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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斯》经典影评10篇

发布时间:2022-07-30 14:20:44

  《奥菲斯》是一部由让·谷克多执导,让·马雷 / 弗朗索瓦·佩里埃 / 玛丽亚·卡萨雷斯主演的一部奇幻 / 剧情 / 爱情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奥菲斯》影评(一):奥菲斯里的异托邦和诗人创作

  说白了其实创作就是基于异托邦的。异托邦就是虚构建构和彼此互动的场域,对异托邦的幻想也是创作的动力之源嘛。

  阿莫多瓦的《对她说》,还有费里尼的《卡比利亚之夜》里的戏中戏也是异托邦,奥菲斯里的死亡仪式当然更是在接近异托邦;任何空间所包含的异化和虚构,带有异域风情,梦幻色彩的场所,都是异托邦,而且还有元指意义。用异托邦研究《奥尔菲》,可以发现异托邦是真实存在的(和遥远的乌托邦不同,异托邦是可以通过一些琐碎的小事,一些生活中真实的细节,打通虚构与现实的联系,比如电影里的收音机,音乐,死神的防水手套——暗示了镜子里的空间所具有的流动性,镜子后面的缓慢时间和“风”的波动也是一种对水下世界的刻意模仿,甚至可以说是证明其真实存在性的论据之一。某种意义上,异托邦仍然是乌托邦的载体。)

  《奥菲斯》影评(二):奥菲斯地狱之旅对话节选

赫:看看时间,手放在前面,也许你很害怕?但这是个镜子 奥:在里面我看到了一个不开心的人赫:你不需要明白这一切,你只需要相信奥:我们在哪儿?赫:生命是漫长的死亡… 这是一个无人的国度 这里是人类的记忆 还有他们毁灭的信仰奥:世界上的每一面镜子都通向这里吗?赫:我想是的。不要以为我知道的比你多,快点,继续走奥:很难跟上你赫: 你在移动,可你是静止的,我却不同奥:为什么这些人在这里游荡?他们还活着吗?赫:他们自己这么认为,这已经成为了习惯奥:我们要走很远吗?赫:你说的语言在这里毫无意义奥:没有风,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是顶着风在走?赫:“为什么?”总是“为什么?”

  《奥菲斯》影评(三):智慧的珠玑

  高克多的电影很好看,不仅由于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打破梦与现实樊篱的浪漫,对美对爱的至情至性,还有贯穿他一生的“疾虚妄爱真实”精神,这后者的智慧在《奥菲尔》和《奥菲尔的遗言》透过不少讽谕性的对白有淋漓尽致体现了出来。

  《奥菲尔》一开场就是诗人咖啡厅里一帮诗人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哄哄场面,奥菲尔和他的朋友坐在一边,冷眼旁观。朋友说:我已不在(诗的)战场上(暗示诗坛之乱象)了。我二十岁时已放弃写作,因为没什么可写。他们尊敬我的沉默。这自然是针对眼前的景象而发。随后他给奥菲尔看一个名叫公主(实际上死神的化身)的诗集,诗人把它翻开,全是空白页。朋友打趣说:这叫“裸体主义”。奥菲尔说:真是荒唐。朋友说:你还别说,这至少比充斥着荒唐的诗要好些。他又对奥菲尔说:有节制是可笑的。你最严重的错误,便是知道有节制。其实是正话反说,针对的仍是闹哄哄的诗坛景象。奥菲尔说:大众喜欢我。朋友说:他们都是片面的。颇有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高克多对世情世相的洞彻,在《奥菲尔的遗言》中也可以见到。诗人受审判后,回到人间,在某处见到小孩们向名人索要签名,然后将之放进一只有六只眼四张嘴的雕像里。诗人问同行者:那座吃签名的雕像是什么?答:这叫速成名人机。谁都可以借助它在一两分钟内暴得大名。问:它嘴里吐出来的纸条是什么?答:小说,诗歌,诸如此类。直到有新的索要,新的签名塞进去它才会停止活动。“速成名人机”云云,当然是高克多对当时世象尤其文艺界的辛辣讽剌。放眼目下的世界,我仍然感觉到这讽谕仍然鲜活未过时。这类“速成名人机”其实仍存于世,甚至更上层楼,比如大众传媒,隔三差五制造名人名家。前一阵北京举办漫画展,报道居然说有三百多位漫画大师亲临现场,如此数量庞巨的大师,不免让人目瞪口呆。也许,大师满天飞的时候,大师这个词也就失去了意义。

  高克多对文艺界的低俗现象的批评不遗余力,对真正的诗人的事业却充满神圣的态度,他说:“诗人作诗时,使用一种不是死也不是活的语言,它很少人讲也很少人懂。之所以使用这种语言,是为了世上他们的同类相联系。这个世界上,自我鼓吹的所谓灵魂的剖析,多数时候是瞎子在实践着。”出语仍不忘针贬,这也许至情至性的高克多的表现,是他毫不掩饰的诗人本色。

  高克多一方面浪漫不羁,另一方面对世事洞若观火,其实都是激情的体现。我真希望对他有更多的了解,采撷他更多的智慧珠玑。

  《奥菲斯》影评(四):镜子是死神进出之门

  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影像世界。镜子再次显示出其独特的魅力。戴上橡胶手套,奥菲穿过仿若水银的镜子,来到冥间,接受审判。这个世界没有超现实的某种奇观,只是被战争破坏的断壁残垣。那些法官,明明就是人间最普通的几个官员,西装革履,表情严肃。难道这就是我们接受最后审判的地方?

