到东宝,市川俨然一面映画统帅的旗帜,不啻“黄金时代”沟口健二的名望,代表着日本主流文艺电影的最高级别。即使1964年东京奥运会的纪录片,日本政府也敕令市川掌舵,而当年此片因艺术与纪录之间的越界冲突更被传为影坛佳话。

  市川电影题材涉猎甚广,不同于黑泽明、木下惠介那样具有固定风格与类型倾向的作者气度,正因此,有人说他是个巨匠导演,而不是大师……

  不管是匠人还是大师,市川无疑是二十世纪后半叶最不容忽视的影人。从我上文遴选出的市川代表作中,稍有日本文学常识的人就应了解到市川的地位和价值了。其实,市川作品绝非没有个人风格,从他的悬疑片、恋爱片、社会片、纪录片、风俗片、时代剧乃至单纯以票房为出发点的商业片中,贯穿始终的一个潜在重要特征和主题,筑成市川银幕作品的灵魂支柱,是他对东方传统美学矢志不渝地追随与映现。可以说,在二战之后日本文艺作品普遍偏重理论性与思想性的大社会环境下,能出现市川那样纯粹艺术动机的导演是非常不易的!市川作品大抵跟社会说教和道德宣扬的“社会派”电影无关,跟献媚的商业电影无关,它是不折不扣的艺术,具有东方传统美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沟口健二、丰田四郎的后继者)。这才是他与黑则明、木下惠介等同代导演最大的区别。

  然而,市川给予了我失望,也许抱有的期望愈大失望愈大,萦绕我心那恍惚迷离的日本之美的憧憬,竟在市川具体实像的视觉冲击中隐隐作痛。我的臆想和他的实物难以重叠……

  2、市川昆美之集大成:三岛由纪夫、谷崎润一郎和川端康成之美的视觉呈现

  市川的《炎上》,也许可堪称杰作,但是真能作为《金阁寺》视觉代言么?《金阁寺》,那是三岛由纪夫带有自传色彩的从精神和观念上追逐膜拜美之概念的如梦似幻的小说,是致极化的完全主观私人的空想,是内心活动的道白,朦胧、暧昧、抽象,甚至可以说,倘使缺乏主人公沟口那特殊的经历、扭曲的心灵、丑恶的容貌和自卑的秉性,以及日本人传统的空寂审美意识,唯美至上的癫狂,是难以把永无止境的、永恒的金阁之美收之于内心的;是难以把金阁之美联想成被晨露濡湿的夏天小花散发出朦胧的光,以及美人的脸蛋等世间一切美的东西来的;是难以把火烧金阁幻想成与美人媾和,把金阁在烈火中颤抖和哗剥爆响幻想为女人在情欲高潮中的抽搐与呻吟的。与其说那是金阁本身的美,莫若说是主人公倾尽身心所想像的金阁的美……即使是宫川一夫(沟口健二的大部分作品出自他手)那样著名的摄影师,也不能把这种美具体在银幕上反映出来。

  市川致力于影片叙述的说服力,把沟口火烧金阁的动机变得明朗而豁达,使人信服,也恰是由此,《炎上》成了市川对《金阁寺》的析解,而失去艺术呈现的机会。此外,主演市川雷藏那样的翩翩美男子也根本不符合沟口丑陋的外表。

  1983年东宝为纪念诞辰五十周年斥资拍摄《细雪》,不啻当时日本顶级影人的飨宴,纵然市川当时做为该片的导演无可厚非,纵然京都型美人吉永小百合和岸惠子的扮相美得让人窒息,但是,电影版比及谷崎润一郎美之集大成者的原著,与其说是浓缩,毋宁说仅是凤毛麟角而已。是支离破碎的。谷崎文学瑰宝《细雪》那无与伦比的美、鳞次栉比的美,美伦美奂的景趣,被完整视觉化是不可能的。

