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微笑的样子》经典影评10篇
《他们微笑的样子》是一部由吉安尼·阿梅利奥执导,恩里克·洛维索 / Francesco Giuffrida / Rosaria Danzè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一):我去过都灵
很美,很多颓废而死的落叶,有国王,有古老的河流。
西西里的穷鬼来到都灵,痛苦的现实被人们折腾,去改造,远处是游行的国际共产主义党旗,穷人是苦难的,是需要勇气的。
等待你的回来,等待我保守爱的回归。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二):The Way We Laughed
’The Way We Laughed’ 把整部电影分成6个部分,加之于主题,分别是“到达”“欺骗”“钱”“信”“血缘”和“家庭”("Arrivals," "Deceptions," "Money," "Letters," "Blood" and "Families")。在前三个部分似乎有些老套,哥哥供弟弟上学,而弟弟却不争气,贫穷,困窘,歧视……不过一些情节的处理很有意思,例如要开家长会,哥哥弟弟不约而同请人代劳,看似滑稽,其中的苦涩却使人回味良久。还有篱笆兄分析的兄弟两个在一部车而咫尺天涯的感觉(这个好像是在第四部分) 。而后的三个部分使整部片子脱离了老生常谈。很多重要的事件,象弟弟如何出走,兄弟俩如何各自走出低谷,弟弟又是如何为哥哥顶罪,都没有直接表达出来,而是通过一些对话使观众逐渐清楚在空过去的部分里发生了什麽。影片的时间背景(1958 to 1964) 其实是很重要的,这一时间段正是意大利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转型的阶段,并且在此期间,作为二战战败国的意大利创下了比英法两个战胜国都高的经济增长率,被称为“经济奇迹”。而意政府在1957年开始发展南部经济,使得大量南部过剩的农业人口到意大利北部工业城市找寻工作。这也是本片中的西西里兄弟来到北方的大背景。导演的意图除了表现困苦环境下的兄弟情之外,更重要的可能就是通过两兄弟的际遇表现那一段时间的意大利社会了。我想片中可能会有很多细节是被我们忽略了的,就如同《再见列宁》之于东德,或者《阳光灿烂的日子》之于我们,这些怀旧的影片中总有一些是“外人”无法意会的东西。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三):爱的茫然
爱的茫然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
巾城
影片似乎刻意拍成类似舞台剧的风格,人物对白往往呈现出一种“艺术”地不自然。除此之外,大量景深镜头的运用(可能也有将全部重心用在刻画这对主人公兄弟身上的立意)也增加了这种感觉。它有时让整个作品显得过于狭窄,缺少画面及由其带来的情景的深度——而这却是很多观影者希望从电影中获得的有别于舞台剧的感官体验。
剧本其实蛮不错,虽然置景于遥远的过去,但在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身上观者看到的是人生本身不可逃避的磨难。两位主人公性格迥异,哥哥一度认为在读书人的弟弟身上看到了实现自己心中理想生活状态的可能,他对弟弟的爱一半出于保护,一半出于期望。另一方面,他又是个单纯的人,除了工作,他并不对自己的生存状态有过较深的思考——因此他虽然想方设法要为弟弟创造理想的学习环境,却始终不能走进弟弟被隔阂的内心。