  有趣场景是奥菲在欧蒂斯的带领下来到审判所的。两个人物,一前一后,仿佛不在同一个画面里。奥菲艰难地行步,好像在时空的震荡中摸索,找不到出口。还有那个背着玻璃的男孩,推着小车的老妇人。

  死神是一位美艳的公主,两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是她的侍从,呼啸而过间,死亡降临。奥菲跟着他们来到一栋陌生的房子,镜子第一次出现,死神就那样携着诗人,穿越镜子,走向另一个世界。

  奥菲伏在镜子上睡着了,醒来后来到一处荒野,遇到欧蒂斯,就这样回到了家。奇怪的是,奥菲可以听到收音机里的声音,那是死去诗人所作的诗歌。

  死神从镜中走出,注视着熟睡中的奥菲和尤迪丝。怎么会呢?死神居然爱上了奥菲。嫉妒之下,她命令摩托车使者撞死了尤迪丝。

  被收音机里的神秘声音所吸引,奥菲不再理会妻子。这美丽的诗句正是死神的陷阱,死神带走了尤迪丝,奥菲走入镜中解救妻子。死神也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奇怪的是,接受审判之时,奥菲居然和死神相爱,而欧蒂斯也对尤迪丝倾诉衷情。

  最后,奥菲死去,再次来到地狱。死神命令手下杀死奥菲,这样,他就可以重返人间,回到妻子身边。

  有一个细节,当奥菲和欧蒂斯进入镜子之时,邮递员正在投递信件。而当奥菲和妻子回到人间,那封信落在信箱里。也就是说,在人间,奥菲离开的这段时间是不存在的。

  导演究竟要表达什么?人间的爱情终究战胜死亡吗?欧蒂斯领着奥菲倒退着回到进入镜子的地方,重返人间。第一次,奥菲拥抱着躺在床上的妻子,讨论着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幸福,圆满的幸福!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场噩梦。死神和欧蒂斯虽然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仍然渴望着人间的爱情。但他们毕竟失败了,由使者押送,回到沼泽。

  传说有着永恒的生命,怎样理解,是你的自由。导演给出了他的某种理解,关乎梦境。

  似乎明白基里科为什么要将橡胶手套和罗马头像放在一起了。超现实的精神世界之隐喻。无法解释而又令人深陷的梦境。

  片头的图画设计很有特点,为什么突出连接线条的圆点,仿佛一颗颗小钉子,分解着看似完整的人体或世界。结构主义的视觉表达吗?还是不怎么懂。

  《奥菲斯》影评(五):至情至性高克多

  黄爱玲在《野兽的眼睛》中说,《美女与野兽》简直是高克多版的《牡丹亭》。这倒提醒了我,以观赏中国戏曲的心眼去看高克多的作品,似乎更能歪打正着,更能体会到他蕴藏在每格胶片底下的款款深情。不是么?《奥菲尔》同样讲述穿梭阴阳的爱情,在我看来前半部是《情探》,后半部则是《长恨歌》。《奥菲尔》原是古希腊神话中的故事,说的是从特洛伊来的云游诗人奥菲尔,其才貌甚至吸引了动物,他的歌声使他对妻子尤丽蒂丝分了神,死神把她从他身边带走,他来到人间,以其魅力赢得让她与他回归的允诺,条件是他决不能看她一眼。但她还是看了,结果被酒神巴克斯的女祭司强行带走了。高克多采用了这一节,重点却放到奥菲尔和死神逾越生死界限的爱情,奇幻诡丽,极尽想象之能事,却又感人至深。结果死神放他生还世间和妻子团圆时,两人有一段谈话,她说:你会听我的话吗?他说:会。她说:无论什么话,即使我判你的刑,折磨你?他说:是的。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她说:那好,我最后一次求你,不要理解我要做的什么,因为即使在我的世界都很难了解。说完,她以放逐自己永远处于幽邃的冥暗世界为代价,令奥菲尔回家,成全他和妻子的爱,以自己的牺牲成就诗人的不朽。之前,她诱他来到她的地界,说“因为我没见到你,便已爱上你;我没有权力爱上任何人,却爱上了你”。终究还是放手,成就最大之爱。

  诗人与死神之爱,不折不扣道出中国戏曲的主题:“天上人间尽坎柯”,“死死生生原是梦”,“生生死死随人愿”。动情之处,正如汤显祖所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以死,死而不可以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高克多另一名作《野兽与美女》也写尽这种超越生死界限的爱情:野兽思念佳人,不眠不食,待得她回来,已奄奄一息。美女恳求它拿出勇气,抓紧生命,吓退死神,野兽说:“若我是人,定当如此。然我只是一野兽,可怜的野兽只会得以死来证明自己的爱。”《奥菲尔》中,死神对诗人说:奇迹只在你的世界发生。诗人说:不,所有的世界都会为爱感动。高克多充满奇迹的爱的世界,深深打动了观众。

  高克多视他的奇幻瑰丽的故事为活生生的现实,他在《奥菲尔的遗言》片首夫子自道:“电影独特的魅力,在于可以使许多人一起拥有共同的梦想,并使人觉得电影就是现实。简言之,电影是诗的极好的表现形式”,又说:“ 我的电影就如脱衣舞,渐渐剥离我的身体,露出裸裎的灵魂。因为观众期望超载现实的现实,这种现实必将变成我们时代的标志”,还说:“电影是石化了的思想的喷泉,电影使没有生命的东西复活,使我能表达现实,进而直达非现实(指超载我们极限的东西)的疆域”。对于高克多,电影是他以摄影机为笔,挥洒在胶片上的诗行,再奇诡再绮丽浪漫的情节都是他眼中的现实,是他赤子之心的反映。《奥菲尔》中,借助手套和镜子,人就能够以梦为马,凌越生死,穿梭阴阳。高克多的电影,其实也正是手套和镜子,引领我们超越庸常世界,消泯梦与现实的界限,直达生命最美丽的深处:爱与真的世界。

  高克多,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诗人。

  《奥菲斯》影评(六):诗人死生-- 半文化装b贴

  为什么在片尾死神会强迫奥菲回到人间?