  记得原著中有这样的一幕,莳冈四姐妹都是大美人,大姐鹤子和三姐雪子鹅蛋脸型,属于京都美人型女子,像她们的母亲,二姐幸子和细妹妙子是胀鼓鼓的娃娃脸,来自父亲的遗传,属现代型美人。四姐妹信步大阪街衢,都是花俏和服打扮,并排走着,不分轩轾,大姐个头最高,二姐稍矮,三姐比二姐稍矮,细妹最矮,引来旁人挺胸伸颈地张望,俨然大阪的一道风景线。我在市川版《细雪》剧照中也曾见过这样的构图,而电影中却不知何故没了踪影。二姐幸子,其实是谷崎以他的第三任妻子松子夫人为原型创作的(据说谷崎当年向已为人妻的松子夫人求婚,正是为了跟松子的三个美若天仙的姐妹攀亲,激发创作灵感),谷崎在原著中强调幸子那健康熟女的美,甚至胜于雪子略显病态的美(毕竟是自己的爱妻嘛)。然而却不知何故,市川非让当年已美人迟暮、体态丰腴臃肿的佐久间良子扮演幸子。丑化幸子。

  其实,一般由文学改编的电影笔者通常会觉得演员外貌会美过小说人物,毕竟丑型演员很少数,譬如上文提到《金阁寺》中市川雷藏,下文将涉及的《古都》中岸惠子,而《细雪》的情形却跟常识恰恰相反。不论哪个美人,美貌毕竟都有瑕疵啊,可谷崎描写的美人明明就不容瑕疵存在,理想得超现实了,永恒而幻象化了。而现实中就算昔日貌美,也有容颜不再的日子啊,看到若尾文子、八千草熏今天的龙钟老态,真让人心酸,难怪谷崎会睿智地想出刺瞎自己眼球的法子,让美的形象永驻记忆喏(《春琴抄》)。

  市川《细雪》的败阙,还有个可能是时代所造成的,1980年代的审美意识可谓与40年前格格不入,纵然市川忠实(还原)历史风俗的主观愿望很强烈,但在诸多道具背景,以及演员化妆和表演的细节中,仍潜藏着1980年代自以为是的现代审美痕迹。据笔者经验,充斥着所谓流行色彩的1980年代无疑是复古片最不醇香最匮乏美感的一个阶段。

  同样在市川《古都》中,山口百恵束起的髻鬟无法掩盖她那时髦的蓬松烫发。或许那个年代还没有“离子烫”拉直技术,或许是有意要透露一下偶像的时髦精神,总之,百恵的这种不完美形象破坏了故事的整体美感。甚至引起了我的反感。

  2005年,朝日电台为纪念山口百惠睽别银幕25载拍摄了电视电影《古都》,由百惠的“幻影”上户彩主演。和百惠当年一样,上户彩一人分饰两角,颇让人想入非非。痴迷于川端之美的我,抱着对原著和上户彩的幻想,像个傻子似的看完了全片,尔后,难以遏制的怒火在胸口燃烧。这样的《古都》,说它是对川端康成的玷污也不为过……

  毕竟只是廉价的电视电影嘛,在怨怼和牢骚之际,我找来了1980年的市川版《古都》,也是山口百惠的最后一部大银幕作品,企图缓解不快,可是看罢仍然倍感失落,甚至觉得电影在文学面前变得渺小苍白了。心头开始质疑:这就是我寄予厚望的市川大师的水准?

  市川在一定程度上忠实了原著,同时也做了部分细节上的修缮。然而,忠实仅是形式上的忠实,形似而神不似。譬如北杉山突降骤雨一幕,两姐妹在千重子闺房同衾相拥、对镜而立的一幕,矫揉而生硬,遗失了原著的意蕴,并没有体现出原著那动人的亲情之美和心灵之美来。而节外生枝的恋爱戏,例如龙助对千重子的林中告白,新添加的人物清作(三浦友和 饰)对苗子的呵护(仿若为体现两姐妹的宿命对称性似的),显得画蛇添足,破坏了原著那一语还休、影影绰绰的暧昧情感。《古都》是川端康成罕见的一部对恋爱朦胧处理的小说,而市川却全然搅乱了这种罕见的格局。