弟弟在内心深处能理解哥哥的地方也许超越了哥哥所能理解弟弟的。面对哥哥的状态和行为,弟弟却一直选择隐忍。这也是影片最吸引我的地方,它花了很大篇幅去讲哥哥怎样帮助弟弟实现理想,但它的本质却是一部弟弟用坐牢的代价维护哥哥的社会地位的电影。一边是可能的学者最后被莫须有的罪名关进监狱,另一边是勤勤恳恳的工人最后却靠黑金混出领主的地位和资产,一来一去间,彰显了人生的残酷。但同时,哥哥和弟弟都是极有人情味的人,尽管他们的善良和爱并不处在同一个层次。从精神状态上,哥哥一直希望实现一种近乎空想的和谐,最终却妥协于生活,得到了看得见的财富,忘却了看不见的和谐。他的智识可能无法让他完全体会到弟弟为此付出的代价,因此他才是幸福的,而这种并不那么人道的幸福从主观上并未破坏他对弟弟的爱。况且他——至少在他的层面,又是人道的(包括他取了沦落为妓女的同乡女孩为妻)——他本质上是个好人,本身就没安什么利用他人的心,他只是不能驾驭生活,因此无法领悟。
相反,弟弟一直在做一种西绪福斯式的追求,他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但他内心隐藏着一种温存,这种温存亟需与人分享,而他选择的人就是哥哥。他偷钱将哥哥邀请到高级饭馆,谎报学历应聘牧师,及最后替哥哥顶下杀人罪,所有虚伪和自负背后,支持这些行为的其实是一颗渴望以某种方式让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的决绝的心——这样的人往往能在不明不白中体现出极大的付出精神,因为他们渴望被记住,即使记住自己的人并不怜悯自己。兄弟两的故事从车站起,自车站终,像是人生的一个段落——努力想通过什么将自己与别的什么人联系起来,最终却不得不天各一方,命运迥异。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四):他们微笑的时候 眼中满是畏惧
社会转型期的题材,拍得这样凝重而简练,是佳作。
不知道是否反映了真实情况,或者铲铲队员我实在是穷惯了,感觉意大利人真他妈有钱啊,工地背麻袋的穿的都是料子衣服,哥哥那身衣服要搁我,穿着出去人家十有九以为我不是去应聘就是去参加婚礼,人家进个稍微有点档次的饭馆还不让进……
片名实在抓人,从头至尾你都会特别留意人物脸上的表情,眉目流转之间,社会风云剧变,血脉亲情怎敌讨生活中种种不堪无奈。
比较下来,似乎咱们现在这世道也还没有到最糟的时候吧。
他们的微笑纵然纯真,眼中却充满了畏惧。
想必现在意大利在拍不出这样的电影了,转型结束了,牛逼了。听说意大利生活相当优越。
不过就冲咱足球和人家那差距,我看咱们转型一万年也赶不上。
另外意大利现在教育水平何如?当年上学也是血贵的样子,不知现在穷人是不是也得卖血跳楼才能交得出学费?
片尾曲One way ticket(单程车票)
one way ticket.
One way ticket
one way ticket.
One way ticket to the blues.
Choo choo train
tuckin’ down the track
gotta travel on it
ever comin’ back
ooh
ooh got a one way ticket to the blues.
ye my love
my babe is leavin’ me
ow
only tear drops are all that I could see.
Ooh
ooh
got a one way ticket to the blues
gotta make a trip to lonesome town
gonna stay at heartbreak hotel.
A fool such as I such as I
will never
I cry my tears away.
One way ticket...
Gotta go on
gotta truck on
got a one way ticket to the blues.
I gotta take a trip to lonesome town
gonna stay at heartbreak hotel
ooh
a fool such as I
uch as I
will never I cry my tears away.
One way ticket...
Choo choo train
...
Got my ticket...