  看到之前有人评价说是因为死神太爱奥菲,还是让他享受人间之乐。果真如此么?那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更何况,我们不应当忘记的是:奥菲是一个诗人。在他心中,死亡的地位早就超越了平庸的生活。这一点从他第一次进入地府之时就显露无疑:他深深爱着的是死神,并非自己的尤丽蒂斯。死神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对于奥菲化身成这样一个美人就是最好的证据。诗人自古是奇怪的物种,在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渴望死亡。奥菲对死亡毫无畏惧,对自己的人类妻子虽非无爱,但远不如对于死神-缪斯的热爱。奥菲在第二次进入地府的时候,向死神要求的永恒,正是对死亡的渴望。所以让奥菲回到人间并非他自己的意愿。

  死神情人信誓旦旦要和奥菲永不分离,但却选择阴阳两隔,怎么理解?在他们分手前的旁白非常关键:诗人想要永恒,是必须有牺牲的。描写女作家Virginia Woolf的电影the Hours里有一句台词我喜爱很久了,说的也是这种状态:Someone has to die so the poet can live. 为什么诗人需要鲜血的献祭?用来献祭的鲜血是谁的?Poet这个词的词根在拉丁文中是“创造,创作”的意思,也就是说是更加广泛的creator的意思。从所有的早期生殖文化的神祇们看去,用人或动物献祭是保证来年丰饶的关键,用死灌溉才能产生新生。对于文化中的神来说,“复活”是一个常见的母题,而且常常正是“复活”这个过程象征着由人向神的变化:埃及掌管冥界的主神Osiris是如此,希腊赫尔墨斯Hermes是如此,酒神巴库斯是如此,后来基督教的耶稣基督也是如此。

  奥菲这个故事脱胎于希腊神话Orpheus,大家可能不熟悉的是Orpheus的神话还曾在公元前5、6世纪形成了影响深远的奥菲斯教,Orphism。Orpheus和酒神Bacchus的故事非常类似,但却有着本质区别:两者都是通过寻求一种癫狂的境界来接近神灵。巴库斯(在本片中由那个一出场就喝醉了的帅哥诗人代表)是通过酒来迷醉自己是身体,而Orpheus是通过音乐和诗歌、身体上的斋戒(片中的奥菲并不喝酒)使自己的头脑达到超脱的境界。在电影第一段大家在咖啡店的争论体现出当时奥菲对于这种境界的欠缺:他太过于节制,太过于理智了,他在不断的询问“为什么”。而真正的诗人需要一定的忘我精神,奥菲在对死神的逐步追求中也正是对他自己性格上的拘束的一步步解脱,向真正的诗人的蜕变。

  死神在将他送回人间前说:我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我惩罚你?奥菲说:什么都可以。死神送他回人家,正是要诗人完成他的使命:被牺牲。神话中的Orpheus因为才华被嫉妒的众神撕成碎片,自己成了自己的祭品。死神还说:我不愿你和人在一起。她将奥菲送回人家,让他有时间写下自己的绝唱,让他有时间被作为祭品献祭,然后成神。这才是真正的永恒,而那破败的冥界里蠢人们颠倒生死的永恒,相比之下是不足为题的。

  而且,作为诗人,奥菲不是即使活着也永远面对着死亡吗?在每一面镜子里都看得到她的存在吗?他们是不会分开的。

  《奥菲斯》影评(七):收音机中传来诗歌

  《奥菲》是考克多的三部曲中情节性最强的一部。正如主角与片名所示,它讲的是古希腊神话中手持竖琴的歌手奥菲的故事。在神话中,奥菲因为歌唱而忘记了他的妻子,使得妻子被冥王掳走,他下到地域,要求带回妻子,冥王答应了,但是要求在回程中他不能回头看妻子,否则将会永远的失去她。结果当然是奥菲没有能够抵御心魔,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妻子。

  从表面看来,影片颠覆了神话的情节。在影片中,漂亮的女死神爱上了年轻的诗人奥菲,用诗歌把他掳到了身边,并且杀死了他的妻子。相反,奥菲的妻子反而是一个不那么招人喜欢的角色,她扮演着攫夺诗人灵感、与世俗合攻围剿诗人的不光彩角色。但是,选择是困难的,奥菲无法在死神与妻子中选择一个。所以,最后死神放弃了竞争,神奇的让时光倒流,让奥菲回到了妻子身边(或说让妻子回到了奥菲身边),人间的世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在阴间,死神和她的助手却面临着无法逃避的严厉命运。

  在这一部中,考克斯发挥了《诗人之血》中镜子的母题,镜子成为一个主要的意向,它沟通着不同时空状态下的两个世界,只要凭借死神的手套,就可以随意穿行。镜子在西方文化中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含义,比如拉康的婴儿,就是通过镜像认识自身,从而完成镜像认同,跨进想象界,造成了人成长过程中的第一次异化。在片中,所有的镜子都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死神可以从所有的镜子中随意进出。这其中隐含的意义,可能是说,死是存在于生的每一个自我关照之中。所有对死亡的探索就是探索自身的内在世界,而死亡也是内在于自身的。