  在原著中,川端竭力表现出太吉郎老人对老妻阿繁女人味丧失后的嫌恶,索然寡欲,有点把爱转移到女儿身上的意味,在《山之音》中,这种意识更加强烈了。然而,市川让佳人岸惠子来演绎母亲阿繁,就失去了原著的这层意思。岸惠子当年虽已年近五十,却仍然饶有风韵,精神矍铄,那京都美人型的美,一点不输给山口百惠,乍一瞧,母亲比女儿还奈看呐。当然,这也许是由于市川个人对岸惠子的欣赏吧,在《恶魔的拍球歌》与《细雪》中,岸惠子就发挥了她的价值。

  从《细雪》到《古都》,市川的美之具像,难跟我的心思吻合,尤其《古都》的打击使我严重受挫,抱怨连连,好阵子提不起兴致。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了市川的《雪之丞变化》与《恶魔的拍球歌》,在这儿,我的失落和沮丧得到了酣畅地慰藉,心窝里念叨着:不愧为唯美古典大师!并深深沉醉于他美丽的复古幽情中。

  3、复古幽香:昭和初期的电影舞台

  山口百恵在银幕告别作《古都》中一人分饰两角--拥有美丽心灵和美貌的孪生姐妹千重子和苗子,那实体与幻影的幽玄之美,颇让人浮想联翩。只可惜由于诸多缘由,市川未能表现出这种空灵之感,倒是长谷川一夫的银幕告别作《雪之丞变化》深具这种意蕴。在影片的末尾,长谷扮演的雪之丞岿然立于芦苇丛,镜头摇曳着风浪拉伸远去,人影变小直到消逝,雪之丞化成了风,长谷川一夫这位伟大的演员也从此离开了大银幕。

  《雪之丞变化》是1963年为纪念长谷川一夫第三百回作品而拍,改编自三上于菟吉的同名时代剧小说,1935年(昭和10年)曾第一次被衣笠贞之助和伊藤大辅这两位时代剧元老搬上银幕,俊美的旦角演员长谷川一夫(当时的艺名为林长二郎)一人分饰两角--歌舞伎花旦雪之丞和侠盗闇太郎。而时隔28年后,长谷再度主演《雪之丞变化》时已经55岁了。

  长谷川一夫生在京都歌舞伎世家,5岁时就登上了歌舞伎舞台。1926年,衣笠贞之助与天才作家横光利一、川端康成组成“新感觉派映画联盟”,拍出“新感觉派”惟一一部电影《疯狂的一页》,随后该联盟便因入不敷出夭折了。衣笠为偿还该片所负的债务,次年替松竹下加茂拍摄的时代剧《姑娘吉三》、《勤王时代》、《女夫星》等,就由当时才十几岁的长谷反串主演(有趣的是,衣笠在成为导演以前也曾是个旦角演员)。

  长谷与衣笠合作的第二个高峰在有声电影兴起的1930年代。衣笠和伊藤大辅的《雪之丞变化》、《丹下左膳》系列,是当时最受欢迎的剑戟片,长谷扮演的歌舞伎花旦雪之丞、大河内传次郎扮演的独眼独臂怪侠丹下左膳,是当时最受观众喜欢的人物(题外话,长谷与衣笠合作的第三个高峰则是赢得戛纳金棕榈奖的《地狱门》)。

  市川的《雪之丞变化》就是他与夫人和田夏十由衣笠和伊藤的这个剧本改编的。影片醇香的复古韵味,一方面体现在风雅的“江户情趣”上,一方面则是对昭和初年间电影史轶事的回首。