there is no way you can deny it
I see that you’re oh so sad
爱的不归路啊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五):《他们微笑的样子(Così ridevano)》:背道而驰【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http://blog.trivialfilm.com/2012/10/cosi-ridevano69.html
Così ridevano (1998)
本片获得1998年第69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电影讲述一对兄弟的故事。影片故事比较零散,分成几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到达”,哥哥从西西里来到都灵与在这里求学的弟弟见面。弟弟不想见到哥哥,就在车站躲了起来。哥哥来到弟弟的借宿处后,发现一些对弟弟不好的言论,就将弟弟的东西搬走。第二天,哥哥在火车站看到帮助陌生人的弟弟,两人见面了。第二部分是“欺骗”。哥哥望弟成龙,非常关心弟弟学习。学校老师要与家长见面,哥哥害怕自己形象不好,弟弟则害怕自己不好好学习被哥哥知道,于是两人纷纷雇人假扮自己。事后,不知道实情的两人都很满意,随后哥哥还帮弟弟找了一个妓女消遣。第三部分是“钱”。弟弟在公交车上捡到一个被小偷丢弃的钱包。钱包里面有很多钱,弟弟就打算犒劳自己与哥哥,两人相约在豪华饭店见面。但是哥哥不愿意花钱吃奢侈的饭,让弟弟一个人吃。弟弟很生气,告诉哥哥不打算读书了。就这样两人互相生气起来,但是两人喝了一点酒后和好如初,且弟弟愿意继续学习。第四部分是“信”。弟弟失踪一段时间了,哥哥来到弟弟学校,但他与老师发生争执,被抓紧了警察局。幸亏有熟人帮助,哥哥很快被放出来。但哥哥对熟人并不领情,只因他说了弟弟的坏话。哥哥之后来到酒馆,有人给他一封信,他没有要,因为弟弟知道他不识字。第五部分是“血缘”。弟弟在一个教授的教导下学习成绩出色,兴致冲冲的去找哥哥报喜。但是,弟弟发现此时哥哥已经称霸一方、非常有势力,而且有了孩子。弟弟与哥哥见面后很亲切,哥哥却很沉默。之后,哥哥将弟弟撵走,当弟弟找到哥哥时,发现哥哥用刀杀死了一个人。最后一部分是“家庭”。几年后哥哥娶了新老婆、有了孩子,并等待弟弟的到来。弟弟在看护的陪同下很快从火车上下来,原来弟弟替哥哥坐了牢。见面后弟弟少言寡语,哥哥却很兴奋。几天后,哥哥将弟弟送上火车,电影也就结束了。
这是一部很普通的电影,不好不坏,只能说中规中矩。电影通过兄弟二人几年间发生的故事,将意大利五六十年代的城市生活与变化穿插其中,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反应历史的电影”。此外,电影通过兄弟二人之间的分分合合,表现了兄弟情的复杂,让观众们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所谓“亲情”富有的多种含义。总而言之,本片“言之有物”,也确实反映了一些历史,只不过讲述的故事比较平庸而已,换句话说就是“很无聊”,让人提不起兴趣。
影片重点表现的是兄弟情,只是这份兄弟情是多变且复杂的。片中两个男人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所以他们选择的路、生活方向总是不一致,是背道而驰的!比如,哥哥希望弟弟好好读书时,弟弟偏偏不;当弟弟学习好的时候,哥哥却沉沦了;当哥哥有家有业时,弟弟则做了牢!可见,片中的两个人总是在不同的时间走在不同的方面。这就是我对片中兄弟情的理解,或许这就是编导要告诉观众们的:兄弟间只有手足情,不会有友情。因为两个男人不会因为是兄弟就喜欢同样的事物、有同样的追求,因此兄弟间总会有矛盾,这是男人的本能与事实。然而,手足情却又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即使两人多么的不同,他们还是在乎彼此的。所以,与哥哥背道而驰的弟弟替他坐了牢。