  从镜子隐喻,我们可以重新考察影片中奥菲与两个女人的关系。爱恋奥菲的死神(或说奥菲爱恋的死神)来自镜中世界,而镜中的世界,就是对自身的想象与发掘。善于嫉妒,甚至可以说有些俗气的妻子,是外部世界的表征,清醒状态下的她,是无法理解镜中世界的,甚至于从镜中复活以后,她也完全没有感觉。所以,现在就有了一个虽然经过变形,但本质却没有什么改变的奥菲故事:妻子攫夺了属于死神的奥菲,貌似强大的死神要从妻子手中把奥菲夺过来,她采用了种种计策,甚至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但最后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她放弃了奥菲,永远的失去了他,自己走进了不知名的所在。

  对故事层面这样的解析不免会有些牵强,到底片中的艺术家是奥菲而不是死神,虽然奥菲看起来创作已经衰竭。回到我们讨论的关于艺术家与艺术作品的话题。奥菲灵感的来源是一台小小的收音机,而收音机播放的是来自死亡的信息,或许,所有的诗人都不过是在重复一首大诗,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是在重复同一个艺术作品。但即使是这样,诗人仍然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他可以征服死亡,可以从死亡中复活。

  死神无疑是片中最为光彩夺目的一个形象。她面无表情,眼角妖娆地上翘,鼻翼和薄薄的嘴唇轻轻地颤动,前额光洁,头发一丝不苟,一身玄装。与伯格曼《第七封印》中那个脸色苍白,毫无表情,象征着审判与预定命运的死神比起来,这个女死神象是一个既背叛了人又背叛了神的普罗米修斯,是有着炙热的内核的冰川,在隐忍中释放着极大的激情。结尾,她和助手被带走,巨大的废墟中雾霭沉沉,他们消失在一个口内,巨大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转瞬又消失,悲怆的气氛笼罩了一切。

  单从讲故事的角度来说,《奥菲》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电影了。相对于《诗人之血》来说,导演的技术变得娴熟,对电影语言的掌握比较出色,有些小小的细节让人觉得就技巧来说都还比较有新意。一是死神用汽车把奥菲带到自己的城堡中去的路上,汽车开过一个铁路道口,然后画面是从内部奥菲的眼睛所看到的汽车前窗,巧妙的用负片的手法制造出玻璃的反光效果,让人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旅程,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旅行。二是死神的助手第一次到奥菲家跟奥菲的妻子谈话,采用的是小角度俯拍的镜头,两个人都处于画面当中,通过构图让人产生受到控制的感觉。三是死神准备把奥菲的妻子带走,走进奥菲房间的镜子的时候,一束没有光源的高光照在死神的衣服上,黑色的衣服竟然反光成了耀眼的白色。

  《奥菲斯》影评(八):《奥菲斯》:死神的颂歌

  作品显露了人。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个导演,就看他的作品。在对让·谷克多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看了《奥菲斯》,觉得他似乎是个冷峻而不乏幽默的哲人。

  诗人奥菲斯与死神的关系,就非常耐人寻味。人生本是向死而生,但能像基督徒那样,坚信人生不过是短暂的,是通向永生的前夜,而渴望着死后的天堂的恐怕不多。对于死亡,我们总是怀有恐惧。因为这种恐惧,人类孕育出了多少华丽的祭品,在他们的艺术里,在惊惧中又不由自主地玩味不已。至于说到爱死神,这真是可爱的幻想。而奥菲斯和他的死神却是这样一种奇特的情感的关系。

  死神夜夜来到奥菲斯的床前,凝视梦中的他。奥菲斯被死神带来的诗歌迷恋,忽略了妻子,更是把死神当作爱人,想永不分离。

  而顶有人情味的是,爱上奥菲斯的死神,甘愿自己被惩罚,也要令奥菲斯重返人间。爱的力量简直无穷。不说痴人说梦。且说为什么死神就不会是这样一个也有仁慈的人呢。我们不早知道,残忍与仁慈常奇特地在一个躯体上并行不悖。十全十美固然没有。可是绝对的理想化那也是不存在的啊。而这里的死神,化身为高贵冷艳的公主,美艳不可方物,却也不过是个掉进了爱情陷阱的可怜的小女人,昏了头,要自己受罚换来爱人的生,就不是奇怪的事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爱那件事,会让人变成个傻子。

  但我觉得莞尔,这样去拍死神的导演十足可爱。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就跟你开这样的玩笑怎么了。你貌似冰冷无情么,我偏要你爱上一个人,让你像所有爱情里的傻瓜一样,为了爱人而把自己毁灭。但谁也想不到,我把你的冰冷的画皮揭了,里面是一颗温热的心。敢于这样刻画死神的人,不十足可爱吗?