  日本电影的雏形,是被用于歌舞伎舞台表演的纪录片,后来在吸收说唱曲艺的幕后解说,男扮女装的角色和舞台剧式的场幕结构等传统艺术的基础上形成了早期完全迥异于西方的日本电影。早期的时代剧电影延承了歌舞伎旦角演出的习俗,时代剧影片的演技和台词,原型则主要来自歌舞伎和章回小说,时代剧中演员的表演,也都是歌舞伎式的定型(程序化)的演技。而长谷这位著名的歌舞伎花旦演员重演花旦“雪之丞”,不仅是本色演技的演出,也可以说在演绎他自己的艺术人生。尤为符合市川追忆30年前的本意。市川充分调用布景、道具及歌舞伎配乐,配合甚能代表那个年代趣味的、人生与演绎浑然一体的剧本,创造出戏中戏的舞台效果,把早期日本电影与舞台剧之间的关系表现得淋漓尽致。

  同样在《恶魔的拍球歌》中,市川对默片解说员的重点演绎--做为悲剧故事的孽缘,引用默片时期的《丹下左膳》片花,也再一次把观众诱回1930年代初日本影坛的史事。顺便一提,在那个年代,黑泽明的兄长就是默片解说员,正是由于有声电影技术导致失业而走上了自杀之路。

  4、《雪之丞变化》的古典情趣:江户众生相

  1935年,风华正茂的美少年长谷川一夫,以娇好的外貌和窈窕妩媚的动人表演诠释了美丽花旦“雪之丞”,深受观众的喜爱,但是,28年后55岁的他又是如何来演绎这个角色的呐?这是否符合日本人的审美习惯呐?

  其实,这是完全符合历史的,从中也可窥市川导演“江户情趣”的复古审美策略。

  日本歌舞伎最初由“祭”演变而来,创始人是巫女出云阿国,最初皆有女角演出,并承载着江户“好色”风俗(或曰“色恋”)。由于经常引发社会混乱,江户幕府颁布法令禁止了“女歌舞伎”,女角则改由美少年扮演,称之“若众歌舞伎”,可是,“男色”的风潮也在江户挂起来了,武士们还是去争夺那些美少年演员(大岛渚的《御法度》,对“男色”的描写最为详尽)。最后,幕府把“若众歌舞伎”也禁止了,取而代之是让年纪大的男演员扮演女角,即“野郎歌舞伎”,还让他们把前额至头顶中部的头发剃成半月形,以减少肉体的魅力。

  市川版《雪之丞变化》中的“雪之丞”,就是这样的“野郎歌舞伎”,这个万人迷,把他身边男女统统迷倒了,有国色天香的贵族小姐浪路、女飞贼阿初,甚至侠盗闇太郎,就连法师也看他看呆了眼。恰是反应出江户时代的审美观。可以说,他复仇的成功,正是依仗自己的“美色”和技艺。

  雪之丞同浪路小姐虚与委蛇,并导致小姐香销玉殒的情节,展现了市川抒写古典“物哀之美”的深厚造诣,把人感动得泪涟涟的。若尾文子扮演的浪路,约莫是她最美的银幕形象了,借用片中老妪的感慨:这是我今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啊。她体格羸弱、面相苍白,睫眉深黛、皓齿朱唇、长发垂腰,那副柔弱的、未经世故的面孔,剔透纯洁,甚符合囿于宅院、足不出户的江户贵族小姐神韵。后来,在她与商人踉跄地撕扯动作中,被搂抱按住手臂的她难以动弹,斜着旖旎的脖颈,柔荑捏着匕首,施展着很弱很小的气力,温吞吞的推搡,优美得宛如舞蹈,她就恍若一只被人攥在手心的蝴蝶……以前只在书中读到江户女人如何优雅柔情、让人怜爱,却未想到竟是如此这般若不经风、香娇玉嫩的尤物,恍若易碎器皿似的。

  此外,雪之丞在领主府邸智放女飞贼,女飞贼对雪之丞的意乱情迷,豁达干脆地求爱,雪之丞被浪人纠缠不休,闇太郎与青年侠盗昼太郎的劫富济贫,天保年间的农民暴动,流氓赌徒的粗鲁狂躁,以及彪悍法师的爽朗正义等等,在市川老练精致的笔触下被描摹成一幅江户市井的动人画卷。(原载《看电影》,转载请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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