至于电影表现出的意大利“南方民工潮”,我更没兴趣。其中的情节与中国发生的情况差不多,比如建筑工人辛苦工作、却住在简陋的宿舍,等等等。这些,对于我们国人来说已经屡见不鲜了,就不多说了。不过从这些情节可以看出,每一个国家经济起飞的时候,都会有一群劳动力在做最低级的工作,任何国家都是如此,即使如我们的这个社会主义国家。
电影拍摄上没什么独特之处,很难让人留下印象。此外,电影名字很奇怪“他们微笑的样子”,这究竟指的是什么?谁微笑,农民工吗?哎,没想到本片竟然名字起得如此晦涩、含蓄。
本片演员同样没特色。比较普通。男主角Enrico Lo Verso长相实在一般,我对他基本无视,只有Francesco Giuffrida才让我对本片演员有点信心。尤其是当Francesco Giuffrida留起长发时,变帅了。看得出,意大利男人要帅起来真是俊美,要是丑起来真是难看。意大利女人就不同了,味道都很独特,南欧人种真奇妙啊!至于演技,演员们都是尽职演出而已,看不出太出色的表现。
总结一下。这是一部表现兄弟情及一段意大利历史的平淡之作,不好不坏,只是太无趣。它获得金狮奖可以理解,毕竟是意大利本土电影嘛。
序列:0943
2012-10-15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六):导演说
影片《他们这样笑》通过南北方的两个家庭间以及各个家庭中不同年龄段人物间所产生的困惑及遭受到的心灵创伤,反映了20世纪意大利经济腾飞时期,一个时代向另一个时代的蜕变。此片以其成熟的叙事手法和富有感染力的戏剧效果赢得了观众的认可,获得了成功。
故事发生在意大利北方工业城市都灵。许许多多失意落魄的南方人到那里寻找发展的机遇,因而出现南方人与北方人、外来人与当地人的同化与共生共存的困难和冲突。首先表现出来的就是一种对命运的极度苦恼和焦虑。人们急于结束这种命运,促使人们不停地从一地迁徙到另一地,并不容易进行可能的调整和规范。这些现象暗示着缺乏理解和信任。阿梅里奥的影片准确地营造了过去,谈论着现在,借那个历史时代来隐喻今天的社会现状。
这部影片处处都让人想到维斯康蒂的影片《罗科和他的兄弟们》,故事情节、叙述结构,甚至推动情节展开的契机都受到了它的影响。两部影片都是段落集成式的,特征很明显。但是如果把《罗科和他的兄弟们》片中的段落标题去掉,对影片不会有什么影响。也就是说,其叙事结构极为顺畅流利,虽然时间跨度在四至五年左右,但是你不会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再有,主要人物的姓名、段落标题的缩写,实际上都是有所指,或是概括了内容的。
但是阿梅里奥的《他们这样笑》则是从一个段落过渡到另一个段落,间隔性极强,时间跨度是六年,就是六个段落,每个段落都是另一个生活版块。影片讲述的六年,就像是六部各不相同的影片,最有效地表现了六年间剧烈变革的不同感觉。而影片的段落标题就是那六部不同影片的片名,预示着将要发生的事情,甚至一直在预示着结局。对于后面接续的那个段落,观众就要在脑子里想象,在他没有看到的一年当中主人公们会发生些什么事情。这种段落间的停顿做到了让那些消失了的人物,或一年年处于完全不同空间的人物,不仅仅是人物自身,也还有周围的环境,都让观众直接感受到猛烈的变化。比如,在《钱财》篇的结尾处,两兄弟在一次争吵后相拥在一起,人们会觉得他们和解了。接下的那个段落,就会期望和两兄弟一起开始。但是看到的只是焦瓦尼,而且已经是完全不同的视觉形象了:彬彬有礼,一派绅士风度,甚至还打着领带。在前一段落结束人们最后看见他时是在学校里,可以想象,那是他弟弟活动的舞台。那么在这一年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观众可以一步步地设想。因为那正是意大利人生活中的一个关键时期,国家正经历着深刻的变革,从农业文明过渡到城市文明,整个社会发生了180度的变革。该片导演认为:“这并非不重要,因为事物是应该以某种方式去‘感觉’的。整个社会遭受了这样的创伤,而观众正在看到的形象,作为创伤只是这种整体变化的一个方面……我觉得用几乎是混乱不安的、各不相同的六个段落组成的影片,确实能够表现那个时代。这是最有效的。我相信,观众在看到一个新段落的第一个镜头时就会有同感的。”就是在最后的《家庭》段落中,变化也是彻底的:两年过去了,观众面对的是另一个世界,具有另一种特点,是另一样的生活。正是这样,导演着力表现的一些新事物、巨变以及令人惊讶不已的东西在后续的段落里都可以看到,观众完全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影片所讲述的那些年月里的变化之剧烈。