  还有冥府的审判,也透着讥讽。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法官,是一些老绅士,仍习惯的板着脸,打着官腔,可能更冷漠一点,他们只有规则,不讲理由,处理事情干脆利落。你看,到了冥府仍是官老爷的那一套。别看周围不过是冥府的残垣断壁,可是摆起架子毫无逊色,与人间又有多大的不同呢,真是笑煞人。觉得导演揶揄了一把刻板的官僚制度。

  冥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残垣断壁,破破烂烂,人烟稀少。就说那几个法官,是非常克己奉公的模样。还有冷艳的公主。一切是冰冷的,没有什么温情,有的只是规则和秩序。这种景况,倒跟人类的乌托邦有些相像。消灭了感情,才能消灭差距,人类才能真正的平等。如此看来,那边厢倒是理想主义顶好的归宿。但是这种乌托邦的本质呢。其实与阴曹地府无异。让·谷克多的地府,与1984里的老大哥治下的乌托邦何其相像。

  奥菲斯,总是一副炯炯有神又心不在焉的模样,他炯炯有神于诗歌,他的缪斯女神,他心不在焉于人世的烦扰。人们向他扔烂水果,因为他对他们不理不睬,居然还要他扮演讨好的角色,虽然他跟他们从没有心意连通。这也是一种困境。他对于妻子的爱,是凡俗的,他对死神的爱,是心灵的。但最后,他只能跟凡俗在一起,而无法在心灵里驰骋。这也是一种困境。在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里面的那位画家,终于在40岁的时候,撕掉了伪装的面具,辞去了证券工作,离开了妻儿,决心做真正想做的事情——绘画,从此由老好人变成了毫无人情味,冷酷尖刻,却被绘画的渴望烧得灼灼,而终于成就了自己的艺术。据说这个原型是高更。他的完全在精神里生活,而对物质世界不暇一顾的姿态,令他的朋友大为讶异。而这也是艺术在与世俗的争夺中夺走了人,使人听凭于天赋的召唤,超脱于凡俗的具像。艺术家便是这样,以舍弃俗世生活,换取心灵的自由。而奥菲斯的故事呢,是凡俗要争它的一席之地,也终于经由了心灵的成全。但这个对艺术家来说,又是喜是悲呢。导演,到底是个情感大于理智的家伙。

  冥府部分的摄影,有飘飘然之感。结尾处奥菲斯的死神被带走,坚决的背影越走越远,残垣断壁的背景下,有一种悲剧之美。这里面最打动的人角色竟是死神。诗人永恒的缪斯女神。这一次死神还是与悲剧挂钩,但换了它是主角。

