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罗网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因为我总会不可救药地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深爱一个不能深爱的人,敢爱一个不敢爱的人。
似乎,那个人对我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吸引力。我深深地爱着她,被她深深地吸引,一见她就会倾心,就会心跳。她可以长得不美,可以毫无内涵,可以对我冷若冰霜,甚至可以坏事做尽,但我依然对她一片痴情。我笑话过自己,讨厌过自己,也憎恨过自己。可是,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
“不成熟,你是不是疯了,嗯?”我这样说,这样问,好让自己理智一些。可是没效果。我无法消除心中对她很本能的近似情绪的爱恋。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摆脱她的吸引,做个自由自在的人。但我也明白,那天的到来还需要漫长的煎熬。并且,如果有一天她在我的生活中再次出现了,我还是会在一瞬间被她吸引。好像,她已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而是像你喜欢的某一种阴湿的天气,某一个干燥易燃的季节,某一段落叶昏黄的岁月。她是那么地适宜你心灵的舒展,像是一个人间的仙境,为你再造了时空,让你顿时忘却了留在尘世的真情与挚爱。她会让你疯狂,让你抛弃妻子,让你变得一无是处。但在最后她还会让你对她无话可说,甚至毫无怨言。如果你是个男性,你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吗?如果遇到了,别说你和她的命运是相克的,别说你就是那颗天煞孤星。因为这里是不该有迷信的,这里有的是如铁的事实。
其实,我也早就有所察觉,她的吸引已经威胁到了我心中爱情的尊严。但我还是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我注定会深爱一个有着某种特质的女孩吗?是的。然而,有那种特质的女孩又会让我痛不欲生。我还要继续吗?当然。既然这样,那就哭天抢地吧,那就黯然销魂吧,那就麻木不仁吧,那就等着青春耗尽吧!但我真的不想这样下去。我该怎么办?我又真的不知,因而只能陷入空前无助的状态中。因为人生太短暂了,有些心灵上的东西根本无法改变。极有可能,这辈子,我都无法找到那种给自己带来无上喜悦的爱情。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尝试过了,就算摆脱了这类女孩的吸引,我也不会对另一类女孩产生深爱的感觉。
我深深地为人类的心理规律所震撼。我害怕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这样的一个女孩。但你相信吗,我时时刻刻都知道她的存在,我已经准备好了自投罗网。她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而我也在下意识地寻找她,从一个陌生女人的微笑那里,泪光那里,话语那里,姿势那里。我也在有意识地培养她。我会对身边的女孩说,你的某种风格是我喜欢的,你的发型这样才算好看,你应该看看这本书,你应该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我始终对这样的女孩充满了掺杂欲望的渴望。如果这样的女孩没有出现,我的生活会很枯燥,内心也会陷入焦灼。如果出现了,或者被我培养出来了,我的内心就会立马失去平衡。一方面,我的内心会完全地接纳她,但在另一方面出于自我保护,我又会排斥她。因为她可能真的长得不美,真的毫无内涵,真的对我冷若冰霜,甚至真的坏事做尽,但我依然在对她一片痴情。“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女人一片痴情,为什么?”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因而,我只有满怀着对爱情的渴望痛苦地走下去,一直走到和另一个人的婚姻。和我同床共枕消磨半生的那个人是谁?或者,会不会,我也可以遭遇爱情的奇迹?或者,自己突然对爱情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理解?奇迹啊,请你降落,降到我的朝向天空的掌心,我很需要你,你知道吗?理解啊,永远万岁,也请你快快地出现,出现在我望眼欲穿的那片田野,我已经在爱的困惑中挣扎得太久。——《祝福(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