阿梅里奥的这部影片,也像他的其他影片一样,又一次演绎了家庭大多是诸多不安与困窘的起点和终点,且全部是以爱的名义进行的,这种爱又往往具有持续性的破坏作用。这部影片的故事交错复杂,且相互极为矛盾。在维斯康蒂的影片《罗科和他的兄弟们》里,人性中的善与恶是非常分明的:罗科及其兄弟西蒙内,一个是善,另一个是恶。从家庭内清除了西蒙内就够了,立刻就变成和谐的家庭。但是在《他们这样笑》里,善与恶在两兄弟身上从未分开过,令你无法明确地支持哪一方:哥哥为了弟弟能获得令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不惜做出任何牺牲。他始终都是真诚的。他确信爱就应该是这样。虽然在生活中他是一个乡巴佬,但是他像罗科一样承继了救世主的天性,都曾背负过沉重的十字架,为了家人会不惜任何代价地付出。焦瓦尼的“深刻性”就在于,一个人变了,并不是自身的觉悟和良知的觉醒,他甚至成了一个至死都相信自己还是为弟弟好、最爱弟弟的死刑犯。而聪明机灵的弟弟不幸染上了玩世不恭的时代病。城市、都灵、经济腾飞、新生事物、上学受教育等等,一切都对他形成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在影片故事情节的渐进过程中,就像弟弟以某种方式讲出来的,或是心里明白的,他正在承受的坏结果都是哥哥因为爱他而为他做的。这不仅成为他需承受的另一大精神压力,也造成了他进一步的反叛与抗拒。影片中的人物都来自真实,导演并没有掩饰那是经过了记忆的过滤和筛选。他成功地选择了极细微的切入点,通过这两兄弟的焦虑不安和矛盾冲突讲述了巨大的时代转折和感人的亲情。
该片结尾处,焦瓦尼追赶彼得罗乘坐的火车,彼得罗被陪同来的教养员带回教养院去。从远处拍下的这一徒劳的追赶,隐喻着一个最幸运的人在经济腾飞时期的失望与孤独。此时手中拿着矿泉水的焦瓦尼虽然已经是一个有钱的南方人了,还是能看出,他对于命运带来的贫穷和落后的苦恼:被历史落在后面的人是没有出路的。这是导演在此片中制造的又一种特殊的痛苦和烦恼:落后永远压抑着焦瓦尼,用焦瓦尼的不安和困窘撞击人们至关重要的良心,这是一个时代的新特征,从而表明为了这个混乱而困惑的今天人们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他们这样笑》在历史性和影像性方面很善于总结过去,但又不拘泥于过去,并不引经据典,也不完全依赖漂亮的形象和言过其实的夸张,完全摈弃了意大利电影传统中一条长长的、抽象的叙事线索和单调枯燥的情节。摄影与形象都具有极大的包容性,更多地使用了新现实主义均衡地安排空间和人物。在片中看不出任何视觉语言的成分——自然主义的、纪实的或是书法派的。同时影片的对白简洁明了,几乎没有说教。
该片的再一个优点是,形象所具有的显著魅力并没有被导演为此片所限定的叙述风格分散和减弱。扮演焦瓦尼的演员恩里科·洛·韦尔索使用了方言和将感情冷处理的方式备受赞赏,因为尽管面部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但仍然具有内在的力量。由弗朗切斯科·朱弗里达扮演的彼得罗最后的转变给人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对于电影音乐,导演有着这样的观点:“如果有一种东西能够与电影和电影语言相和谐适应,那就是音乐……从各方面来看电影与音乐是最相近的东西,它们的结合是最特别、最和谐,契合面也是最大的。”该片的音乐相当简洁,但却加强、强调并突出了影像,营造了氛围。其中采用当时的流行歌曲营造一种历史感,不仅替代了语言的作用,而且此时的音乐就不是音乐而是整体的历史感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导演为实践自己的观念做出的努力。