  《奥菲斯》影评(九):奥菲斯相关介绍

  相关介绍 奥菲斯,英文名Orpheus,太阳与音乐之神阿波罗(Apollo)和歌唱女神卡莉欧碧(Calliope)之子,音乐天才,前往冥界寻求复活亡妻尤丽黛的方法,失败。追逐尤丽黛幻影的他不近女色,死于色雷斯(Thracia)女子的怨恨。又译为俄耳甫斯。根据古希腊神话传说的描述,古希腊色雷斯地方有个著名的诗人与歌手叫俄耳甫斯,他的父亲便是太阳神兼音乐之神阿波罗,母亲是司管文艺的缪斯女神卡利俄帕。这样的身世使他生来便具有非凡的艺术才能。在他还很小的时候,阿波罗便把自己用的宝琴送给他。这把琴制作精巧,经俄耳甫斯一弹更是魅力神奇,传说俄耳甫斯的琴声能使神、人闻而陶醉,就连凶神恶煞、洪水猛兽也会在瞬间变得温和柔顺、俯首贴耳。 奥菲斯 - 简介 奥菲斯是古希腊传说中的英雄,有超人的音乐天赋。奥菲斯的歌声和琴韵十分优美动听,各种鸟兽木石都围绕着他翩翩起舞。但奥菲斯之出名主要在于他创立或改革的宗教——奥菲斯教。 奥菲斯教的神话讲到宙斯和泰坦(罪恶之神)的斗法,宙斯用灰烬创造了人。这个希腊人的祖先,既有泰坦的灰烬糟粕,又有酒神的精神实体。所以人生来就是不完美的,泰坦化作人的肉体、欲望、感官等部分,酒神则是人的灵魂。而人的肉体是灵魂的囚笼或坟墓,只有通过净化灵魂,才能在轮回转世中变得纯洁,从而得到解脱,复与诸神同在,享受至福。 奥菲斯教于公元前六世纪在雅典流行,其教义对雅典人产生了重大影响,柏拉图就是其典型。 在《裴多》篇中,奥菲斯的身影清晰可见。柏拉图对灵魂的关照主要聚焦在三个方面:灵魂与肉体的关系,灵魂不朽,以及来世对灵魂的惩罚和奖励,这正是奥菲斯教的主旨所在。 柏拉图采纳了奥菲斯教的观点,即肉体是灵魂的囚笼或坟墓。奥菲斯教认为,生活的目的是维持神圣的灵魂,尽可能使身体纯洁,直至灵魂得到自由。但是,对柏拉图来说,灵魂的净化可以通过哲学的追求来实现。对哲学的追求可以帮助灵魂脱离肉体的束缚,最终到达彼岸世界。 奥菲斯教的灵魂不朽观也对柏拉图影响颇深,但是柏拉图并没囿于单纯的宗教信仰,而是利用理性论证来证明灵魂不朽。最后,与奥菲斯教的来世生活相对应,柏拉图构建了一套奖惩制度:只有哲学家的灵魂可以与上帝同在,享受至福,而非哲学家的灵魂则倍受折磨,永远被肉身所困扰。 由此可见,奥菲斯教给柏拉图的思想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但与此同时,柏拉图又对奥菲斯教的一些教义做了哲学阐释,赋予其一种理论外衣,最终实现了由宗教领域到哲学领域的转变。 奥菲斯 - 人物事迹 奥菲斯凭着他的音乐天才,在英雄的队伍里建立了卓越的功绩,伊阿宋取金羊毛时,正是靠了奥菲斯的琴声,才制服了守护羊毛的巨龙。可在归途中,他们遇到了更加惊心动魄的事情。其中最危险的一次,就是经过海妖西壬的领地。海妖西壬是三位人头鸟身的女妖。她们住在荒僻的小岛上,整日唱着“迷人”的歌曲,过往行人无不心醉神驰,甘心抛妻别子,上岛欢歌。结果都被女妖杀死,岛上白骨遍野。女妖们坐在灌木丛中,只露出了少女的面庞。她们清歌婉转,美妙的旋律和着花香飘到了船上。一时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连白云和沙鸥似乎都在倾耳谛听。英雄们也都受了感染,桨摇得越来越慢,阿尔戈号随风飘荡,他们的雄心没有了,壮志消逝了,什么故乡、亲人、祖国,再见吧,只想留在这里终老一生。大家都被海妖迷惑住了,这样下去太危险。于是奥菲斯正襟危坐,琴声陡起,一曲英雄的赞歌划破了云霄。很快,女妖们的淫靡之声就被压了下去。英雄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大家伸开铁臂奋力划水,“阿尔戈”号似离弦之箭离开了妖岛。 他那悲惨的爱情生活更是他一生中最感动人的篇章。传说奥菲斯有一位情投意合,如花似玉的妻子,叫尤丽狄茜。她生性活泼,最喜欢跟众仙女到山间田野嬉戏游玩。有一天,她正在原野上跑着,不料脚下踩着了一条毒蛇,毒蛇出其不意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只哎哟了一声便倒在了草地上,当同来的女伴赶来救护时,只见她已是毒气攻心一命呜呼了。 奥菲斯听到噩耗痛不欲生,他拿出金琴震颤地弹出一曲歌,那琴声就连冥顽的石头都为之流泪。为了再见见妻子,他不惜自己的生命,舍身进入地府。地府是一个凄惨可怖的境界,那里黑暗冷酷、悲凉愁惨。奥菲斯顾不了许多,他一心要把妻子找回来!他的琴声打动了冥河上的艄公,驯服了守卫冥土大门的三头恶狗,连复仇女神们都被感动了。最后他来到冥王与冥后的面前,请求冥王把妻子还给他,并表示如若不然他宁可死在这里,决不一个人回去!冥王冥后见此,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提出一个条件:在他领着妻子走出地府之前决不能回头看她,否则他的妻子将永远不能回到人间。 奥菲斯满心欢喜地谢了冥王冥后,然后领着心爱的妻子踏上重返人间的道路。尤丽狄茜的蛇伤还没有好,每走一步都痛苦地呻吟一声,然而奥菲斯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他们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出了死关,穿过幽谷、渡过死河,沿途一片阴森。终于看到了人间的微光,他们就要离开昏暗的地府重返光明的乐土了!这时,尤丽狄茜再也禁不住丈夫的冷遇,嘴里不高兴地嘟嚷起来,可怜的奥菲斯听到妻子的埋怨忘却了冥王的叮嘱,他回过身来想拥抱妻子。突然,一切像梦幻一样消失,死亡的长臂又一次将他的妻子拉回死国,只给他留下两串晶莹的泪珠……。奥菲斯历尽艰辛结果却功亏一篑,他真想随着妻子一起去地府,可是死河上船夫不肯将他渡过河去,他只好一个人返回人间。 从此以后,奥菲斯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孤身一人隐居在色雷斯的岩穴之中。后来,由于他不敬重酒神,被酒神手下的狂女杀害并将他的尸体撕得粉碎抛到荒郊野外,他的头颅随着海水漂到了列斯波斯岛,后来这里便成为抒情诗歌的故乡。奥菲斯母亲费尽周折将儿子的尸体收集起来埋藏在奥林帕斯山麓,所以,那里的夜莺比任何地方的鸟都唱得好听。阿波罗也十分怀念他的儿子,便去请求天上最大的神宙斯,宙斯可怜奥菲斯死得悲惨,便把他父亲阿波罗送给他的七弦琴高高挂在空中,点缀苍莽的天穹,这便是天琴座的来历。 奥菲斯 - 相关星座 天琴座天琴座 (Lary) 的琴,是音乐家奥路菲 (Orpheus)携带的那把竖琴。奥菲斯的父亲是太阳与音乐之神阿波罗 (Apollo),母亲是歌唱女神卡莉欧碧(Calliope),奥菲斯成 为希腊的音乐天才自是理所当然。传说他边弹奏竖琴边唱歌时,不但是人,就连山野中的动物也听得入迷,岩石也变得柔软。奥菲斯爱上泉精尤丽黛 (Eurydice),两人接受众神的祝福结了婚,但是快乐的新婚生活并未维持长久,有一天尤丽黛与朋友在草原上散步,脚突然被毒蛇咬到,就这样死去。奥菲斯悲痛欲绝,左思右想不知道如何使尤丽黛复活,最后只好不顾一切带着 竖琴前往阴间。阴间凶猛的守门犬克贝鲁斯(Cerberus) 和冷漠的冥河渡船夫,都被奥菲斯的悲歌感动,特别让他这个活人通过。奥菲斯来到冥王普鲁陀(Pluto)面前,弹着竖琴,唱出心事,请求冥王让妻子再度回到地上 (阳间) 。普鲁陀最初冷冷地拒绝,后来也被他的热情所感动,应允他的要求。普鲁陀吩咐奥菲斯离开阴间前不可回头看,以作为归还妻子的条件。奥菲斯高兴得不得了,带领尤丽黛往地上走。地底的路很长,奥菲斯逐渐担心起来。为什么听不到尤丽黛的脚步声? 当他看到地上的光亮时,忍不住回头,转瞬间,尤丽黛只发出轻轻的叫声,就又被拉回了阴间。奥菲斯疯狂地在妻子后面追赶,但是这次连冥河的渡船夫也不让他渡河了。奥菲斯失意地弹着竖琴,徘徊在山野间。追逐尤丽黛幻影的他不近女色,困而招致色雷斯(Thracia)女子的怨恨,她们在酒神节的夜里,将他折磨至死,然后把尸体抛弃河中。奥菲斯的竖琴独自奏出悲伤的曲调,顺流而下,不久渡海漂流到来兹波斯岛(Lesbos),被岛上的人拾起,献于阿波罗神庙,悲恸爱子之死的阿波罗,便将竖琴拿到天上,加在星座上。

  《奥菲斯》影评(十):《关于电影》中资料

  文章摘自Jean的关于电影

  华东师范出版社

  由于Jean的资源比较少,所以我手动把这篇文章打上来.