《他们微笑的样子》影评(七):《他们微笑的样子》:爱是一种自我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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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样给弟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照样给弟弟一个拥抱,也照样答应弟弟去买一瓶汽水,可是,当哥哥乔瓦尼转身从即将出发的火车旁离开,转入那一间小店,特意买来弟弟皮托需要的那一瓶冰镇汽水的时候,其实是他们分开的时刻,皮托看见了哥哥的背影渐远,也看见了火车的门被紧紧关闭,而当乔万尼买来汽水的时候,那一列火车也已经带着皮托远去。站台上的哥哥,火车上的弟弟,被分割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被带向不同的地方——在都灵已经有了某种身份的乔瓦尼将带着妻子和孩子在圣诞节回到家乡西西里,“给大家看看我们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从北方回到南方,是一种成功的回归,是一次凯旋;而对于弟弟皮托来说,是转向那个叫做监狱的地方,失去了身份,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回家的机会。
但是,在这注定分离的时刻,谁也不是依依不舍,甚至皮托是故意让乔瓦尼离开火车错过最后的分别,当火车驶向那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未来时,皮托靠在车窗玻璃上,风吹动着他那一头长久未理的长发,吹拂着那一脸茫然的面庞,吹动着他无法安静的心,“四头大象怎么塞进菲亚特车?”对于旁边的那些笑话,那些新闻,那些问答,他完全陷入到自我的情绪中,颠簸的火车,亦如颠簸的人生,必然带向身后那个看不见的未来,而眼前的这一切,哥哥乔万尼,故乡西西里,却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而面对远去的火车,远去的弟弟,乔万尼也不得不接受那一份远去的兄弟情,他拿着那瓶汽水,在站台上望着开走的火车,独自一人留下寂寞的背影。分别,离开,仿佛是一次必然的错失行动,这是1964年7月5日,可是,这星期日的相见,这“家庭”的主题,这孩子的洗礼仪式,却渗透着本属于这美好日子的悲苦主题。皮托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哥哥,其实乔万尼知道,那是因为皮托背负着一种沉重的爱,“皮托为我坐牢,为我做任何事。”当他在一年前的那个夜晚,用锋利的刀插进那个男人身体的时候,他就只能听命于命运的摆布,想离开一种状态,却陷入到另一种现实,但是在鲜血流淌的夜晚,在死亡降临的街道,把罪责担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的弟弟,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只是一个见证者,却最后变成了谋杀者。
现在的1964年,无法逃避过去的1962年,现在的相见,无法涂抹那个夜晚的罪与罚,现在的“家庭”主题当然也无法取代那个“鲜血”的日子,可是,皮托曾经寻找哥哥,发现“他爱着所有人”的哥哥,竟然会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制造血案——那一个被杀死的男人,是一个训斥过他的男人,或者也是一个爱过他的男人,皮托是看见那夜晚两个人的背影,在寂静的街上纠葛成一种错爱,是的,这个哥哥是陌生的,即使他用自己的财力解救出那个同样来自南方的妓女露西卡,即使他将她和她的孩子接到家中细心照料,即使他开始识字看书要成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但是无法摆脱的命运依然将他带向了未知,带向了极端,带向了连皮托都无法理解的夜晚。
错失的刀,错失的夜,错失的爱,在北方的都灵,在哥哥和弟弟想要摆脱南方贫穷的城市,他们一样陷入到无法控制的现实里,为了得到身份,得到知识,得到名声,乔瓦尼和皮托以相同的方式离开西西里,以不同的方式接近都灵,或者就是对于命运的一次反抗。皮托离开家乡是去学习知识,被哥哥认为聪明他进入学校,在优雅和知识的世界里改变身份,这是被寄予最大希望的一条路径。但是未满十六岁的皮托,似乎还不能理解读书的意义,或者他根本不能融进这个陌生的城市,他在学校里成绩不好,甚至有厌学情绪,对于他来说,用知识改变命运显得遥远,甚至变得虚幻。
但是这样一种茫然,他没有跟家里人将,更没有告诉后来从西西里到都灵的哥哥。所以,他们最初就错失在火车站。乔瓦尼提着行李下了火车,但是他寻找弟弟的身影却一无所获,而那时,皮托是看见自己的哥哥的,但他躲在柱子后面,无法面对寄予希望的哥哥,无法交代北方之行的失落,而乔瓦尼对于一个人的车站,解释的理由是:皮托一定是有课不能来。这是一种安慰,其实也是错爱的另一个起点,这是1958年1月20日的场景,“到达”的主题是一丝的失落,是一些的寂寞,是一次的躲避,而这样一个开端其实注定会有1964年7月5日的最后分离,一样的火车站,一样的躲避,一样的隔阂,一样的错爱,其实是关于南方和北方,关于贫穷和富有,关于温暖和隔阂的现实的注解,而那份本身就沉重的爱到最后也变成了变形的爱,悲苦的爱,无奈的爱。
乔瓦尼从西西里来到都灵,不仅是为了看望在这里读书的弟弟皮托,也是为了在这个陌生之地寻找到一份改变现状的工作,而当初工作的意义也是为了照顾弟弟,所以从1958年开始的“到达”是一次关于爱的到达,在乔瓦尼看来,他的一切意义都是为了给弟弟一份爱,一份帮助他改变身份的爱,一份不惜自我牺牲换取的爱。因为在他看来,在这里读书的弟弟是聪明的人,应该成为尖子生,最后会变成一个教师。实际上,皮托已经超越了个体意义,他背负的是哥哥的希望,背负的是家庭的期望,背负的是所有南方西西里人改变命运的机会,北方是改变贫穷的一个代名词,而皮托在这样的期望之下,也当然变成了一个沉重的符号。
但是这样的沉重,是哥哥乔瓦尼无法理解的,在他看来,自己只要付出那份爱,只要给弟弟足够的关心和爱护,就能实现希望,就能改变现实。所以在1958年“到达”开始的所有行动,乔瓦尼都是在自我牺牲,都是在维护皮托。当火车站没有遇到说好来接自己的皮托,他向自己解释是,皮托在上课没有时间来;在皮托租借的砖匠的房子里,当他们说到皮托不好的行为时,乔瓦尼愤怒地说这里是猪栏根本不适合人居住,甚至将皮托的一切物品都搬了出去;当哥哥发现皮托失踪了几个月而去学校找老师,最终被警察带走,当老乡帮助他免受处罚,本来应该感谢他,但是当老乡说到皮托的不好时,他又一次愤怒:“我不认识你,你以后说皮托的时候嘴巴干净点。”
在乔瓦尼看来,皮托是一个寄予理想的人,他也一定是认真地实现着改变自己和家乡现实的理想,所以皮托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变成了乔瓦尼一个想象中的弟弟,脱离于现实,脱离于错误,这何尝不是一种误解?而在和皮托的相处中,乔瓦尼也总是以自我牺牲的方式,给予他全心全意的爱。他在外面辛苦干活,搬运着城市垃圾,淋着瓢泼的大雨,只为了积攒一点钱给皮托;结束一天的工作,他又像父亲一样为皮托煮好牛奶准备好早餐,并将皮托没有带走的书送到已经出门的皮托手中,在风中,皮托穿着厚实的衣服,而乔瓦尼却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他甚至为了满足青春期的弟弟的某种欲望,带他去了红灯区,自己却坐在门口让他一个人享乐;当皮托不辞而别的时候,又是他夹着皮托的那些书,到皮托的教室,寻找老师讲理。
在乔瓦尼看来,皮托是永远不会犯错误的弟弟,是永远聪明的弟弟,是永远是尖子生的弟弟,是永远优秀可以改变现实的弟弟。这样的永远使得他一步步误解皮托,也使得皮托总是无法走进他的世界,所以在都灵这个陌生的北方,在总是下雨的季节,在远离南方的城市,他们在看似满满的爱里却走向一种隔阂,就像乔瓦尼对于这个城市的评价一样:“这座城市没有良心!”在车站躲避之后,乔瓦尼和皮托却又鬼使神差地相遇,当乔瓦尼兴奋地抱着皮托的时候,皮托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当乔瓦尼给要上学的弟弟做好早餐,皮托直到离开也没吃一点早餐——在哥哥乔瓦尼面前,皮托总是不言语,总是那么冷漠,总是要回避什么。