  诗人们的咖啡馆是对俄耳甫斯或欣赏或忌妒的文学青年,艺术家和赶时髦的人聚会的地方.

  俄耳甫斯是因荣誉而变得神圣可敬的官方诗人.这一天,他的注意力被一个人称公主的非常高贵的女人吸引住了.但是,好多年轻人和烂醉如泥的诗人赛吉斯特打了起来,公主努力想把赛吉斯特拖出这场斗欧,却没有成功.警察的到来使场面更加混乱,赛吉斯特在逃跑过程中,被两个驾着高速摩托车出现在现场的人撞伤了.

  公主喊俄耳甫斯,她要把年轻人送到医院去,请他陪她去医院为她作证.但是在路上,俄耳甫斯发现年轻人死了,而且汽车离开了城市.汽车被摩托车手追上后,停在了山顶上的一座木屋前.俄耳甫斯跟着公主,惊愕地看着她弄醒赛吉斯特,带着他进入了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的镜子里,然后消失了.俄耳甫斯急忙跟着他们冲过去,但是却撞在玻璃上,昏了过去.

  等他苏醒过来,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偏僻的山上,木屋不见了.赫尔比斯,即公主的司机-公主其实就是死神-在车里昏昏沉沉.他把俄耳甫斯送回家,俄耳甫斯的妻子厄里蒂斯正为他的失踪担心,有谣言说,咖啡馆出事以后,是俄耳甫斯让赛吉斯特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俄耳甫斯只想着他看见的那些奇怪现象和公主.他把厄里蒂斯扔在一边,到赫尔比斯汽车的收音机里去听信息,焦急地寻找着秘密.

  俄耳甫斯被传到警察局去回答对他的两项指控时,遇到了公主,但是他怎么努力都没法赶上她.他不知道,公主每天晚上都从他房间的镜子里出来,走到他身边...厄里蒂斯怀着孩子.她因为俄耳甫斯的弃之不理而悲伤,决定去把她的痛苦告诉她以前的那些女友,讨厌俄耳甫斯的酒神的女祭司们.但是,在路上,年轻的女人被死神的摩托车手撞到了,也被带进了死亡的神秘世界.

  俄耳甫斯通过赫尔比斯知道了这件事情,终于不再去听那些信息-是赛吉斯特发来的-,跟着赫尔比斯,在能够让他们越过镜子的手套的帮助下,进入了死神的领地.他们穿越了一片阴暗的区域,终于到了宫殿,神的审判认为不按命令行事的死神有罪.所有的秘密都被揭开了:公主爱着俄耳甫斯,而俄尔比斯特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厄里蒂斯.

  俄耳甫斯获准领会妻子条件是永远都不再看她.赫尔比斯帮助他们遵守条款,但是他们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困难.厄里蒂斯感到她再也找不回俄耳甫斯的爱,于是强迫丈夫看她,以便再次死去.她终于成功了,永远地消失了.

  几乎在此同时,诗人们和酒神的女祭司闯进了俄耳甫斯的家,还在指责他掳走了他们的朋友赛吉斯特.赫尔比斯为俄耳甫斯开脱,但是一声枪响,俄耳甫斯倒下了,一下子被打死了.死神的摩托车手挤开到场的警察,帮助赫尔斯特把俄耳甫斯放进了公主的车里.

  死神和赛吉斯特在过渡区等着他们.但是,公主把她的爱牺牲给了活人的爱,命令他的助手赫尔斯特和赛吉斯特,救活俄耳甫斯,回到厄里蒂斯的身边.

  在影片《俄耳甫斯》里,玛丽亚.卡萨雷斯(注释1)饰演的公主不代表着死神,而代表着俄耳甫斯的死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神,从我们一出生就照顾着我们.这不是别人的死神.我们将看到俄耳甫斯的死神尤其越过她的权利,为了过于人性的目的,毫不犹豫地违抗未知下达的命令.

  在影片里,俄耳甫斯的神话可以说变成了诗人的神话.二十年以前,我就用《诗人之血》给出了这个神话的雏形.一个诗人也超越人间的规则,他和他的死神相遇在只会发生的悲剧的不如意的地方.

  但是我们猜想,爱情能够战胜某些奇怪的规则.俄耳甫斯的死神做出了牺牲(也就是说俄耳甫斯变成了一个不死的人),俄耳甫斯-厄里蒂斯的混合体忘记了他所遭受阴谋.

  俄耳甫斯孤零零的房子,不断地屈服于围着它的善的力量和恶的力量.俄耳甫斯在他做的事情中走得不够远的感觉,促使他不顾一切地从事与魔法一样危险的行为.这种行为欺骗了他,他上了当.

  一辆会说话的汽车,司机赫尔比斯,以及仿佛就该粗暴,就该不公平的年轻人的某些幻想,就是在诗人试图与容易到手的成功决裂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形成的陷阱.