而在那个皮托的“生日”夜晚,乔瓦尼和皮托的矛盾才真正爆发。皮托在一家高贵的餐厅订好了座位,他坐在那里等哥哥的到来,但是当穿着破烂的哥哥走进餐厅的时候,首先就遭到了侍者委婉的拒绝,而乔万尼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适合在这样的餐厅消费,他找到皮托,说了一句:你疯了?皮托说:“我中了彩,有钱了,今天是我生日。”当得知是皮托的生日时,乔万尼说了声“生日快乐”,但是他依然没有坐下来进餐,而是告诉皮托,你自己吃,我在外面等。而在冷寂的餐厅外,乔瓦尼果真就在那里等着,皮托走出来,带着怨气说:“我们都不吃,你开心了。”其实皮托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但是乔瓦尼似乎已经忘记了真正的生日,兄弟之间的隔阂却已显露无疑,皮托愤怒地将书本扔在街上,大声喊着:“我不读书了,明天和你去做工。”话音刚落,乔瓦尼就给了皮托一个耳光,不读书,和自己一样去做工,意味着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意味着自己所有的牺牲都是无用的,那些书,不单单是书,而是知识,是希望,甚至是理想,所以乔瓦尼从湿漉漉的地上捡起书,然后摸着皮托的脸,问有没有打痛,并对他说:“你和我不一样,我无知,不识字,不像你。”重拾起书本,就是重拾起希望,而皮托似乎也被哥哥的行为感动了,在分开的时候,他又从街那边转过身来,走到哥哥身边,拿过那些书,然后拥抱着乔瓦尼。
仿佛是第一次拥抱,兄弟之间的隔阂似乎消融了一些。但是不管如何,皮托依然走在了被寄予希望的那条道路上,乔瓦尼给他的爱也依然有着误解,而那一次皮托不辞而别的时候,乔瓦尼在找寻无果中,甚至已经被逼到了疯狂的地步,他去学校和老师大吵,被抓去和警察大吵,而走在那条没有人经过的大街上,他抱着皮托的书,仿佛就抱着自己的弟弟,抱着被寄予希望的未来,却是空空。而在这样的时刻,乔瓦尼还是在责怪自己:“皮托,你在哪里,你快回来,读书是很难,这个世界做什么事都很难,我是你哥哥,如果你做了错事,别怕丑,别怕我,皮托。我是你哥哥。我爱你。”自言自语,却也是对于皮托的内心表白,仿佛就是寄给远方的皮托一封满满是爱的信。
现实总归是被改变了,皮托回来了,而且学业有很大的长进,他可以流利背诵帕斯克里的诗歌,得到招聘人员的肯定,顺利通过了神学院的面试,甚至被别人成为“教授”,而哥哥,也终于打开了局面,在都灵站住了脚,成了某个组织的主席,开始向别人收钱,开始成为有身份的人,甚至最后娶了漂亮的妻子。改变,有时候真正到来的时候,却意味着失去,不管是悲苦的微笑,还是温暖的微笑,不管是尴尬的微笑,还是快乐的微笑,对于他们来说,总是一种真诚的微笑,但其实,在这微笑的背后,是他们被异化的生活,南方,贫穷,是背负着一种沉重的使命,而在北方、富有的现实里,他们即使在那条叫做成功的路上,也远离了本性。那天生日的钱并不是皮托中大彩得来的,而是皮托从公交车上掉落的那个皮夹里拿的;乔瓦尼改变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实际上却走上了黑社会。他们为了告别乔瓦尼用拳头狠狠敲击在地图上的西西里,为了融入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城市,他们实际上也失去了太多,淅沥的雨声、繁杂的人声、隆隆的火车、工地上的机械声,其实都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现实,都是侵蚀着那份爱的城市之声。
而爱,在自我牺牲里,已经渐渐远离了那份纯真,远离了那份默契,而皮托顶替乔瓦尼去坐牢,从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更大的爱,而实际上是更彻底的异化,“头不像麻袋,沙子装的越多越重,你可以在头脑里装许多东西。”头脑中的爱照样是沉重得再无直起来的希望,所以他杀人,所以他坐牢,北方的世界里那一份变形的爱,悲苦的爱,无奈的爱,只能在没有良心的城市里,只能在错失的离别中,成为人生一个个破碎的片段:从1958年1月20日的“到达”,到1964年7月5日的“家庭”,六种时间,六个段落,组成了人生的六年,他们微笑着,最后却变成了皮托靠在车窗上的那一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