  在影片里,俄耳特里斯不是守护天使,而是一个年轻的大学生,自杀后成了俄耳甫斯的死神的一个助手.赛吉斯特是另一个助手,但是唯一的目的是让俄耳甫斯卷进有利于他的死神的计谋的奇遇.一切都在这个模糊的地带进行,这个真空地带,生命停止,死亡刚刚露面的地带.

  我想解决那些事先出现的和事先没有出现的问题.总之,意志自由.

  我拍一部电影的时候,就是在睡觉,我做着梦.只有梦里的人,梦里的地方才重要.就像在半睡半醒那样,我很难与其他人接触.假如一个人在睡觉,另一个人走进了他睡觉的房间,那么这个走进的人是不存在的.他只有进入睡觉者的梦中才回存在.星期天对我来说不是真正的休息.我努力让自己尽快再次入梦.

  在我的影片里,死神不是由一个年轻高雅的女人象征性地扮演的死神,而是俄耳甫斯的死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神,从我们一出生就照顾我们.俄耳甫斯的死神越过了她的权利,因此就成了赛吉斯特的死神,当她问赛吉斯特:"您知道我是谁吗?" 赛吉斯特回答:"您是我的死神."

  不真实中的现实主义时时刻刻都是个陷阱.人们总能对我说,这是可能的,或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是否懂得命运的机制呢?我正是想把这个神秘的机制变得有形.俄耳甫斯的死神为什么这样穿或那样穿?她坐的为什么是劳斯莱斯的汽车?赫尔比斯为什么在某些情况下能够随意地出现或消失.而在其他情况下使用人的规则?这些问不完的为什么纠缠着从帕斯卡(注释2)到诗人的思想者.

  自然界任何一个不寻常的现象都让我们困惑,给我们提出有时解不开的谜.我们还没有真正解开蚂蚁窝的秘密,也没有解开蜂窝的秘密.动物的拟态性和斑点,确凿地证明了它们的种族早就思考着如何隐形.我们对此不会知道更多.

  我想轻松地触及最严肃的问题,而不进行空洞的高谈阔论.于是影片就成了一部侦探片,既有着神秘的一面,有有着超自然的一面.

  我总是喜欢黄昏时分,这个谜语大量出现的幽暗一刻.我认为电影可以出色地表现这种状况,条件是它尽可能不去利用人们所说的神奇.我们越是接触神秘,就越要现实.汽车里的收音机,加了密码的信息,短波信号,电力故障,这么多人人皆知的因素,使我可以留在现实中.

  没人会相信一个作者编造出来的诗人.因此我需要一个神话传说中的诗人歌手,最好是诗人歌手,色雷斯的那个诗人歌手.他的奇遇是那么美丽,不需要再去编造另一个.我就是在此基础上进行渲染.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跟着神话的节奏.由于讲述者的不同,时间久了,这些神话会产生变化.拉辛和莫里哀做得更绝,直接仿古.我总是建议模仿一个模型.人们正在从因不可能做得一模一样而给它输入新鲜的血液的角度,来评价诗人.

  俄耳甫斯的死神和俄尔特里斯指责他提太多问题.从寻找到理解,这就是人的怪癖.

  我想让俄耳甫斯这个美丽的神话传说改编到我们的时代,就像我在《永远的回归》里对特里斯唐和伊泽所做的那样.

  但是,在改编《俄耳甫斯》时,我想保留神奇的气氛,这种气氛只属于我,并且使《诗人之血》和《美女与野兽》在美国获得了成功.

  神奇人物死神和她的助手赫尔比斯,将分别以高雅的女人和她的司机的形象出现在观众面前.死神(公主)的汽车,一辆在收音机的帮助下会"说话"的汽车,将扮演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这就能够表现出会说话的动物的神秘,把这种神秘用我们熟悉的形式来表示.

  俄耳甫斯是诗人.但是他得到官方的礼遇,他的荣誉让文学同人有些瞧不起.在影片开始(我坚持使用1949年惊人的氛围)的咖啡馆(弗罗拉咖啡馆)里,人们冷酷地让他感觉到了这一点.他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到了以与年轻的先锋派来往的极为高雅的公主形式出现的死神(他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影片以侦探片的形式开始,并自始至终保持这种侦探片的风格,以便既满足那些只接受影片自己的风格的人,也满足钟情于情节的广大观众.

  人们将在电影中看到(毫不放松故事的主线和神话的主线),人物出现在我们的世界和另一个世界:生与死之间的中间地带,克里斯蒂安.贝拉尔去世前做好了这个地带的整体布景.俄耳甫斯对厄里蒂斯的追逐,死神对俄耳甫斯的追逐,世上的人和另一个世界的人之间相互忌妒;俄耳甫斯到死人那里找妻子,又一次失去了她,死神为了分开这对夫妻,做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命令她做的事情;另一个世界对死神进行警告;死神受到了审判,她最后作出牺牲,把这对夫妻相互还给对方,因而被地域里的警察抓住,以上所有的这些完全不真实的行为为被一部现实主义影片的严谨连在了一起.每一组镜头,每一个场景都以喜剧的,悲剧的,或奇怪的插科打诨的形式出现,这就使我可以保持我诗人的风格,而从不放松贯穿故事始终的线,这对激起观众对超越他们日常的平庸的东西的兴趣,是必不可少的.

  (《电影文摘》第9期,1950年)

  注释1 玛丽亚.卡萨雷斯(Maria Casares:1922-1996)原籍西班牙的法国女演员.

  注释2 帕斯卡(Pascal:1623-1662),法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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